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陳?


    剽竊譚飛飛的創意?


    金棟愕然,他就是想破腦袋,也無法將這二者聯係在一起!


    譚飛飛是什麽人?不管是從之前的馬如意口中得知,還是偶爾接觸李有才問起,這小子簡直是個不學無術,欺軟怕硬的混賬玩意!


    就憑他也配發明出水力紡織機?


    不想旁邊的馬青山再次拋出重磅炸彈,“其實溫陳剽竊他人創意,已不是一次兩次了……”


    “此話怎講?”


    馬青山歎了口氣,一臉惋惜道,“溫陳本是下官侄兒馬如意的兒時好友,被如意好心贖身從溫府帶出來,安置在別處,這事兒金大人知道吧?”


    金棟微微點頭,“有所耳聞。”


    “如意與金大人一樣,向來喜歡研習詩文對聯,恰巧溫陳在這方麵也算有點天賦,於是如意便經常拿出自己的作品與之分享!”


    “沒想到溫陳抄襲上癮,在萬花樓為了一睹花魁靈玉風采,將如意新作借花獻佛,贈與靈玉,博得美人芳心,但如意念及舊情,並未與之計較……”


    金棟愕然,“你的意思是,那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是出自馬如意之手?”


    “沒錯!”馬青山點頭歎氣,“金大人身為如意的老師,不該看不出學生的真實本事呀……”


    一旁敬仁帝微微頷首。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怪不得能讓金棟都讚不絕口,單是一句便可稱得上絕品!


    金棟默不作聲,低頭沉思。


    “還有!”馬青山繼續爆料,“先前如意所出的五行聯,可謂震驚青城文壇,就連金大人也一時無法對出下聯,下官這話不算唐突了金大人吧?”


    金棟搖頭,“無妨,對不出便是對不出,沒什麽丟人的。”


    “但是!”馬青山語氣一肅,“以如意的文采,其實早已為自己的作品有了交代,他不止對出了五行聯的下聯,還一連對出好幾幅,稱得上句句珠璣,字字珍品,奈何……”


    “奈何又被溫陳抄了去,在本官麵前大露風頭!”金棟苦笑一聲,接過話茬。


    “金大人明鑒!”馬青山微微拱手,“諸位可以想想,一個打小生活為富貴人家打雜背鍋的下人,何德何能可以出口成章,流傳甚廣?”


    “金大人難道沒有注意到,溫陳是在接觸了如意之後,才慢慢發跡起來的嗎?”


    此話一出,就連原先堅定不移支持溫陳的金棟,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身側杜倫譏諷一笑,“這麽看來,那位溫掌櫃也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小人罷了,沒想到金大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不行,我要當麵向溫陳問個清楚!”


    金棟臉色難看,轉身就要離開,甚至連招唿都沒跟皇帝打一聲。


    “金大人放肆!”


    杜倫大喝一聲,“今日陛下前來,乃是督察魏公公身死一案,爾等自當好好交代,不得隱瞞!”


    “金大人如此倉皇離開,莫不是想與那溫陳串供,企圖掩蓋真相,蒙蔽聖上?!”


    隨後轉身朝著敬仁帝一拜,“陛下意下如何?”


    敬仁帝掃了一眼眾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金棟身上,“金大人,那五行聯又是怎麽迴事,說與朕聽聽。”


    金棟暗暗歎了口氣,“當初馬如意所出上聯乃是‘煙鎖池塘柳’,因五字成詩,意境非凡,且每個字的偏旁部首分別對應五行,所以一時之間無人可對出下聯!”


    “煙鎖池塘柳……”敬仁帝默念一句,輕輕點頭,“倒是絕對……”


    “而後來,溫陳曾向下官表露,他對出了下聯,且不僅一幅,分別是……”


    “打住!”敬仁帝抬手打斷,“你不需要告訴朕答案,如此絕對,朕也想試試!”


    馬青山聞言一喜,“能得陛下賞識,乃是如意的福分!”


    “君王才子遙相對聯,必將傳為一段佳話!”


    這下總算是好起來了!


    如意若是能憑此對得到聖上垂青,日後定可在朝中大展拳腳,前途不可限量!


    我馬家的祖墳上總算是開始冒青煙了!


    “陛下,那溫陳怎麽處理?”


    敬仁帝低著頭似乎還在想五行聯的事情,隨口說了一句,“杜倫,此事由你督辦。”


    “是,陛下!”


    杜倫清了清嗓子,朝著馬青山吩咐道,“將那溫陳與犯官之女於妙玉收監關押,明日一早,咱家要親自審問!”


    “還有,金大人,此事未完結之前,你便不要外出,好好休息,靜候陛下旨意!”


    金棟無奈一歎,深知現在不是與陛下強嘴的時候,更不是拿出魏成貪汙證據最好的時機,隻能點頭照辦。


    馬青山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我馬某人的侄兒果然天資聰慧,略施手段便將罪過撇開,而且之前的功勞一點沒有落下!


    “那下官這就去安排,請陛下和廠公靜候佳音!”


    “退下吧!”


    杜倫淡淡揮了揮手。


    正當馬青山準備出門時,院子裏忽然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


    “你個死太監,膽子肥了,老夫的人你也敢動?”


    座上敬仁帝聽到這個聲音,驀然抬起頭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身旁的杜倫更是臉色大變,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慌亂。


    “嘿!你個糟老頭子,不想活了?”馬青山怒氣衝衝跑了出去,朝著門口的府兵大聲嚷嚷道,“你們是怎麽看得門?快將這老乞丐給本官拿下!”


    “大膽!”敬仁帝神色急切的衝了出來,甚至還帶著一絲小跑,一巴掌唿在馬青山臉上。


    “狗東西,誰允許你這麽跟朕的老師說話的?!”


    杜倫訕笑出門,對著懷裏抱著灰貓的糟老頭子跪地一拜,“奴婢見……見過墨師……”


    金棟也隨後趕上,對著老頭行起大禮。


    “學生金棟,見過墨先生!”


    馬青山愣在原地,一臉茫然的望著三人,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老頭什麽來頭,為何連當今聖上都要親自出門迎接?


    “老師,多年未見,依舊精神矍鑠,神采奕奕,真是讓朕羨慕呀!”敬仁帝恭敬上前,攙扶著墨先生的手臂。


    墨先生淡淡瞥了他一眼,“這麽多年,一點長進沒有,還是讓一幫太監牽著鼻子走!”


    “老師說的是!朕一定改,一定改!”


    跪在地上的杜倫也跟著點頭哈腰,臉上不敢有絲毫不敬。


    “你們不是要找殺魏成的兇手嗎?老夫給你們帶來了。”


    “在哪?”敬仁帝疑惑向周圍張望。


    “哼!”墨先生拍了拍懷裏的灰貓,“這不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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