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樣,江寧各大酒吧的夜生活早早的就開始了,雖然大多數上班族都還在無償加班,但是以me為代表的一眾高端酒吧,他們的顧客目標群體本來也就是那些財務自由時間鬆散的富二代或者是大企業的高管,所以六七點開始,這些酒吧就已經坐了個七八成滿了。


    在me的至尊卡座上,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秦守墨左擁右抱,一手摟著一個女人,兩個女人還在輪流把手裏的香檳喂給他。


    而那些坐在卡座兩邊的,擠不進去的那些女人倒也無所謂,反正也就是坐在那裏拍拍照迴去發發朋友圈炫耀一下自己的生活什麽的,她們大多心裏也清楚,秦守墨這樣的男人對她們多半也是沒什麽興趣的。


    不過今天這些女人除了自拍外,還在好奇的打量著坐在卡座最邊上的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年輕女人。


    女人看起來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上穿的衣服雖然看不出來牌子,但是手中提的香奈兒今年最新款的手提包她們還是認識的。


    女人和每天混跡在酒吧中的其他女人有著很大的差別,身上完全沒有那種妖豔的感覺,也沒有常年混跡於夜場的風俗感,身上有的隻是那種大家閨秀的落落大方和自然。


    女人的臉上也沒有什麽誇張的濃妝豔抹,看起來隻是稍微打了個底,再塗個口紅讓自己看著起來有氣色一些,其他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這種素到不行的淡妝跟女人那張臉型完美的鵝蛋臉配起來,反而是看起來更有氣質,整個人都透漏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


    就像是牡丹花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當然,這些樣貌打扮之類的都是外在的東西,大家對這個女人真正好奇的原因是因為她是秦守墨帶來的。


    秦守墨把她帶到酒吧後,把她扔到旁邊就不管了,開始了自己的左擁右抱,而這個女人也沒有任何不悅的反應,索性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卡座的角落裏,一言不發的發著呆。


    兩個人奇怪的相處讓眾人不禁有些好奇這個女人和秦守墨之間的關係。


    也不像是情侶,不然這個女人早就坐不住了,難道是某個曖昧對象?前女友?還是說秦守墨家裏的某個親戚?


    一時間眾人心裏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畢竟這還是秦守墨這麽久在me玩以來,第一次帶女人到這裏來。


    “秦律師,你帶來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秦守墨左手邊的女人喂了他一口香檳後,趴在秦守墨的耳邊輕聲問道。


    秦守墨伸手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笑道:“怎麽了?吃醋了?”


    女人在秦守墨的手落到自己屁股上時在秦守墨耳邊輕輕喘了一聲,“哪兒有,秦律師你身邊這麽多鶯鶯燕燕的,我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擠到你身邊來的,真要是一個個都吃醋,我哪兒吃的過來啊,早都把自己酸死了。”


    “所以我就不喜歡談戀愛,談戀愛多麻煩啊。”秦守墨哈哈大笑,“還是跟你們相處舒服,一個個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要什麽不能要什麽。”


    “那秦律師你對我的興趣能有幾天呢?”


    “那就得看你的表現了。”秦守墨點了點女人的鼻子,“不過現在你得自己玩會兒了,我要去幹點兒別的事兒了。”


    “唉,沒想到這麽快就對我沒有新鮮感了,可真是讓人難過呢。”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不過女人還是聽話的從秦守墨身上起來了,端著酒杯去找其他的小姐妹喝酒了。


    秦守墨打了個哈欠,拿起麵前桌子上的一瓶啤酒,走到卡座的角落裏,把手中的啤酒放在那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麵前。


    “一口氣喝了它,你就有二十分鍾了。”


    “秦律師的時間竟然是用酒買的。”女人有些驚訝道。


    “酒可是個好東西,古人都替我們證實過了,你看看人家武鬆打虎,杯酒釋兵權什麽的,幹大事兒之前哪有不喝酒的。”秦守墨義正言辭道:“就算是放到現在,喝酒也能讓人腦子清醒,思維發散,說不定喝完這瓶酒,你腦子裏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被你發散出來了,這事兒你就不需要我幫你了。”


    女人盯著自己麵前的那瓶酒看了半天後,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酒瓶抬起頭就開始往嘴裏灌。


    秦守墨一看她這個架勢,頓時眼皮一跳心道不好,趕緊站起來後撤了幾步。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就把酒瓶從嘴邊拿開,一口酒噴了出去,捂著嘴從座位上站起來,直接就衝向垃圾桶吐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晚上還沒吃飯,女人隻是吐了幾口後就吐不出來東西了,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桌子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目瞪口呆的秦守墨。


    “那個,不好意思秦律師,我這是第一次喝酒,有點兒喝不下去......”


    秦守墨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歎了口氣,“跟我來吧。”


    說完後也不等女人迴答就往外走去,女人趕緊拿起沙發上的手提包,有些搖搖晃晃的跟了過去。


    me的位置是在市中心繁華的商業街,除了酒吧外,自然也少不了各種各樣的餐飲店和飲品店。


    秦守墨先是買了杯熱牛奶遞給女人,然後又帶著女人來到了酒吧附近的一家火鍋店開始點菜。


    僅僅隻用了十分鍾,從酒吧突然到火鍋店的轉變,讓女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再加上剛剛啤酒的酒精開始慢慢上頭,女人坐在原地大腦裏一片空白。


    “你之前一點兒酒都沒碰過?”


    秦守墨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發呆狀態。


    女人甩了甩頭,讓自己的腦子裏更清醒一些,“沒有,這真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


    “我還以為像你們這樣的家庭,酒會這種東西都是必不可少的。”


    可能是提到了家庭,女人的神色突然黯淡下來。


    “家裏確實時常的會有一些酒會,但是我酒精過敏,所以爸爸媽媽從來都沒讓我沾過一點兒酒精。”


    酒精過敏?


    秦守墨一愣,仔細地打量著女人,果然在女人的皮膚上開始出現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紅點。


    “你先在這兒等我一會兒。”秦守墨有些無奈,又跑到了外麵的藥店。


    看女人的情況過敏似乎還挺嚴重的,不管怎麽說,也都還是因為自己非要讓她喝酒。


    本來隻是意思一下,沒想到差點兒玩大了。


    買好藥後秦守墨有趕緊迴到了火鍋店,把藥放到女人的麵前。


    “這個治過敏還挺有用的,雖然不會馬上就好吧,不過至少能先控製住,明天應該就不會有事兒了。”


    女人接過藥,有些發愣,“謝謝你秦律師,自從家裏出事兒以後,已經好久都沒有人關心過我了。”


    下午那會兒聽女人的意思,秦守墨估計著十有八九可能是因為父母意外離世然後留下幾個孩子涉及到遺產的分配等等。


    搞不好就是女孩兒勢單力薄,上麵的幾個哥哥姐姐們聯手把她的那一份兒給搶走了,她在家裏也沒人能依靠了,隻好找到自己這裏來了。


    “火鍋這種東西,吃太快了就沒什麽意思了,還是得吃得慢一點兒,火鍋的鍋底才會熬的更香。”秦守墨輕聲道:“所以你現在有的時間已經不止是二十分鍾了,可以告訴我你的事情了。”


    女人就著熱牛奶把藥喝了下去,才感覺到身上過敏引起的癢緩解了一些,鬆了口氣後開始組織著語言。


    “秦律師,我之所以來找你,除了是因為你是國內唯一一個百分之百勝率的律師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爸爸之前也找過你。”


    “那還挺巧的,你爸爸叫什麽名字?”


    女人所說的倒也正常,每天來找自己的有錢人那麽多,其中有一個是她爸爸倒也是正常的。


    “我爸爸叫徐遠洋,我叫徐溪。”


    “徐遠洋,有點兒耳熟......啊,想起來了,亞運船舶的董事長?”秦守墨在自己腦子裏的記憶裏扒拉了半天想起來了這個名字。


    “對的,沒想到秦律師您還能記得。”徐溪點了點頭。


    秦守墨想了想,“這都過去的得有半年多了吧,主要還是因為你爸爸身份地位實在是不一般我才有印象的,嘖,亞運船舶,這可是整個亞洲最大的船舶運輸公司,聽說就連國家的一些重武器都用過亞船的船隻運輸過,都是官方指定的合作公司了。”


    “輝煌什麽的,也都是爸爸在的時候了。”徐溪輕聲問道:“秦律師,您還記得爸爸去找您的那天,跟您聊的話題是什麽嗎?”


    “好像是遺產分配之類的吧,不過當時隻是討論了一下方案,倒是還沒有具體的簽訂什麽具有法律效力的文書之類的。”


    徐溪點點頭,“是的,爸爸迴來後也跟我和媽媽提起過這件事兒,爸爸說他暫時隻想好了要給我留下的東西是什麽,那幾個哥哥姐姐的他還沒想好。”


    徐溪這麽一說,秦守墨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你就是徐遠洋說的那個年紀最小的私生......不是,年紀最小的女兒?”


    “沒事,我確實就是那個私生女。”徐溪坦然道。


    “這不重要,不要在意這種小事兒。”秦守墨擺了擺手,“所以現在你來找我是因為什麽,你爸爸媽媽突發意外,但是還沒來得及寫遺囑分配遺產,你的幾個哥哥姐姐們什麽也不想給你,所以來找我想讓我幫你爭取一點兒?”


    徐溪搖了搖頭,“秦律師,您還記得當初爸爸跟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關於我的遺產分配是怎麽說的嗎?”


    秦守墨抬頭看著天花板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倒是還記得,當時說的是遺產裏關於金錢部分的分配,等他出海迴來後再具體的討論細節。


    不過關於你,他倒是說了有一家叫做溪語的店是必須要留給你的,其他的幾個孩子都不能跟你搶。


    這家店是幹什麽的?”


    “這是一家花店。”徐溪輕聲道。


    “花店?”秦守墨一愣,“你爸爸可是亞洲船王,竟然還會開一家這麽跟他形象不符的花店。”


    徐溪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整個人也放鬆了一些。


    “因為這家花店,是爸爸跟媽媽兩個人一起的時候開的店,是隻屬於我們三個人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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