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清打量了四周一圈,發現並無他人,心裏生出疑惑:“奶奶,這裏剛才有人來過?”


    聽到這話,陳奶奶臉色略一遲凝,很快又恢複如初:“這個啊…剛才是你張嬸過來和我聊天了。”


    接著把目光投向林曼清手裏牽著的小奶娃身上,轉移了話題:“清清,他是?”


    林曼清嫣然一笑,把小熙拉到陳奶奶跟前,垂眸看了看小熙,接而看向陳奶奶,那張美麗動人的臉上,帶著無與倫比的喜悅:“奶奶,這是我兒子小熙,我終於找到他了。”


    聽到這個盼了四年多的迴消息,陳奶奶心裏喜悅萬分,她立即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


    “真是謝天謝地,終於讓清清找到她的寶寶了……”


    “好啦奶奶。”林曼清對著奶奶撒嬌道,接著低頭看向小熙,把他往陳奶奶的方向推近嘴裏不忘囑咐:“小熙,快過去向你太姥姥問好。”


    “嗯!!”小熙聽話的點點頭,來到這位太姥姥跟前,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珠子,嘴巴像抹了蜜似的:


    “太姥姥好,我是小熙,我…我經常聽媽媽提起你,她說你人可好了!”


    陳奶奶抬手輕輕摸了摸小熙的發頂,臉上滿是慈愛之意:“小熙真是又乖又聽話。”


    “嘻嘻——”小熙聽到太姥姥對自己的誇讚,捂嘴羞澀一笑。


    陳奶奶望向林曼清身後的兩位男人,顧司白察覺到陳奶奶的目光,便機靈的站出來,一臉殷勤地朝陳奶奶自我介紹道:


    “奶奶,我是清清的愛人,叫顧司白,小熙就是我和清清的親生兒子。”


    “你說…你姓什麽?”陳奶奶目光放在顧司白臉上,一臉不敢置信的詢問出聲。


    “奶奶,我姓顧。”顧司白再次向陳奶奶複述了一遍自己的姓氏。


    “顧?!”


    陳奶奶目光移到顧司白的臉上,看著他的長相,久久未迴過神來。


    顧司白感覺眼前這位奶奶的行為舉止,都透露出一種怪異感,她此時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奶奶,您對這個姓氏,是有什麽疑惑嗎?”顧司白詢問的同時,不忘關注著陳奶奶臉上的一舉一動。


    聽到顧司白的聲音,陳奶奶才迴過神來,心裏感慨:清清和顧家人的緣分,看來一切都是命啊!


    陳奶奶用藏在袖中的手狠狠地擰了自己一把,臉上浮現出一抹悲傷,搖搖頭:“不…和這個姓氏沒關係。”


    似是想到傷心事,淚水瞬間溢出眼眶,陳奶奶抬手擦了一把眼淚:“孩子,看到你,我就想到我那兒子……”


    顧司白聽聞陳奶奶的話,先是和林曼清對視一眼,繼而追問道:“你的兒子?”


    “是的,你…你和我兒子有三分相似。”陳奶奶繼續感慨,心裏喜樂交替:“我已經是一隻腳踏進黃土的人了,今天聽到你叫我一聲奶奶,我覺得值了,值了……”


    “哎呀奶奶,別說這話,你會長命百歲的!!”林曼清聽聞奶奶的話,立即出聲糾正。


    顧司白目光放在陳奶奶臉上,心裏還是有些許疑惑,不知為何,自己看到陳奶奶,心裏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奶奶,您說我像您兒子,可以給我看看您兒子的照片嗎?我想認識認識。”顧司白心裏有種莫名的感覺,驅動自己去打探關於陳奶奶兒子的事情。


    “照片?”陳奶奶連忙搖頭擺手:“沒…我沒有他的照片……”


    “您居然沒有親生兒子的照片?”顧司白微微皺眉,覺得更加可疑了。


    陳奶奶目光變得閃躲起來,話中的氣勢越來越弱:“是…是的……”


    一旁的林曼清看出了陳奶奶表情中的異樣,想到陳奶奶向來不喜和人提起她的那位兒子,顯然顧司白此舉,就是在揭奶奶的傷疤。


    想到此,林曼清趕忙上前,拍了拍顧司白的胳膊,小聲提醒道:“司白,你就別問了,奶奶和她兒子的關係不好……”


    顧司白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為剛才對陳奶奶的懷疑而感到自責:“奶奶,剛才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


    “沒事,沒事,小白你放心,奶奶不會怪你的。”陳奶奶搖搖頭,繼而看向林曼清身後的另一位男子。


    這位男子自打一進來,便未說過一句話,陳奶奶朝林曼清詢問出聲:“清清,這位是?”


    林曼清把沈澈安拉到陳奶奶跟前:“奶奶,他叫沈澈安,是我的好朋友。”


    沈澈安朝陳奶奶點點頭,禮貌問候:“清清的奶奶,便是我的奶奶,奶奶,以後您喊我小澈便好。”


    “好好好,小……”在抬頭望向沈澈安麵貌那一刻,陳奶奶的話頓住,臉色又是一驚:他…他怎麽長得如此像小茵!!


    “奶奶,是我的長相嚇到您了?”沈澈安一臉不明所以,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小澈,你沒有嚇到奶奶。”陳奶奶搖搖頭,眼珠子一轉,手用力拍打著大腿:“是奶奶我年紀大了啊,每次看到城裏過來的小夥,總會一驚一乍的。”


    “來來來,你們大老遠的趕過來,先喝口茶潤潤嗓……”


    陳奶奶迴過身,把幾個空茶杯放在桌子上,抬手想要拿起茶壺倒茶,林曼清搶先一步拿起茶壺:


    “奶奶,你是長輩,哪有長輩給小輩端茶倒水的道理呀,我來就好啦!”


    說罷,林曼清開始倒茶,幾人圍桌而坐。


    在暢聊一番過後,林曼清突然想到了此處前來的目的,看向坐在身旁的奶奶:“奶奶,我想問你個事。”


    “清清,你盡管說,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陳奶奶今天心情明顯極佳,顯然,她對清清帶迴來的兩男人和一孩童相當滿意,臉上布滿了笑容。


    林曼清掏出一張照片,看向照片上的人,手緊了緊,然後遞到陳奶奶眼前:


    “奶奶,我想問一下,你認不認識照片上這兩人?”


    陳奶奶垂眸望向照片上那兩張稚嫩的麵孔,迴憶瞬間如醐灌頂,眯起來的一雙眼睛有了些許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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