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插曲

    厚厚的日記本裏,夾雜著一張泛黃的稿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什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是你離開多久的時候記錄的?我都不太清楚了。隻知道那段時間也曾迷茫過痛過。但是,現在看來,卻是青澀而淡淡的心酸。那種思念,那種愛,那種痛恨,那種無奈。你是不會明白的,微微。當時你是多麽自我!總是活得很匆忙。我知道,你不一定開心,你不一定喜歡那樣的生活。但是你忍受不了寂寞,真的,微微。你一直都和他打鬧著,玩笑著。我知道,你所追求的愛,隻要快樂就好。你變得很天真很可愛。隻是他們都說你就像個神經病一樣,像個瘋子。

    沒有錯,你那時候的確是個瘋子,愛情的瘋子!

    可現在的他呢?早已經沒有了音訊。大概和某個女子結婚生子,過生活去了。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否還在想他,你無數情人中的一個!是否有他的印象!我覺得很悲傷,我覺得很難過!不知道為什麽會傷感。你知道為什麽嗎?微微!

    我還是沒有找到你的蹤跡,你躲到哪裏去了?躲到世界的哪個角落裏去了?為什麽我都找不到你,微微?

    我現在好想看到你,好想好想你!

    真的,微微。

    無法忘記你。

    無法!

    我再一看打開那張泛黃的白紙,上麵寫著:有一種疼,微微。

    從咖啡館裏出來已經燈火闌珊了。喜歡意大利特濃咖啡,有點苦有點甜。有濃濃的咖啡豆的香味。卡布奇諾衝調出的豐盈奶泡漂浮在杯子上,滿得即將要溢出茶杯。我不是善於品咖啡的人,我喜歡奶油的香甜,入口即化。喜歡咖啡的香醇,苦澀。卻獨不喜歡咖啡與鮮奶泡結合的卡布奇諾。我可以吃一口奶油喝一口咖啡,卻不喜歡兩者混合在一起。都說,豐盈的奶泡與香醇的咖啡結合在一起是最佳的組合,都說卡布奇諾是最美味的咖啡之一。可是我為什麽不喜歡?為什麽會不喜歡?我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因為味道上,因為口感上,因為心理上。我不能接受!

    有人說,一個孤獨的女人,在咖啡館的某個角落坐著,吸著一根女士香煙,點杯卡布奇諾。憂傷彌漫,是一道極美的風景;是一個有故事,卻隱忍著的憂傷女子。愁緒藏在煙霧裏,藏進這醇醇的卡布奇諾裏。可是,我隻喜歡一手拿著臭豆腐或者烤腸,另一隻手拿著一聽咖啡。有些結合看著不倫不類,但是我覺得合適,我喜歡。有些事情別人不能理解,但是我能理解。我永遠都是一個沉默的傾聽者!

    天氣變得躁熱了。南方或者北方的夏天都不好過,都很熱,很悶。

    隨手招輛摩的,上車,直奔目的地。

    我不喜歡計程車,被鎖在狹小的空間裏,任由車子搖晃著。我不喜歡變動的生活,被時間這個枷鎖套在身上的滋味很難受。有人告訴我說,要說你喜歡的事情。隻有這樣,隻有經常說喜歡,這樣才可以變得開朗。我應該要感激告訴我這句話的人,可是我總是做不到。

    摩托車載著我飛速向前奔馳,感受得到風吹拂的感覺。很舒服,很愜意。讓我不由得想起一個帥帥的身影對我說,走,我帶你去兜風。我坐在車後麵抱住他的腰,把臉頰貼在他的脊背上,嗅著衣服上淡淡的煙草香,感受著摩托車帶來的快感。那時的感覺很好,什麽都不去想,隻知道自己在飛馳。

    摩托車上的風要比往常走路時大,但是很涼爽。在這個初夏的季節!

    想起穿耳洞時候的恐慌。原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不穿耳洞。因為當時對所有的人說,我耳朵上的耳洞代表的是我失戀的次數。曾經的我太過自大,因為可以永遠都不穿耳洞,和一個愛我的人好好生活下去。

    那個幫我穿耳洞的女人肯定很厭煩了。因為我一直都在詢問穿耳洞痛不痛,有什麽注意事項,會不會發炎……

    其實我不在乎痛也不痛。我可以什麽都不在乎,除了你,微微。

    可是,你還是離開了,有了你的生活,有了你的戀人。你可以做到一天都不和我說一句話,雖然我們在同一個教室上課,在同一個寢室住,在同一張床上睡覺!但是你做不到十分鍾不和他說話。你知道我有多麽嫉妒他嗎?我總是在上課的時候瞟你,看你和他說笑打鬧著逃避老師追捕的目光。那曾經是我的座位,但是現在卻成了他的座位。因為他,我搬到了一個角落裏,獨自坐著。我很傷心,微微!這就是你說的,不會有異性沒人性的舉動嗎?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因為戀人而忘記朋友嗎?那,我是你的朋友嗎,是你所謂的朋友嗎?還是,我什麽都不是?我隻是你難過無聊時候隨便找來的一個傾訴者,快樂時候甩到腦後的一個累贅?

    微微。

    你都沒有看出我的難過嗎?微微?

    用碘酒擦拭耳垂和銀耳釘。用手把耳釘推進耳垂裏。就這麽簡單,就這麽快。而且,真的不痛!

    我甚至感覺到耳釘的尖端穿進耳垂的那層皮膚,能聽到穿透皮膚的刺拉聲,一下進去,再響一下穿出來,劃破皮膚,刺穿血肉。

    明明感覺不到耳朵的痛,為什麽還是痛了?心,無法唿吸!

    要我如何忘記,忘記這樣一段情?

    風唿嘯著從摩托車上穿過。碰觸到臉頰,碰觸到頭發絲與耳朵的糾纏,碰觸到那個細小的傷口,還是疼了。

    我穿了一個耳洞,為你!

    微微。

    有一種疼,微微。

    從次以後我都沒有再穿耳洞,直到現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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