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線轉到東明晤被打暈的那個時候,或者精確一點,他醒來之後,已經被五花大綁著,身上還被貼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眼睛被蒙上,嘴還被捆著什麽繩子。
“這是靈族的那個小孩!沒兩億金果不賣!”
“嘖,怎麽可能?靈族?木恆星的靈族小孩就四個,身邊都有聯盟人員看守著,你覺得你拐的到?”
兩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火形明剛打算立刻釋放神火。“這孩子又醒了,真麻煩!”
火形明感受到沉重的一擊,他差點昏迷了。痛,非常痛,火形明莫名地暴怒且感覺無辜受傷——一種仇恨般的感覺開始無緣迸發。
很想,打迴去。但是,火形明也因為這一擊,還是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時,火形明發現,他現在位於……不知道哪個地方。沙灘,是一片石英沙灘上。可以先排除拉法亞羅市和狄亞伯蘭市,這……到了哪裏呢?而且,他似乎是被送到這片沙灘上的。
神火,還能用。身上沒有傷,還行。不過……之前那種感覺,他也不清楚自己之前在哪裏。貨箱?船隻?飛機?車上?誰知道呢?不過,綁在身上的金索也沒了,衣服上殘留著一些……凝固的海綿金?火族的衣服是特製的,並且用神火正當處理,與其說是魔法處理,不如說是“衣服無存元素化”,也算是科學的說法。正如《三人記》一般的故事(《三人記》是五行星係的一本,這本小說的故事是三個人不同的視角講述故事,結局一樣,過程大相徑庭),如果按照寶藏獵人的視角,他們現在要在反海之中,後悔拐了一個反海的海神(類似死神)——他們全部被無意識的火形明重度燒傷、凍傷、粉碎性骨折、內髒嚴重破裂,這是後來東明壹統計時發現的,其中一位寶藏獵人因為搶救無效死亡,這也不是火形明第一迴傷人了。他因為失常的身體,這個年紀連學校都不能去,隻能“在家”“自學”。
所以,火形明在百聖山這屬於植物軍隊的地盤生活了非常久。固然,植物軍隊的學校他反倒是經常去。植物軍隊裏傳授的內容,就有著大量處理外族(比如將闖入山中的“入侵者”全部殺死並達到完美犯罪程度)等一堆正常學校不可能教,軍隊也不怎麽教的對於普通人來說可怕的知識。
野外求生?學過。不過學藝不精。火形明太依賴法術了。水?用法術變,然後自產自銷。由於天生的免疫冷熱,火形明無需取暖,也不用禦寒,這也是一種弱點——維持自身這種狀態會不斷消耗自身的法力,雖然這招可以穩固他失控的能力,但是長期使用還是會導致疲勞。
在四周看看,除了沙子,就是沙子。當然,還有樹。水利星的地形沒有沙漠,連木恆星都有一小片沙漠呢……不愧是水的星球。說到沙漠,在火薊星裏,那邊的沙漠是星球的頭皮屑與死皮,可以這麽說——火薊星是一顆活著的肉球,或者說血肉生態嚴重泛濫。很難想象,四個星球的外來人族居然都是來自火薊星。
在水利星上,每一座島嶼都會被登記,而且無主島嶼都會有緊急信號塔——除非那邊已經變成村子了。有些有著社交恐懼症的水利星人都會主動搬到這些大小不一的島嶼上,然後活一輩子。所以,這種看上去無主的島,一般在海岸線和島中心都會裝求救信號塔。
這座島嶼上,“他”等了很久都沒見到一艘船。那就往島嶼中心走吧,說不定就能看見信號塔。木恆星也有很多信號塔矗立在叢林之中,比如森盟湖南岸的叢林,還有地下城裏也有很多信號塔。畢竟,科技基本都是依賴金究星的星球是沒有進步的——信號塔是木恆星人發明的。
走著走著,居然有路燈。好消息,這裏是有著人居住的島嶼,這也是壞消息——如果這邊是私人地盤,自己根本跑不掉,萬一是什麽私人科學的默許型非法研究所,他估計會被科學獻身。
令火形明最震驚的,莫過於這座島嶼,有著一棵聖樹。木恆星和水利星的聖樹區別非常大,比如樹的塊頭。緣王市的聖樹穹頂之下的樹窩處,可以有建立一座屬於植物軍隊的城鎮。而這棵樹……像是綠化帶裏萎靡不振的小樹苗,不過這棵聖樹的大小可以用剛出生的鮟鱒鰻的粗細衡量,應該也沒多大。
樹上長著幾顆未成熟的聖果,火形明此時此刻已經又餓又渴了。植物軍隊裏有教過,植物的快速催熟方法,後來火形明也經常把這個方法用於煉藥。
聖果催熟法小課堂開課啦!聖果的成熟,需要的不僅僅是養分,也有環境因素、基因因素、化學因素和變異因素。自然,火形明不知道他的“部分能力”和聖果同源,有著催化聖果的能力。當然,火形明僅僅隻需要摸一摸,貼一貼聖果,它的成熟速度就增加很多了。摸個一小會兒,聖果便熟了,估計,裏麵的種子已經可以發芽了。
火形明立刻吃起了聖果,水利星的聖果味道……很獨特,有著濃鬱的“水的氣息”,和木恆星“生命誕生”的味道別有一番風味——一種生命誕生之前的氣息。
吃完後,火形明感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全身也發熱,感覺身體似乎有著雙倍的力量。火形明立刻意識到他可能吃壞了什麽,神火這麽一燒,增益的效果直接燒沒了。是藥,總有毒。但是,身體總會有些變化吧?
火形明發現了一個路標:鯨南路。一般花朵植物命名的都是蘇拉美西斯市,而伊特洛斯市喜歡用魚命名。不過……也有例外。伊特洛斯是一座海底大城市,隻有人造島嶼和部分的火山新生島嶼。這座想必是新生的火山島,而且已經有些年月了。但是伊特洛斯市的水下也有聖樹的特化生長形態,這棵聖樹多半是下麵那棵樹的分身。
走著走著,到了便利店的附近,這時候,就可以進去看看有沒有當地新聞的報紙或者播報聲音。果然,這家便利店很窮,或者說枯燥地離譜。火形明又沒有全息儀,自然沒有聯係手段。所以,當他發現他自己連錢都沒有的時候,公共電話也用不了。
於是,火形明準備前往巡海員那邊,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從這座島嶼尋求幫助。
等下……這邊的人,皮膚的顏色,是鮫人族!
火形明立刻想起了和哥哥關係好得奇怪的湫水愛姐姐,湫水愛姐姐經常把哥哥帶去各種奇怪的地方,還說著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哥哥經常被欺負地麵紅耳赤,他也難逃一劫……
餓,好餓,還是餓。聖果一口氣吃了五個,這東西相當於大補,不過對於火形明的身體來說,隻能說是修複。
很快,火形明便走向了港口附近,因為港口往往都會有更多的巡海員。而且,在沙灘附近繞著島嶼走,找到港口很正常吧?在臨近港口的沙灘漫步,看見一隻小動物就打算撲過去吃。不過,周圍人都快看著一個小孩追著小動物噴火,然後倒在地上爬起來,就坐在原地不動了。
周圍的人們還是各做各的,但是鮫人們時不時會過來問情況,火形明都沒敢迴答。靠近的人都被凍著,巡海員甚至都來過了,也沒法勸說這孩子。
隨著時間流逝,周圍的鮫人們突然散開,氣氛也變得“沉重”。突然,身後一股涼涼的氣息,一雙手蓋住了火形明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火形明一個哆嗦,立刻嚇得把自己凍在了冰塊裏。“你把我的手也凍住了,解凍啊!我是你姐姐湫水愛!”湫水愛掙紮著縮手,還不小心撓了火形明的眼睛——這導致火形明用凍結用得更兇了。
很快,這位貴族小姐把這些麻煩推掉,把火形明帶到了水下。由於火形明這個時候還不會水法術中的基礎項目:水下唿吸,於是被湫水愛拉在這邊一頓教。但是……鮫人本來就會水下唿吸,所以火形明受到的感覺,是一直被按下腦袋,差點溺死的那種。湫水愛的貼身護衛早就習慣了之前那段時間湫水愛“公主”帶著東明族的三個小孩這跑那跑。
隨著貴族小姐將火形明帶到了港口,順便聯係一下火形明的家長。卡西諾馬港,是一個很繁忙的一個新興港口,不僅僅有著來自陸地上被瞧不起的貧民,也有著一些打著鮫人族的人口販賣的人——如果是八萬年前的島嶼,一定會這樣,現在是更加高級文明的社會,貧民窟已經成為曆史——整個五行星係早就是進入了“群作”(翻譯正東語的平譯法,如果確切用地球詞匯,就是“類烏托邦”)狀態,會餓死多半就是沒和大家住在一起。
“明初,我們去玩吧!”湫水愛拉著火形明在港口亂跑,火形明還是被拖著走的——他跑不過比他年齡大那麽多又高很多的人。
湫水愛提議著“別讓侍衛們找到他們”,便想拉著這個倒黴蛋亂跑,此時此刻,火形明隻想吃點正常的食物,喝點水,然後好好休息,迴到家人身邊。
“大小姐!慢點慢點!”侍衛跑得速度非常快,其實湫水愛根本甩不掉,何況一直拉著一個累贅,她其實也跑不了多遠。火形明好不容易站穩後,又被湫水愛拽著跑,這迴,他總算掙脫了湫水愛的魚爪,然後躲到侍衛的邊上。火形明看著湫水愛一路狂奔,侍衛都差點追不上了。
很快,火形明便在港口的集市裏,借了大小姐幾銅草,買了本子和筆,將複活藥的配方重新寫了一遍,順便將聖果補充上去——火形明畢竟知道“自產自銷”是無效行為,喝自己血就能強化自己並觸發靈族血的特性的話,火形明估計會產生藥物依賴。
湫水愛還想趁火形明原意陪她逛街購物,想拉他多走走呢。當火形明看見觀賞性紫金花一盆盆地在花店門口時,又看見了邊上出售木恆星的黃金培養土和進口植物軍隊肥料。火形明摸了摸肥料,直接發現商家在賣仿製肥——畢竟他可是正統的植物軍隊學校讀書的孩子,植物軍隊的肥料是不對外出售的,因為它的強大變異性,可以讓地球的土豆變成殘暴的食肉腕龍,也能讓一粒地球的水稻長成十實多高。
不過,植物軍隊的肥料,他會製作,關鍵道具就是聖果。火形明很快就在市場買到了新的聖果,這一下就欠了一金果——欠湫水愛,但是湫水愛不會記在心頭上,而火形明絕對會還債。火形明在藥物市場逛來逛去,甚至準備進入黑市——五行星係允許部分灰色和黑色買賣的政策,但也允許警察直接進去抓人,也是因為“他”過去經常在黑市買藥材的緣故。不過,黑市也成為了聯盟人員大量紮堆刷業績的地方,尤其是巡海員,去一次獎金快達到一金果呢,所以,黑市比普通市場甚至更加合法安全。
火形明被一位老人拉住,他一迴頭仔細看了一眼,居然是湫水歌婆婆。湫水愛被緊緊地抱在湫水歌懷裏,而且秋水愛還在喊著太奶奶放她下來。“太奶奶好……我沒進黑市,我就看一眼……”火形明此時此刻非常尷尬,他真就隻是想來整一杯水利星的魔水。
“真像‘他’,可我不會這麽愛說這個詞。你是你,‘他’是‘他’。要進去逛逛的話,我和哈裏特斯陪你。”這位曾經是水利星星主、聯盟元老會成員之一的鮫人族女王,自然是把一位同事帶來閑逛。湫水歌看著火形明平平安安的樣子,舒了一口氣。
“不過……我和‘他’就一麵之緣,長得真像,像得離譜。我有點不太理解東明族的遺傳學……”哈裏特斯立刻牽起了火形明的小手,火形明看著哈裏特斯那溫柔的眼神,藍色的眼睛看著透明的眼睛,那溫柔的眼睛,治愈般的微笑,這位鐵血戰士居然如此地和藹可親。
於是,火形明牽著哈裏特斯的手,逛完了整個黑市,他甚至還買到了比市場價便宜三倍的碎命草。而哈裏特斯女士看見打字機的時候,高興地湊了過去。火形明摸了幾下就會熟練操作古代打字機時,哈裏特斯女士突然微笑起來,用打字機飛快地寫了一封信,付了這古董的錢後,抱著古董,非常高興。
很快,哈裏特斯就告別了大家,迴去辦事了。火形明還看著哈裏特斯女士離去,甚至有些戀戀不舍。被調皮的太奶奶天天欺負的他,也非常喜歡尋求溫柔的庇護。盡管,他連哈裏特斯的名字都不知道。
“溫柔的人會互相吸引,就像是世界上所有的溫暖都連接一起一樣。這樣,溫暖才會更加溫暖地傳播。”
火形明聽著湫水歌講著這句話後,但是湫水歌的眼睛很嚇人,即便溫柔,她甚至磨過爪子,但是火形明卻總和鮫人族有一層隔膜。湫水歌歎了一口氣,似乎,鮫人族天克東明族呢。不過確實,東明晴也是被湫水愛欺負地“體無完膚”,不過東明晴至少時不時能夠“鎮壓”住湫水愛呢。
火形明再次借著這邊的更高級的實驗器材,做出了一瓶複活藥。他將藥劑一分為二,聖果加進其中一瓶,自己的血滴進另一瓶。聖果的那瓶藥水散發著令人感到畏懼的神聖感,這種透明閃爍的藥劑可不多見,一般極度非常高級的藥劑(尤其是添加聖果的)才會有著如此的氣息和神聖感。而滴入自己血的那一瓶已經變成了汙濁的顏色,像是一瓶凋亡藥劑。
“哇……好漂亮!你加了什麽發光劑呀?”湫水愛湊過來,看著火形明製作的藥劑。“這是我研究的複活藥。”
當湫水歌聽到“複活藥”這兩個字時(正東語裏,“複活”是上麵一個生,下麵一個死字,生的寫法是火和又上角音標嘴,下麵是半個死字,藥劑是一個單純的器皿),她立刻起身過來看。畢竟,火形明作為最年輕的天才,在這之前就展示了他可怕的藥劑才能。
湫水歌看著這瓶藥劑,不知所措。火形明說著之前複活烏旦的事情,湫水愛還說著火形明一定是在自誇(五行星係語言中沒有吹牛這一詞,找了類似的翻譯)。
湫水歌將這瓶藥劑看了看,然後從冰箱裏取出一條沒處理過的凍魚。將幾滴藥劑滴入了魚嘴裏後,把魚丟進了剛放好水的魚缸之中。
魚身上的冰化開後,魚還是浮在了水麵上。“這不是沒效果嘛……”湫水愛看著魚缸裏的死魚,死魚沒有絲毫動搖。
“再等等。”湫水歌不慌不忙地說著。
八萬九千九百八十九年前,伊特洛斯國,克爾愛城。
“父皇,‘他’說的複活一個人,是什麽意思呀?”
“這位外星的友人失去了一位對‘他’一生來說最重要的人。”
“是誰呢?”
“‘他’沒說,你可以去問問‘他’,那個人,想必對那孩子非常重要,甚至是超越父母和戀人的存在吧。”
老國王對著湫水歌說著複活的事情。“要是複活那麽簡單,我就能再看見妻子了。”老國王思念著已經年邁離去的老皇後,湫水歌便開口說:這不可能。
“那孩子,說不定真有著複活人的決心。那孩子的未來,已經陷入了利用和被利用的權力旋渦,他估計也會逃避和哭泣吧……”老國王的經驗不會出錯,裝作堅強的人,永遠都是脆弱的。
湫水歌來到了“他”居住的空氣房子,水下的空氣屋子,是為了煉藥用。畢竟,“他”一直在搞研究,非常勞碌的同時還要讀書。似乎很多事情都是強迫自己做的,畢竟,為了姐姐和妹妹,為了她的願望,或許為了她的國家,但是絕對會為了她。
“又失敗了……嘖,朽爛玩意(木恆星粗口)。”
“你在做什麽呢?”
“公……公主殿下,你……又來了……別送東西了,我都不缺……我在研究藥劑……”
“什麽藥?”
“複活藥……我一直在嚐試,如果能夠研製出複活藥,就不需要去……哦,沒事,研究出複活藥,我就能救活聖上姐姐了。”
“他”自己又試了一次藥劑,很明顯,“他”嘔吐的樣子,就是失敗的證明。
失敗並不意味著錯誤,而是一種良性發展。
“再等等……”“他”搓著藥粉,然後用鑽石刀熟練地劃開自己的右手,然後拿著藥粉做實驗。疼歸疼,神火一燒就好,所以不怕。
藥粉瞬間治愈了“他”的傷口,“他”撥弄著藥粉,看著愈合的傷口,做了下一個記錄。
時間迴到一萬五千年前。
湫水歌看著已經活蹦亂跳的鮮魚,湫水愛高唿“不可能”,然後把手伸進了魚缸,戳了戳那條複活的魚。“是僵屍嗎?亡靈嗎?它有靈魂嗎?”
魚急了,反咬一口湫水愛的手指,湫水愛尖叫了一聲,看著自己手指上的鱗片留下了咬痕。“我不會變成僵屍吧?不會吧?我又不是靈族……”湫水愛還擔心著自己,此刻,湫水歌直接將一瓶珍藏多年的92%頂級治療藥水倒進了魚缸裏……真是闊綽,甚至一整瓶。“這瓶過期藥劑仍然有治療能力,隻是藥效弱了些。”
魚沒有被治療藥劑腐蝕,這是活的魚,畢竟想要同時治療亡靈和正常生物的治療藥水,還沒有被研發出來,至少要等一萬年後。
“這……”湫水歌立刻將那條魚撈出,一個用力,魚又死了一次。丟進充滿治療藥水的魚缸裏,魚又活了一迴——沒完全死透。魚嚇得縮在了魚缸底下,躲在魚缸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運氣和實力,天賦和努力,這些都是成功的一部分。”
湫水歌說出了“他”曾經成為盟主後,來到水利星做客時聊起當上盟主時,隨口的一句應付話,又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如果所有事情都是那麽如願以償,我便隻是一位普通的天才藥劑師,來水利星遊學的時候估計也不會知道在鮫人國度裏的公主,也不會前往別的國度……”
“……一切偶然,都是必然。”
湫水歌立刻告訴火形明,申報藥劑給聯盟的途徑,這是一種版權保護,也是一種……成功。並且,她立刻拉著火形明前往聯盟處,連同後麵跑賊慢的湫水愛一同拎起來帶走。
聯盟登記完畢後,周圍登記的人員震驚地看著火形明調製的藥劑,畢竟有著一位長老在一旁公平公正地作證。科技複活術、魔法複活術、血肉複活術、神明複活術、轉世複活術、靈魂複活術……輪到藥劑發揚光大的日子,出現了。“嗬嗬……這下,你和‘他’的區別更大了。”湫水歌輕聲笑著,已經年邁的聲音年輕了一迴。
“當你放下這個心結時,命運總是那麽不公。”
“你已經把你最敬愛的人火化了……唉,這個長耳女在邊上,我也沒什麽可講的。”
“複活藥……沒必要。這些藥不如全不要。你如果需要,配方便送你都行,如果不要,我也隨意應付在書中,讓後人自己想辦法。”
“我拿了有什麽用?你的道歉禮嗎?算了,我還要道歉呢……何況你還提供了那麽多東西……”
湫水歌迴過神來,湫水愛拉了拉她的手。“太奶奶,你在想什麽?”
“沒事,我在想著法術圖騰促進生長出來的腿的問題……”湫水歌隨口編了一句話,然後聯係了萬能的東明壹。
很快,東明壹女士瞬移來到了火山島上的聯盟,把火形明立刻接走了。
“東明族的能力真是強大,這種瞬移能力是真的可怕,而且沒有代價……那孩子的狂化,也是可怕……”湫水歌看著離去的東明壹,歎出一口氣。
時間迴到“早上”。發狂的火形明在無意識中釋放著可怕的法術,神火燒遍了整艘大遊輪,畢竟被裝在箱子裏的感受不太好。先是整個行李倉發生劇烈爆炸,正巧在船上的湫水歌杵著皇杖,直接降下暴雨,打算先滅火。火焰發出鳳凰一般悲鳴,純粹的神火已經是勝過神的存在。
火滅不掉,反而因為魔法的能量越來越強大。湫水歌見過這種火,她立刻知道縱火犯是誰了。
神火的熄滅法子,就是隔絕燃燒物。一位寶藏獵人從船艙裏直接被炸飛出來,摔在地上,滾了好幾下,基本快死了。
此時此刻,一位高大的“成年”男性從破裂開的船艙飛出,他揮了一下手,地上的金屬全部複原。男人的漸變色頭發末端發著異樣的光……不對呀,靈族現在隻有月若族有成年男性,而且那小子在木恆星,還是短發。而且,男人被“神火”包裹著,熱量使空氣都開始扭曲,臉更難看清了。
男人的眼睛與湫水歌對視的那一刻,湫水歌驚訝地愣在原地。男人臉上的不是月若族的暗痕,而是鮮紅發光的火痕,雖然男人披頭散發,身上燃燒的悲火即便遮蔽了辨識能力,但是湫水歌絕對不會認錯。
男人對著整艘遊輪釋放了可怕的怪雷,湫水歌立刻騰空,才沒被地電給電中。“火形明”此刻在空中突然消失不見了。
湫水歌立刻用了魔力溯洄,這個“瞬移”很明顯是模仿了她的老朋友的瞬移術,而且模仿地非常熟練透徹。但是缺點很明顯,東明壹的瞬移不會留下痕跡,因為那是她固有能力,而這個模仿術是確確實實使用了法力的。
居然是向著船隻的目的地……非常遠的沙灘。好在,沒瞬移到奇怪的島嶼。
湫水歌看著船上全部昏迷的人們,還有一個重傷的寶藏獵人,雖然她不知道貨倉裏還有一個瀕死的寶藏獵人,但是,這就是那艘船上發生的事。
相繼醒來的人們,並沒有想起船隻被燒的事情,都隻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寶藏獵人,以及衝出來的船醫。神奇,太神奇了,仿佛曆史被修改一般,“他”終究是被自己的能力坑害了嗎?
湫水歌邊走邊想,然後一迴頭,湫水愛也被牽著走。“太奶奶……”
“將複活藥列入黑星級別的管控藥劑,以及……讓火形明加入‘最終兵器’計劃,他是一位天才藥劑師的同時,還是一位‘被詛咒’的可憐孩子。”
湫水歌一字一句地說著,畢竟長老,權利很大。
“這是靈族的那個小孩!沒兩億金果不賣!”
“嘖,怎麽可能?靈族?木恆星的靈族小孩就四個,身邊都有聯盟人員看守著,你覺得你拐的到?”
兩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火形明剛打算立刻釋放神火。“這孩子又醒了,真麻煩!”
火形明感受到沉重的一擊,他差點昏迷了。痛,非常痛,火形明莫名地暴怒且感覺無辜受傷——一種仇恨般的感覺開始無緣迸發。
很想,打迴去。但是,火形明也因為這一擊,還是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時,火形明發現,他現在位於……不知道哪個地方。沙灘,是一片石英沙灘上。可以先排除拉法亞羅市和狄亞伯蘭市,這……到了哪裏呢?而且,他似乎是被送到這片沙灘上的。
神火,還能用。身上沒有傷,還行。不過……之前那種感覺,他也不清楚自己之前在哪裏。貨箱?船隻?飛機?車上?誰知道呢?不過,綁在身上的金索也沒了,衣服上殘留著一些……凝固的海綿金?火族的衣服是特製的,並且用神火正當處理,與其說是魔法處理,不如說是“衣服無存元素化”,也算是科學的說法。正如《三人記》一般的故事(《三人記》是五行星係的一本,這本小說的故事是三個人不同的視角講述故事,結局一樣,過程大相徑庭),如果按照寶藏獵人的視角,他們現在要在反海之中,後悔拐了一個反海的海神(類似死神)——他們全部被無意識的火形明重度燒傷、凍傷、粉碎性骨折、內髒嚴重破裂,這是後來東明壹統計時發現的,其中一位寶藏獵人因為搶救無效死亡,這也不是火形明第一迴傷人了。他因為失常的身體,這個年紀連學校都不能去,隻能“在家”“自學”。
所以,火形明在百聖山這屬於植物軍隊的地盤生活了非常久。固然,植物軍隊的學校他反倒是經常去。植物軍隊裏傳授的內容,就有著大量處理外族(比如將闖入山中的“入侵者”全部殺死並達到完美犯罪程度)等一堆正常學校不可能教,軍隊也不怎麽教的對於普通人來說可怕的知識。
野外求生?學過。不過學藝不精。火形明太依賴法術了。水?用法術變,然後自產自銷。由於天生的免疫冷熱,火形明無需取暖,也不用禦寒,這也是一種弱點——維持自身這種狀態會不斷消耗自身的法力,雖然這招可以穩固他失控的能力,但是長期使用還是會導致疲勞。
在四周看看,除了沙子,就是沙子。當然,還有樹。水利星的地形沒有沙漠,連木恆星都有一小片沙漠呢……不愧是水的星球。說到沙漠,在火薊星裏,那邊的沙漠是星球的頭皮屑與死皮,可以這麽說——火薊星是一顆活著的肉球,或者說血肉生態嚴重泛濫。很難想象,四個星球的外來人族居然都是來自火薊星。
在水利星上,每一座島嶼都會被登記,而且無主島嶼都會有緊急信號塔——除非那邊已經變成村子了。有些有著社交恐懼症的水利星人都會主動搬到這些大小不一的島嶼上,然後活一輩子。所以,這種看上去無主的島,一般在海岸線和島中心都會裝求救信號塔。
這座島嶼上,“他”等了很久都沒見到一艘船。那就往島嶼中心走吧,說不定就能看見信號塔。木恆星也有很多信號塔矗立在叢林之中,比如森盟湖南岸的叢林,還有地下城裏也有很多信號塔。畢竟,科技基本都是依賴金究星的星球是沒有進步的——信號塔是木恆星人發明的。
走著走著,居然有路燈。好消息,這裏是有著人居住的島嶼,這也是壞消息——如果這邊是私人地盤,自己根本跑不掉,萬一是什麽私人科學的默許型非法研究所,他估計會被科學獻身。
令火形明最震驚的,莫過於這座島嶼,有著一棵聖樹。木恆星和水利星的聖樹區別非常大,比如樹的塊頭。緣王市的聖樹穹頂之下的樹窩處,可以有建立一座屬於植物軍隊的城鎮。而這棵樹……像是綠化帶裏萎靡不振的小樹苗,不過這棵聖樹的大小可以用剛出生的鮟鱒鰻的粗細衡量,應該也沒多大。
樹上長著幾顆未成熟的聖果,火形明此時此刻已經又餓又渴了。植物軍隊裏有教過,植物的快速催熟方法,後來火形明也經常把這個方法用於煉藥。
聖果催熟法小課堂開課啦!聖果的成熟,需要的不僅僅是養分,也有環境因素、基因因素、化學因素和變異因素。自然,火形明不知道他的“部分能力”和聖果同源,有著催化聖果的能力。當然,火形明僅僅隻需要摸一摸,貼一貼聖果,它的成熟速度就增加很多了。摸個一小會兒,聖果便熟了,估計,裏麵的種子已經可以發芽了。
火形明立刻吃起了聖果,水利星的聖果味道……很獨特,有著濃鬱的“水的氣息”,和木恆星“生命誕生”的味道別有一番風味——一種生命誕生之前的氣息。
吃完後,火形明感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全身也發熱,感覺身體似乎有著雙倍的力量。火形明立刻意識到他可能吃壞了什麽,神火這麽一燒,增益的效果直接燒沒了。是藥,總有毒。但是,身體總會有些變化吧?
火形明發現了一個路標:鯨南路。一般花朵植物命名的都是蘇拉美西斯市,而伊特洛斯市喜歡用魚命名。不過……也有例外。伊特洛斯是一座海底大城市,隻有人造島嶼和部分的火山新生島嶼。這座想必是新生的火山島,而且已經有些年月了。但是伊特洛斯市的水下也有聖樹的特化生長形態,這棵聖樹多半是下麵那棵樹的分身。
走著走著,到了便利店的附近,這時候,就可以進去看看有沒有當地新聞的報紙或者播報聲音。果然,這家便利店很窮,或者說枯燥地離譜。火形明又沒有全息儀,自然沒有聯係手段。所以,當他發現他自己連錢都沒有的時候,公共電話也用不了。
於是,火形明準備前往巡海員那邊,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從這座島嶼尋求幫助。
等下……這邊的人,皮膚的顏色,是鮫人族!
火形明立刻想起了和哥哥關係好得奇怪的湫水愛姐姐,湫水愛姐姐經常把哥哥帶去各種奇怪的地方,還說著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哥哥經常被欺負地麵紅耳赤,他也難逃一劫……
餓,好餓,還是餓。聖果一口氣吃了五個,這東西相當於大補,不過對於火形明的身體來說,隻能說是修複。
很快,火形明便走向了港口附近,因為港口往往都會有更多的巡海員。而且,在沙灘附近繞著島嶼走,找到港口很正常吧?在臨近港口的沙灘漫步,看見一隻小動物就打算撲過去吃。不過,周圍人都快看著一個小孩追著小動物噴火,然後倒在地上爬起來,就坐在原地不動了。
周圍的人們還是各做各的,但是鮫人們時不時會過來問情況,火形明都沒敢迴答。靠近的人都被凍著,巡海員甚至都來過了,也沒法勸說這孩子。
隨著時間流逝,周圍的鮫人們突然散開,氣氛也變得“沉重”。突然,身後一股涼涼的氣息,一雙手蓋住了火形明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火形明一個哆嗦,立刻嚇得把自己凍在了冰塊裏。“你把我的手也凍住了,解凍啊!我是你姐姐湫水愛!”湫水愛掙紮著縮手,還不小心撓了火形明的眼睛——這導致火形明用凍結用得更兇了。
很快,這位貴族小姐把這些麻煩推掉,把火形明帶到了水下。由於火形明這個時候還不會水法術中的基礎項目:水下唿吸,於是被湫水愛拉在這邊一頓教。但是……鮫人本來就會水下唿吸,所以火形明受到的感覺,是一直被按下腦袋,差點溺死的那種。湫水愛的貼身護衛早就習慣了之前那段時間湫水愛“公主”帶著東明族的三個小孩這跑那跑。
隨著貴族小姐將火形明帶到了港口,順便聯係一下火形明的家長。卡西諾馬港,是一個很繁忙的一個新興港口,不僅僅有著來自陸地上被瞧不起的貧民,也有著一些打著鮫人族的人口販賣的人——如果是八萬年前的島嶼,一定會這樣,現在是更加高級文明的社會,貧民窟已經成為曆史——整個五行星係早就是進入了“群作”(翻譯正東語的平譯法,如果確切用地球詞匯,就是“類烏托邦”)狀態,會餓死多半就是沒和大家住在一起。
“明初,我們去玩吧!”湫水愛拉著火形明在港口亂跑,火形明還是被拖著走的——他跑不過比他年齡大那麽多又高很多的人。
湫水愛提議著“別讓侍衛們找到他們”,便想拉著這個倒黴蛋亂跑,此時此刻,火形明隻想吃點正常的食物,喝點水,然後好好休息,迴到家人身邊。
“大小姐!慢點慢點!”侍衛跑得速度非常快,其實湫水愛根本甩不掉,何況一直拉著一個累贅,她其實也跑不了多遠。火形明好不容易站穩後,又被湫水愛拽著跑,這迴,他總算掙脫了湫水愛的魚爪,然後躲到侍衛的邊上。火形明看著湫水愛一路狂奔,侍衛都差點追不上了。
很快,火形明便在港口的集市裏,借了大小姐幾銅草,買了本子和筆,將複活藥的配方重新寫了一遍,順便將聖果補充上去——火形明畢竟知道“自產自銷”是無效行為,喝自己血就能強化自己並觸發靈族血的特性的話,火形明估計會產生藥物依賴。
湫水愛還想趁火形明原意陪她逛街購物,想拉他多走走呢。當火形明看見觀賞性紫金花一盆盆地在花店門口時,又看見了邊上出售木恆星的黃金培養土和進口植物軍隊肥料。火形明摸了摸肥料,直接發現商家在賣仿製肥——畢竟他可是正統的植物軍隊學校讀書的孩子,植物軍隊的肥料是不對外出售的,因為它的強大變異性,可以讓地球的土豆變成殘暴的食肉腕龍,也能讓一粒地球的水稻長成十實多高。
不過,植物軍隊的肥料,他會製作,關鍵道具就是聖果。火形明很快就在市場買到了新的聖果,這一下就欠了一金果——欠湫水愛,但是湫水愛不會記在心頭上,而火形明絕對會還債。火形明在藥物市場逛來逛去,甚至準備進入黑市——五行星係允許部分灰色和黑色買賣的政策,但也允許警察直接進去抓人,也是因為“他”過去經常在黑市買藥材的緣故。不過,黑市也成為了聯盟人員大量紮堆刷業績的地方,尤其是巡海員,去一次獎金快達到一金果呢,所以,黑市比普通市場甚至更加合法安全。
火形明被一位老人拉住,他一迴頭仔細看了一眼,居然是湫水歌婆婆。湫水愛被緊緊地抱在湫水歌懷裏,而且秋水愛還在喊著太奶奶放她下來。“太奶奶好……我沒進黑市,我就看一眼……”火形明此時此刻非常尷尬,他真就隻是想來整一杯水利星的魔水。
“真像‘他’,可我不會這麽愛說這個詞。你是你,‘他’是‘他’。要進去逛逛的話,我和哈裏特斯陪你。”這位曾經是水利星星主、聯盟元老會成員之一的鮫人族女王,自然是把一位同事帶來閑逛。湫水歌看著火形明平平安安的樣子,舒了一口氣。
“不過……我和‘他’就一麵之緣,長得真像,像得離譜。我有點不太理解東明族的遺傳學……”哈裏特斯立刻牽起了火形明的小手,火形明看著哈裏特斯那溫柔的眼神,藍色的眼睛看著透明的眼睛,那溫柔的眼睛,治愈般的微笑,這位鐵血戰士居然如此地和藹可親。
於是,火形明牽著哈裏特斯的手,逛完了整個黑市,他甚至還買到了比市場價便宜三倍的碎命草。而哈裏特斯女士看見打字機的時候,高興地湊了過去。火形明摸了幾下就會熟練操作古代打字機時,哈裏特斯女士突然微笑起來,用打字機飛快地寫了一封信,付了這古董的錢後,抱著古董,非常高興。
很快,哈裏特斯就告別了大家,迴去辦事了。火形明還看著哈裏特斯女士離去,甚至有些戀戀不舍。被調皮的太奶奶天天欺負的他,也非常喜歡尋求溫柔的庇護。盡管,他連哈裏特斯的名字都不知道。
“溫柔的人會互相吸引,就像是世界上所有的溫暖都連接一起一樣。這樣,溫暖才會更加溫暖地傳播。”
火形明聽著湫水歌講著這句話後,但是湫水歌的眼睛很嚇人,即便溫柔,她甚至磨過爪子,但是火形明卻總和鮫人族有一層隔膜。湫水歌歎了一口氣,似乎,鮫人族天克東明族呢。不過確實,東明晴也是被湫水愛欺負地“體無完膚”,不過東明晴至少時不時能夠“鎮壓”住湫水愛呢。
火形明再次借著這邊的更高級的實驗器材,做出了一瓶複活藥。他將藥劑一分為二,聖果加進其中一瓶,自己的血滴進另一瓶。聖果的那瓶藥水散發著令人感到畏懼的神聖感,這種透明閃爍的藥劑可不多見,一般極度非常高級的藥劑(尤其是添加聖果的)才會有著如此的氣息和神聖感。而滴入自己血的那一瓶已經變成了汙濁的顏色,像是一瓶凋亡藥劑。
“哇……好漂亮!你加了什麽發光劑呀?”湫水愛湊過來,看著火形明製作的藥劑。“這是我研究的複活藥。”
當湫水歌聽到“複活藥”這兩個字時(正東語裏,“複活”是上麵一個生,下麵一個死字,生的寫法是火和又上角音標嘴,下麵是半個死字,藥劑是一個單純的器皿),她立刻起身過來看。畢竟,火形明作為最年輕的天才,在這之前就展示了他可怕的藥劑才能。
湫水歌看著這瓶藥劑,不知所措。火形明說著之前複活烏旦的事情,湫水愛還說著火形明一定是在自誇(五行星係語言中沒有吹牛這一詞,找了類似的翻譯)。
湫水歌將這瓶藥劑看了看,然後從冰箱裏取出一條沒處理過的凍魚。將幾滴藥劑滴入了魚嘴裏後,把魚丟進了剛放好水的魚缸之中。
魚身上的冰化開後,魚還是浮在了水麵上。“這不是沒效果嘛……”湫水愛看著魚缸裏的死魚,死魚沒有絲毫動搖。
“再等等。”湫水歌不慌不忙地說著。
八萬九千九百八十九年前,伊特洛斯國,克爾愛城。
“父皇,‘他’說的複活一個人,是什麽意思呀?”
“這位外星的友人失去了一位對‘他’一生來說最重要的人。”
“是誰呢?”
“‘他’沒說,你可以去問問‘他’,那個人,想必對那孩子非常重要,甚至是超越父母和戀人的存在吧。”
老國王對著湫水歌說著複活的事情。“要是複活那麽簡單,我就能再看見妻子了。”老國王思念著已經年邁離去的老皇後,湫水歌便開口說:這不可能。
“那孩子,說不定真有著複活人的決心。那孩子的未來,已經陷入了利用和被利用的權力旋渦,他估計也會逃避和哭泣吧……”老國王的經驗不會出錯,裝作堅強的人,永遠都是脆弱的。
湫水歌來到了“他”居住的空氣房子,水下的空氣屋子,是為了煉藥用。畢竟,“他”一直在搞研究,非常勞碌的同時還要讀書。似乎很多事情都是強迫自己做的,畢竟,為了姐姐和妹妹,為了她的願望,或許為了她的國家,但是絕對會為了她。
“又失敗了……嘖,朽爛玩意(木恆星粗口)。”
“你在做什麽呢?”
“公……公主殿下,你……又來了……別送東西了,我都不缺……我在研究藥劑……”
“什麽藥?”
“複活藥……我一直在嚐試,如果能夠研製出複活藥,就不需要去……哦,沒事,研究出複活藥,我就能救活聖上姐姐了。”
“他”自己又試了一次藥劑,很明顯,“他”嘔吐的樣子,就是失敗的證明。
失敗並不意味著錯誤,而是一種良性發展。
“再等等……”“他”搓著藥粉,然後用鑽石刀熟練地劃開自己的右手,然後拿著藥粉做實驗。疼歸疼,神火一燒就好,所以不怕。
藥粉瞬間治愈了“他”的傷口,“他”撥弄著藥粉,看著愈合的傷口,做了下一個記錄。
時間迴到一萬五千年前。
湫水歌看著已經活蹦亂跳的鮮魚,湫水愛高唿“不可能”,然後把手伸進了魚缸,戳了戳那條複活的魚。“是僵屍嗎?亡靈嗎?它有靈魂嗎?”
魚急了,反咬一口湫水愛的手指,湫水愛尖叫了一聲,看著自己手指上的鱗片留下了咬痕。“我不會變成僵屍吧?不會吧?我又不是靈族……”湫水愛還擔心著自己,此刻,湫水歌直接將一瓶珍藏多年的92%頂級治療藥水倒進了魚缸裏……真是闊綽,甚至一整瓶。“這瓶過期藥劑仍然有治療能力,隻是藥效弱了些。”
魚沒有被治療藥劑腐蝕,這是活的魚,畢竟想要同時治療亡靈和正常生物的治療藥水,還沒有被研發出來,至少要等一萬年後。
“這……”湫水歌立刻將那條魚撈出,一個用力,魚又死了一次。丟進充滿治療藥水的魚缸裏,魚又活了一迴——沒完全死透。魚嚇得縮在了魚缸底下,躲在魚缸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運氣和實力,天賦和努力,這些都是成功的一部分。”
湫水歌說出了“他”曾經成為盟主後,來到水利星做客時聊起當上盟主時,隨口的一句應付話,又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如果所有事情都是那麽如願以償,我便隻是一位普通的天才藥劑師,來水利星遊學的時候估計也不會知道在鮫人國度裏的公主,也不會前往別的國度……”
“……一切偶然,都是必然。”
湫水歌立刻告訴火形明,申報藥劑給聯盟的途徑,這是一種版權保護,也是一種……成功。並且,她立刻拉著火形明前往聯盟處,連同後麵跑賊慢的湫水愛一同拎起來帶走。
聯盟登記完畢後,周圍登記的人員震驚地看著火形明調製的藥劑,畢竟有著一位長老在一旁公平公正地作證。科技複活術、魔法複活術、血肉複活術、神明複活術、轉世複活術、靈魂複活術……輪到藥劑發揚光大的日子,出現了。“嗬嗬……這下,你和‘他’的區別更大了。”湫水歌輕聲笑著,已經年邁的聲音年輕了一迴。
“當你放下這個心結時,命運總是那麽不公。”
“你已經把你最敬愛的人火化了……唉,這個長耳女在邊上,我也沒什麽可講的。”
“複活藥……沒必要。這些藥不如全不要。你如果需要,配方便送你都行,如果不要,我也隨意應付在書中,讓後人自己想辦法。”
“我拿了有什麽用?你的道歉禮嗎?算了,我還要道歉呢……何況你還提供了那麽多東西……”
湫水歌迴過神來,湫水愛拉了拉她的手。“太奶奶,你在想什麽?”
“沒事,我在想著法術圖騰促進生長出來的腿的問題……”湫水歌隨口編了一句話,然後聯係了萬能的東明壹。
很快,東明壹女士瞬移來到了火山島上的聯盟,把火形明立刻接走了。
“東明族的能力真是強大,這種瞬移能力是真的可怕,而且沒有代價……那孩子的狂化,也是可怕……”湫水歌看著離去的東明壹,歎出一口氣。
時間迴到“早上”。發狂的火形明在無意識中釋放著可怕的法術,神火燒遍了整艘大遊輪,畢竟被裝在箱子裏的感受不太好。先是整個行李倉發生劇烈爆炸,正巧在船上的湫水歌杵著皇杖,直接降下暴雨,打算先滅火。火焰發出鳳凰一般悲鳴,純粹的神火已經是勝過神的存在。
火滅不掉,反而因為魔法的能量越來越強大。湫水歌見過這種火,她立刻知道縱火犯是誰了。
神火的熄滅法子,就是隔絕燃燒物。一位寶藏獵人從船艙裏直接被炸飛出來,摔在地上,滾了好幾下,基本快死了。
此時此刻,一位高大的“成年”男性從破裂開的船艙飛出,他揮了一下手,地上的金屬全部複原。男人的漸變色頭發末端發著異樣的光……不對呀,靈族現在隻有月若族有成年男性,而且那小子在木恆星,還是短發。而且,男人被“神火”包裹著,熱量使空氣都開始扭曲,臉更難看清了。
男人的眼睛與湫水歌對視的那一刻,湫水歌驚訝地愣在原地。男人臉上的不是月若族的暗痕,而是鮮紅發光的火痕,雖然男人披頭散發,身上燃燒的悲火即便遮蔽了辨識能力,但是湫水歌絕對不會認錯。
男人對著整艘遊輪釋放了可怕的怪雷,湫水歌立刻騰空,才沒被地電給電中。“火形明”此刻在空中突然消失不見了。
湫水歌立刻用了魔力溯洄,這個“瞬移”很明顯是模仿了她的老朋友的瞬移術,而且模仿地非常熟練透徹。但是缺點很明顯,東明壹的瞬移不會留下痕跡,因為那是她固有能力,而這個模仿術是確確實實使用了法力的。
居然是向著船隻的目的地……非常遠的沙灘。好在,沒瞬移到奇怪的島嶼。
湫水歌看著船上全部昏迷的人們,還有一個重傷的寶藏獵人,雖然她不知道貨倉裏還有一個瀕死的寶藏獵人,但是,這就是那艘船上發生的事。
相繼醒來的人們,並沒有想起船隻被燒的事情,都隻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寶藏獵人,以及衝出來的船醫。神奇,太神奇了,仿佛曆史被修改一般,“他”終究是被自己的能力坑害了嗎?
湫水歌邊走邊想,然後一迴頭,湫水愛也被牽著走。“太奶奶……”
“將複活藥列入黑星級別的管控藥劑,以及……讓火形明加入‘最終兵器’計劃,他是一位天才藥劑師的同時,還是一位‘被詛咒’的可憐孩子。”
湫水歌一字一句地說著,畢竟長老,權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