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一如既往地熱鬧非凡。


    街頭巷尾,人來人往,吆喝聲、談笑聲交織成一曲煙火人間的樂章。


    街邊的攤位琳琅滿目,還有手工藝品攤,精致的木雕、絢麗的刺繡,讓人目不暇接。


    百姓們臉上洋溢著平和的笑容,安居樂業,孩童們在街巷中追逐嬉戲,時不時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這日,申公豹悄無聲息地踏入了西岐城。


    他一襲黑袍,身形消瘦,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


    看著這繁華的景象,心中暗自思量:


    “薑子牙此前在朝歌開卦館,聲名遠揚,我何不效仿一試,也讓眾人見識見識我的本事。”


    念頭既定,他便在城中尋得一處顯眼之地,開啟了卦館,掛起招牌,上書 “白算卦” 三個大字,意思很明顯,我算卦不要錢。


    就這一點吸引力,卦館就有人開始過來算卦了。


    一位老婦人憂心忡忡地走進卦館,手中緊緊握著一塊手帕,手帕都被她揉得皺巴巴的。


    她聲音顫抖地說道:


    “道長,我家那口子出海捕魚,這都好些日子了,還未歸來,您幫我算算,他可平安?”


    申公豹微微閉眼,手指掐算,片刻後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說道:


    “老人家莫急,你家官人三日後便會平安歸來,此次出海,收獲頗豐。”


    老婦人半信半疑地離去,三日後,果然如申公豹所言,她丈夫滿載而歸,一家人歡天喜地,還特意前來卦館道謝。


    自此,申公豹的卦館賓客如雲,門庭若市,成為西岐城中的一大奇談。


    話說伯邑考,生得眉清目秀,麵容溫潤,氣質儒雅,一襲白衣勝雪,行走間仿若自帶清風。


    他生性至孝,自父親姬昌被囚朝歌,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滿心都是對父親的牽掛與擔憂。


    這日,他在西岐城中聽聞申公豹卦館之事,心中一動,想著或許能從卦象中探知父親的安危。


    伯邑考一路腳步匆匆,眉頭緊鎖,行至卦館門前,隻見那館門大開,進出之人絡繹不絕,或神色匆匆,或麵露欣喜,口中皆念叨著 “道長神算” 之類的話語。


    伯邑考深吸一口氣,穩步踏入館內。


    館內香煙繚繞,彌漫著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


    申公豹端坐在正前方,他抬眼看向伯邑考,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道:“正主兒可算來了。”


    伯邑考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


    “道長,聽聞您卦術精妙,在下想求一卦。”


    說話間,雙手不自覺地握緊,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期待。


    申公豹微微點頭,示意他坐下,目光在伯邑考身上打量片刻,說道:


    “公子且把你生辰八字寫上。”


    伯邑考依言寫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申公豹掐指一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


    “公子,莫急,我且問你,可知自己麵相貴不可言,隱有人王之相?”


    此語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伯邑考頭頂炸響,他瞬間臉色慘白,心中大驚,怒喝道:


    “道長,莫要胡言亂語!如今天下,紂王在位,國泰民安,這話若是傳出去,西岐豈非要遭受滅頂之災!”


    館內其他人聞聽此言,也紛紛投來驚愕目光,一時間,卦館內氣氛凝重如鉛,落針可聞。


    申公豹卻神色鎮定,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抬手示意伯邑考莫要激動,輕聲說道:


    “公子,稍安勿躁,我既敢言,自有道理。你今日前來,不就是為了你那被困朝歌的父親西伯侯姬昌嗎?”


    伯邑考聽聞此言,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心中暗道:


    “這道長竟如此神機妙算,我尚未開口,他便洞悉我心事。”


    驚愕之餘,伯邑考不禁對申公豹多了幾分敬畏,原本的怒色也褪去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與好奇。


    他微微顫抖著聲音問道:


    “道長,您當真能知道我父親的安危?還望您直言相告,莫要再賣關子。”


    申公豹微微點頭,說道:


    “公子孝心可嘉,令尊姬昌,眼下確實有一劫難,稍有不慎,恐有性命之憂。”


    伯邑考聽聞,心急如焚,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


    “道長,求您指條明路,無論付出何種代價,我都要救父親性命。”


    申公豹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說道:


    “公子孝心可嘉,令人動容。你父親姬昌有一百個兒子,個個皆是人中龍鳳,可唯有你,最為孝順。如今,也唯有你,才有可能救他脫離苦海。”


    伯邑考聽聞,心中一緊,忙問道:


    “道長,此話怎講?還望您明示,莫要再讓我幹著急了。”


    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期盼,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都泛白了。


    申公豹卻不再言語,隻是緩緩抬起手,指向朝歌的方向。


    伯邑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心中滿是迷茫:


    “道長這是何意?難道是要我前往朝歌?可朝歌如今是紂王的地盤,我這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但若是不去,父親又該如何得救?”


    一時之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伯邑考心中的孝順之情占了上風,他壓下內心的慌亂,誠懇地向申公豹請教解救父親的方法。


    他眼中含淚,為了父親甘願冒險一試,哪怕前方是荊棘滿途。


    申公豹見他心意已決,暗自點頭,心中卻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他微微眯起眼睛,緩緩開口道:


    “公子,你若真心想救父親,需如此這般……”


    他壓低聲音,向伯邑考道出一個看似周全的計策。


    伯邑考聽得眉頭緊皺,麵露猶豫之色。


    這計策聽起來風險極大,稍有不慎,不僅救不了父親,自己也會性命不保。


    但一想到父親在朝歌受苦,他又咬咬牙,決心依計而行。


    申公豹見他應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又叮囑道:


    “公子,此行事關重大,切不可泄露半分,否則前功盡棄。”


    伯邑考鄭重點頭,向申公豹深深一拜,說道:


    “多謝道長指點迷津,伯邑考銘記在心,若能救得父親,日後必當重謝。”


    言罷,他轉身離去,背影透著幾分決絕與堅毅。


    望著伯邑考遠去的背影,申公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自語道:


    “大王,您給的差事,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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