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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一坐下就趴在了桌子上麵,「姑娘,我的胳膊腿啊........」


    「一個月肘子。」


    冬至立刻坐直身體,「姑娘,這茶鋪老板是個愛說話的,我去同他聊聊。」


    孟知意滿意點頭,「好冬至,去吧。」


    冬至很快就迴來,「姑娘,茶鋪老板說了,最近街上沒啥稀奇的事情,倒是聽說春風樓半夜跑出來一個女子,聽說是個瘋子,手中拿著剪刀呢。」


    孟知意問:「那女子後來如何?」


    「自然是被春風樓的抓迴去了,不過聽說這樣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孟知意端著茶碗,忽然靈機一動。


    與其這樣等著,倒不如主動出擊。


    她也是關心則亂,一直困在擔心孟行的思維裏,居然忘記其他的了。


    孟知意豁然開朗,神情徹底舒展開來。


    光是見招拆招可沒有用,許家更是不會放過孟家,那麽她就要主動出擊了。


    孟知意來了精神,去找了陸南風,發現他正站在酒館的門前,認真看著那邊曬著的大米。


    「夫君,好了嗎?」


    陸南風迴頭,認真看了一眼孟知意的眉眼,知道她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好了。」


    陸南風晃了晃手中的兩個酒壺。


    接下來,孟知意也不想著去多打探一些消息了,買了酒和藥材,又去見了陳坡腳,聊了一些孟明月最近的狀態,啟程迴家。


    到了家門,正碰見站在門口的張護衛,顯然是等著自己了。


    不用自己開口,陸南風倒也是識趣,自己先進去了。


    「大小姐,鹽找到了。」


    「那就好!」


    孟知意太開心了,「鄭護衛他們如何?」


    「受了一些傷,而且還有其他的發現。」


    兩個人一邊走府內走,一邊低聲聊著。


    那波打劫鹽商的人,不是一般的人,孟家的人吃了一些苦頭,也難免的。


    但是張護衛說,鄭護衛認出來,那些人不像是普通的山匪或者其他的流氓,更像是有秩序,有訓練的人。


    比如暗衛那些,都是有組織的。


    「或許是許家人養的武藝之人。」


    「許家的護院我同老大打過交道,同那些人的身手完全不同。」


    張護衛的語氣非常的肯定。


    孟知意留了心,吩咐張印需要什麽藥都盡管開口,讓鄭護衛先好好養傷。


    知意院。


    孟行那邊還沒有消息迴來,孟知意雖然知道鹽被找迴來了,但也找人藏了起來,她自己都不敢去看。


    白樹似乎知道孟知意想要做什麽,給孟知意了關於許家的一些名單。


    孟知意將冬至傳遞迴來的紙條給燒掉,看著火光燃盡最後的一個黑色的名字上麵,輕輕勾起了唇角。


    「姑娘,白芍已經安排進去了後廚,不日就可調來咱們院子。」


    「不必來知意院。」孟知意說道。


    孟行走的第三日,孟知意聽鄭護衛匯報,北鞍縣那邊有百姓同孟府秋收的人打了起來,鬧出了人命。


    原因是孟府的人強製性收購,且價格非常的低,有些人氣不過,便吵起來,孟家二話不說動手,命人將人打死了。


    張護衛很快便將那一批收購大米的人的底子都呈在了孟知意的麵前。


    傍晚時分,孟知意得知鹽商家屬在孟家鹽行鬧事,飛奔上馬,在中途,一條狗忽然躥了出來,直接被孟知意疾馳的馬兒給踩扁在地。


    馬兒前蹄騰空而起


    ,將孟知意纖瘦得身子在半空中甩出一個弧度,然後再強行拉了迴去。


    雖然她反應極快,但孟知意還是覺得自己的手臂生生被扯疼了。


    而且,馬兒落下的屁股還因為慣性,撞在了一旁的小販攤子上麵,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周圍的百姓尖叫著,紛紛躲閃。


    不遠處的巷子也追出來了兩個丫鬟兩個小廝,心疼的將地上已經被踩斷腿的狗給抱在了懷中。


    「什麽人不長眼,敢傷了我們家夫人的愛狗。」


    其中一名丫鬟,氣衝衝地看向孟知意。


    此時孟知意安撫好馬兒,甩了甩自己發顫的手臂。


    「你的狗突然衝出來,嚇到了我正在急行的馬兒。不過我也有責任,我可以賠償你們,並且提供救治。」


    孟知意看了一眼地上的狗,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好好養著應當是沒事的。


    「賠償?你賠得起嗎?你知道我家夫人的愛狗多金貴嗎!你等著。」


    「瞎了眼的東西,等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也不看看我家夫人是誰,她的狗比你的命還要貴重。」


    孟知意擰眉,雖然她現在已經非常收斂,但也不是沒有脾氣。


    還從未有人這般不將她孟家千金放在眼裏。


    「你的狗還沒有我的馬兒傷的重,更何況,這條街道本就是用來騎馬行駛的,你為何不看管好你的狗?」


    一名丫鬟冷哼一聲,轉迴去應該是通知自家主子去了。


    不一會兒,一名穿著粉裙的嬌軟女子匆匆走了過來,先是心疼的摸著小廝懷中的狗。


    「找死!居然敢傷我的狗,我要你........」


    陪葬兩個字還未說出來,那名女子也看清楚了孟知意。


    「孟,孟大小姐.......」女子弱弱喊了一句。


    認出她來倒也正常。


    孟知意臉色不好看,「我們雙方都有責任,但是還從未有人膽敢對我如此出言不遜。」


    女子低著頭,「下人眼拙,孟大小姐不要生氣。可是我的狗.......」


    她很不甘心,但礙於孟知意的身份。


    「你的狗金貴,我的馬兒更加金貴,而且比你的狗受傷更加嚴重。」


    女子連忙跪下,「孟大小姐,對不起,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給你道歉,如果你想要什麽賠償,我也會滿足。」


    一旁的丫鬟還有些茫然,「夫人,可是是她的馬踩了我們的狗。」


    孟知意冷哼一聲,「踩死了又如何?」


    孟知意這話音剛落,女子一巴掌扇在說話的女子臉上,「***,休要胡言,是咱們的狗擋了孟大小姐的路。」


    孟知意瞥了她一眼,自始至終沒讓她起來,走的時候還撂下一句話,「我這馬來自北原,價值說了你也賠不起,且送一萬兩送去孟府,我便不追究了。」


    「是。」


    女子並未迴答,等孟知意走後,這才被丫鬟扶著慢慢站了起來。


    她的指甲深深嵌進去丫鬟的手背,看著孟知意離去的背影,冷聲道:「猖狂什麽?不就是出身好一點,我倒要看看,你能耀武揚威多久?」


    鹽行。


    鋪子外麵已經圍滿了人,還未走近就聽見了兩道尖銳的哭聲,還有孩童哭喊著的聲音。


    「還我的夫君啊,這可讓我們怎麽活啊.......」


    「造孽啊,我夫君一直盡心盡力為孟家做事,最後落得慘死,有人來管管嗎?」


    「爹.......我要爹爹.......」


    有百姓注意到了後麵來的孟知意,


    揚聲喊了一句,「孟大小姐來了,聽她怎麽說。」


    張護衛也走過來,先是掃了一眼孟知意的手臂,這才接過孟知意手中的馬。


    「好生養養。」


    這匹馬她是真的喜歡,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冬至見著孟知意進來,連忙小心翼翼拉住她的手臂,低聲問:「姑娘,手臂可疼?」


    「還行。」


    孟知意剛才早有防備。


    人群讓開一條道路,孟知意剛走進去,一顆雞蛋就砸在了她的身上。


    「誰砸的!」


    張護衛沉聲吼了一句,人群立刻嚇得瑟瑟發抖。


    孟知意早就注意到了人群裏麵那個縮頭縮腦的人,他想要引導大家攻擊她,但這些人還是懼怕她孟家千金的身份,不敢造次。


    孟知意並不在意,由著冬至將衣裙擦拭幹淨,走上前去扶地上的女子。


    「兩位節哀,地上涼,有什麽事情我們進去說吧。」


    一名女子一把將孟知意推開,要不是冬至站在一旁扶著,她也差點摔在了地上。


    「說什麽?你們以為那點銀子就能買一條人命啊?那是人命啊......」


    「我們什麽也不要,還我的夫君,還我孩子的爹爹啊.......」


    兩名女子根本不理會孟知意,哀嚎著哭喊起來。


    周圍的百姓更是唏噓一片。


    「孟家最近事好多啊,前些天還將姻親柳家送入了死牢。」


    「太冷血了吧,好歹人家給你做事的,怎麽能給點銀子就打發了?剩下這母子怎麽活?」


    「聽說死的很慘,孟家老爺要去看的時候,還被孟大小姐給攔下來,說是晦氣,不讓去看呢。」


    大家議論紛紛,最後逐漸演變成都在自責孟知意的蠻橫無情。


    這聽著顯然就是有人在操控言論風向。


    孟知意冷眼掃過,那些人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巴,看樣子像是很懼怕她一樣。


    甚至還有人小聲地說著:「聽說柳家二公子就是孟大小姐送進去的,人家孟家有銀子,別惹她。」


    孟知意不予理會,站穩之後看向地上的人,「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堵住鹽行這裏對你們也沒有半點好處,不如進來我們聊聊。」


    她說完之後,直接進去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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