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衍輕輕摟住了懷裏的人,他不敢動,因為他隻有半個身子在床上,還有半個身子在床外,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帶著江綺羅一起滾到床底下去,他隻好就保持著現在的姿勢不動將被子給江綺羅蓋好,然後也閉上眼睛休息了。


    今夜的雨下得很大,窗外嘩嘩的雨聲,就像是夜裏的催眠曲,讓王府裏的每個人都睡得很熟。


    翌日。


    清晨,江綺羅睡的迷迷糊糊的,隻覺得頭很痛,像是要炸開了似的。


    她動了動身子,想要翻個身,可卻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壓著自己,勉強睜開又酸又脹的眼睛,然而引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被放大了的熟悉又陌生的臉。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江綺羅一腳踹向了摟著她的男人,大喊一聲:“我去!”


    還在睡夢中的淩墨衍突然隻覺得整個人好像飛出去了,在自己落地之前,他猛地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然後一臉懵逼的看著江綺羅,“發生什麽事了?”


    江綺羅:“……王、王爺?你你怎麽睡在我床上啊?”


    江綺羅見自己脫得隻剩下褻衣褻褲,眼睛都瞪的老大,趕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你、你怎麽還脫我衣服?!”


    剛剛才被嚇醒的淩墨衍抬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你昨夜喝多了,胸口的衣服全都濕了,總不能就讓你這樣睡吧,會感冒的。”


    “那、那你為什麽脫衣服,還跟我睡在一起?”


    江綺羅指著淩墨衍身上的內衣褻褲,理直氣壯的問他。


    脫她的衣服有理由,把自己衣服都脫了,總該不會是說熱吧?


    淩墨衍說道:“你昨夜抱著我不放,我穿了那麽多衣服,太熱了就脫了。”


    江綺羅:“……”


    這……這理由讓她怎麽反駁?


    實在是太大意了,她怎麽也沒想到,古代人做的酒居然後勁兒那麽大,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居然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有沒有撒酒瘋。


    江綺羅越想越覺得後悔,腸子都快悔青了。


    淩墨衍歪著腦袋看著江綺羅,忽然彎起了嘴角,“看王妃這樣子,昨夜的發生的事情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江綺羅咽了咽口水,“我、我昨晚都幹什麽了?”


    淩墨衍輕笑,往床邊走了兩步,微微前傾身子,“其實也沒幹什麽,就是我把你抱迴來之後,你一直摟著我,不讓我離開,還說一個人害怕,想讓我陪你……一起睡。”


    淩墨衍故意強調了“一起睡”三個字,嘴角滑過一抹邪魅的笑容。


    話音剛落,江綺羅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一手扣上淩墨衍的後腦勺,另外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兇巴巴地說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說出去,我、我……”


    江綺羅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她能將淩墨衍怎麽樣,最後隻能說道“我就跟別人說,你那方麵不行!”


    一聽到那方麵不行,淩墨衍瞪大了眼睛,掙紮著想說什麽,卻被江綺羅捂的更嚴實,隻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你哼什麽哼!聽見沒有?”江綺羅再次問淩墨衍。


    由於江綺羅是站在床上的,而淩墨衍則是站在床下的,此時淩墨衍的腦袋正好被江綺羅摁在了她的脖子處,一股淡淡的清香鑽入了他的鼻尖。


    領口因為他的掙紮而微微鬆開了一些,裏麵的風景若隱若現,險些讓他入了神。


    直到淩墨衍點了點頭,江綺羅才鬆開他,而江綺羅剛一鬆開,淩墨衍便轉過了身,將背對著她,“你趕緊將衣服穿上吧,別受寒了。”


    淩墨衍說完,立馬拿上了他的衣裳,然後離開了房間。


    直到傳來了關門的聲音,江綺羅才反應過來,趕緊重新躲進了被子裏。


    淩墨衍從江綺羅的房間裏出來之後,恰好撞上了正在院子裏聊天的穀白和月靈,三個人六眼相對。


    淩墨衍:“……”


    月靈:“……”


    穀白指了指江綺羅的房間,又指了指淩墨衍的書房,一時間驚訝地見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王、王爺你?”


    穀白和月靈都以為,昨夜慕客衍將江綺羅送迴房裏安頓好了之後,就和以前一樣,迴到書房裏歇著了,卻沒想到他競然是在江綺羅的房裏過夜的。


    淩墨衍一臉尷尬,抱著自己的衣裳就大步走向了書房,然後“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大門一關,月靈這才敢笑,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她拉了拉穀白的衣袖,說道“你看到了,王爺他臉紅了我跟在王爺身邊,還從來都沒有看見王爺他害羞過,這一趟算是沒白來。


    穀白似乎還有些不太明白的樣子他撓了撓後腦勺,看向江綺羅的房門,“可是我怎麽感覺王爺他是被王妃給趕出來的,你看他剛才連衣服都沒穿就跑出來了,我就說我剛才明明聽見王妃房裏有聲音的,你還不信。”


    “真的沒想到啊,王爺這棵鐵樹終於開花了,以後咱們也多了一個靠山了。”


    月靈摸了摸下巴,看著江綺羅的房門滿意的點了點頭。


    穀白不太明白月靈說的是什麽意思,問:“什麽意思?”


    月靈白了他一眼,“你傻呀卜這以前我們在外麵遇到了麻煩那有王爺給我們撐腰,可要是做了什麽惹王爺生氣的事情,那我們可就難逃一劫了。


    不是關禁閉就是抄寫心法,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有了王妃,以後如果王爺罰我們,我們就去找王妃求情,王妃一定會幫我們的。這不就相當於我們的免死金牌嗎?”


    穀白:“……”


    聽了月靈的分析,穀白不由地抽了抽嘴角,然後朝她豎起了大拇指:“我現在是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咱們兄弟姐妹這麽多,唯獨你最受王爺的喜愛,但卻也是咱們中受罰最多的。”


    “為什麽?”


    月靈隻注意到穀白說她最受淩墨衍的寵愛,以為穀白接下來會誇獎她,笑的跟什麽似的。


    “因為你每次想的都是犯錯後如何逃避責罰,從來都不真心悔改,所以每次王爺都看你不順眼,就算是小錯也要懲罰你!你、你就是典型的屢教不改,爛泥不扶牆上!”


    穀白一鼓作氣的將他憋在心裏好久的話一股腦兒的全都說出來了,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幾乎是一邊跑一邊說的,生怕月靈逮著他將他生吞活剝了。


    “穀白,你個臭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我要殺了你!”


    月靈一聽穀白這是在找機會罵她氣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直接舉著劍朝穀白追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王府的各個地方都傳來了穀白的求饒聲。


    淩墨衍離開以後,江綺羅穿戴整齊,坐在鏡子前,發現自己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對鏡子裏地自己:“真沒出息,不就是在一起睡了一個晚上麽,又沒有真的做什麽,那以前訓練的時候,還不是睡在男人窩裏,也沒見你這麽害羞過,這次怎麽了,嗯?”


    江綺羅用食指戳了戳鏡子裏的自己,差點兒沒將鏡子給戳倒了。


    淩墨衍迴到房間之後,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立馬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他用手捂住胸口,發現心髒跳的極快,他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有些不太放心,生怕自己的心疾又犯了,趕緊將藥找出來吃了一顆。


    等心情慢慢平複下來之後,淩墨煌忽然就笑了,沒找到自己這麽多年不碰女人,頭一次同女人親近,竟然會像個女人似的,臉紅心跳,真不知道自己在害著個什麽勁兒。


    正在淩墨衍迴憶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他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擺出一本正經地樣子,恢複了以往的冷漠,冷聲道:“進來。”


    穀白推門進來,將一份折子放在了淩墨衍的桌子上,“王爺,這是宮裏派人送過未來的,陛下說今年宮中的花燈節由您未安排,這裏是必須要有的環節。’


    淩墨衍伸手去拿桌上的折子,意外抬眼卻看見了穀白的臉上有五個大手印,他愣了愣,”你的臉怎麽了?”


    穀白低著頭,一臉的不高興,心裏有苦可他說不出啊!


    淩墨衍見他這幅樣子,便了然於心了,故意笑道:“我知道了,在這王府,恐怕隻有一個人會對你這樣。”


    本來穀白還能在心裏委屈一會兒的,可是被淩墨衍這麽一說,他便忍不住了,一臉委屈的說:


    “我說王爺,您還是趕緊找個機會,把月靈那丫頭給嫁了吧!這麽多年了,每次跟她見麵,除了找我打架還是找我打架,再這樣下去,我還沒娶到媳婦兒呢就先被她打死了。”


    他可不想自己年紀輕輕的就英年早逝,他還沒活夠呢!


    淩墨衍一邊看折子,一邊笑道:“娶不著媳婦兒正好,那就委屈你跟月靈湊一對算了。”


    “什麽?”穀白像是聽見了什麽駭人聽聞的故事似的,驚嚇的下巴都快掉了,“王爺您是說笑的吧?”


    淩墨衍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頭看著穀白,認認真真地說:“你看本王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


    穀白搖了搖頭,心涼了半截不、不像……


    月靈那丫頭哪兒配不上你了,除了武功比你差點兒,哪兒都不比你美,況且你們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我看你們在一起挺好的,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淩墨衍就像是個老父親在給自己的兒子介紹相親對象似的,平時都沒見他一次性說過這麽多的話。


    穀白見情況不妙,他立馬說道:“”謝王爺,不過屬下一心追隨王爺暫時還不想成家,況且還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現在成家隻會讓屬下分心,這件事情還是以後再考慮吧,屬下就不打擾王爺了,告退。”


    穀白說完,都沒給淩墨衍說話的機會,直接轉身離開了書房,臨走時還不忘記替淩墨衍關上門。


    如果他再不走,恐怕淩墨衍隨口說說的事情,轉眼就會變成真的了,畢竟他今天早上可是親眼見證了淩墨衍有史以來最尷尬的時刻。


    見穀白幾乎是落荒而逃,淩墨衍忍不住發笑。


    早上被穀白看了笑話,不想個辦法整他一下,淩墨衍這心裏不舒服。


    玩歸玩,同歸間,淩墨衍將目光落在了折子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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