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鎮妖司祭祀大典,誰都知道,敢在此地作亂,便是得罪整個鎮妖司!


    可偏偏就有人就不信這個邪,那一招探雲手,江湖人誰不知“鼓上蚤時遷”的名號,這一路偷盜上來,他都未被人發現,卻不想在一個小姑娘如此敏銳,竟讓自己這翻了車...


    然而見對方年紀不大,身邊也隻有一個小丫鬟跟隨,時遷也就並未放在眼中,斜眼道:“哪來的小娘子,在此胡言亂語,再擋著某家去路,小心把你屁股打開花...”


    趙纓絡氣的臉色漲紅,不過想到自己沒有帶護衛,身邊就一個小丫鬟,她又不得不忍,說道:“此地乃鎮妖司聖地,你行那偷盜之舉,不怕我將此事告與鎮妖司眾仙師,前來拿你?”


    “你有何證據說我偷盜,一家之言何患無辭,你說我偷盜,那我也說你偷盜,你當如何?”


    兩人的吵鬧,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許多不趕著上香的武者,或是些坐著轎子上來的富人,也都停下駐足觀看...


    “你!明明是你盜取了我的香囊,就藏在你右側袖口之中!”


    見周圍人越聚越多,趙纓絡有些急切起來,公主未出閣不得隨意外出,更何況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與他人發生爭執,若是被認出,無疑是丟了皇家顏麵。


    可奈何時遷這廝耍起了無賴,堅決不承認:“說我偷盜,光天化日之下這麽多人,誰人看見了?”


    “我...我看見了!”


    被這麽多人看著,佩兒有些害怕,但還是站出來說道:“我家小姐手中有三個香囊,轉眼就不見了,而剛才就你一人從此經過,不是你偷的,會是誰?”


    “嗬嗬,如此滑稽之言,香囊不見了便是我偷的,那為何不是你家小姐自己藏在袖中?”


    自己闖蕩江湖不知多少年,還會鬥不過兩個小丫頭?當即環顧一周,說道:“不如這樣,你既說我偷盜了你家小姐的香囊,並藏在袖中,我可推掉上衣,以證自身清白,供各位檢查,不知你家小姐可敢與我一樣,推掉上衣,證明不是自己藏起來了,來誣陷我?”


    趙纓絡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無疑是小美人胚子,此言一出,頓時引出幾個無恥的好事者:


    “說得對,都脫掉檢查檢查不就行了,哈哈哈!”


    “不錯,有我們這麽多人做見證,小娘子放心好了,隻管脫掉自證清白,我們保證不會放過歹人!”


    “就是,快脫,快脫,哈哈哈...”


    主仆二人何曾聽過如此汙言穢語,不禁被氣得直掉眼淚,想到自己五哥兒趙樞,七哥兒趙栩可都在鎮妖司內當仙師,趙纓絡便拉著佩兒想要先離開,等會再來找這人算賬。


    不想,這時忽然有人出現在她麵前,使她與那人撞個滿懷。


    “渾蛋!你可知我是...我是...”


    趙纓絡還以為是時遷那廝“得理不饒人”,要對自己動手動腳,羞怒之下便想要說出自己的身份,可當看清來人時,不禁一怔。


    江穆對懷裏的趙纓絡微微一笑,隨後抬頭看向一臉得意的時遷,臉色冷了下來:“好個賊人,偷了我家妹子東西,還敢在這兒耀武揚威,長福,大虎,與此人拿下!”


    “是!”長福和大虎聞言,立馬逼向時遷,時遷的本事都在偷盜上,麵對膀大腰圓的大虎以及長福,根本無處可逃,瞬間便被控製住。


    “汝是何人,敢在此地動手!”時遷雖被擒住,但卻並不擔心,反問道。


    江穆晃了晃手中令牌:“吾乃定王,剛剛你不僅偷了我家妹子的東西,還言語羞辱她,一來擾亂此次大典秩序,二來藐視皇權,本王乃是負責維持此次祭祀大典秩序的忠武校尉郎,現在依法將汝拿下!”


    “定王?你說你是定王?”時遷傻眼了,驚得瞪大鼠眼。


    “怎麽,你懷疑本王身份?”


    江穆自爆身份,引起了不小轟動,他是定王!那他的妹妹豈不就是公主了?剛剛還對趙纓絡出言不遜者,頓時感覺情況不妙,想要逃離,卻不想這時,一隊身著甲胄的宋軍從下方列隊而來,將他們團團包圍,為首者還與江穆有過接觸的李林。


    “殿下!”


    江穆伸手指了指剛才叫得最兇的幾人,“剛才凡是對公主出言不遜者,皆與此僚同罪,先將他們壓至校營,待此間事了再與決斷!”


    祭祀大殿意義重大,江穆早早地就在各地安插好眼線,府中的護衛全都派了出去,有的裝作成路人,有的則是抬轎轎夫,比如大虎...


    江穆與朱鏈大婚之日,趙纓絡去過定王府,大虎有幸見過一次,雖然剛才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小公主殿下,他還是將此事稟告給了江穆,還好江穆來得及時...


    “冤枉啊!”


    “不知者不罪,殿下何故趕盡殺絕!”


    “...”


    麵對官府軍漢的捉拿,某些人大喊冤枉,不過江穆卻不會有絲毫心軟,剛才口嗨的興致哪去了,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


    當然,凡是有些身份或本事的人,也不屑於去逞口舌之快,所以被抓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潑皮小人,根本沒任何反抗能力,便被捉拿...


    看向被長福和大虎壓製死死的時遷,江穆對趙纓絡道:“小妹,他偷了你什麽東西?”


    “是紅白藍三個錦囊,被他藏在右側袖口,那個錦囊對我很重要,桓哥兒一定要幫我討迴來...”趙纓絡此時像是一個在外麵受了委屈,迴到家找爸爸撐腰的小女孩,緊緊抱住江穆的胳膊,撒嬌說道。


    江穆點了點頭,長福會意,伸出老手撕開時遷的袖子,時遷連忙反抗,“士可殺!不可辱!什麽勞什子定王!給某家等著,我家哥哥不會放過你!”


    “哦,這麽厲害,你說說,你家哥哥是誰?”


    時遷並不是蠢笨之人,看得出江穆是在套自己的話,不禁冷哼一聲:“哼!你管我家哥哥是誰,反正抓了我,別說你是區區定王,就算是皇帝老子,也別想好過!”


    啪的一聲,長福一巴掌拍在其腦後,將其打得眼冒金星,再也不能多言。


    “王爺,此人身上僅有一個戒指,並未發現什麽錦囊。”


    江穆皺了皺眉,趙纓絡連忙搖著他的胳膊:“桓哥兒,我確認我沒有看錯...”


    佩兒也是說道:“王子殿下,剛才小姐手中的確有三個錦囊,等這人從小姐身邊經過後,錦囊就不見了,小姐沒有騙人!”


    江穆當然相信趙纓絡,隻是此地人多眼雜,一時間也不好多言,便小聲對於長福道:“將他壓迴定王府,嚴加看管,切記,不能讓他逃了!”


    長福點頭,與大虎一起壓著時遷,跟隨眾兵將離去。


    江穆拍了趙纓絡的小手,“纓絡先不急,此地人多,待祭祀大典結束,桓哥兒再迴去幫你找!”


    “嗯,我信桓哥兒的...”趙纓絡乖巧地點頭。


    趙纓絡母親死得早,又有先天智力缺陷,七歲之前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經常受到其他公主、皇子、或是王公貴族家的小孩欺負,每次都是江穆這個當大哥出手!


    然後...然後兄妹倆便一起被欺負...


    因此趙佶的諸多皇子公主中,隻有他二人關係最好,雖然這些年江穆搬出皇宮,兩人很少見麵,但兄妹之間的感情卻不減反增...


    ——


    最近有些奇怪,以往都是三王鄆王賢名遠揚,什麽參加科舉高中狀元、七步成詩、幫開封府尹偵破難案等。


    可最近皇長子,定王趙桓,當街怒廢高衙內、為妻勇闖府衙、今天又來個當眾抓賊,短短不過半月時間,名聲已多次出現在大眾視野,雖不及三王,但卻也改變了許多人對他的固有印象,如軟弱、膽怯...


    “桓哥兒,聽說你大婚那夜落水,我好生擔心,本想偷偷出皇宮去看你的,卻被母妃攔住,還好你沒事...”趙纓絡如一個小樹袋熊似的,把江穆的胳膊當成樹木,死死地摟住不放。


    自從親生母親死後,趙纓絡便由王貴妃撫養,而王貴妃乃是趙楷的生母,二皇子早夭,王貴妃一向把江穆作為自己兒子成為儲君路上的攔路虎,自然不會讓趙纓絡與他多接觸。


    江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也知道她的處境,自然不會怪罪她,柔聲道:“等我去求父皇,以桓哥兒要忙軍務,不能時常著家為由,邀你與王嫂作伴,去桓哥兒府上多住幾日...”


    “真的麽?小妹早就想去找王嫂了,每次都被母妃拒絕,桓哥兒你可不要騙小妹!”趙纓絡開心道。


    “當然,等明天,桓哥就進宮麵見父皇!”


    “那太好了,桓哥兒你真好...”


    兄妹倆很久都沒在一起說過話,難得見上一麵,當然要好好叫交流一番,有了荷仙姑在前,趙纓絡早就不準備去上香了,便陪著江穆一起“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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