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昶晚上迴來,問了問周瑾的情況,林詩詩說周瑾頭暈,今天在屋子裏沒出去。


    陸昶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得知林詩詩明天要迴林府拜年,他道,我送你過去。


    “好!”


    難得他有空能陪她。


    一大早,莊嬤嬤來北院,說餘氏病倒了,林詩詩是大兒媳,讓她過去侍疾。


    兒媳婦給婆母侍疾,這是正當要求,也是這個時代婆母磋磨兒媳婦的好手段。


    陸昶從裏麵走出來,寒聲對莊嬤嬤道:


    “我現在要帶大奶奶出門。母親既然病了,先找大夫來看一看。侍疾的事情,父親那麽多的姨娘,先讓她們輪候。”


    莊嬤嬤沒想到陸昶這會還在府上。


    她哪裏敢跟他頂撞,諾諾的迴去了。


    林詩詩見他沉著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夫君,也許她是真病了呢。”


    餘氏自從餘文銘死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老態起來。


    “真病了又如何,她並不是我的親母,也沒有撫育過我。平時麵上過得去就行,竟敢想讓我的娘子,去給她侍疾。”


    餘氏故意接近周瑾,陸昶就很不高興。


    他可以無視她,不代表她可以肆無忌憚。


    “好,我不會過去伺候她的。”林詩詩高興的道。


    餘氏是真的病了,咳嗽不停,她想借著這點病,順便折騰一下林詩詩,哪怕半天也好,沒想到陸昶在府上,直接被懟迴來了。


    陸懷喜今天要出府拜訪同僚好友,餘氏想了想,道:


    “等老爺出門了,就讓宋姨娘過來侍疾。晚上,再換柳姨娘過來。”


    大冬天的讓人侍疾,餘氏有的是辦法折騰人。比如讓侍疾的人在外間守夜,不給被子,也不給生炭盆,還得側著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


    以前,柳姨娘有孕的時候,餘氏故作不知,讓她夜裏侍疾,直到她小產暈厥過去。


    這些都是陸懷喜後院的事,與林詩詩無關。


    這會,林詩詩正吩咐春雨她們把拜年的禮物裝上馬車,陸昶要送她,那就早點出發。


    到了林府,陸昶也跟著進去了。


    林覺的兒子林深放假,也在府上,他今年十歲了,比剛來京城時長高了一截,快到林詩詩耳朵那裏了。


    陸昶說有事要請教林覺,兩人單獨在書房聊去了。


    林南南眼看著就十六歲了,她母親潘氏就有些著急。


    “祖父寫信過來,讓她天暖了迴海寧,在那邊給她找個婆家。但這孩子,心裏有點不情不願的。”


    林詩詩問潘嬸,以後是打算在都城,還是迴海寧,潘氏說,這幾年肯定是在都城,這邊的鋪子都開起來了,林深還得繼續上學堂。


    但海寧那邊也會經常跑,貨品都是從那邊過來的,根也在那邊。


    這麽說來,林詩詩覺得,林南南不管在都城還是迴海寧,均可。


    “嬸子莫急,我也幫你留意,先在這邊看看,能不能有合適的人家。”


    林覺一家在這邊時間短,認識的人多是生意場上的,合適做親家的沒有。


    林詩詩打算年後的一些宴會,帶上林南南,讓她在都城挑一個好人家。


    陸昶與林覺在書房談了許久,陸昶之後便告辭了,林覺臉色凝重。


    林詩詩試探著問,可是有什麽難事?林覺歎口氣,道:“海寧那邊的水太深,失蹤的船隻遠不止你父母的,也不知道這背後是偶然還是人為。”


    林詩詩驚道:“竟還有許多這樣的事情?那有沒有什麽共同點?”


    林覺搖搖頭,他們掌握的數據太少,還不能研究出什麽規律。有些裝著貨物,但也有一些並沒有什麽財富,卻也莫名其妙不見了。


    若說是海難,這些年也太頻繁了。


    之前也曾遇到過海難中留下的人、屍體、貨物等等,總留下些痕跡,可據他所知,這些年,很多人是茫然不知所蹤,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陸昶今天問他,他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告知了。


    對於這些事,也都有報案,但杳無音信。


    若能引起朝廷注意,統一梳理,就如林詩詩文問的,看看有沒有什麽共同點,理個頭緒。


    林詩詩還想再問,林覺擺擺手,道:“詩詩,你一個女子,這些事就不用過多打聽,好好過你的日子。”


    他覺得自己失言,跟她說這些幹什麽。


    有陸昶插手這些事,就足夠了。


    林詩詩也不多語了。


    用過午膳,迴府的路上,路過一個叫避浪塘的地方,旁邊圍了很多人正在看熱鬧,這裏是男人們喜歡聚集,飲酒聽曲的話好地方。


    林詩詩正想讓馬車從旁邊的小路繞過去,就聽見旁邊有人說:


    “真的是嘉敏公主來捉駙馬?怎麽進去了老半天沒動靜。”


    林詩詩心念一動,也想看這個熱鬧,讓馬車夫就在這裏停著。


    剛停下,就有夥計出來趕人,讓大家別圍在這裏。


    人群往外散了散,但並沒有離開。


    大家對嘉敏公主來抓駙馬這個話題實在是感興趣得很。


    又等了一會,就看見嘉敏公主鐵青著臉,氣衝衝的從裏麵出來,後麵跟著垂頭喪氣的祁駙馬。再往後一看,林詩詩發現後麵幾個人有一個她可不要太熟悉了,竟然是她的公爹陸懷喜。


    陸懷喜和幾個男子也很是狼狽,有的頭發亂了,有的胸前衣服是濕的,看樣子是被潑了茶水。


    林詩詩忍不住掩唇偷笑。


    “都散開,看什麽看。”嘉敏公主的侍女兇巴巴的道。


    但人太多了,也沒人害怕。


    嘉敏公主快步走上馬車,祁駙馬一聲不吭跟了上去。


    周圍的人都笑著指著看熱鬧。


    有的說駙馬長得風流倜儻,有的說他這膽子也太大了……


    公主的車駕很快消失在了視線裏,陸懷喜和數個衣著錦緞的男子看著遠去的馬車,連連搖頭。


    他們也沒興致了,各自抱拳散了。


    圍觀的人這才漸漸散去。


    林詩詩趕緊吩咐馬夫去旁邊的小路,在這裏與公爹相見,怪尷尬的。


    迴去的路上,林詩詩心情十分愉快。


    本朝的規矩,尚公主後,除非有皇帝的聖旨,否則不能出仕,並且是不能納妾的。


    想著嘉敏公主當初強留她下來玩牌,沒想到她也有今天。


    也不知道祁駙馬在外麵玩到什麽程度了,可惜不能親自去問陸懷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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