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
鬱薇還是放棄了厚重的加絨運動褲。
她隨手把超短裙換成了緊身牛仔褲，幽怨地跟在蔣朝身後出門了。
蔣朝出了院子，幫她撐著門。
鬱薇跨步出來，他垂眸看了眼。
整條牛仔褲把那雙大長腿包裹得剛剛好，剛換上的馬丁靴還嚴嚴實實堵住了唯一漏風口——褲腳。
他很滿意。
況且，剛剛鬱薇把牛仔褲拿出來的時候，他摸過了。
很厚，微絨。
他更滿意了。
蔣朝微笑著關上鐵門，變成了得逞的臭狐狸。
時間還剩二十分鍾。
搭公交完全來不及。
鬱薇抬頭又瞪了他一眼，火箭速度般叫了輛車。
不消片刻，一輛白色網約車噴著尾氣停在兩人麵前。
鬱薇開門，橫跨一步上車，關門。
動作行雲流水。
如果忽略被她關得砰砰作響的車門的話。
司機心疼地嘶了一聲，衝著坐進副駕駛的蔣朝調侃：“跟女朋友吵架啦？”
蔣朝搖了搖頭：“不是。”
“還不是？”司機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這都把你關車外了，小姑娘肯定是生氣了。”
“我跟你說，我載過的小情侶沒有一萬也有一千，能不和男朋友一塊坐後頭的，隻有可能是氣狠了。”
說著，他從駕駛位探出手，意味深長拍拍蔣朝的肩膀，“小夥子，男孩子要有點眼力見。”
鬱薇越聽越囧，連忙出聲替沒眼力見的某人解釋：“師傅你誤會了，他是說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司機一愣：“不是男女朋友？”
蔣朝平靜點頭。
鬱薇頭疼解釋：“我們還在讀高中。”
司機一臉恍然：“小孩子早戀是不太好。”
車輛緩緩駛出路口。
安靜了一路的車內響起司機後知後覺的憤怒：“不是男女朋友穿什麽情侶裝？！”
真的是。
浪費他感情。
*
十五分鍾後。
鬱薇帶著蔣朝，灰頭土臉地被扔在中心廣場。
她吸了吸鼻子：“早知道就不否認師傅的話了，說不定還會給我們免車費。”
蔣朝從包裏翻出暖寶寶，撕開包裝，“把外套敞開。”
鬱薇被刺骨的寒風徹底磨平了棱角。
她不再強，乖乖拉下外套拉鏈。
蔣朝眼皮沒抬：“轉身。”
鬱薇抿了抿唇，忽然覺得蔣朝周身散發的氣息比這鬼天氣凍人得多。
她第一次麵對蔣朝有些慫了。
鬱薇悻悻縮起脖子，背對著他。
下一秒，一股溫熱貼到了她的後腰。
仿佛在她周身建起了銅牆鐵壁，讓她凍得忍不住都想縮成一團的身體又重新挺直了腰背。
“不冷了吧？”蔣朝無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鬱薇拉好外套拉鏈，還沒轉身，忽聞那個正值十八歲的少年像小老頭似的歎了口氣。
緊接著，她的肩頭被兩隻大手包住。
蔣朝將她整個人180度翻了個麵。
他空出一隻手，幫她整理好被風吹亂的頭發，“鬱薇，我從來不是不讓你穿裙子，對於我來說，你穿褲子爬樹，或者穿裙子逛街，對我來說都是你而已，我對你的喜歡從不會改變。”
“但你要是出了差錯，哪怕隻是咳嗽，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他說的所有話皆來自肺腑。
鬱薇總是笑他怕黑，怕鬼，怕蟲。
可那個人卻從來沒有承認過，她也有怕的東西。
她既怕藥苦又怕疼。
每次吃藥都苦著個臉。
打針或打點滴更是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害他也跟著提心吊膽，都不知道究竟是鬱薇感冒還是他全身難受。
鬱薇眼睫微顫，挪開相望的視線，小聲嘀咕：“明明就是你說的。”
蔣朝一愣，一手搭在她的腦袋上，聽得雲裏霧裏：“我說什麽了？”
“你說——”鬱薇拍開他的手，眯眼審視，“你才不會娶不穿裙子的假小子當老婆。”
蔣朝雙目微微睜大，揚眉，驚喜頓時擠滿了眼底：“你想做我媳婦兒啊？”
鬱薇：……
這是重點嗎？
她長長唿出一口氣。
還沒張嘴，雙耳忽然被兩隻溫熱的手掌蓋住了。
“不聽不聽。”蔣朝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以前那些話都是傻子說的。”
鬱薇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她抬手扣住蔣朝的手腕，看他這副模樣怪新奇的，還想逗他兩句，兩邊唿嘯而過的風忽然旁邊路過的人群的對話吹了過來。
“這兩個人怎麽可能是蔣朝跟鬱薇啦，蔣朝就算再喜歡鬱薇，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跟小奶狗似的吧？”
“你是忘了上次蔣朝在教室蹲下來給鬱薇穿鞋的事了嗎？”
“我不管，他那時候肯定是被什麽牛鬼蛇神附身了。”
“都別爭了，那就是蔣朝。”趙萌停在兩人麵前，強勢加入那融匯在一起，含情脈脈的視線。
半晌，他歘的一下轉身。
指著蔣朝脖子上的圍巾，向身後的小夥伴證實：“看，這麽幼稚的圍巾，隻有蔣朝有。”
鬱薇閉上雙眼，不願再睜開。
頓時，趙萌的身後陸陸續續露出好幾顆好奇的小腦袋。
趙萌左肩那顆腦袋直勾勾盯著看了半晌，語出驚人：“你們倆，一個捂耳朵，一個捏手腕的， 親嘴啊？”
鬱薇聞言，才意識到兩人還保持著某種詭異又親密的姿勢。
她臉頰瞬間發燙，絲毫不用過度，一整顆腦袋都被燙成了紅番茄。
鬱薇此地無銀三百地鬆開蔣朝的手，誇張往後退了一大步，少年的指縫摩挲過耳朵的那一刻，她的喉嚨還是不爭氣地滾了滾。
趙萌眨了眨眼：“別瞎說，他們這不是沒親上嗎？”
身後一個男生作勢給趙萌後背來了一下，“還不是因為我們這群電燈泡嗎？”
鬱薇腦袋燒成了漿糊。
絕對不能再讓話題發酵下去了。
她來迴擺動雙手，決定先發製人：“不是說好的九點半嗎？你們怎麽來得這麽晚。”
趙萌的注意力果然被帶著跑偏，“我們到得太早了，在廣場等都有點冷，我們就約著一起去吃了碗麵。”
鬱薇勾起唇角。
還得是她天資聰穎，掌控——
“不對啊。”
不和諧的聲音打碎了鬱薇的笑容。
“你們這穿的是情侶裝嗎？”
鬱薇還是放棄了厚重的加絨運動褲。
她隨手把超短裙換成了緊身牛仔褲，幽怨地跟在蔣朝身後出門了。
蔣朝出了院子，幫她撐著門。
鬱薇跨步出來，他垂眸看了眼。
整條牛仔褲把那雙大長腿包裹得剛剛好，剛換上的馬丁靴還嚴嚴實實堵住了唯一漏風口——褲腳。
他很滿意。
況且，剛剛鬱薇把牛仔褲拿出來的時候，他摸過了。
很厚，微絨。
他更滿意了。
蔣朝微笑著關上鐵門，變成了得逞的臭狐狸。
時間還剩二十分鍾。
搭公交完全來不及。
鬱薇抬頭又瞪了他一眼，火箭速度般叫了輛車。
不消片刻，一輛白色網約車噴著尾氣停在兩人麵前。
鬱薇開門，橫跨一步上車，關門。
動作行雲流水。
如果忽略被她關得砰砰作響的車門的話。
司機心疼地嘶了一聲，衝著坐進副駕駛的蔣朝調侃：“跟女朋友吵架啦？”
蔣朝搖了搖頭：“不是。”
“還不是？”司機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這都把你關車外了，小姑娘肯定是生氣了。”
“我跟你說，我載過的小情侶沒有一萬也有一千，能不和男朋友一塊坐後頭的，隻有可能是氣狠了。”
說著，他從駕駛位探出手，意味深長拍拍蔣朝的肩膀，“小夥子，男孩子要有點眼力見。”
鬱薇越聽越囧，連忙出聲替沒眼力見的某人解釋：“師傅你誤會了，他是說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司機一愣：“不是男女朋友？”
蔣朝平靜點頭。
鬱薇頭疼解釋：“我們還在讀高中。”
司機一臉恍然：“小孩子早戀是不太好。”
車輛緩緩駛出路口。
安靜了一路的車內響起司機後知後覺的憤怒：“不是男女朋友穿什麽情侶裝？！”
真的是。
浪費他感情。
*
十五分鍾後。
鬱薇帶著蔣朝，灰頭土臉地被扔在中心廣場。
她吸了吸鼻子：“早知道就不否認師傅的話了，說不定還會給我們免車費。”
蔣朝從包裏翻出暖寶寶，撕開包裝，“把外套敞開。”
鬱薇被刺骨的寒風徹底磨平了棱角。
她不再強，乖乖拉下外套拉鏈。
蔣朝眼皮沒抬：“轉身。”
鬱薇抿了抿唇，忽然覺得蔣朝周身散發的氣息比這鬼天氣凍人得多。
她第一次麵對蔣朝有些慫了。
鬱薇悻悻縮起脖子，背對著他。
下一秒，一股溫熱貼到了她的後腰。
仿佛在她周身建起了銅牆鐵壁，讓她凍得忍不住都想縮成一團的身體又重新挺直了腰背。
“不冷了吧？”蔣朝無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鬱薇拉好外套拉鏈，還沒轉身，忽聞那個正值十八歲的少年像小老頭似的歎了口氣。
緊接著，她的肩頭被兩隻大手包住。
蔣朝將她整個人180度翻了個麵。
他空出一隻手，幫她整理好被風吹亂的頭發，“鬱薇，我從來不是不讓你穿裙子，對於我來說，你穿褲子爬樹，或者穿裙子逛街，對我來說都是你而已，我對你的喜歡從不會改變。”
“但你要是出了差錯，哪怕隻是咳嗽，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他說的所有話皆來自肺腑。
鬱薇總是笑他怕黑，怕鬼，怕蟲。
可那個人卻從來沒有承認過，她也有怕的東西。
她既怕藥苦又怕疼。
每次吃藥都苦著個臉。
打針或打點滴更是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害他也跟著提心吊膽，都不知道究竟是鬱薇感冒還是他全身難受。
鬱薇眼睫微顫，挪開相望的視線，小聲嘀咕：“明明就是你說的。”
蔣朝一愣，一手搭在她的腦袋上，聽得雲裏霧裏：“我說什麽了？”
“你說——”鬱薇拍開他的手，眯眼審視，“你才不會娶不穿裙子的假小子當老婆。”
蔣朝雙目微微睜大，揚眉，驚喜頓時擠滿了眼底：“你想做我媳婦兒啊？”
鬱薇：……
這是重點嗎？
她長長唿出一口氣。
還沒張嘴，雙耳忽然被兩隻溫熱的手掌蓋住了。
“不聽不聽。”蔣朝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以前那些話都是傻子說的。”
鬱薇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她抬手扣住蔣朝的手腕，看他這副模樣怪新奇的，還想逗他兩句，兩邊唿嘯而過的風忽然旁邊路過的人群的對話吹了過來。
“這兩個人怎麽可能是蔣朝跟鬱薇啦，蔣朝就算再喜歡鬱薇，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跟小奶狗似的吧？”
“你是忘了上次蔣朝在教室蹲下來給鬱薇穿鞋的事了嗎？”
“我不管，他那時候肯定是被什麽牛鬼蛇神附身了。”
“都別爭了，那就是蔣朝。”趙萌停在兩人麵前，強勢加入那融匯在一起，含情脈脈的視線。
半晌，他歘的一下轉身。
指著蔣朝脖子上的圍巾，向身後的小夥伴證實：“看，這麽幼稚的圍巾，隻有蔣朝有。”
鬱薇閉上雙眼，不願再睜開。
頓時，趙萌的身後陸陸續續露出好幾顆好奇的小腦袋。
趙萌左肩那顆腦袋直勾勾盯著看了半晌，語出驚人：“你們倆，一個捂耳朵，一個捏手腕的， 親嘴啊？”
鬱薇聞言，才意識到兩人還保持著某種詭異又親密的姿勢。
她臉頰瞬間發燙，絲毫不用過度，一整顆腦袋都被燙成了紅番茄。
鬱薇此地無銀三百地鬆開蔣朝的手，誇張往後退了一大步，少年的指縫摩挲過耳朵的那一刻，她的喉嚨還是不爭氣地滾了滾。
趙萌眨了眨眼：“別瞎說，他們這不是沒親上嗎？”
身後一個男生作勢給趙萌後背來了一下，“還不是因為我們這群電燈泡嗎？”
鬱薇腦袋燒成了漿糊。
絕對不能再讓話題發酵下去了。
她來迴擺動雙手，決定先發製人：“不是說好的九點半嗎？你們怎麽來得這麽晚。”
趙萌的注意力果然被帶著跑偏，“我們到得太早了，在廣場等都有點冷，我們就約著一起去吃了碗麵。”
鬱薇勾起唇角。
還得是她天資聰穎，掌控——
“不對啊。”
不和諧的聲音打碎了鬱薇的笑容。
“你們這穿的是情侶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