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就砍了你那隻手!”


    這是今天第二次被他當眾拉著走了,魚玄機頗為憤怒。


    江穆也知道,不能玩過火,趕忙鬆開她的手,道:“慶雲說的那個女人我認識,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是陰命之人...”


    不需要說太多,聰明如魚玄機,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你是打算守株待兔?”


    “沒錯,與其去找,不如等兇手自己送上門來。”江穆說道。


    “哼,這次暫且放過你,在當眾這般,我定當嚴懲不貸!”魚玄機冷哼。


    “嗯嗯,知道了,下次不當眾...”


    教坊司的後院可不是誰都能進的,不過他們也沒打算正大光明地進。


    而這種行俠仗義救人的事情,怎麽能少得了鄭女俠呢。鄭雲拗不過自家妹妹,雖然也跟了過去,但他卻是守在後院院門口,以防若是有人進來,好及時將其敲暈。


    江、魚二人跟著鄭慶雲來到了她所說的那間小黑屋時,恰巧聽到裏麵傳出來打罵之聲:


    “你這個小賤人,都來到這個地方了,還裝什麽清高,蔡公子能看中你,那是你的福分,別不識好歹!”


    “我讓你不說話!我讓你裝清高!”


    江穆聽得是火從心起,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一腳便踹開了房門。


    “住手!”


    狹小的房間內,閃著昏黃的燭燈,蘇玉檀全身赤裸地蜷縮在地,已經骨瘦如柴的身體上滿是皮開肉綻的傷痕,明明有的地方還未結痂,卻又要遭來二次毒打...


    那打人的女管事見一下子突然闖進來三人,頓時一愣,“你們,是什麽人!”


    江穆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衣,跑上前去將蘇玉檀蓋住,女管事見狀還想要阻止,卻已經被後來的鄭慶雲製服,“逼良為娼,好歹毒的心腸!”


    “蘇姑娘,你怎麽樣?”


    為了能讓蘇玉檀更好的認出自己,江穆已然摘下了麵具,蘇玉檀此時已經是在昏迷的邊緣,聞言費力地抬眼看了一眼他,有些驚訝,如夢中囈語般,“殿...殿...下,您怎麽...來了?”


    還好江穆將耳朵貼在她的嘴邊,否則還真聽不清。


    “嗯,受夢凝之托,前來救你,放心吧,以後沒人能傷害你。”江穆道。


    蘇玉檀聞言放下心來,隨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昏了過去。


    江穆將她抱起,隨後轉身看向被鄭慶雲製伏的女管事,臉色沉了下來,道:“管好你的嘴!我可饒你性命,否則連同你的家人,也一定逃不了!趕緊去安排一個安靜的房間!”


    他上次來是以定王的身份來的,女管事自然認得他,所以少不了先威脅一番。


    女管事剛想說出“定王殿下”四字,卻又硬生生地咽了迴去。怪不得敢將蔡公子不放在眼中,原來是定王皇子,那身後的那位,一定便是帝姬了...


    “是,奴家,這就去安排...”女管事不敢不從,連忙應是。


    “慶雲,放開她。”


    鄭慶雲聞言鬆開手,女管事不敢多言,連忙帶路。


    江穆的衣服太小,為防止走光,魚玄機很貼心的從袖口中變出一件披風來,蓋在了蘇玉檀身上。


    守在後院門口的鄭雲見三人這麽快就有出來了,有些驚訝,連忙去問自家妹子,不過鄭慶雲還沒消氣,隻是冷哼一聲,什麽都沒說。


    女管事很快就將他們帶到一間相對安靜的房間,裏麵幹淨整潔。


    “殿...嗯,公子,這是奴家的房間,請問您還有什麽吩咐?”


    “熱水,粥食,找郎中,而且是女郎中,這就些,還用我來教麽?”江穆皺眉道。


    女管事一驚,最近關於定王的言論可是層出不窮,不過大多都是兇名,就比如當眾廢了高俅假子高坎之事。


    高坎尚且如此,她一個教坊司的小小管事,哪裏再敢挑戰定王之威?因此連忙請求江穆不要發怒,她這就去辦。


    鄭慶雲很好奇,為何這女管事對江穆怕成這樣,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份麽?魚玄機對此也有同樣的疑問,就連看待江穆的眼神,也帶著一絲審視...


    “別這麽看著我,隻不過是仗著祖上威名罷了。”江穆解釋道,倒也不算說謊。


    “那江大哥祖上是幹什麽的呀?”鄭慶雲好奇地問。


    “這...”


    江穆一時間被問住,還好鄭雲適時解圍,“慶雲!休要無理。”


    隨後看向魚玄機,道:“頭,我先和小妹去調查一下,看這裏還有誰是陰命之人,以免疏漏。”


    魚玄機搖搖頭道:“不用,你二人現在去東城的教坊司蹲守,待到明日,再去官府查看一下造名冊,便知城內所有的陰命之人...”


    既然已經知曉兇手的目標是陰命之人,那就不敢保證東城那邊的教坊司是安全的。


    鄭雲領命,隨後帶著有些不情願的鄭慶雲出了房間,前往東城區。


    上次江穆都沒問魚玄機刺殺一事,這次魚玄機也不會揪著他的身份不放,待鄭家兄妹走了之後,說道:“你先在明處照顧於她,我則隱於暗處,待兇手出現後,我再將其擒獲。”


    “你的意思是...又要讓我當誘餌?”江穆斜眼看向她,記得進來前明明說過,不引自己入局的。


    “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魚玄機道。


    江穆想了想,好像的確沒有比這個辦法還好的辦法,不過他可不做賠本買賣,朝魚玄機伸出一隻手,彎了彎。


    “什麽?”魚玄機沒明白他是何意。


    “當然是武器啊!我在明處,自然要先與兇手接觸,不給我些自保的手段怎麽辦。”


    “來之前我不是給了你些符紙麽?”魚玄機皺了皺眉。


    江穆露出一副無語的表情,道:“我的魚道長,魚仙師,符紙是用來對付妖魔鬼怪的,又對付不了邪修,你總得給我件趁手的兵器吧,要不然還沒等你出來,我卻先被解決了...”


    魚玄機沉默了,便代表她認為江穆說得有道理。隨後從袖中拿出一個繡著竹葉的荷包,“我這裏隻有劍,沒有其他兵器...”


    她說著,下一刻,兩柄一長一短的劍便出現在了她手中。


    江穆愣了一下,看著那繡著竹葉的荷包,驚奇道:“這是什麽,儲物戒?不對,應該叫儲物袋,對吧?”


    上輩子的網絡小說他可沒少看,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這叫乾坤袋。”


    魚玄機道,隨後收起乾坤袋,將兩把劍遞到了他麵前。“你要哪一把?”


    “那個,我能不能都不要,而要乾坤袋啊。”


    “不行!給了你,我用什麽。”


    見魚玄機拒絕得這麽果斷,江穆也心知沒戲,不由暗道可惜,隨後選了那把稍微長的劍,拿在手中,輕輕揮了揮:“就這個吧。”


    君子六藝中的射,射箭彎弓時,需要強大的臂力,而當初練臂力時,他便以劍代替,因此一些基礎劍術,他還是會些的。


    “放心吧,若是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出來救你。”魚玄機向他保證道。


    “嗯,我相信你...”


    魚玄機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後,便消失在原地。


    江穆有時候很好奇,她是如何做到的,明明門窗還關著,難道這就是修行者比修武之人厲害的地方麽?


    沒過多久,女管事便令人抬來一大桶熱水,江穆讓她幫蘇玉檀清洗,自己則是在外麵等待。她誤以為江穆今晚是要臨幸蘇玉檀,因此在為蘇玉檀清洗完後,便連忙安排人去與蔡國公府的眼線接觸,將此事告知蔡翛,以免日後蔡翛知曉此事後,將罪責怪到她頭上...


    “呀!這不是江公子麽,怎麽,你家娘子的病還沒好麽?”


    女郎中這時也請了過來,還是熟人,李錦雲。


    其實江穆也能猜到是她,畢竟整個東京城,除了她和她娘兩位女醫師,再無別人了。


    聽出她在話裏有話,連忙解釋:“李醫師別誤會,我來此是為了救我朋友。”


    李錦雲將醫箱放好,看了一眼床上的蘇玉檀,撇撇嘴:“切,長得也沒有你家娘子漂亮啊。”


    一個男人來這種地方,不是為了找快樂,誰信啊!


    江穆苦笑一聲,也不作過多解釋,說道:“麻煩李醫師,看看我朋友情況如何?”


    剛才洗澡的時候,蘇玉檀醒過一次,不過因為太過虛弱,現在又昏睡了過去。


    李錦雲絲毫不避諱,當著江穆的麵,直接掀開了蘇玉檀的被子,並且還扒開她的衣服。


    “漬漬漬,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江公子,沒想到你竟然還好這口...該不會連貴娘子的傷,也是出自你之手吧。可憐啊,貴娘子那麽漂亮的人兒,竟然要遭此毒手...”李錦雲搖頭歎息。


    “喂!我說李醫師,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好哪口了!”江穆有些懵,這李醫師看得挺文靜的,腦子裏怎麽會有那麽奇奇怪怪的想法。


    李錦雲麵露鄙視之色,“算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還是要收斂些,否則鬧出命案,來的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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