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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再好喝的魚湯,也頂不住孟知意已經八分飽的肚子啊。


    她那點胃,要真的裝不下了。


    這下她覺得,陸南風不是要毒死她,是打算撐死她的。


    孟知意覺得自己要是再喝,真的要吐了。


    可是又不知道哪裏來的勝負心,如果自己不喝了,就好像在陸南風麵前認輸了一樣。


    這時,陸南風將手中的湯碗放下。


    「涼了。」他淡淡道。


    孟知意眼前一亮,「真可惜,涼了就不能喝了,我還沒喝夠呢。」


    陸南風瞥她一眼,那雙黑眸似乎能看透一切。


    孟知意也懶得探究他的眼神,找了個借口就溜了。


    她抱著屋子整整轉了五圈,這才覺得肚皮好受了一些。


    冬至那丫頭還饞饞地問:「姑娘,魚湯好喝嗎?」


    「別問,再問我要吐了。」


    吃得多,睡得晚,導致孟知意第二日起來的也晚。


    等洗漱好,完全可以直接用午膳了。


    她沒多少精神地躺在院子裏,目光幽怨地看著書房那邊,心中想著一不小心被陸南風小勝一籌,她得找機會扳迴來一局。


    張護衛匆匆走了進來,「大小姐,鹽商那邊出事了,我們的鹽都被搶了。」


    孟知意立刻精神了。


    「我爹現在在哪?」


    「老爺是在商會那裏收到消息的,這會應當正和老大收拾東西打算趕往鹽商出事的地方查看。」


    「走。」


    孟知意跑的飛快,出了孟府大門,張護衛已經牽過來了一匹馬。


    孟知意翻身上馬,利落的樣子完全沒有一絲大家閨秀的端莊樣子,颯氣十足。


    一路策馬到了商會,正巧看見孟行上去馬車。


    「爹,這一趟你不能去。」


    馬兒還未停下來,孟知意已經跑著下馬,攔住了孟行的馬車。


    剛才來的路上,孟知意已經仔細迴憶了夢中的事情,隱約是聽過這件事。


    當時的危險是發生在孟府其他元老的身上,她並未在意。


    如今本該是孟府那些元老掌櫃去處理的事情,變成了孟行前往,她不放心。


    「知意迴去,我現在有急事。」


    孟知意搖頭,「爹,我不準你去。」


    孟行擰緊眉頭,「知意聽話,我去不了多久,你且迴去,府內也放心,以後誰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孟行以為是孟知意被孟昆打的有了心理陰影,舍不得他走。


    這是大街上,孟知意也不能同他解釋太多。


    所以,孟知意隻能扯著馬兒的韁繩,執拗的攔住馬車。


    這時,商會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許家家主許則榮。


    「孟兄啊,你這千金可真的是粘你啊,都出嫁了還攔著馬車不讓你出門呢?」


    這話說得古怪,聽著就反感。


    隨著許則榮的話,商會其他的老板也都走出來,看著孟知意蠻橫任性的攔住孟行的這一幕。


    孟行臉色不好看,「許兄這話說的,你家中不是也有寶貝千金嗎?還是說你外麵傳言做不得真?」


    外麵傳言許則榮養女兒就是奔好前程的。


    因為他的千金養的嬌氣,說是要往京都那種遍地達官貴人的地方送去的。


    許則榮扯著臉皮子笑了笑。


    孟行半個眼神沒給他,來到了孟知意的麵前,「知意,你到底有什麽事情?」


    鹽商那邊更加的著急。


    如今秋收本來就讓他手中的資金緊張


    ,如若這批鹽丟了,鹽商再出事,會對孟家是致命的打擊。


    孟知意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抿唇道:「爹,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要趕去看看那些鹽商........」


    孟知意在抓住孟行的袖子,眼神堅定,「爹,你信我。」


    孟行猶豫片刻,「鄭豐盛,你帶著人先去。」


    說罷轉頭帶著孟知意上去了馬車,「迴府。」


    許則榮看著孟行這終究是拗不過孟知意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一個老板走上前來,「許會長,要說這孟家千金,還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任性妄為啊,那孟行也當真是寵上了天。」中文網


    「嗬嗬,可別這樣說孟會長,他不是隻有女兒可以寵嗎?」


    那人會意一笑。


    馬車走到中途,孟知意帶著孟行下去了馬車,由張護衛同冬至一前一後帶著兩個人穿了兩條巷子。


    孟行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問太多。


    他雖然覺得孟知意胡鬧了一些,但心中還是相信自己女兒的。


    來到一處院前,張護衛守在外麵門,冬至守在內堂的門外。


    孟知意一進去,就對著孟行跪了下來。


    「知意,你這是做什麽?」


    「爹,你先看看那邊的箱子吧。」


    經過孟昆被打的事情,之前孟老太太偷偷給孟昆自己嫁妝,讓他還賭債的事情,孟行已經知道了。


    他一向是孝順,雖然對這種事情生氣,但也一定會想辦法幫助孟老太太尋迴來嫁妝的。


    孟知意也沒有想要瞞著他。


    孟行疑惑地走過去那邊的箱子,打開來看,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些首飾。


    「這,這些.......」孟行震驚的將另外的箱子再次打開,難以置信的看著孟知意。


    「是,都是祖母的嫁妝。爹,二叔沒有說錯,嫁妝確實是我讓人擄走的,目的就是不想要二叔輕易的將賭債給解決了。他那樣的人,不吃虧是不會長教訓的。」


    孟行眼神複雜的看著孟知意。


    地上的孟知意雖然跪著,但是表情堅毅,不卑不亢,更加沒有絲毫的愧疚。


    「爹,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這件事我不會後悔。我一定要讓柳家和二叔一家,不再摻和孟家商鋪的所有生意。他們如果隻專心當個廢物,我也不介意孟家養著,但是他們不該打其他的主意。」


    之後,孟知意將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孟行。


    孟行跌在一旁的椅子上麵,像是從未認識孟知意一般,愣怔地看著她。


    他這麽多年浸yin在商場,很快就想明白了孟知意的目的。


    「柳家隻是貪婪一些,你二叔也隻是不服氣一直好吃懶做........」孟行喃喃說道。


    這些都是正常人的欲望,隻要他們不犯多大的錯誤,孟行都是可以容忍。


    他一向是注重親情。


    孟知意冷聲說道:「做個好吃懶做,混吃等死的倒也不錯,可是他們不該同許家有所勾連。」


    孟行張了張嘴巴,心中並不覺得他們有這個膽量。


    許家買通下麵的人想要搗亂,這些對於孟行來說,也是常有發生的事情。


    生意上麵,有得有失,他從來不會看得太重,隻要根基穩固,這些蛀蟲翻不了浪。


    但是看孟知意的舉動,他才知道,還是自己將這些人想的太簡單了一些。


    孟知意繼續說:「爹,今日我將自己做的事情告訴你,並不是要你的原諒,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之前說過的夢中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些事情


    都在發生。我之所以出手,也是因為夢中的預兆。」


    「而這次,不讓你去找鹽商也是因為,在夢中我知道,這批鹽商早就已經死了,我們要做的是盡快的尋找到鹽的下落。」


    孟行沉著臉不說話,依舊不太相信。


    孟知意接著說道:「鹽的去向,應該是慶山縣往東的路線,一直到慶山脈中,快的話中途是可以發現。」


    孟行思量片刻,「好,爹就姑且信你一次。」


    他想了想,又不確定的問:「你對付柳家和二叔一家,夢中他們.......」


    「夢中爹因為上次生病的事情,已經去世了,而我也被二叔嫁去了周家,受盡屈辱。二叔也受到許家蠱惑,不過一年時間就將孟家給敗完。而周家同許家聯盟,一直都想要瓜分孟家,他們的局,早就已經開始了。」


    孟行臉色巨變,迴憶了一些之前生意場上其他的事情,臉色越發的陰沉。


    「我不是沒有想到,看來我也是太過自負了.......」


    孟行此刻深深的慚愧。


    孟行對於孟昆同柳家心軟是一方麵,更多的他沒有想到,他一直都了解相信的孟昆,親兄弟,居然會連同其他人,背刺他。


    這樣的真相,對他的打擊才是最大的。


    孟行自懂事以來,一直對孟昆照顧有加,傾心相待,他怎麽也不會料到,親弟弟會這麽對待他。


    孟行也不是不知道孟老太太一直偏心孟昆,此時想到孟昆的作為,孟老太太的無理由偏袒,再想到他們對孟知意做的事情,更是痛心不已。


    各種情緒交加,讓孟行氣的手掌顫抖。


    「我雖為兄長,但也比你二叔大不了多少,自小你祖母便對我說,弟弟調皮,要讓著他,照顧他.......可我,也不過比他大不了多少啊,我一直盡心盡力........」


    孟行有些語無倫次,說的最多的也不過是,他不比孟昆大多少,他在老太太麵前,也應該先是孩子啊。


    猶記得昨日孟老太太話裏話外還在責怪他,如若不是他早些幫助孟昆還賭債,孟昆也不會受到許家的蠱惑,更加不會在今日挨打.......


    往事不堪迴憶,細節更是不能多想。


    孟行捂著臉,無聲的吸了一口氣,緩解心中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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