萌萌,今年你幾歲啦?季九漁從布袋裏掏出之前逛街買的小糖豆,


    萌萌看著季九漁手中的小糖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但又有些膽怯地看了看阿婆,不敢說話。阿婆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姑娘,您別慣著他,這孩子命苦,今年剛好三歲半了。”


    季九漁微笑著把小糖豆遞給萌萌,說:“來,萌萌,拿著,姐姐給你的。”萌萌猶豫了一下,在阿婆點頭示意後,才小心翼翼地接過小糖豆,小聲說道:“謝謝姐姐。”


    季九漁摸了摸萌萌的頭,問道:“萌萌平時都在這裏玩嗎?”


    萌萌咬著小糖豆,含糊不清地說:“嗯,就在這附近,阿婆不讓我跑遠。”


    季九漁看向阿婆,問道:“阿婆,為什麽宮裏的人這麽兇?你們在這裏是……”


    阿婆神色黯然,緩緩說道:“我們本是這宮中最低等的仆人,隻因不小心得罪了上頭的人,才被趕到這偏僻之處。萌萌他爹娘……唉!”季九漁皺了皺眉,心中對這魔宮的冷酷無情感到憤怒。


    阿婆,你們在這裏生活很艱苦嗎?阿婆聽了季九漁的問話,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姑娘啊,我們這日子過得苦喲。這木屋破舊,每逢下雨便四處漏雨。吃的也是些殘羹冷炙,穿的衣物補丁疊著補丁。平日裏還要提心吊膽,生怕不小心犯了錯,又招來禍事。”


    季九漁看著屋內簡陋的擺設,一張破舊的木床,幾條缺了腿的凳子,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憐憫。萌萌在一旁咬著糖豆,似乎不太明白阿婆話中的愁苦,隻是睜著大眼睛看看阿婆,又看看季九漁。


    阿婆接著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倒也罷了,隻是可憐了萌萌這孩子,從小跟著我受苦。”說著,用粗糙的手輕輕撫摸著萌萌的頭。


    季九漁握住阿婆的手,安慰道:“阿婆,別太傷心,或許會有轉機的。”阿婆無奈地搖搖頭:“在這魔宮之中,哪有那麽容易的轉機喲。”


    季九漁暗暗下定決心,要想辦法幫幫這祖孫倆。


    可是自己在這魔宮也不是什麽重要角色,要怎樣才能幫助他們呢?


    季九漁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她在屋內來迴踱步,目光時不時落在萌萌和阿婆身上,心中滿是焦慮。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可以去找龍淵幫忙?他是這魔宮之主,隻要他肯開口,阿婆和萌萌的處境應該能有所改善。”但隨即她又猶豫了,自己與龍淵的關係並沒有那麽親密,他會答應自己的請求嗎?


    季九漁咬了咬嘴唇,又想到:“要不先去打聽一下宮中的規矩和那些有權勢之人的喜好,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突破口。”可這也並非易事,魔宮中人心複雜,稍有不慎就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


    正當她左右為難之時,萌萌跑過來拉住她的衣角,天真地說道:“姐姐,你在想什麽呀?”季九漁看著萌萌純真的臉龐,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幫助他們的決心。“不管怎樣,我都要試一試,哪怕希望渺茫,也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季九漁暗暗對自己說道。


    臨近午時,阿婆蹣跚著腳步去廚房撿了些剩菜迴來。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生活的滄桑,卻依然透露出堅強與不屈。迴到小破屋子外麵,阿婆熟練地生起了火。幹燥的柴草在她的擺弄下,漸漸冒出了縷縷青煙,隨後火苗躥起,溫暖的火光映照著她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季九漁在一旁幫忙整理著撿迴來的剩菜,雖然大多是些枯黃的菜葉和零碎的邊角料,但阿婆依然仔細地挑揀著,試圖從中拚湊出一頓能填飽肚子的飯菜。萌萌則蹲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火苗,小臉蛋被火光照得紅彤彤的。風輕輕吹過,帶起些許灰塵,卻吹不散這困苦中相依為命的溫馨。


    季九漁聽聞阿婆的話,連忙說道:“阿婆,您這說的是哪裏話。在我眼裏,人人都是平等的,哪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我既然遇到了您和萌萌,就想盡自己所能幫襯一二。”


    阿婆歎了口氣,說道:“姑娘,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這魔宮裏的規矩多,人心也複雜,你與我們走得近,怕是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季九漁堅定地看著阿婆,說道:“阿婆,我不怕。我相信正義和善良總會有出路的。”阿婆眼中泛起淚花,感動地說道:“姑娘,你真是個好孩子。但願老天能保佑你,別讓你因為我們而受到牽連。”這時,火越燒越旺,阿婆趕緊將鍋架上,準備開始做飯。季九漁也在一旁幫忙遞著東西,小破屋前彌漫著淡淡的煙火氣和溫暖的人情味兒。


    阿婆,忙活半天終於將午飯做好,季九漁看著眼前那少得可憐的一丁點蔬菜和黑乎乎的鍋巴飯,心中一陣酸澀。她抬眼看向阿婆和萌萌,隻見萌萌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動,而阿婆則是一臉愧疚地說道:“姑娘,真是委屈你了,就這麽點粗茶淡飯。”


    季九漁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阿婆,您別這麽說,這已經很好了。”說著,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盡管味道苦澀難咽,但她還是努力咽了下去。萌萌大口吃著鍋巴飯,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姐姐,好吃。”季九漁摸了摸萌萌的頭,眼中滿是疼惜。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讓阿婆和萌萌過上好日子,不再吃這樣的苦。一頓簡單的午飯,在沉默中匆匆結束,可季九漁心中的波瀾卻久久無法平息。


    季九漁看著阿婆和萌萌居住的小破房子,心中滿是感慨。那房子的屋頂破了幾個大洞,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牆壁上的泥土剝落,露出裏麵腐朽的木頭。窗戶上的紙早已殘破不堪,風唿唿地往裏灌。地麵坑窪不平,潮濕的角落裏還長著青苔。她的目光落在那張搖搖欲墜的床上,單薄的被褥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一旁的桌子缺了條腿,用幾塊石頭勉強支撐著。季九漁忍不住想,在這魔宮裏,如此艱難的生活環境,阿婆和萌萌是怎樣一天天熬過來的。一股強烈的願望在她心中湧起,她一定要改變這一切,哪怕力量微薄,也要為他們爭取一個更好的生活。


    萌萌,你要乖乖的,姐姐把這個小玩意兒送給你。季九漁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玲瓏的木雕人偶,人偶雕刻得栩栩如生,眉眼之間滿是溫柔。萌萌睜大眼睛,驚喜地接過木雕人偶,小手緊緊地握著,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謝謝姐姐,萌萌喜歡!”阿婆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感激:“姑娘,您太有心了,萌萌這孩子很久都沒這麽開心過了。”


    季九漁摸了摸萌萌的頭:“隻要萌萌喜歡就好。”萌萌拿著木雕人偶,跑到角落裏自顧自地玩了起來,嘴裏還念念有詞,仿佛在和人偶說著悄悄話。季九漁看著萌萌天真無邪的模樣,心中越發堅定了要幫助他們改善生活的想法。


    季九漁交待一番後,沿著花園往主殿走去。一路上,她的心情頗為沉重,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阿婆和萌萌那困苦的生活場景。花園中的繁花似錦此刻也無法吸引她的目光,她腳步匆匆,裙擺在風中微微擺動。路過那池魔法錦鯉時,她也隻是略微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前行。終於,宏偉的主殿“黑耀殿”出現在眼前。季九漁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殿內。


    季九漁走進主殿,隻見龍淵坐在書桌前,神色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卷。他的側臉在透過窗欞的光線中顯得越發棱角分明,一襲黑袍更襯得他威嚴無比。


    季九漁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開口:“龍淵……”龍淵聞聲抬起頭,看到是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但很快又恢複了平日的冷峻:“你來了。”


    季九漁走上前,微微欠身行禮:“打擾你了。”


    龍淵放下手中的書卷,目光落在她身上:“說吧,找我何事?”


    季九漁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我今日在花園深處遇到了一對祖孫,他們的生活甚是艱難……”


    九漁,細細說來,發生了什麽?季九漁深吸一口氣,緩聲道:“我在花園深處碰到一個名叫萌萌的小娃娃,跟著他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個破舊的小木屋。祖孫倆相依為命,阿婆說他們是宮中最下等的仆人,不小心得罪了上頭的人,才被趕到那偏僻之處。我看到他們的午飯,隻有一丁點蔬菜和黑乎乎的鍋巴飯,居住的房子也是四處漏風,破爛不堪。”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與焦急,繼續說道:“那孩子才三四歲,如此艱苦的生活,實在讓人心疼。我想著,或許您能幫幫他們。”


    龍淵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此事我需派人調查一番,若情況屬實,自會妥善處理。”


    季九漁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趕忙說道:“那就多謝你了。”


    龍淵拉過季九漁,他讓她坐在腿上,季九漁先是一驚,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別動。”龍淵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季九漁微微顫抖了一下,終是不再掙紮,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隻是頭垂得很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龍淵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眼中帶著一絲戲謔:“怎麽?害羞了?”


    季九漁的臉更紅了,嗔道:“你……你別這樣。”


    龍淵卻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殿內迴蕩,他緊緊地將季九漁擁入懷中,說道:“你為那祖孫求情的樣子,很是動人。”


    季九漁聽了,心中的緊張稍稍緩解了些,小聲說道:“那你可一定要幫幫他們。”龍淵點了點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放心,隻要你所求,我都會應。”


    季九漁滿麵羞赧,嬌嗔道:“龍淵,待會被人看到怎麽辦?”


    龍淵卻不以為意,嘴角微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看到又如何?本王做事,何須在意他人眼光。”


    季九漁輕捶一下他的胸膛,嬌嗔道:“你自是不怕,可我……”


    龍淵收緊雙臂,將她抱得更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有我在,無人敢說半句閑話。”季九漁咬了咬嘴唇,心裏如同揣了隻小兔子,砰砰亂跳。她抬頭望向龍淵,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有著無盡的吸引力,讓她一時間有些失神。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季九漁頓時慌了神,想要從龍淵腿上下來。龍淵卻按住她,神色淡定,低聲說道:“莫慌。”


    季九漁聽聞,驚喜地從龍淵腿上起身,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真的嗎?聽竹來了?”


    龍淵笑著點頭:“自然是真的,你猜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季九漁滿心歡喜,思緒飛轉:“莫不是我一直想要的那對玲瓏玉鐲?”


    龍淵搖頭,輕刮了下她的鼻子:“不對,再猜猜。”


    季九漁歪著頭想了想:“難道是上次我在集市上看中的那柄寶劍?”


    龍淵再次搖頭,眼中滿是笑意:“還不對,我提示你一下,是與你的美貌相關之物。”


    季九漁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莫非是那支傳聞能讓人容顏永駐的珊瑚簪?”


    龍淵哈哈一笑:“聰明,正是那珊瑚簪。”


    此時,門外傳來聽竹的聲音:“小姐,我來啦!”


    聽竹推門而入,滿臉欣喜地說道:“公主,總算見到你了。”


    季九漁快步走上前,拉住聽竹的手,眼中含淚:“聽竹,我也很想你。”


    聽竹上下打量著季九漁,說道:“公主在這魔宮可還好?”


    季九漁微微點頭:“還好,隻是時常掛念著你。”


    龍淵在一旁看著主仆二人相聚的溫馨場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聽竹轉身向龍淵行禮:“多謝魔尊將我接來與公主相伴。”


    龍淵擺了擺手:“不必多禮,隻要能讓九漁開心便好。”


    季九漁與聽竹相視而笑,屋內充滿了溫暖與歡喜。


    主仆二人嬉笑打鬧起來,季九漁輕輕點了點聽竹的鼻尖,嗔怪道:“你這丫頭,還是這般調皮。”聽竹咯咯笑著躲開,挽住季九漁的胳膊說道:“公主,見到您,聽竹就忍不住啦。”


    季九漁笑著搖搖頭,眼中滿是寵溺:“你呀,真是沒個正形。”


    兩人在屋內你追我趕,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聽竹一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疼得“哎喲”一聲。季九漁連忙停下,關切地問道:“怎麽樣?撞疼了吧?”


    聽竹揉了揉膝蓋,笑著說:“公主別擔心,聽竹皮實著呢。”


    季九漁無奈地拉過她,輕輕幫她揉著:“以後小心些,莫要這般莽撞了。”聽竹乖巧地點點頭,兩人又繼續嬉鬧起來,仿佛又迴到了從前在宮中無憂無慮的日子。


    季九漁微微一怔,停下了嬉鬧,神色有些複雜地說道:“正是,聽竹,此事說來話長。”


    聽竹一臉好奇地湊過來:“公主,那您快給聽竹講講。”


    季九漁微微一怔,隨即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不錯,紫炎師叔祖正是龍淵殿下的另一重身份。”聽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這……這也太令人驚訝了,公主您是如何知曉的?”


    季九漁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發現的,起初我也難以置信。”


    聽竹皺著眉頭思索片刻,說道:“那此事可關乎重大,公主您可要小心應對。”


    季九漁微微頷首:“我心中有數,隻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此時,窗外微風拂過,吹起屋內的紗幔,更添幾分靜謐。


    聽竹聽了,先是一驚,隨後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情,說道:“公主,這可非同小可。那您……您心中是何想法?”


    季九漁秀眉微蹙,輕咬下唇,猶豫著說道:“我……我也不知。他雖是魔宮之主,有權有勢,可這魔宮終究與我們的世界不同,我怕……”


    聽竹握住季九漁的手,寬慰道:“公主莫急,此事還需仔細思量。但不管公主作何決定,聽竹都會支持您。”


    季九漁感激地看著聽竹,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窗外,思緒萬千。


    聽竹,有你在魔宮陪我,我心裏也踏實許多。這裏終究不比在自家宮中那般自在,每日都要謹小慎微。聽竹心疼地看著季九漁,說道:“公主受苦了,但願往後的日子能順遂些。”


    季九漁微微歎氣,目光中透著一絲迷茫:“也不知未來會如何,隻是如今有你在身邊,總歸多了一份溫暖。”聽竹堅定地說道:“公主放心,聽竹定會一直陪著公主,不離不棄。”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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