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其實鳳老並不是最強的,當年他比試劍法時,敗給了東明壹女士。但是他和躲躲藏藏的靈族不一樣,他成為了揚名立萬的劍客!”焚天在高興地聊著他師父。火形明的眉頭皺了一下,因為東明壹太奶奶講過,她是在外星教劍法。


    一路向南,到了村子裏,這個農業村很寧靜。風聲沒有停下來,空氣裏一股草的香味兒。幾棵砍倒的糯花樹,平靜地排列著。


    “那邊背著劍的紅衣服小鬼,我要和你決鬥!”一陣聲音打破了寧靜。三個看起來像是嘍囉的劍客過來了。火形明正想說啥,焚天先說了。


    “鳳老已經不收徒弟了。”


    “所以我們要找一個人出出氣,畢竟要找一個一樣的劍客,才能公平地對決,我們可是追求公平的!”


    “不比。焚天,鎮繆,走吧。”火形明把鎮繆和焚天拽走了。“你這樣阻止比賽不行!我要和他們比一比!”焚天說著,還從背後想拔劍。


    “加多少錢,你老實帶路。”


    “錢!不行,我可是高貴的劍客!”


    “一金果。”火形明已經排出了一枚金幣。鎮繆記得,火形明的好像是花計劃裏的錢——公費出行確實沒毛病。畢竟這是計劃的一部分……鎮繆看著那枚金幣時,焚天已經深深淪陷了。


    “一金果!一金果!這可是能吃好幾個月的錢……”焚天聽到的時候,人都飛起來了。“唉……”鎮繆看著沒錢的人。沒錢真是萬萬不能呀。


    “兒,願幹拜為義父!馬上給你們帶路!”焚天把鎮繆和火形明扛了起來,直接一路狂飆。三個嘍囉人都傻眼了,他奔跑的速度已經堪比子彈了。


    “到了!師父的莊園!呃……你們先進去吧,我不打擾,我走了哈。”焚天說著,拿走了那枚金幣。


    “你不能走。”一聲蒼老的聲音,讓焚天一個踉蹌。渾身的血管都收縮了。一位老人從屋中徐徐走出。他撐著拐杖,都禿頭了,眉毛都沒了,眼睛還是藍色的美麗,還有著一道疤痕,在眼皮下麵。個子已經比鎮繆矮了,但是力氣似乎非常大。


    “師師師師師……父。那是鎮繆,那是巨木壹,我隻是收錢帶路的,我走了。”


    “我叫你出去曆練,你怎麽,還沒出車站,就迴來了?而且,這位是火形明,東明壹的曾孫。”老頭用木拐杖指著火形明,焚天感覺被耍了。


    “啊?靈族居然在我身邊?他眼睛不是紅色的呀?頭上也沒有……”


    “他是家中最會偽裝的人。一級藥劑師,你這次來,怎麽還帶徒弟了?關事跟我講過了,就是她吧。進屋,過來很辛苦。還有焚天!你也進來!”焚天顫顫巍巍地走進了屋內。


    屋子很簡陋,和火形明的實驗室可以比一比。古早的味道很重,古木床一張,在東邊,這屋子就一間窗在北,進出的門在南,廚房在西,中間是客廳,也是餐廳。廁所估計直接拉田裏去了,算是“物歸原主”。但其實後院有茅廁,整間屋子打掃地很幹淨,廚房的火爐看起來比地球中世紀時期的火爐還古老。


    “畢竟這屋子有十萬年了……不要在意。等一下就去後院練習。焚天,給客人倒茶,火形明喜歡的是果汁,要假輪迴果(音:挫龍菇)的果汁,我前院田裏有種。小姑娘,你要什麽?”


    “水就行了。”其實鎮繆也想嚐嚐這裏的果汁,但是她連這裏水果都分不清。火形明從袍子裏掏出一本《物種大全》,隨手插在鎮繆的全息儀上,然後直接查閱木恆星的作物。這裏的古書還是書本,但近代的已經是一塊小硬盤了。《物種大全》是一直更新的書籍,自然是用硬盤更合適。鎮繆開始瘋狂地補習這裏的知識了。就像地球的水果蔬菜幾百種,她認這裏的食物也要認非常多——甚至比地球多。


    焚天端著托盤,把水和果汁,還有花茶拿上來了。花茶是覬覦花茶,墨色的茶水飄著美妙的香味兒。鎮繆坐了一會兒,火形明和鳳老聊著啥。


    “走吧,鳳朽我帶你去看看適合什麽。”鳳老招唿著鎮繆跟上。焚天也被叫走了,隻留下火形明一個人在屋內——他在改《藥劑大全》,順便調一些治療藥水。


    “你們倆打一架,拿軟木兵器,不許用法術。看著挑。”


    焚天拿著插了根棍子的軟木板,和剛剛的大劍差不多大。都有一個人長。鎮繆則是拿了一截小短棍,大概匕首長。


    “開打!”鳳朽喊著。一直注視著兩人。


    可別忘了,鎮繆身為特種兵,近身格鬥定然厲害。她好歹也是身經百戰,至少沒有戰爭後遺症,對於這種沒有炮火和硝煙的打架,定然綽綽有餘。


    鎮繆率先衝了上去,隻見焚天用力一揮,大劍就像流星一般快,差點打中鎮繆。“別因為對方是客人,是女人,你就手軟!”鳳老對著焚天大吼。焚天也不甘示弱,快速地揮舞兵器,鎮繆力氣是大,但這種重劈,她和小木棍都擋不住。“身法很好。”鳳老看著鎮繆,說了一句,又緊緊盯著焚天。“靈活的對手,你就不行了嗎!”


    焚天的雙手開始顫抖。鎮繆明白,他要認真了。這豎劈直接在地上留下一道痕跡,還是鈍木板。鎮繆一個突進,一個翻滾,正想打在焚天肩膀上,被焚天用劍擋住了。“可以打致命部位,我們有藥的。”鳳老說著,火形明把配好的兩瓶頂級治療藥水拿了上來。焚天更用力了,而鎮繆也放開了打,不斷閃避,已經讓鎮繆很累了。大劍的進攻性和防禦力都很強,缺點的靈活性還被焚天的速度補上了,隻能找破綻。鎮繆沒什麽防禦能力,是巨大的缺點。畢竟,軍隊出來的都是打槍的,近戰機會都是和隊友練習。


    鎮繆想到了好點子。


    “丟武器?小姑娘思路很獨特呢。”鳳老看著鎮繆將短木棍往焚天的臉上砸,焚天用大劍抵擋的一刹那,鎮繆一個箭步逼近,直接上了焚天的身,來了一個半摔。這下,焚天被摁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整個過程不到五秒便完成了。鳳老看著這個場麵,若有所思,一直看著被按在地上的焚天。


    “還以為你們會兩敗俱傷呢……我都把藥調好了,怎麽血都沒流……都這麽強。”火形明無奈地把其中一瓶藥水拿出,倒在兩個杯子裏,隻倒了不到十分之一,然後摻水。鳳老聽到火形明說話後緊緊盯著他。


    “健康狀態服用治療藥水會得藥水疾病,您一個經常用治療藥水的不會不知道吧?”火形明解釋清楚後,鳳老歎了一口氣。


    “以前你太奶奶也是這麽打敗我的。當時一直劍客決賽一直僵持,她便拿刀鞘砸過來,然後在我防禦時閃到我身後,我才輸的呢。畢竟決賽規則隻有兩條,那就是一直握著武器,不要拿命就行。”


    “太奶奶講過,她也是突發奇想的。她當時還在想能不能用元素波。因為你的反應很快,即便像剛剛那樣,也是能在你的掌控之中。”


    焚天和鎮繆喝了稀釋的治療藥水。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這鄉下沒有什麽額外的床。”鳳老說著,看著洗漱完畢的三人。


    “沒關係,我的紫金袍子裏有。我放了一堆東西在裏麵,我進去拿。”火形明把紫金袍子鋪在地上,這袍子裏似乎有一個獨立空間,他直接跳了進去,隻是一瞬間,鑽石瓶破碎的聲音,爆炸聲,還有東西滾來滾去的聲音,可把外麵三個蹲在紫金袍子邊上的人嚇得不輕。火形明傷痕累累地抱著兩套被子、鋪地席、枕頭出來。“我下次還是把東西整一下吧……”


    “你到底經曆了什麽呀?”焚天看著還在流血的火形明。


    “踩到爆櫻桃(音:伯伯利,一種富含硝化甘油的水果,用於製作心血管藥物,紅色的,長得像櫻桃)了。我怎麽連東西都沒整好,我記得明明放在架子上了……我再進去整理一下。”火形明走迴了袍子裏,一陣倒騰後,把碎裂的鑽石瓶子渣用念力帶了出來。三人進屋後,火形明在後院試圖用火融化鑽石,重新弄瓶子,由於空氣裏將近一半都是氧氣……最後瓶子連灰都不剩了。


    第二天,鎮繆早早醒來了。火形明估計還在“倒時差”。星球越大,表麵積越大,時間也就越要精細。雖然差了一個小時多,但也是很會累人的。


    “小姑娘,起得挺早的。”鳳老平靜地看著她,然後做飯。火形明趴在桌上睡死了,披著紫金袍子,睡得啥都聽不到。“好在,他給我了兩瓶頂級藥水,能用非常久呢。”


    “這在煮啥?”鎮繆問著嗆鼻子的香辣味。


    “戰士之飲。喝起來很辣,很暖身子,熱血沸騰。每一個合格的戰士都要接受一杯。”鳳老煮著一杯黃綠色的濃稠液體,還在往裏麵加入水銀草矢的果實(音:水銀薊,一種沒小腿高的草,整株淡藍色,一般長兩片手掌大的皺葉留蘭香一樣的葉子,花朵像鬼針草結果後的刺球,結果是十二麵體的果實,用於做醒神劑。),然後撈出來一碗,喝了一大口,整個人精神了。“你也來一杯,算是昨天比武的成就。”


    鎮繆喝了一口,玉米糊的味道,但是又苦又辣又鹹又有點酸甜。然後是一種清爽的感覺,頓時力量都上來了。“配方的話我寫給你。水銀草矢、燒火椒(音:火火蟈,黑色的,拳頭大的球體辣椒)、糯花樹、古香果(音:咚咚槍槍,長得像橄欖球,黃綠色的,味道像苦巧克力)、尖酸草籽(音:唿槽,像是醡漿草(三葉草),但是是紫色的)、鹽樹粘液(這裏鹽非常少見,大多在地下,很少在海裏,鹽要從地下運上來,鹽樹是長在地下的白色作物,大概一個人高,念做千金,樹液可以提煉鹽,樹原產鹽礦市)……量的話這樣……”


    “好香呀,師父你在煮啥?戰士之飲嗎?”焚天問著味兒爬起來了。


    “你喝吧。每年生日你都喝。這算是出師了。偷偷溜出去,你連個女孩子都打不過。從今往後你跟著火形明去學習。”鳳老看著還在睡的火形明。一直凝視著那件袍子。


    “真是家族遺傳呢,看上去還以為是東明壹姑娘,隻不過頭發太長了。”鳳老看著袍子,眼中開始迴憶呢。不過,火形明的頭發是真的長,他太奶奶的頭發一般都剛過肩。


    “嗯?那件袍子不是他們家傳的袍子嗎?”鎮繆吃著早點,焚天喝著戰士之飲,開始聽鳳老講故事。鳳老倒是知道的非常多,他非要從頭講起,他這個萬年老二,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時間,迴到七萬年前。


    “東明玖?東明玖?”


    “姐姐……我不疼。”


    在東明玖盟主時期,政治、文化、經濟高度發展,隨著和平的到來,一切都在欣欣向榮。刺客聯盟、宇宙掠奪集團對東明玖女士非常尊重。各個臭名昭著,或是名垂千古的聯盟盟主,都來探望這位“積勞成疾”的人。這位溫和的女士,民心所向,卻要死於刻意的意外中——盟內長老對內界栽贓,混亂的權力剛剛整治,卻又要亂了嗎?


    “姐姐在的……別怕……即便是星球炸了,姐姐也……”


    “嗬嗬,姐姐怎麽學起哥哥開玩笑了……腐蝕太嚴重了,治不了,要是哥哥還在,一定有辦法……咳咳……”


    “紫衿……”東明壹叫著東明玖的乳名。在病房裏的還有關事、還有一位男龍妖靜靜地坐在一旁。男龍妖是東明玖的未婚夫。


    “記得燒掉我。還有你,小龍,別對我傷心……”


    隨著紫金袍子的贈與,袍子從盟內禁地,到哥哥手上,再到妹妹手上,最後迴到了姐姐手上。據說,袍子本是哥哥前世的東西,然後被盟內據為己有,並藏了起來——畢竟袍子認主,他們拿它沒辦法。直到這古老的兵器認可了他,他才把袍子帶走。


    純粹白色的烈火中,一條白龍飛去,兄妹倆都沒有遺骨留下。東明壹便選了一套紫衿生前最愛穿的一套衣服,埋在了森盟市的公墓中。那一天,整個宇宙的領導人,都來到了森盟市,參加了葬禮。那一天,龍哭的很傷心。天界的神,地下的鬼王,都來到這個葬禮上,宇宙裏基本停戰了。都為了紀念這位付出一切的人。今年,東明壹女士三萬四千九百零五歲了(相當於三十四歲)。她披著紫金袍子,一直望向東方。


    西方宇宙為了和平交流,在西方宇宙的洛爾星舉辦了劍術大賽。隨著一級級篩選,終於,到了四強賽。分別是來自東方宇宙的東明壹女士,最後的東明族人,西方宇宙的奧德爾克,北方宇宙的索羅斯比,和西方宇宙的鳳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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