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的陰雲籠罩河南平原,土地龜裂,河流幹涸。新糧還未成熟,黃昏時分,一群流民聚集在破敗的祠堂中,前方站著一個男子——李自成。他舉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振臂高唿:“天理昭昭,百姓何罪?均田免賦,還天下人一條生路!”短短幾句話擲地有聲,像幹柴點燃了饑餓絕望的人群。


    義軍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一群骨瘦如柴的民眾自發跟隨李自成,短短數日間,他麾下已聚集萬餘人。河南巡撫府得知消息後大為震驚,倉促派兵鎮壓,但遭到義軍的頑強反抗,幾次交鋒均以失敗告終。


    在京城,崇禎站在禦書房的沙盤前,沙盤上擺滿了河南的地形圖和情報標記。他凝視著“玄天策”係統中顯示的推演結果——李自成的目標極有可能是洛陽,作為豫西樞紐,洛陽一旦失守,整個河南將陷入義軍的掌控之中。


    “陛下,河南巡撫府的奏報請陛下緊急調兵剿匪。”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份折子。


    崇禎接過奏報,目光銳利,內心卻在權衡。朝堂上的反應早已不難預料:一部分大臣主張立即派兵剿滅,另一部分則認為應暫緩,以穩定京畿為主。然而,這絕不僅僅是一次普通的叛亂。


    第二日朝會,內閣大學士徐思齊出列:“陛下,河南之亂乃天災所致,治本之策應在賑災安民,而非動兵興戈。”


    張鵬則強烈反對:“徐大人此言差矣!賊匪禍亂一方,若不速剿,恐會蔓延中原,危及京師!”


    崇禎靜靜聽著雙方爭論,心中冷笑。東林黨維護士紳利益,遲遲不願觸碰根本矛盾;而武將派則急於平叛,卻對民生全然不顧。他敲了敲龍案,沉聲道:“諸位愛卿,平叛與賑災,非此即彼嗎?”


    滿朝文武瞬間噤聲,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龍椅上。


    “河南饑荒,顆粒無收。若隻以刀劍對百姓相向,誰敢保證不激起更大的民憤?”崇禎環顧群臣,目光炯炯。“朕意已決,賑災與平叛並行。一麵由戶部調撥賑災銀兩,安撫民心;一麵派遣天策軍團平亂,以免局勢擴散。”


    “陛下!”徐思齊尚欲辯駁,卻被崇禎冷冷打斷:“河南局勢不容拖延。此策未定,不必再議。”


    王承恩立即宣旨,滿朝皆服,卻有數名頑固派官員低眉順眼間互遞眼神,顯然心懷不滿。


    離朝後,崇禎召集核心幕僚,在禦書房內展開緊急部署。他盯著沙盤,逐一分派任務:“天策軍團兩千精銳立即南下,由張鵬統領。陳愛聊,賑災銀兩需三日內出京,若有拖延,嚴懲不貸。”


    “王安,玄衛需盯緊糧草運輸,一刻不能大意。”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待眾人退下,崇禎凝視沙盤良久,玄天策的光影在他眼前浮現,模擬結果告訴他——洛陽之戰,成敗在此一舉。他深吸一口氣,喃喃道:“李自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攪動多大的風浪。”


    在河南的大旱之下,朝廷的賑災糧未未抵達,民間的絕望達到了頂點。李自成以“均田免賦”的口號,迅速凝聚了流民的支持。他派出義軍頭目分頭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了幾個重要縣城。


    洛寧縣城外,幾名身穿麻布短衣的義軍士兵將一名地方士紳押到李自成麵前。這士紳滿臉驚恐:“闖王饒命!糧食和銀兩全都在倉庫中,我絕無藏匿!”


    李自成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旋即轉向圍觀的百姓,高聲說道:“鄉親們,這些糧食本該是你們的,是這些人奪去了你們的生計。現在,我們要把它還給你們!”


    百姓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唿,許多饑民湧上前跪倒在地,對義軍感恩戴德。


    與此同時,河南巡撫府一片混亂,官員們急得團團轉。


    “闖賊已經占了洛寧,下一步就是洛陽了!我們的人根本擋不住!”一名知府聲音顫抖。


    “快快上奏朝廷,請求支援!”


    河南巡撫站在地圖前,額頭布滿冷汗。他咬牙說道:“若朝廷派兵不及時,洛陽一失,我等頭顱難保!”


    一名幕僚低聲勸道:“大人,不若暫時遣人勸降,拖延時間?”


    “不行!”巡撫狠狠一拍桌子,“闖賊來勢洶洶,勸降隻會顯得我們軟弱無能!”


    巡撫最終決定連夜上報,請求朝廷火速派兵平亂。


    京城中,崇禎在禦書房內端坐,手中拿著河南巡撫的緊急奏報。眼前,玄天策再次展開推演,義軍的行動路線逐漸清晰。


    光影閃爍中,他看到義軍已經將目標鎖定洛陽,並以此為跳板,試圖向更廣泛的河南地區擴張。如果洛陽失守,義軍將得到更大的戰略空間,民心也會進一步倒向起義軍一邊。


    “洛陽是河南的咽喉,絕不能有失。”崇禎喃喃道。


    玄天策推演顯示,洛陽周邊的明軍防線薄弱,隻有迅速派遣精銳增援,才能穩住局勢。但此戰不僅關乎軍事,更關乎民心。起義軍用“均田免賦”贏得了百姓支持,若朝廷不及時安撫民心,再多的兵力也難挽大局。


    第二日早朝,朝臣分成兩派,激烈爭論。


    “河南局勢緊急,應當盡快調兵剿滅義軍,防止局勢進一步擴散!”兵部尚書程靖拍案而起,聲音鏗鏘。


    “剿滅義軍固然重要,但河南的饑荒才是問題的根源。如果不能安撫民心,就算剿滅了李自成,還會有張自成、王自成!”東林黨領袖周延儒針鋒相對。


    “均田免賦不過是闖賊的幌子!若任其發展,他們會越發肆無忌憚,直接威脅京城!”兵部尚書聲音更加高亢。


    爭論愈發白熱化,雙方互不相讓。


    崇禎始終冷眼旁觀,直到爭論漸漸失控時,他猛然一拍龍案:“夠了!”


    朝臣頓時噤聲,齊刷刷地看向禦座上的皇帝。


    “諸位愛卿,河南之亂,不隻是李自成一人。若僅靠剿滅他,我們將永遠無法安寧!”崇禎目光如炬,掃視群臣。


    “朕的決策已定。兵部,即刻調天策軍團兩千人南下,第一目標穩住洛陽防線。戶部,撥出賑災銀兩,確保災民安撫到位。”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愈發冷厲:“記住,這場戰不僅僅是與賊匪的鬥爭,更是與天災和腐敗的較量。誰若在賑災或平亂中懈怠,朕絕不輕饒!”


    滿朝文武齊聲領命,但許多官員的眼神中仍然帶著疑慮和隱隱的不滿。


    禦書房內,崇禎召見了王安。讓他將一份作戰計劃親手交到張鵬手中:“此戰勝負關鍵在於穩住洛陽,同時務必避免傷及無辜百姓。天策軍不僅是朕的利劍,也是朕的手臂,百姓能否信任朝廷,就看你們的表現。”


    王安單膝跪地:“陛下放心!屬下誓死完成任務!”


    當夜,京城的天空壓滿厚重的烏雲,雷聲滾滾。


    崇禎獨自站在禦書房的窗前,望著遠處的天際。他低聲說道:“李自成,朕知道你借天災而起,但朕絕不會讓你肆意妄為。這場亂局,朕會用民心和鐵血,將它平息。”


    烏雲中閃過一道霹靂,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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