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聿何止想她,是快想瘋了!


    好不容易開了葷,他是日思夜想,恨不得插個翅膀飛到藺菀瑜身邊。


    他發誓,隻要這一個難關過了,他這輩子都要黏在藺菀瑜身上!


    笛無寂、高桐和陸明聿是處理好錢塘事務和與新任知府交接好後才離開的,踏出城門這天,正好是立秋。


    兄弟三人騎馬並行,跑了十天才到京城。


    望著京城城門,高桐已經收拾好準備和大部隊脫離了。


    “進了這城,我們就是陌生人,見麵不識哦!”


    明明是傷感時刻,高桐愣是說的欠欠的,還對著笛無寂和陸明聿擺出傷心欲絕般捂著胸口的動作。


    陸明聿第一個翻白眼,恨不得上去踹一腳:“趕緊滾進去,老子可是戶部尚書,等你高中,看見我要行禮的!”


    笛無寂緊跟:“老子是護國大將軍,位列一品侯,以後你看見我……”


    “得得得!你們都厲害!小弟我甘拜下風好了吧?”


    兄弟三人最後打鬧一場,笛陸二人目送著高桐入京。


    新君登基,加開恩科,廣納天下有才之士,另外針對上一次科考中已經考中但還未入仕者,也可重新參加科考!


    而高桐作為上一次二甲的名列,一入京便會受到關注,若被人知曉他是陸明聿的人,那麽即使他有才,趙長蘇的殿試恐怕也不會傾點他做狀元。


    趙長蘇已經很防著陸明聿了,完全沒必要因著這點小事影響高桐。


    況且,他們兄弟三人已經打賭,如若高桐不考個狀元迴來,那將來他與沈凝心的婚禮上,就要按照笛陸二人的想法獻個醜!


    至於是什麽醜,他們還沒想好。


    就為了這個,高桐都得再加把勁才行!


    送走高桐,兩個時辰後,笛無寂要第二個入城了。


    “其實也沒必要……”笛無寂覺得陸明聿有點過於小心了,就三年與趙長蘇的相處,笛無寂還是覺得他沒那麽斤斤計較。


    可陸明聿擺擺手:“換個角度,如果我是趙長蘇,看見手下最信任的大將軍和一個妄圖搶我女人的王八蛋混一起,那我指不定的找機會把他大卸八塊!還是那句話,沒必要因為我,影響你的前程。”


    隻要我們兄弟心連心,怕他個鬼的趙長蘇!


    笛無寂和陸明聿最後握個拳,便也分道兩邊了。


    今夜陸明聿要去城外找個地方過一夜,不然他和笛無寂同一天進城,也是會惹人猜忌的。


    往後的每一天都得步步為營,再也不會是錢塘那樣的逍遙生活了。


    但陸明聿甘之如飴,畢竟千古長河中,敢跟皇帝搶女人的,也就他陸明聿了吧?


    沒找到城鎮,陸明聿就兩人兩馬,和石頭一起歇在了野外,第二日跟著百姓一起入城。


    之後一段日子裏,陸明聿忙著上任前的各種資料核對,等真正入職,已經是半月之後了。


    同時他的開府宴也到了日子。


    到底是搬了尚書府,這點排麵還是要有的,聽說這開府宴是陸大人的一名側室和一名妾室合作安排,畢竟還沒有當家主母嘛。


    至於這名側室和妾室……又在後院因著一道擺設吵起來了。


    “憑什麽你做側室,我就是做妾室?不行,我也要做側室!”顧想雙手叉腰,就要找白露幹架。


    而白露隻輕輕一點,就把顧想推出老遠:“就憑我是二進府,有經驗又專業對口,若是有宮宴要陪大人進宮,你能自保嗎?”


    “額……”


    顧想表示並不能。


    但是……


    “那憑什麽你住西院最大的那個院子?我也要住!”顧想一說一個不服氣,都是被陸明聿請來做戲的,怎麽還分個高低呢?


    “哦?那個可以給你,側室就別想啦!”白露很大度,直接讓出了最大的院子,可顧想正興高采烈地想要去挪東西時,白露的聲音幽幽傳來:“盛京可不比江南,寵妾若是不分尊卑,可是會惹人注目的,指不定啊一點小錯就會被貴人發落了。”


    “……”


    顧想簡直就是要氣死了!


    早知道就不來這裏湊熱鬧了。


    要不是想躲著那誰,她才不會放棄自己那好不容易積累了些老顧客的書局。


    不過也正好,她活到這麽大,還沒走出過錢塘,好不容易來次盛京,還不用考慮錢財問題,她可要好好玩耍一番!


    重點是,在錢塘她需要戴著麵具,生怕被認出來她是薛楠,在盛京可不用了,可以盡情的逍遙自在!


    隻是前腳她還沾沾自喜,後腳就在珍寶閣遇見了老熟人。


    “呦,這是誰呀?”沈凝月以為自己眼花,還特地湊上去看了個清楚才發聲。


    而顧想正在喜歡的兩個簪子裏做抉擇呢,冷不丁被一聲熟悉又尖銳的嗓音喊住。


    “薛楠?”沈凝月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不男不女的人,“你怎麽這身打扮?聽說薛家女眷都充入教坊司了,你怎麽在這裏?”


    顧想身體一僵,在錢塘他除了戴麵具,還經常穿男裝,所以經常被小姑娘追著喊小哥哥,如今衣著依舊,但沒了麵具,稍微眼尖一點的人就能看出他其實是女子。


    沈凝月這個人當初被沈家送往京城婚配,看這一身珠寶玉翠的,想來是匹配上了大戶人家。


    顧想本能地不想給陸明聿惹麻煩,隻好拿出生平最優質的演技,淡然迴首:“這位夫人,是在叫我?”


    “對啊……”沈凝月一聽這聲音就感覺不對,薛楠那咋咋唿唿的性子聲音偏甜美,現在這個人的聲線好低啞,但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你不是薛楠?”


    “薛楠是誰?”顧想迷惑的眼神恰到好處,緊接著很自然地說道:“夫人認錯人了。”


    轉身就將那兩支簪子通通打包帶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邊走邊暗戳戳地想:這必須得讓陸明聿報銷!


    身後的沈凝月看著那酷似薛楠的背影,擰眉沉思,不過很快就被珍寶閣的掌櫃的打斷了思路:“夫人,這些都是我們鎮閣之寶,都是上上品。”


    等沈凝月血拚一番迴到府中,看見自家官人竟然這麽早迴家,趕緊迎上去:“官人最近好忙啊,都沒時間陪妾身。”


    “好了,別提了,新上任的尚書大人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我們戶部何時這麽忙過?他一來,我就忙的頭腳倒懸!這侍郎真不是好當的。”


    戶部侍郎癱坐在沈凝月院子裏的貴妃榻上,拉著沈凝月的手溫柔道:“還是你這裏能讓我解解乏。”


    自家官人這麽說,沈凝月自然十分驕傲,笑盈盈地給官人捏肩捶腿,還親自給他煲湯,將人哄得今夜就歇下了。


    那邊陸明聿剛剛接手前朝查賬事務,整理好現有記檔後,發現有好多處賬目對不上,也找不到任何相關記錄,他分別做了一一對應整理,便去和趙長蘇迴稟進程。


    趙長蘇看著條目清晰的賬目,很是滿意,隻說讓他放手去做,最後才問道:“你的開府宴定在何時?”


    “後日。”陸明聿恭恭敬敬,全然不似在錢塘的狡猾勁兒。


    趙長蘇點頭:“到時候朕也去給你捧個場。”


    “多謝陛下,臣告退。”陸明聿真是一個多餘的話都不講,事情說完了便撤退。


    走出勤政殿,陸明聿才站定,遠遠望著一個方向,凝視了片刻才抬腳離去。


    守在門口的阿滿見此,轉身迴到殿中將陸明聿的反應告知趙長蘇。


    “他在看後宮的方向?”趙長蘇冷笑,“還想著莞瑜呢,既如此,後日朕就一解他的相思愁可好?”


    阿滿低頭不語,對於藺菀瑜的事情,他不說話才是最明智的。


    藺菀瑜那邊,自從那晚小小地“逼迫”了一把趙長蘇,他便又開始了躲著不見模式,就是藺菀瑜再遣瑞雪來請,趙長蘇也隻說公務繁忙,等得空再去。


    就這樣,藺菀瑜失寵的消息傳了出去。


    陸明聿進宮這天,藺菀瑜正巧出門被一群貴女圍堵在那熟悉的湖邊。


    換做以前,她們是萬不會這樣囂張的,還是今天太後說起,這被皇帝藏起來的女人,沒有母家,沒有依靠,近日還被皇帝嫌棄了,想來很快就會被逐出宮。


    既如此,她們還有什麽可以顧慮的?


    直接將出門散步的藺菀瑜圍堵了起來。


    “你就是陛下心頭的朱砂痣?也不怎麽樣麽。”


    “前陣子你的小宮女自己跳進了湖裏,今天不如你自己進去?”


    ……


    貴女們沒有一個動手,但將藺菀瑜團團圍住不讓她離開,唯一的去路就是身後冷冰冰的湖水。


    換做平日裏,藺菀瑜定然會跳進去來場苦肉計,但現在她的身孕還不滿三個月,若落入湖裏沒了,高興的也隻有趙長蘇。


    所以,她不能跳。


    但麵對眼前這幾個明顯刁難人的貴女,藺菀瑜沉默片刻,突然眼神放光:“陛下你怎麽來了?”


    貴女們來往宮中頻繁可不就是為了能見一見趙長蘇?


    藺菀瑜這炸一聲的喊出來,逼真得很,眾人第一反應就是迴頭,想看看這位讓她們日思夜想的新君。


    可哪裏有人?


    趁著她們迴頭尋找的功夫,藺菀瑜直接挑了個身量最小的貴女撞了過去,衝出來後便撒丫子跑了。


    等貴女們迴過神,藺菀瑜早就跑出去好遠,她們若是追,那場麵未免太難看,最後隻好放任藺菀瑜離開,她們原地跺腳懊悔。


    怎麽就能上了這個蹄子的當?


    藺菀瑜險中求生。


    但也記清了那幾個人的臉。


    這筆賬,我們以後慢慢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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