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徐湛帶著書信迴來,皇甫恪按照書信上的內容,將北胡殘留在中原的餘黨一網打盡。


    鐵衛波得知消息,勃然大怒,他知道,一定是出了內鬼,皇甫恪才能分毫無差地將他的人揪出來。


    而查來查去,他卻查不到任何人頭上。


    那些在中原的官員全部落網,不可能是他們走漏的消息,但是目前在北胡和他們聯絡的人,除了鐵澈,沒有一個對外有書信往來。


    鐵衛波在書房裏踱步,鐵澈是不可能的,那就是他身邊的人。


    他猛然間想起,鐵澈從中原帶迴來一個所謂的府尹,一直在鐵澈的身邊。


    鐵衛波將宋琛傳進書房,問道:“宋大人近來可好?”


    宋琛垂首:“一切安好。”


    “那麽,宋大人最近,可與中原有所往來?”


    “並無。”


    鐵衛波挑眉,顯然不信:“是嗎?孤記得,宋大人並不願意待在澈兒身邊,許是放不下中原的親人吧?”


    宋琛抬眼看了看他:“在下並無親人在世。”


    “那就是舍不得中原的朋友。”


    “舍不得,也隻能暗中念想了。”


    鐵衛波笑了笑:“看來宋大人對澈兒怨念頗深呐。”


    宋琛微微側頭,避開鐵衛波的視線:“公子對在下百般關懷,並無怨念。”


    “是嗎?”鐵衛波繼續試探性地發問,“不知宋大人最近與誰有書信往來?”


    宋琛抿唇,隨後說道:“在下也想寄書信給朋友,隻是苦於沒有信使。若是王上垂憐,我這兒倒有幾封書信要送去中原。”


    “不知可否給孤看看?”


    宋琛笑道:“王上莫急,書信都在房間中,不在身上。”


    鐵衛波半信半疑地頷首:“既如此,宋大人可將書信交給澈兒,孤讓他安排送信之事。”


    “那就多謝王上。”


    宋琛退下後,鐵衛波眉頭緊鎖,若是宋琛有鬼,剛才自己提及書信的時候,必然會想要掩飾,說他與人並無書信往來。


    可他卻大方地承認了自己有書信在身,還能給自己看看。


    宋琛如果隻是臨時起意想出這個說法,應該也不會提前準備著家信。


    難道是自己懷疑錯了?


    鐵衛波沉思一會兒,召來下人:“將公子澈請來。”


    鐵澈聽見宋琛被召進宮中時,就有種預感,這下鐵衛波當真來找自己了。


    他在心裏歎著氣,認命地去了鐵衛波的書房。


    鐵衛波看見他進來,問道:“宋琛可有異常之舉?”


    “……目前來看,並無異常。”鐵澈迴答。


    鐵衛波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如今我朝中出了叛徒,往後行事要多加小心。”


    “孩兒明白。”


    “多注意一下那幾個中原來的官員,尤其是住得離王宮遠的,對外書信往來方便的。”


    “是。”


    鐵衛波說完之後沉默了一下,隨後話鋒一轉:“你為何將宋琛留在身邊?”


    鐵澈差點沒有反應過來,晃了晃神,才說道:“孩兒隻是覺得,他能力比較出眾,可以幫孩兒處理事務。”


    鐵衛波看了他一眼:“澈兒,切忌被旁人的外表迷惑了。不要讓他參與太過機密的事。”


    “孩兒遵命。”


    鐵澈迴到住所時,宋琛已經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書信交給他,把鐵衛波說的要他安排送信之事說了一遍。


    鐵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宋琛:“我能看看信嗎?”


    “你確定?”宋琛隻是無波瀾地瞥了他一眼。


    “確定。”


    “隨你。”


    鐵澈拆開信件,將所有的書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臉色鐵青地封好,把書信隨手扔給下人,讓他們去安排送信的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給鐵衛波寫去迴音。


    這些信全是宋琛寫給蕭白的,字裏行間透露著鐵澈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


    鐵衛波得到迴信,對宋琛勉強放下幾分戒心,轉而將矛頭對準了竇壁。


    竇壁曾經是謩朝的太師,有著極高的權力,甚至可以與太子平起平坐。


    但鐵衛波卻很輕易就將他策反了,還讓自己的外孫與公主聯姻,如今鐵衛波想起來,心裏就多了許多的疑慮。


    他派人在暗中調查,卻震驚地發現,現在的駙馬,竟是很久之前公主的心上人。


    那時鐵衛波因為對方出身西戎世家,不敢重用,更不敢讓他成為駙馬,嚴詞拒絕了。


    公主還為此生了三天的悶氣。


    這下他就不得不防竇壁了,好好的謩朝人,為什麽會認西戎的武將之後做外孫?


    若是被人掉包,竇壁應該第一時間就能發現,不可能隱瞞至今。


    鐵衛波皺了皺眉,暗衛又迴來報信,說是竇壁的外孫名叫徐湛,並不是如今的駙馬。


    而現在整個北胡都找不到徐湛,那麽他還會在哪裏呢?


    鐵衛波冷哼一聲,看來竇壁是暗中將徐湛送迴了中原,當做他和中原聯係的信使。


    竇壁被抓起來的時候,心裏還很奇怪,等到鐵衛波提起駙馬一事,他還以為隻是徐湛被掉包的事情敗露。


    他趕緊下跪表明忠心,說隻是因為徐湛並不肯降北胡,所以徐湛才獨自在婚前逃離,他怕被鐵衛波責怪,所以隱瞞不報。


    這下是越描越黑了。


    鐵衛波冷笑一聲:“既然你的外孫不願意歸順北胡,為何你願意呢?”


    “臣……”


    “孤記得,竇大人,是謩朝的太師吧?如此顯赫的官位,大人又為何願意屈尊來北胡呢?”


    竇壁冷汗直流,趕緊說道:“王上,如今謩朝式微,雖說上次北胡未能成功,但是謩朝也隻剩下了一個小娃娃做皇上,必定不是北胡的對手。


    還請王上明鑒,臣下隻是想要給外孫找一個安全的歸宿,若他在謩朝,怕是危矣。”


    鐵衛波眯了眯眼睛,沒有說信不信,隻是讓人將竇壁“請”下去,軟禁在了他如今的府邸上。


    “來人,去給孤把徐湛揪出來。”鐵衛波下了命令,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還有皇甫代瑄!”


    如今一直沒有皇甫代瑄的消息,鐵衛波也隻能確定,即使不在都城奇蘭,皇甫代瑄本人也一定還沒有出北胡。


    他不知道是誰將人放出去的,但是一個殘疾之人,除非會飛,否則是不可能繞過城牆離開的。


    也就是說,皇甫代瑄如今還藏在北胡的某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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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衛波:過程全錯,結果全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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