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今時起,王慎正是邁入了二品洞觀境,成為天下有數的大修士。


    當然,天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現在怕是隻有他自己。


    高興嗎?


    那自然是高興。


    有多高興?


    其實也沒多麽高興。


    頂多是抬手隔空一掌將封住了山洞的石頭打的粉碎。


    接著一步來到了山洞外,看著漫山遍野一品銀裝素裹,抬頭仰天長嘯,聲傳十裏之外。


    震得四周山峰之上的積雪從山上掉落下來。


    驚得山中冬眠、躲避風雪的動物驚恐不已,有的直接從窩裏跑了出來,被外麵寒風一吹,差點沒直接凍死。


    王慎接著踏空而起,步步登高。天地之間的炁在他腳下匯聚,形成無形的階梯。王慎拾階而上,淩空虛度,欲上雲霄。


    十丈,百丈,數百丈.登高俯視,下方山中、林間白茫茫一片。


    此種登高俯視和站在山頂俯視的感官截然不同。


    站在山頂俯視需要借助山,淩空虛度無需借助什麽,靠的是自己。


    十幾裏之外,雪中,有幾個人在風雪之中穿梭。他們走的很急。


    領頭之人沒有絲毫的征兆,突然間停住了腳步,跟在他身後的人跟著停住了腳步,都望著他。


    “怎麽了?”


    “有聲音。”那人耳朵動了動。


    “什麽聲音?”幾個人仔細聽著,可是除了寒風唿嘯的聲音之外他們什麽都沒有聽到。


    “你們且在此等候。”


    那人縱身而起在林中飛快的穿梭,猶如一隻靈巧的猿猴。


    沒過多久功夫他便爬到了附近的一座山上,舉目遠眺,隻見四周白茫茫一片,不見飛鳥走獸,更是沒有人煙。


    “奇怪,剛才哪來的聲音!”


    他的確是聽到了一聲長嘯。


    “難道是離著這裏太遠了?”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半空之中,王慎正在邁步行走,平著走,淩空飛度。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就好似踩在的雲彩上行走。


    王慎很喜歡,也很享受這種感覺。


    忽然,他蓄力,然後猛地在半空之中一踏,結果又一種一腳蹬空了感覺。


    “是因為積蓄起來的無形之物無法承受住那股力量的緣故嗎?”


    王慎剛才那一蹬力道太大了,他腳下聚集起來的東西的確是無法承受住。


    “應該是因為不過熟練的緣故。”


    這個問題容易解決,王慎也很有經驗,不停的練習就可以了。


    隨後他從天而降,開始趁熱打鐵在山野之間不停的練習起來。


    忽然王慎停了下來,他聽到了腳步聲,有人從遠處走來,腳步落在積雪之上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以他現在的聽力隔著很遠就能聽腳步聲。


    他扭頭望著眼前的山。腳步聲還離著很遠,應該是在山的那一邊。


    山的那一邊,幾個人在林中穿梭。


    “爺,這裏四處都是山野,隨便一個地方都能藏人,我們該去哪裏找公子?”


    “先去最近邊城打探一下,隻要公子還活著,我們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絕對不能讓那幫家夥得逞!”


    他們翻過了一座山,眼前是連綿不絕的一眼望不到頭的群山。


    如何找到他們要尋找的人,他內心其實沒有辦法,他隻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還是數日之前得到的消息。


    現在,他們要找的那位公子可能已經又挪動了位置,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而他們失去了能夠為他們指引方向的人。


    困難重重,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公子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他們一路前行,在前行過程中,帶隊的人不停的四下張望,試圖在四周尋找到什麽能夠幫助他們的蛛絲馬跡。


    可惜,白雪掩蓋住了不少的東西。


    他沒有歎息,也沒有泄氣,他知道自己身旁的幾個人都指望著他呢,如果他都泄氣了,旁邊的人更會失去信心。


    走著走著,他看到了路邊一處老舊的山神廟。


    “若是公子走累了,或許會進去歇歇腳吧?”


    想到這裏,他便抬頭進了山神廟,他身後的幾個人跟著進了山神廟。


    山神廟中沒有積雪。


    “爺,那裏有血!”一個人眼很尖,看到了柱子上幹涸的血跡。


    為首的人急忙走到跟前,柱子上的確是有血跡。


    他看了看地上的一片幹草,抬手將幹草輕輕的挪開,在幹草的下麵看到了一個用血留下來的特殊記號。


    “這是公子留下來的,公子曾經經過這裏!”為首的人欣喜道,這是這幾日來他們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太好了!”他身後的幾個人的臉上也露出來高興的神情。


    “這是通往邊城的路,公子會不會去了邊城,那裏可是有他們安插的探子?”


    “快去邊城看看。”他們果斷的加快了腳步。


    半山腰上,王慎站在了風雪之中,看著急匆匆離開的幾個人。剛才他們幾個人之間的對話他是聽的一清二楚。


    “公子,是那天那個年輕人嗎?當日是春雨天,現在卻已經是冬雪天了,這中間隔了大半年的時間,你們來的也太晚了些了吧?”


    王慎轉身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那個山洞,抬頭望了望天空。


    “出來了這麽久,也該迴去看看了。”


    隨後他便踏空而去,足不著地,淩空行走,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


    在地上行走還有山林的阻擋,在半空之中卻是可以暢行無阻。


    王慎越走越熟練,越走越快。


    “這二品洞觀都可以淩空行走了,那一品天人呢?”


    他知道自己現在其實不過是剛剛入了二品,還有很多的東西需要熟練和感悟。


    但是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洞觀境和參玄境的區別。差距很大。


    簡單來說就是對炁的感知更加的入微,感知入微,操縱自然也更加的隨心所遇。


    視力、聽力都更強,感知的範圍更廣,這就意味著若是和修行境界低於自己的修士交手可以更早一步的發現對方。


    地衝竅打通,則意味著速度更快,而且可淩空虛度。


    看得準,速度快,能得先手之機,就算是失誤了,也可以迅速的脫離戰場。


    王慎落在地上,炁與力同時匯聚,同時爆發,然後猛第一步踏出,眼前的景象在迅速的後退,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阻擋了他的速度進步一的提升。


    但也隻是抵擋了一下,接著一下子碎掉了。


    當他的身形在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一座山峰之上。迴頭看著自己剛才站立過的地方,已經在數裏之外。


    一步五六裏。


    這個速度是極其驚人的。


    這樣的速度配合王慎的所修行的功法施展出來更是驚人。


    一座慢慢移動的山和一座以音速飛行的山產生的力量絕對不是一個檔次。


    他的那霸道的刀,若是在加上這樣的速度加持,絕對會更加的霸道。


    王慎已經在考慮接下來修行的路。


    修行需要持之以恆,更需要不斷的參悟,也需要發散式的創新思維。


    西蜀和荊州交界的地方已經是南方,這裏是漫天的飛雪,在萬裏之遙的西昆侖,此時同樣是大雪紛紛,這雪要比荊州、西蜀那裏的雪大得多。


    漫天的鵝毛大雪,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風卷著雪就打在人的臉上就好似刀割一般。


    這樣的天,在這樣的風雪之中,一般的人不要說行走了,連站住都難,也睜不開眼睛,無法辨別方向,很容易迷失在風雪之中。


    這麽冷的天,站在外麵,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凍僵,很快就會死去,被凍成一個冰棍,然後被風雪掩蓋。


    綿延千裏的昆侖群山之中,四個人站在一處深不見的深淵旁盯著下麵。從上麵望下去幽深的讓人膽寒。


    “確定就在底下?”


    “這次應該是錯不了了。”


    “那就下去看看。”


    四個人一個接一個的入了溝壑之中。


    溝壑深數百丈,這四個人都是修為高深的大修士,但是下去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貿然跳下去,因為這下麵可能有很可怕的東西。


    就算是修為到了他們這種程度也要慎重麵對的東西。


    深淵的兩側起初還是堅硬的落滿了冰雪的岩石,往下走的時候岩石的外麵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光滑如鏡的寒冰。


    現在是冬天,這西昆侖之中的溫度更低,滴水成冰,連哈出來的熱氣,尿出來尿都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凝結成冰。


    外麵冷,這溝壑深處更冷。


    可就是在這樣寒冷的條件,在這條深淵的地下居然有一條河流在靜靜的流淌。


    這條河不知道從何處來,也不知道流向何處,河水看著很清澈,可是定眼望去就感覺是流動的冰。


    那四個人站在河邊。


    “這就是寒川?”


    “錯不了了,這樣的天氣,這樣寒冷的地方,還在流淌的河水,天下出了寒川之外還有其它的河流嗎?”


    這幾個人是天降組織的人。


    他們這段時間來一直在尋找這寒川的蹤跡,前些日子他們找到了一條河,以為就是寒川,結果後來發現是他們弄錯了。


    這一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這條傳說之中詭異無比的寒川。


    “寒川找到了,接下來如何尋找雪聖人的墓葬,他不會真的把自己的棺槨沉入到了這寒川之中了吧?”


    “下去看看?”一個人盯著靜靜流淌的寒川道。


    “下去,這一條寒川雪聖人會把棺槨葬在什麽地方?我們就這麽下去摸索?你莫要忘了這寒川的來曆,傳聞這是從陰間流出來的水,連接著陰陽兩界,能傷神魂的東西!”


    “按照我們得到的大雪宗之中留下來的殘本,雪聖人是死後被安葬的,也就說是他的後輩將他安葬的。


    既然是安葬那棺槨運下來的時候應該會留下什麽痕跡,我們不妨找找看。”


    “下來的時候我就在看,沒看到什麽。”


    “或許他們在這冰上開鑿出了通道,然後又毀掉了。”一個人盯著兩旁布滿了寒冰的岩壁。


    “那也會留下來蛛絲馬跡的。”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四個人還真就找到了這蛛絲馬跡。


    “他們從這裏下來的。”


    找到了下來的地方,接下來就要判斷出雪聖人埋葬的地方。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水葬和土葬截然不同,這裏是寒川,又和普通的水葬不同。”


    “他為什麽要葬在寒川裏麵?”


    “寒川號稱能夠凍結一切。他藏在裏麵”說話的人話語停頓了,盯著眼前的寒川。


    “他,沒,死?”沉默了一會之後,他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沒死,你的意思是他用這寒川的水讓自己處在了一種特殊的狀態,將死未死?”


    “對,他應該是快要死了,但是又不想死,就想到了用寒川凍結自己,讓自己處在一種獨特的狀態之下,以求有朝一日可以從寒川之中出來,重新活過來!”


    “怎麽活,怎麽出來?”


    “他的弟子,他的門人,那是他的希望,可惜他沒想到,他創下的大雪宗已經被滅門了。”


    這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勾勒出來一件事情的大概輪廓。


    “若真是如此,那他的弟子門人得能找的到他,還得能將他從這寒川之中撈出來才行。”


    “我先試試!”其中一個人道。


    他沒下寒川,而是拔出了身上攜帶著的寶劍,插入了寒川之中,在寶劍入水的瞬間,寒氣順著寶劍而上,幾乎是瞬間寶劍上麵就出現了凝結的寒冰。


    這人急忙將劍拔出來,用力一甩,哢嚓一聲,寶劍上的寒冰碎裂。麵具之下的臉上寫滿了“凝重”二字。


    “好厲害的寒氣,居然可以凍住我的炁!”


    這樣的寒氣就算是他們有真氣護體也無法在寒川之中的逗留多少時間。


    “應該還會有線索,我們再找找看。”


    四個人沿著寒川來迴走。每個人的周身都有真炁護體,以抵抗這寒川散發出來的驚人寒意。


    其中一個人忽然拔出了劍,探入了水中,在岸邊緩慢的走,手中的劍很快就滿是寒冰,被他震碎之後在凝結。


    手持長劍貼著岸邊的走著。


    忽然這個人聽了下來,從寒川之中拔出了長劍,震碎了上麵的寒冰,接著再次探入水中,使勁晃了幾下,隨後又抽出了寶劍。


    “這下麵有東西,可能是一根鎖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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