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展開信紙,娟秀的字體微微顫抖。趙煜宸的信中,除了表達對她的思念,更多的是對父皇的恐懼和不解。他寫道,父皇對他越來越冷淡,甚至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他隻想做一個孝順的兒子,一個合格的太子。


    信紙被楚清歌緊緊攥在手中,指節泛白。趙煜宸的信,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她仿佛又看到了女兒芷若臨死前那雙無辜的眼睛,聽到了兒子煜宸絕望的哭喊。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悲痛和憤怒,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趙瑾瑜,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奉還!”她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決絕。


    她開始秘密聯絡舊部,籌劃著複仇大計。與此同時,李婉兒也感受到了楚清歌的異動,她纖細的眉毛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楚清歌,你以為你還能翻身嗎?”她對著鏡子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立刻召來曹正,吩咐他嚴密監視楚清歌的一舉一動。


    曹正弓著身子,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娘娘放心,老奴一定辦妥。”他尖細的聲音在房間裏迴蕩。他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陰影中。隨後,他利用職權之便,安排眼線監視楚清歌,並將搜集到的情報源源不斷地送往李婉兒處。


    李婉兒將整理好的“證據”呈給趙瑾瑜,添油加醋地描述著楚清歌的“謀反”計劃。趙瑾瑜看著手中的“證據”,臉色陰沉,眼中怒火燃燒。“楚清歌,你竟敢背叛朕!”他猛地將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立刻下令徹查楚清歌,一場風暴即將席卷而來。


    “來人,傳朕旨意,徹查楚清歌!”趙瑾瑜怒吼道,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蕩。


    侍衛應聲領命,迅速退出了大殿。趙瑾瑜來迴踱步,怒火未消。他一腳踢翻了麵前的香爐,檀香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卻絲毫無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他猛地轉身,看向一旁的李婉兒。李婉兒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婉兒,”趙瑾瑜語氣稍緩,“你做得很好。”


    李婉兒微微抬起頭,露出一個柔弱的笑容。“臣妾隻是盡力為陛下分憂。”她輕柔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卻掩蓋不住眼底的得意。


    趙瑾瑜走到她麵前,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你總是這麽善解人意。”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他轉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


    與此同時,楚清歌正在書房中與楚懷瑾商議接下來的計劃。她將趙煜宸的親筆信遞給楚懷瑾。“哥哥,你看。”


    楚懷瑾接過信,仔細閱讀,眉頭緊鎖。“煜宸這孩子……”他歎了口氣,將信放迴桌上。“看來,趙瑾瑜對煜宸的猜忌已經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


    楚清歌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煜宸是無辜的,他隻是被卷入了這場權力鬥爭的漩渦。”她握緊了拳頭,“我一定要救他出來。”


    “妹妹,你打算怎麽做?”楚懷瑾看著楚清歌,眼中充滿了擔憂。他知道妹妹的決心,但也明白其中的危險。


    楚清歌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深吸一口氣。“我需要更多的人手,更多的支持。”她轉過身,眼神堅定。“哥哥,你去聯絡其他舊部,讓他們做好準備。”


    “好,我這就去辦。”楚懷瑾起身,向楚清歌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書房。他快步走出府邸,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深秋的寒意裹挾著落葉,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盤旋。楚清歌一身粗布衣裳,臉上塗抹著鍋底灰,低著頭,步履匆匆地走進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館。她謹慎地環顧四周,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帶著鬥笠的男子。


    “東西帶來了嗎?”男子壓低聲音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楚清歌從懷中掏出一塊雕刻著楚家家徽的玉佩,放在桌上輕輕一推。“這是信物,”她聲音沙啞,像被砂紙打磨過一般,“我兄長讓我代他問候各位。”


    男子拿起玉佩仔細端詳,確認無誤後,才長舒一口氣。“大小姐,將軍還好嗎?”他摘下鬥笠,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


    楚清歌輕輕搖頭,眼眶泛紅,卻沒有讓眼淚落下。“他很好,隻是……暫時不能與大家相見。”她頓了頓,“名單呢?”


    男子從袖中取出一張折疊的紙條遞給她。“都在這裏了,大小姐。”


    楚清歌接過紙條,緊緊攥在手裏。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確認了楚家旁係血脈的藏身之處後,她起身離開茶館,融入熙攘的人群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茶館外,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挑著擔子走過,吆喝聲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夜幕降臨,皇宮裏燈火通明。楚清歌換上夜行衣,身姿輕盈地翻牆而入,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她來到柳如煙的住處,輕叩了兩下房門。


    “誰?”柳如煙警惕地問道。


    “是我。”楚清歌低聲迴應。


    柳如煙打開房門,看到楚清歌,立刻將她拉進屋內。“王妃,您怎麽來了?太危險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楚清歌握住柳如煙的手。“如煙,我需要你的幫助。”她神色凝重,“趙瑾瑜和李婉兒……他們之間有什麽秘密?”


    柳如煙臉色一變,猶豫片刻,還是從衣袖裏掏出一個錦盒。“王妃,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您看看就明白了。”


    楚清歌打開錦盒,裏麵放著一封書信和幾張銀票。她快速瀏覽了一遍書信,臉色變得鐵青。信中,李婉兒向燕王匯報了朝中官員的動向,並暗示趙瑾瑜對皇位繼承人的安排有所不滿。銀票上的印章正是燕王府的標誌。這足以證明趙瑾瑜與李婉兒私下勾結,意圖謀害忠良,甚至可能與燕王的謀反計劃有關。


    楚清歌合上錦盒,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如煙,謝謝你。這件事,你千萬要保密。”


    “王妃放心,奴婢明白。”柳如煙堅定地迴答。


    楚清歌將錦盒藏好,迅速離開了皇宮。她找到蕭恆,將證據交給了他。“蕭大人,我相信您會知道怎麽做。”


    蕭恆接過錦盒,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王妃放心,我定會將此事公之於眾,還朝野一個朗朗乾坤。”他轉身離去,腳步堅定而有力。


    第二天,朝堂之上,蕭恆將趙瑾瑜與李婉兒勾結的證據呈遞給了皇上。消息一出,朝野震動。百官議論紛紛,紛紛指責趙瑾瑜和李婉兒。


    禦書房內,趙瑾瑜臉色鐵青,將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是誰?是誰走漏了風聲?”他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殺意。


    “皇上息怒。”曹正躬身說道,“此事事關重大,還需徹查。”


    “徹查!一定要徹查!”趙瑾瑜咬牙切齒地說道,“朕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他猛地轉頭,目光如刀鋒般落在曹正身上,“曹公公,此事就交由你來辦!”


    曹正領命而去,心中卻另有打算。他來到李婉兒的宮殿,將朝堂上的變故告知了她。“娘娘,事情不妙,皇上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


    李婉兒臉色蒼白,手指緊緊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曹公公,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曹正眼珠一轉,“娘娘莫慌,老奴這就去聯係燕王,共商對策。”他匆匆離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燕王府內,燕王收到曹正的密信,得知宮中和朝堂上的變故,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好,時機已到!傳令下去,大軍即刻開拔,目標京城!”


    燕王將密信揉成一團,扔進火盆中,信紙迅速被火焰吞噬,發出劈啪的聲響。他走到窗邊,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眼中閃爍著野心勃勃的光芒。“皇位,是我的!”他低語道,語氣堅定而決絕。一名侍衛推門而入,單膝跪地,“王爺,軍隊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發。”燕王轉過身,眼中精光一閃,“出發!”


    皇宮內,趙瑾瑜焦躁地來迴踱步,他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正在向他逼近。他走到桌前,拿起酒壺,猛地灌了一口。“究竟是誰?是誰在背後算計朕?”他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安。他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漆黑的夜色,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李婉兒在自己的宮殿裏坐立不安,她不停地撫摸著手中的玉鐲,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曹正離開後,她心中更加忐忑。“燕王真的會幫我嗎?”她低聲自語,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懷疑。她站起身,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鏡中自己略顯憔悴的麵容,深深地歎了口氣。


    曹正離開李婉兒的宮殿後,並沒有直接去聯係燕王,而是去了禦花園一個偏僻的角落。他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將其交給一個身穿黑衣的暗衛。“務必將這封信親手交給燕王。”他低聲吩咐道,語氣嚴肅而謹慎。暗衛接過信,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曹正望著暗衛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幾隻烏鴉從樹梢上飛起,發出幾聲嘶啞的叫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深秋的京城,落葉飄零,寒風瑟瑟。一個衣著樸素,麵容黝黑,看似尋常農婦的身影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步履輕快,眼神卻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這是喬裝打扮後的柳如煙,她按照楚清歌的指示,秘密潛入京城,肩負著尋找楚家旁係血脈的重任。


    柳如煙按照手中殘缺的地圖,幾經輾轉,終於來到城郊一處破敗的院落。她輕輕叩響了院門,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誰啊?” 柳如煙壓低聲音,用暗語迴答。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探出頭來,仔細打量著柳如煙。確認身份後,老者才將柳如煙迎進院子。


    院內,十幾個老弱婦孺正圍坐在一起,氣氛凝重。老者輕歎一聲:“如煙姑娘,你終於來了!自從楚家蒙難,我們這些旁係血脈如同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柳如煙環視眾人,安慰道:“老人家不必擔憂,王妃讓我來接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孩子們聽到“王妃”二字,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柳如煙安排眾人分批離開,隱秘地前往城外早已安排好的馬車。她再三叮囑老者:“路上切記小心,莫要引人注意。” 老者握住柳如煙的手,渾濁的眼中閃爍著感激的淚光:“王妃大恩大德,老朽沒齒難忘。”


    千裏之外,一處隱秘的山穀中,楚清歌正與兄長楚懷瑾商議複仇大計。


    “懷瑾哥哥,楚家旁係血脈我已經安排人妥善安置,如今隻待時機成熟,便可為楚家沉冤昭雪!”楚清歌語氣堅定,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楚懷瑾身著戎裝,劍眉星目,沉聲道:“清歌,這些年你受苦了。我早已聯絡舊部,隨時準備響應你的號召。” 他握緊拳頭,指節泛白:“趙瑾瑜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我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楚清歌微微點頭,目光深邃:“如今趙瑾瑜登基不久,根基未穩,正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 她在地圖上 i?aret了幾處關鍵位置:“我們需要先控製這些城池,切斷趙瑾瑜的補給線……”


    金碧輝煌的皇宮內,趙瑾瑜身著龍袍,高坐於龍椅之上,俯視著群臣。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楚清歌已死,再無人可以威脅他的皇位。


    “眾愛卿,朕今日召集你們前來,是為了商議如何鞏固我大燕江山社稷。”趙瑾瑜的聲音威嚴而冰冷。


    李婉兒一襲華服,巧笑嫣然地站在趙瑾瑜身旁,美眸流轉,暗中觀察著眾臣的反應。 她微微欠身,柔聲道:“皇上,燕王殿下功高蓋世,理應受到嘉獎。”


    趙瑾瑜聞言,眉頭微蹙。他深知燕王的野心,一直對其心存忌憚。李婉兒的話,無疑是在提醒他,要盡快鏟除這個潛在的威脅。


    退朝之後,趙瑾瑜將李婉兒的纖纖玉手握在掌心,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愛妃,你今日之言,可是另有所指?”


    李婉兒嬌羞地垂下眼簾,輕聲道:“皇上聖明,臣妾不敢妄言。”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趙瑾瑜,心中暗喜,挑撥離間的計策已經奏效。


    曹正躬身立於一旁,將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他不動聲色地退下,迴到自己的寢宮,從暗格中取出一個木匣,裏麵裝滿了李婉兒的罪證。他輕輕撫摸著木匣,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時機未到,還需靜觀其變。


    蕭恆站在府邸的書房內,凝視著牆上的地圖,眉頭緊鎖。趙瑾瑜的暴政,已經引發了朝野上下的不滿。他必須盡快行動,否則大燕江山危矣。他提筆寫下一封密信,交給心腹侍衛:“速將此信送往各地舊部,就說……時機已到!” 侍衛領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如煙換下沾滿塵土的粗布麻衣,重新梳理了略顯淩亂的發髻,對著銅鏡中映出的清秀麵龐,細細描摹著眉眼。簡陋的房間內,油燈的光芒搖曳不定,映照在她略顯疲憊的臉上。她從包裹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吞下。這是楚清歌特製的藥丸,可以快速恢複體力。數日奔波,她終於將楚家旁係血脈安全轉移到隱蔽之處。她起身推開窗戶,深深吸了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氣,京城夜色籠罩下的萬家燈火,在她眼中卻顯得格外冰冷。


    一處偏僻的宅院內,楚清歌正襟危坐,手中握著一封密信。信箋上,是楚懷瑾遒勁有力的字跡。她輕輕地將信箋折疊好,放入手邊的火盆中。火焰跳動,將信箋吞噬,化為灰燼。她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漆黑的夜空,眼神堅定而冷峻。


    “兄長已經做好準備了。”楚清歌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柳如煙站在她身後,輕輕地將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肩上。“小姐,夜裏涼,小心著涼。”


    楚清歌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她的目光依然凝視著遠方,仿佛要穿透這無盡的黑暗,看到黎明的曙光。 院子裏,幾片落葉被風卷起,在空中打著旋兒,最終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翌日清晨,金鑾殿上,趙瑾瑜高坐龍椅之上,俯視著下方的大臣。“燕王遲遲未到,可是藐視皇權?”他語氣冰冷,帶著一絲不耐煩。


    李婉兒站在一旁,眼波流轉,輕聲道:“皇上息怒,或許燕王殿下是有事耽擱了。”她看似勸解,實則火上澆油。


    趙瑾瑜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他緊握著龍椅的扶手,指節泛白。 金鑾殿上,氣氛凝重,鴉雀無聲。 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照射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曹正站在角落裏,低垂著眼簾,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他悄悄地將手伸進袖子裏,握緊了一枚小小的玉佩。這枚玉佩,是燕王送給他的信物。


    柳如煙一身粗布麻衣,頭戴鬥笠,低著頭穿梭在京城的熙攘人群中。她步履輕盈,眼神卻警惕地掃視著周圍。京城依舊繁華,叫賣聲、車馬聲交織成一片喧囂,但這喧囂對她而言,卻如同隔了一層薄紗,遙遠而模糊。她此行目的隻有一個:聯絡上哥哥楚懷瑾殘存的部下。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茶攤,她見到了接頭人——一個麵容黝黑,眼神銳利的漢子。兩人交換了暗號,確認身份後,漢子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裹,謹慎地遞給了柳如煙:“這是將軍吩咐我們收集的證據,請姑娘務必親手交給楚姑娘。” 柳如煙接過包裹,手指輕輕摩挲著粗糙的紙麵,感受著其中沉甸甸的分量,鄭重地點了點頭。


    離開了茶攤,柳如煙尋了一處僻靜的巷子,打開油紙包裹。裏麵是一疊信件和賬本,詳細記錄了趙瑾瑜和李婉兒的勾結,以及他們如何陷害楚家的種種罪證。她仔細翻閱著,眉頭越皺越緊,眼底的怒火也越燒越旺。 巷子外傳來小販的吆喝聲,孩童的嬉鬧聲,這一切都與她此刻內心的波濤洶湧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將證據小心翼翼地縫進一個特製的香囊裏,香囊的夾層裏還藏著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麵寫著:“一切安好,勿念。”這是她寫給楚清歌的,希望她能安心。隨後,她找到了一個可靠的信使,將香囊托他送往楚清歌避難的尼姑庵。


    尼姑庵的鍾聲悠揚,在山間迴蕩。楚清歌盤腿坐在蒲團上,手中正拿著柳如煙送來的香囊。她輕輕摩挲著香囊上的刺繡,指尖感受著絲線的紋理,內心五味雜陳。打開香囊,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撲鼻而來,這是她和柳如煙共同的喜好。取出夾層裏的紙條,看到那熟悉的字跡,她緊繃的神經略微放鬆了一些,眼眶卻微微泛紅。


    隨後,她取出證據,一頁一頁仔細翻看著。隨著閱讀的深入,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指也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庵堂外鳥鳴啾啾,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身上,卻絲毫無法驅散她心中的陰霾。證據確鑿,字字句句都如同尖刀一般刺痛著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氣,將證據重新放迴香囊,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良久,她睜開雙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複仇之火。


    她開始寫信,聯絡舊部,字跡有力,仿佛帶著無盡的憤怒和決心。窗外,幾片落葉飄落,預示著秋天的到來,也預示著她複仇計劃的開始。


    與此同時,皇宮內,趙瑾瑜正襟危坐於龍椅之上,聽著探子的密報。他得知楚清歌還活著,並且藏身於尼姑庵,臉色陰沉得可怕。“她竟然還活著!”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怒不可遏。


    站在一旁的曹正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是否要立即派人捉拿楚氏?”


    趙瑾瑜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立即派人,務必將她捉拿歸案,生死不論!”


    曹正領命,立刻召集人馬,快馬加鞭地趕往尼姑庵。


    尼姑庵外,秋風蕭瑟,落葉紛飛。曹正帶著一隊侍衛將尼姑庵團團包圍,氣氛緊張而壓抑。他陰冷的目光掃視著這座寧靜的寺廟,仿佛要將它徹底吞噬。


    “搜!”他一聲令下,侍衛們立刻衝進尼姑庵,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侍衛們粗暴地推開寺門,闖入大殿,驚擾了正在誦經的尼姑們。尼姑們驚恐地 huddled together,看著這些不速之客,低聲念著佛號。曹正大步走入大殿,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手裏緊緊握著佩刀。他走到一個年長的尼姑麵前,厲聲問道:“楚清歌在哪兒?”


    老尼姑雙手合十,平靜地迴答:“阿彌陀佛,施主,貧庵並無此人。”


    曹正冷笑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他一揮手,侍衛們立刻開始搜查大殿的每一個角落,佛像 ?,香案 下,甚至連功德箱都沒放過。


    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對著曹正耳語了幾句。曹正臉色一變,立刻帶著幾個侍衛衝向了後院。後院有一口井,井邊散落著幾件衣物,還有一雙繡花鞋,正是楚清歌的貼身之物。曹正走到井邊,低頭看了看深不見底的井水,臉色更加陰沉。


    他從腰間解下繩索,扔進井中,繩索末端係著一塊沉重的石頭。他用力拉了拉繩索,感覺繩索的另一端似乎掛住了什麽東西。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向上拉,一個濕漉漉的身影被緩緩拉了上來。


    不是楚清歌。


    被拉上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尼姑,臉色蒼白,渾身濕透,瑟瑟發抖。曹正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惡狠狠地問道:“楚清歌在哪兒?!”


    年輕尼姑驚恐地搖頭,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曹正將她扔在地上,轉身對身後的侍衛說道:“繼續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侍衛們領命,立刻散開,開始在後院 digging。曹正站在井邊,望著波瀾不驚的井水,眉頭緊鎖。他知道楚清歌詭計多端,不可能輕易束手就擒。


    與此同時,距離尼姑庵數裏之外的一片密林中,一個身影正迅速穿梭在樹林之間。正是柳如煙。她換上了一身男裝,頭發高高束起,臉上抹了些泥土, pletely changed her look。她懷裏緊緊抱著一個包裹,裏麵裝著從楚懷瑾舊部那裏得來的重要證據。


    她按照約定好的路線,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山洞裏,楚清歌正焦急地等待著。看到柳如煙平安歸來,她急忙迎了上去。


    深秋的落葉在風中盤旋,像一隻隻枯蝶,飄落在皇宮的紅牆金瓦上。柳如煙一身粗布麻衣,低著頭,步履匆匆地走在宮牆的陰影下,手裏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她裝作灑掃宮女的姿態,眼神卻機警地掃視著周圍。終於,她找到了目標——一處偏僻的冷宮。她趁著守衛換班的空隙,閃身溜了進去。昏暗的房間裏,趙煜宸蜷縮在角落,昔日的錦衣華服已破敗不堪。看到柳如煙,他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姑姑。”他虛弱地喊了一聲,聲音沙啞。柳如煙連忙上前,將包裹裏的食物和衣物遞給他:“小殿下,快吃點東西吧。” 她的語氣帶著心疼,眼眶微微泛紅,看著昔日活潑的小皇子如今這副模樣,心中五味雜陳。冷宮外,秋風蕭瑟,落葉堆積,更顯荒涼。


    與此同時,城外一處隱蔽的宅院裏,楚清歌正與楚懷瑾密談。“哥哥,煜宸如今被囚禁,我們必須盡快救他出來。”楚清歌的眉宇間寫滿了擔憂,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楚懷瑾一身戎裝,劍眉星目,神情凝重:“我已經聯絡了舊部,他們都願意為了楚家,為了大燕的未來而戰。隻是,宮中守衛森嚴,想要救出煜宸,談何容易。”說完,他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動作幹脆利落。宅院外,幾隻烏鴉落在光禿禿的樹枝上,發出幾聲淒厲的叫聲。


    李婉兒身著華麗的宮裝,斜倚在軟榻上,塗著鮮紅蔻丹的纖纖玉指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玉如意,眼神陰冷。曹正躬身站在一旁,低聲稟報:“娘娘,柳如煙的行蹤已經查明,她似乎與楚清歌有所聯係。” 李婉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楚清歌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放下玉如意,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迴踱步,衣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繼續盯著她們,有任何動靜,立刻來報。” 她停住腳步,語氣冰冷,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厲。殿外陽光明媚,卻照不進這陰暗的內心。


    曹正領命而去後,李婉兒立刻派人將消息告知了趙瑾瑜和燕王。得知楚清歌的計劃後,趙瑾瑜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冷笑一聲:“真是不自量力!來人,加強冷宮的守衛,再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案,發出一聲巨響,桌上的奏折也隨之震動了一下。禦書房內,氣氛凝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燕王捋著胡須,眼中精光閃爍:“皇上此計甚妙,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他撫掌大笑,聲音洪亮,在空曠的禦書房內迴蕩。


    蕭恆得到消息後,心中焦急萬分。他深知趙瑾瑜的狠毒,如果楚清歌貿然行動,必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他立刻修書一封,命心腹連夜送出城去。城門外的官道上,蕭恆的心腹快馬加鞭,揚起一路塵土。


    楚清歌接到蕭恆的密信後,臉色驟變。她立刻明白,計劃已經泄露,趙瑾瑜布下了陷阱。“哥哥,計劃有變,我們必須改變策略。”她語氣急促,神情嚴肅。“現在去救煜宸,無異於羊入虎口。我們必須先將被流放的舊部聚集起來,積蓄力量,徐圖後計。” 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陰沉的天空,眼神堅定。


    楚懷瑾點頭表示讚同:“妹妹說得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必須忍耐,等待時機。”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指節泛白。


    “哥哥,傳令下去,放棄營救計劃,即刻前往西北邊境,聯絡舊部!”楚清歌語氣果決,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遵命!”楚懷瑾拱手領命,轉身大步離去。


    柳如煙藏身於破敗的冷宮角落,灰塵和黴味充斥著她的鼻腔,但她強忍著不適,將手中包裹好的衣物和食物從牆縫遞進去。“小殿下,這是幹淨的衣物和一些吃食。”她壓低聲音,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被外麵的守衛聽到。


    趙煜宸接過包裹,小小的臉上滿是汙垢,但他眼神中依舊帶著一絲倔強。“謝謝柳姑姑。”他低聲說道,然後迅速將包裹藏在身後。 這間冷宮陰冷潮濕,牆角的青苔蔓延,地上散落著枯枝敗葉。


    柳如煙看著趙煜宸單薄的身影,心中一陣酸楚,她輕輕歎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小殿下,這是娘娘托我交給您的。”她將玉佩遞過去,“娘娘說,一定要好好保住它。”


    趙煜宸接過玉佩,緊緊地握在手中,冰冷的玉質讓他感到一絲安心。玉佩雕刻著精致的鳳凰圖案,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抬頭看著柳如煙,眼神中充滿了對母親的思念。


    “柳姑姑,母妃還好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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