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許大人?官威如此之大?”


    宋清淺湊近她小聲追問道。


    老鴇子震驚的看向他,張大了嘴巴,半晌才低語:“官人莫不是外地來的吧,這許大人您都不認識?”


    “媽媽看的真準,我是路過此地,特意想來放鬆放鬆,什麽李大人,許大人,一概不認識!”


    “難怪!”


    老鴇子低聲解釋道:“這許大人可是我們府衙大人的相爺,替府衙大人管著好些事呢!”


    宋清淺笑著若有所思:“這樣啊,那我就君子不奪人所愛了,你多給我找幾個過來,我自己選選!”


    “得嘞!”


    老鴇子喜笑顏開:“官人樓上請!”


    片刻功夫,老鴇子就帶了十多個姑娘來到了宋清淺的房間,讓她一一挑選。


    宋清淺一手搖晃著扇子,眼神繞過眾人,最後停留在了今日想攔馬車的女子身上。


    “你抬起頭來!”


    老鴇子笑著將她從人群中拽出來,笑著揚起了她的臉,介紹道:


    “官人,她是茶花,年芳十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唯一不足的就是性子有些倔!”


    “茶花,快見過官人!”


    那女子似乎是被打怕了,在老鴇子攙扶之時,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隨即恭敬的開口:


    “茶花見過官人!”


    宋清淺笑著點頭:“你留下!”


    “既然官人選了,我帶著她們都出去了,官人玩的盡興!”


    老鴇子說著就要帶幾人離開,宋清淺出聲叫住了她。


    “媽媽看來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她留下,她們也都留下。”


    “什麽?全留下?”


    老鴇子大腦瞬間有些停滯了,他一個男子要這麽多女子作陪,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宋清淺看她臉色變化多端,挑眉一笑:“怎麽不行嗎?”


    “行…行…”


    老鴇子瞬間笑的眉眼彎彎上前,諂媚道:


    “官人想怎麽玩兒都可以,隻是這銀子……”


    “五十兩夠不夠?”


    宋清淺直接拿出了一張銀票在她眼前晃了晃,繼續解釋:


    “五十兩包這些姑娘一晚,媽媽覺得可不可行?”


    “可…可以,別說一晚了,這些姑娘能入官人的眼,那都是她們的修來的福分!”


    老鴇子說著就要接宋清淺手中的銀票,隻見宋清淺手腕靈活轉了一個彎,眼眸深邃的笑了笑:


    “這些遲早都是媽媽的,您著什麽急,一切按規矩來就行!”


    “好…好!”


    老鴇子興致缺缺笑著說完後,不甘心的將手收了迴來,客套的交代了幾句後,轉身離開。


    這姑娘大都進了他的房間,一個都沒出來,這後半夜的生意還怎麽讓她做?


    老鴇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悄悄躲在一邊偷聽了起來……


    房門被關上,這些女子各個都麵麵相覷,有比較主動的直接笑著上前給宋清淺有的按摩肩膀、有的倒茶、有的甚至拿出樂器準備表演才藝……


    “就琵琶吧!”


    宋清淺說完閉上了眼睛放空自己開始享受,聽到有腳步離開,她伸手握住了肩膀按摩女子的手,開口問道:


    “你來多久了?”


    “迴官人,有三年了!”


    “你呢?”


    那女子低著頭解釋道:“我時間比較久一些,有五年了!”


    “之前家裏是幹什麽的?”


    那女子咬了咬唇,眼神躲避的沒有迴複。


    見彈琵琶的女子彈錯一個音,正要戛然而止,宋清淺抬頭看著她提醒道:


    “不要停!接著彈!”


    “茶花,你呢!”


    宋清淺對著那個躲在角落裏失魂落魄的女子問道。


    那女子隻是一味的抹眼淚,並不迴答,還是第一個出聲的女子開口:


    “官人,她才來三個月,很多規矩還不懂,您別和她計較,有什麽您問我!”


    宋清淺點頭,看向眾人追問道:“你們都是外地來的?”


    “是!”


    宋清淺再次開口:“是流放過來,被賣掉的對嗎?”


    這些女子聽罷,全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清淺,眼裏的震驚昭然若揭。


    “想離開這裏嗎?我可以幫你們!”


    “想,我想!”


    茶花迅速擦掉眼淚,來到了宋清淺麵前,跪下開口:


    “我想離開這裏,官人要是能救我出去,我願意終生侍奉官人!”


    宋清淺看向眾人,追問道:“你們呢?想不想離開這裏?隻要你們想,我就能救你們出去!”


    “沒用的!”


    那個待的時間最久的女子悲傷歎氣:“我們即便離開也未必能活下去,這花樓的老鴇子和縣太爺是一家,我們逃不出這帝州城!”


    有女子附和:“即便逃出去了又何妨,我們如今別說戶口了,就是賣身契都沒有,無論去哪裏都會被官兵抓住,到時還不是死!”


    有人傷感開口:“其實我們早就該死的,當初即便不被留下來,我們跟著去了蠻夷之地也是必死無疑!”


    宋清淺搖頭否定:“流放官去蠻夷之地交接時,所有不在的人都會被消戶口,所以你們是無戶口之人沒錯,但未必會死!”


    “依照我朝律法,所有年滿十七歲無戶口之人,都會被強行婚配,以重新獲得戶口,所以你們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有人反應過來,趕忙點了點頭:“是啊,隻要我們逃出去,離開這帝州城,隻要說我們是逃荒出來的,沒有戶口,也最多就是被強行婚配,再怎麽說也比如今要強太多。”


    “官人,你真能救我們出去?”


    宋清淺笑著點頭:“隻要你們願意,我可以帶你們走,順利送你們出帝州城,至於以後的路還得你們自己走!”


    “我…我願意!”


    “我也願意!”


    “還有我!”


    ………


    “可以,你們先安靜的待在房中,該唱就唱,該彈繼續彈,我先去會會這老鴇子,稍後帶你們從後門離開!”


    “你們可以分批次的迴去自己房中收拾東西,這房間裏的聲音最好不要停,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宋清淺交待好大家後,悄悄溜出了房間。


    她剛一走,這些女子嘰嘰喳喳就討論了起來。


    “春花姐,你說他剛是不是騙我們的,他不會告訴媽媽自己逃了吧,那我們可怎麽辦?”


    “是啊是啊,到時被媽媽知道了肯定又少不了一頓毒打!”


    “要我說我們剛就是被他鼓禍了,才會著了他的道,這天底下哪有白掉的餡餅呢,即便有也不會砸在我們的身上!”


    “況且這帝州城那李一嘯隻手遮天,哪有人能越的過他,要是能,百合姐姐也不會日日在那許相爺耳邊吹枕頭風!”


    待的時間最長的女子歎氣開口:“我也不知曉真假,但她說的還確實有那麽幾分理!”


    “春花姐,我覺得我們可以奢望一下,剛我給他按摩,發現他不是男子,他同我們一樣!”


    “什麽?女扮男裝?”


    那女子趕忙點了點頭:“是,否則她怎麽不用我們陪,而且她也知曉我們是流放之人,肯定是特意來找我們的。”


    “那…那我們究竟要不要信她?”


    茶花聽罷,第一個站出來,她欣喜開口:“我…我想起來了,我今日見過她,她也是被那梁悍帶走的,她也同我們一樣是流放人員!”


    “她能從那李一嘯的府邸逃出來,來頭定然不小,她肯定能救我們出去!我…我要去收拾東西……”


    “茶花,你別異想天開了!”


    一女子快速抓住她將她拽了迴來,語重心長開口:


    “茶花,即便她是流放人員,即便她神通廣大,可你有沒有想過,她和我們毫無關係,她為何要豁出性命來幫我們,為什麽?”


    “不…我不管,我隻想逃,即便是被打死,我也願意死在外麵,這裏麵太肮髒了,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茶花甩開她,推門出去,留下幾人六神無主!


    “春花姐,你幹什麽!”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們先去收拾東西,我來盯著,能逃出一個是一個!”


    春花說著就將幾人往出推,一邊推邊解釋道:


    “我比你們都要年長,你們還小,以後的路還很長,能逃就逃吧,逃出去命好了還能做個平頭百姓好好過活!”


    “春花姐…”


    “走,小心一些,別引起別人的注意!”


    春花說著坐下來,開始心平氣和的撫琴!


    *


    宋清淺溜出房間後,尋了半天都沒有瞧見老鴇子的身影。


    不但沒有看到老鴇子,就連一個店裏的夥計都沒有看到,她不免有些奇怪,難道被提前覺察了!


    剛去後院,映入眼簾的一幕瞬間讓她笑著眯起了眼,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隻見所有花樓的夥計連帶老鴇子都被陸璟川的人扣押了,陸璟川此刻正背著手俯身而立!


    隻見他手中還捏著幾張賣身契,轉身看到她走來笑著招了招手。


    “淺淺來見義勇為,為何不叫為夫?難不成是信不過我?”


    “沒有,看你挺忙的,這些小事就不想打擾你了!”


    宋清淺莞爾一笑,低聲解釋道。


    “唔唔…”


    老鴇子被捆著塞著嘴,有話說不出來,隻能急的唔唔直叫!


    宋清淺湊近他低聲開口:“我還想著悄悄救她們出去呢,你這樣大張旗鼓是不是有些不妥?”


    “反正你連人家府邸都燒了,也不差乎這一件!”


    陸璟川看著她寵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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