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迴到套房內,自然而然地在秦書硯身邊坐下。


    “我把人推下去了。”她說。


    秦書硯並不意外,點點頭,“好。”


    而宋知麟則是瞪大了眼睛,“姐,你真把那個女的推海裏了?”


    “推就推了唄,晦氣東西留在船上幹什麽?”宋知微氣鼓鼓地開口。


    宋知麟咽下一口唾沫,“那她……死了嗎?”


    秦予川在一邊解釋:“死不了,這周圍全是遊艇,隨便來一艘就把她給救了。”


    “那她會不會告我們呀?”


    秦予川湊過去,在宋知麟耳旁說:“她告得贏嗎?你也不看看我哥是誰。”


    宋知麟鬆了一口氣,“對對,有道理有道理。”


    說著,門外一個保鏢進來了,“先生,夫人,人醒了。”


    宋知微和秦書硯對視一眼,“要去問問秦懷遠什麽情況嗎?”


    “走吧。”


    兩人一同起身,直接去往隔壁房間。


    宋知麟戳了戳秦予川,問:“予川哥,你不是把姐夫他爸毒啞了嗎?他們還能問出話來?”


    秦予川失笑:“說毒啞就能毒啞,哪有這麽好用的藥啊?我也不是什麽製毒師傅啊。”


    “啊?”宋知麟滿臉困惑,“那我姐夫幹嘛那麽說?”


    “我哥的意思是讓他沒辦法說話就行了,所以我囊起拳頭給他敲暈了。”


    宋知麟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


    他說著,抬腳就要跟著去往隔壁的房間,秦予川立刻叫住他,“你幹嘛去?”


    “去找我姐和姐夫啊。”他一臉天真。


    秦予川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強製坐下,“你就在這待著吃點東西吧,那兩人過去是做正事的,你別去打擾了。”


    服務生推著一餐車美食過來,宋知麟肚子咕咕叫,轉眼就忘了要跟上宋知微的事情。


    見他吃的高興,秦予川離開房間,來到隔壁房間門外守著。


    門內,宋知微和秦書硯並排而坐。


    秦懷遠被綁在輪椅上,氣喘籲籲地看著兩個人。


    他滿頭大汗,似是剛剛用過不少力氣。


    秦書硯淡淡道:“一醒來就開始叫救命,也不悠著點,嗓子吼啞了,就沒人能來救你了。”


    秦懷遠又氣又懼,問:“書硯,你這是要幹什麽呀!我是你爸,來參加你的婚禮,你就這樣對我!”


    “你是不是真心來參加婚禮的,你心裏有數。”


    “你……”秦懷遠結巴道,“你這話什麽意思啊!如果不是為了來祝福你,我上這來幹什麽?你結婚不通知我,我還沒質問你呢!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爸!”


    宋知微聽得直皺眉,起身給了他的輪椅一腳。


    秦懷遠驚叫著朝後麵溜了好遠,“你幹什麽!宋知微,你還有沒有一點兒媳婦的樣子!我告訴你,我可是……”


    “行了!”宋知微大吼,僅此一聲,堵住了秦懷遠念叨的嘴,“我問你,你從緬甸帶迴來一個女人,為什麽這麽做?”


    秦懷遠麵色一僵,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硬氣開口:


    “我看上一個女人帶迴家裏而已,怎麽了?這事還需要向你匯報嗎?”


    “你明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我管她是誰呢!紫茹沒了,你還不允許我再找嗎!?”秦懷遠吼道。


    宋知微沒了耐心,直接開問:“你和她達成了什麽交易?她答應了你什麽條件?你爽快點,我也不想在書硯麵前讓你受苦。”


    秦懷遠瑟縮著脖子。


    他不是第一次從宋知微的身上感覺到恐懼了。


    明明自己比她大,見識比她多,可就是忍不住在她的威嚇下發出顫抖。


    “你……你還想對我動手動腳嗎!”秦懷遠挺直脖子說話,努力做出一副不懼怕的樣子。


    秦書硯拉過宋知微的手,將她帶到自己身後。


    “我來吧。”他輕聲說著,語氣中聽不出一點著急和憤怒。


    他轉過身,提著一個小型暖風機走過來。


    暖風機被放在半身高的桌子上,硬生生的對著秦懷遠的臉。


    隨著他按下啟動鍵,暖風機發出嗚嗚的聲音,一股暖風徑直吹向秦懷遠。


    熱風距離他隻有十五公分的距離,吹得人臉上發燙,睜不開眼睛。


    沒過一會兒,臉上就開始起皮並生出紅斑。


    “書硯!”秦懷遠大喊著,努力地把腦袋撇向另外一邊,“你拿開呀!我可是你爸!你就這樣對我用刑!你有良心嗎?!”


    秦書硯語氣平淡,道:“這算什麽用刑?你在緬甸待的時間太短了,在那裏比這恐怖百倍的酷刑多得是呢,這隻是最輕的一種了。”


    “你這個瘋子!我要讓外麵的人看看,你是怎麽對待你親爹的!”


    秦書硯默默地把熱風調大一檔,說:


    “這裏隔音很好,沒有人會知道你在這裏經曆的事情。外麵都是我的人,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秦懷遠,你多張張嘴,說點有用的東西,就能少受點苦,我耐心不多,時間有限,你就不要拖延了。”


    秦懷遠痛苦得麵色扭曲,想要躲避,身後就是牆壁,躲無可躲。


    偏偏那熱風隻對著他的眼睛吹。


    他赤紅的雙眼不受控製地流下眼淚,眼淚劃過他的臉頰,又刺得皮膚生疼。


    他一輩子也沒受過這樣的苦,當場就開始大喊著求饒了:


    “行行行!你到底要知道什麽呀!你問,你問就是了呀!”


    秦書硯關上暖風機,神色淡漠,問道:


    “那女人在哪?”


    秦懷遠叫苦不迭,“我哪知道啊!到了京海以後,她就跟我分道揚鑣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去哪了!”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說假話。


    宋知微過來,接著問:“你和她達成什麽交易了?”


    秦懷遠抿著嘴,複雜地看向宋知微,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秦書硯低聲喝道:“說。”


    “行行行,你們牛,我說。


    “她說她幫我坐上秦家家主的位置,書硯,你也知道我現在過得很慘啊,她要幫我,我沒理由不答應啊!”


    宋知微眉頭一皺,“那她呢?她要什麽?你沒錢可以給她的。”


    “她不要錢!”秦懷遠吼著,“她說她要做什麽……真正的微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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