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管誰叫爸,誰是你爸,生下你,這個人一天沒管過你,你竟然叫他爸,萬卷卷,你叫我好失望。”


    萬小菊臉上濃濃的失望之情藏不住,幾句話說得萬卷卷無地自容。


    “那個,小菊,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既然你家裏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華章腳下抹油,打算開溜。


    “等等!”


    謝道宣抱著肩膀,垂著頭信步繞到華章麵前,睨著華章的眼睛,冷颼颼地開口,“我讓你走了嗎?”


    明明她身高不及華章,但氣場三米八。


    華章很是膽怯,他身子一僵,求助地看向萬卷卷。


    “女兒,你叫卷卷是吧,好女兒,好卷卷,你勸勸這位女王,讓我走吧,我今天有眼不識泰山,以後我再也不來騷擾你和你媽,我要是再來,我就不是人。”


    華章楚楚可憐的樣子博得萬卷卷的可憐,果然萬卷卷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謝道宣,眼睛濕漉漉地,像小鹿一樣。


    “宣姐,你就讓他走吧,他已經發過誓了,再也不來了,這次你就放過他吧。”


    謝道宣地眉頭微不可察皺了起來,萬卷卷姿態越發可憐,謝道宣終究不忍。


    她側過身子,冷冷開口,“這次就放你一馬,你走吧,讓我發現你再敢來騷擾卷卷和她媽媽,上次是一隻手,這次我非給打斷你一隻手不可。”


    華章身子一抖,眼神裏閃過一絲陰狠,但很快消逝不見。


    他唯唯諾諾點頭,經過謝道宣的時候,不敢停留,匆匆向門外走去。


    “等下。”


    謝道宣忽然開口叫道。


    “宣姐,你不是答應讓他走了嗎!怎麽能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呢。”


    萬卷卷以為謝道宣突然反悔,開口阻止,語氣裏帶著一絲埋怨。


    萬小菊忍著疼痛,瞪眼萬卷卷,“怎麽和你宣姐說話呢!沒大沒小的,我平時就這麽教你的嗎。”


    萬卷卷被她媽警告,不敢再出聲,小鹿似的眼睛緊盯著謝道宣。


    就聽謝道宣問道,“你等下,我突然想起件事來,你知不知道秦鍾離在哪?”


    萬卷卷乍然從謝道宣嘴角聽到秦鍾離的名字,驚喜萬分,不過疑惑的是關於秦鍾離的去向,謝道宣為什麽要問華章,華章怎麽會知道秦鍾離的動向,難道他二人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華章想了想,搖頭道,“我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前一陣子他說要找我了結一些事情,但是一直沒有出現,我打他的電話也打不通,可能他故意要躲著我吧,畢竟他也…挺恨我的。”


    華章麵有愧色,謝道宣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說的話也和毛毛姐相差無二。


    “行,你走吧,如果秦鍾離的消息及時告訴我。”


    華章很想問問秦鍾離怎麽了,但看謝道宣兇神惡煞的樣子,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腳下抹油趕緊溜之大吉。


    華章跑了,萬小菊一直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腰部錐心的疼痛立馬遍布四肢。


    “哎呦,哎呦。”


    萬小菊疼得麵色鐵青,不停痛苦地呻吟。


    謝道宣臉色一變,“不好,萬姨怕是傷到骨頭了,我們趕緊送她去醫院。”


    萬卷卷聽到傷到骨頭也慌了,頓時沒了主心骨。


    “我們現在怎麽辦啊,宣姐。”


    “你先扶著你媽媽,我馬上打急救電話。”


    “嗯。”萬卷卷點頭,眼下她能倚靠的人隻有謝道宣了。


    十分鍾後,救護車來到單元樓下麵。


    急救人員用擔架將萬小菊抬到救護車上,謝道宣怕萬卷卷一個人應付不來,也跟著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完後,萬卷卷陪著萬小菊拍片,謝道宣去窗口繳費。


    這家醫院,她送謝母來過,這次再去繳費就輕車熟路。


    窗口的工作人員收完費,將單子遞給謝道宣,無意一瞥,眼睛頓時亮了,語氣也激動起來。


    “你是謝道宣?”


    謝道宣看著素不相識的女收費員,心下納悶。


    “是我,不過你怎麽認識我?我好像沒見過你。”


    確認對麵的人就是謝道宣,女收費員激動地不知所措。


    “哇,你真的是謝道宣啊,沒想到你本人比視頻裏還漂亮,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我可認識你,不光我認識你,我們這個科室所有人都認識你,你歌唱的真好聽,演戲也演的好,我是你忠誠的粉絲。”


    原來竟然是自己的粉絲,謝道宣頗有些意外,這種在公共場合被粉絲認出來的經曆少之又少,謝道宣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組織半晌語言。


    “那個,謝謝你喜歡我,我會更加努力,創造出更多更好的作品,絕對不辜負你的喜歡。”


    謝道宣一板一眼地說道,女粉被她認真地模樣逗笑。


    “沒想到你本人這麽可愛,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粉絲小心翼翼提出要求。


    謝道宣接過她遞來的圓珠筆,心裏叫苦不迭。


    從前,她在謝朝隻練過毛筆字,而且因為寫的像狗爬,屢次被左珣嘲笑。


    衛靈殊那時就已經展現驚人的天賦,書法自成一派,一手的行雲流水楷書,連女帝見了都要驚歎。


    衛靈殊作為狀元郎的預備役,心胸也頗為大度,倒是不計較她在書法上沒有天賦,人又刁蠻,親自教過她幾迴。


    衛靈殊的字體雄厚有力,謝道宣隻領悟一半,學會了有力倆個字。


    每次下筆如有神來幫倒忙,力氣大的出奇,墨汁能將一遝宣紙湮沒。


    在毀壞了如小山般高的宣紙後,女帝終於意識到帝姬不是那塊料,對著衛靈殊說。


    “道宣帝姬資質平平,於書法上沒有天賦,恐怕難以學成。”


    衛靈殊麵上帶著那一貫的溫潤笑意,“帝姬天資聰穎,隻是不喜學堂束縛,喜歡舞刀弄槍,練功打拳,陛下何不成全了她。”


    因為衛靈殊替她說話,女帝終於允了她,跟著師父學習拳腳功夫,沒想到真叫她學得七七八八。


    想起前塵往事,謝道宣不由得唏噓。


    “偶像,你怎麽了?怎麽不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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