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冀省順德是我的第一家鄉,那魯省便是我的第二家鄉。


    當初我被老李救下之後就生活在泰山腳下的那個小山村,那裏麵剛開始是有三十幾戶人家的,我離開那年,村裏隻剩下十幾戶,都是年過六旬的老人,說是與世隔絕也不為過。


    如今再迴魯省,我還真是感觸良多。


    蕭碧靜坐在我身旁,她抓著我的手,好像有些緊張。


    我問其原因。


    蕭碧靜說她跟周雅吵了一架,原因就是她把我一個人丟在昆侖山上麵對雲覺的事兒。


    說起周雅。


    我安慰蕭碧靜沒關係,等見了周雅,我親自跟她解釋。


    蕭碧靜點點頭,但是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


    其實我完全可以打電話跟周雅說一聲的,但是我怕這女人知道我在魯省以後不顧一切的跑到魯省來,到時候我還得分心去照顧她。


    作為冊門曾經的長女、當家人!她鑒寶的能力一絕,但是跑江湖的話還是不行,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為了讓我幫她坐上魁首的位置而失身於我。


    如今周豔可能還在昆侖山上,冊門群龍無首。


    確實是她拿迴冊門的好機會,可是如今江湖內亂,冊門情況也很不明朗,現在拿下冊門無非是替別人挨鞭子。


    而且據蕭碧靜所言,周雅已經沒有之前的雄心壯誌了,她現在就想好好的守著我。


    這女人也不錯,我身邊的蕭碧靜也不錯。


    雖說江湖人常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正宮娘娘’這個位置可隻能給一個。


    正胡思亂想呢。


    旁邊的蕭碧靜鬆開了我的手,長舒一口氣說:“要落地了。”


    是了。


    經過短暫的滑翔之後,飛機落地了。


    走出機場,我問蕭碧靜:“爬過泰山嗎?”


    “沒有。”


    “我帶你爬一次。”我拉起她的手。


    她說:“爬山就不必了,我想去你曾經生活的地方看看,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泰山腳下那個小山村。”


    “好。”我其實也想迴去看看。


    打了輛車,我們前往泰山風景區。


    買了票門票之後,我們在半山腰的位置脫離隊伍進入山林深處,七拐八拐,過了兩條水澗,小山村出現在我眼前。


    但是此時顯得更加荒涼了。


    進了村子,蕭碧靜說:“你之前就生活在這兒啊?”


    “是啊,半年前這裏還有十幾戶人家的,現在……”我說著,使勁抽了抽鼻子,有些無奈道:“估計現在加起來都沒有十個活人了。”


    她這次沒說話。


    我牽著她的手往我之前的家走去,路上碰到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太。


    這是村委會主任,姓郝。


    我上前兩步:“郝主任,您這是上哪兒去啊?”


    “啊?”郝主任懵了一會兒,然後問我:“是小尚啊,這不是眼瞅著清明了,我上後山給祖宗們燒點紙去,清明那天愛下雨,我老胳膊老腿的,走不動。”


    “那我扶著您。”我作勢要扶她。


    郝主任伸出幹癟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沒事兒,這麽些年都是我一個人了。”


    我這麽一尋思也是,每年清明前我跟老李迴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她一個人搖搖晃晃的往後山去,所以客套了兩句,我就領著蕭碧靜迴家了。


    還是那個熟悉的家。


    推開門,院子裏已經長滿了雜草。


    撥開雜草走進屋內,水泥地麵已經開裂,並且水泥縫兒裏都長出了小草苗。


    走進裏屋,我拿出一塊破布把家裏收拾了一遍,累的滿頭大汗,但是心裏爽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國人都這樣,哪怕老家不住,也要收拾的幹幹淨淨、亮亮堂堂的。


    院裏的雜草也都被我給清了。


    蕭碧靜站在門口看著我,猶如一個看郎君的小媳婦。


    我站起身擦了擦頭上的汗:“你瞅啥?”


    “瞅你咋的?”


    “皮?”我四下看了看:“這村子裏可沒多少人,你當心我大白天把你給吃了。”


    她嘻嘻一笑,說:“那你來呀。”


    我丟下手裏的鋤頭跟鐮刀,一把將蕭碧靜扛在了肩上,進了裏屋之後我將她摁到床沿上,畢竟床上的床鋪都爛了。


    就在我要幹正事兒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嬰兒的笑聲。


    不怕各位笑話,直接就給我嚇萎了。


    我扭頭一看,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趴在窗口看我倆,並且煞白的臉上點著兩點腮紅,異常怪誕。


    隻一眼,小姑娘便翻牆而出。


    我提好褲子,讓蕭碧靜不要亂跑在這等我,然後我撞破窗戶翻牆而出。


    小姑娘已經跑出去少說百米。


    我大喝一聲站住,然後甩開兩條腿追趕上去。


    小姑娘別看兩條腿不足四十公分,但是速度卻極快,哪怕我已經引炁入腿,才堪堪追上她。


    並且她所去的方向是後山。


    後山是這個村子的亂葬崗,她故意要引我過去的。


    難道後山有什麽秘密?


    將疑惑壓在心裏,我咬牙跟上。


    後山跟村子其實並不遠,兩裏地的路程,但是中間隔了一條不寬不窄的小河。


    追到河邊,小姑娘沒了蹤跡。


    我想著來都來了,就到後山看看去唄!


    過了河,我攀上一棵樹,在樹之間跳來跳去,最後來到了亂葬崗。


    提到這個就不得不提一下郝主任。


    郝主任人家是世襲的主任,她爹,她丈夫都是主任,最後主任落到了她身上。


    所以郝家老墳在亂葬崗最中間的位置,那個地方老李說過,那是玄武的脖子,風水學上,尋龍點穴是先看看這個地方的風水如何,風水好的話再找風水的形狀,就是風水書上講的龍、虎、鳳跟玄武,四相穴是最好的。


    後山亂葬崗就是個玄武相,而點玄武,就要點在脖子的位置上,郝家老墳就是玄武的脖子處。


    這個玄武相是坐東朝西,尾巴起於最東邊的幾處荒山,玄武的腦袋可以看到村子,村裏人埋在這,意義是死後也可以在這裏看看家裏還活著的人。


    亂葬崗這個風水穴最妙的地方其實並不是玄武相。


    它最妙的地方就是,玄武頭下方就是那條不寬不窄的小河。


    風水學上,這叫玄武飲水,潤澤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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