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楚清歌表麵上依舊裝瘋賣傻,暗地裏卻積極地與楚懷瑾聯係,通過柳如煙傳遞消息,一步步地實施著她的複仇計劃。冷宮,不再是囚禁她的牢籠,而是她積蓄力量,等待爆發的秘密基地。她像一隻蟄伏的猛獸,靜靜地等待著時機,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 她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隨意地畫著,似乎在演練著什麽陣法,眼神卻銳利如刀。


    楚清歌手中的樹枝在地上劃出一道道淩厲的線條,勾勒出一個簡易的陣型。她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陣型還不甚滿意,又用樹枝擦掉幾筆,重新修改。冷宮的角落裏,堆放著一些雜亂的枯枝敗葉,在昏暗的月光下投射出斑駁的陰影。


    柳如煙觀察著楚清歌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您在畫什麽?”


    楚清歌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樹枝扔到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閑來無事,隨便畫畫。” 她抬頭看向柳如煙,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如煙,你幫我找些能寫字的東西來。”


    柳如煙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帶迴了一些炭塊和幾塊破舊的布料。“娘娘,隻有這些了。”她將東西遞給楚清歌。


    楚清歌接過炭塊和布料,點點頭。“夠了。”她將布料鋪在地上,用炭塊在上麵寫寫畫畫,時而停頓思考,時而快速書寫,神情專注。


    冷宮外,偶爾傳來巡邏侍衛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風吹過破敗的窗戶,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幽靈的低語。


    一個時辰後,楚清歌將寫滿字的布料遞給柳如煙。“把這個交給哥哥,讓他務必按照上麵的計劃行事。”


    柳如煙接過布料,仔細地將它藏在衣袖裏。“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她略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娘娘,您要注意保重身體,切莫過於勞累。”


    楚清歌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疲憊。“我知道,你去吧。”


    風聲嗚咽,拍打著窗欞,像極了冤魂的低泣。楚清歌手中緊緊攥著一塊沾染血跡的玉佩,指節泛白。這塊玉佩,是柳如煙冒死從宮中帶出來的,是趙芷若貼身之物。玉佩上的血跡,並非簡單的摔傷,而是利刃所致,傷口細小而深邃,精準地刺中了芷若的死穴。


    “娘娘,奴婢打探清楚了,芷若公主出事當晚,曹正曾出現在公主寢宮附近,而且……”柳如煙壓低聲音,神情凝重,“李婉兒也曾去過。”


    楚清歌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芷若,她乖巧懂事的女兒,竟遭此毒手!再次睜開眼時,眸中已是一片冰寒。曹正和李婉兒,他們為何要對一個孩子下手?答案唿之欲出。趙瑾瑜登基後,為了鞏固皇權,對前朝舊臣大肆清洗,楚家更是首當其衝。李婉兒,這個表麵柔弱的女人,為了爭寵,為了權力,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她與曹正勾結,除去芷若,便是為了斬草除根,徹底斷絕楚家與皇室的聯係。


    “如煙,聯絡我兄長,讓他暗中集結舊部,等我號令。”楚清歌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輕撫玉佩上幹涸的血跡,仿佛在輕撫女兒的臉龐。“芷若,娘一定會為你報仇!”


    窗外,一輪殘月被烏雲遮蔽,天地間一片昏暗。楚清歌站在窗前,身影被月光拉得細長,如同複仇的女神,靜靜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京城外,一處隱蔽的莊園內,楚懷瑾接到妹妹的密信後,麵色凝重。他深知妹妹的性格,一旦下定決心,絕不會輕易放棄。


    “來人,召集所有舊部,我有要事相商!”楚懷瑾的聲音鏗鏘有力,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他知道,一場風暴即將到來。


    皇宮內,趙瑾瑜處理完奏折,揉了揉眉心。近來,他總覺得楚清歌有些不對勁,眼神中少了往日的溫柔,多了幾分冷冽。他派出的暗衛迴報,楚清歌頻繁與宮外聯係,似乎在密謀什麽。


    “皇後最近有何異動?”趙瑾瑜問身旁的侍衛。


    “迴皇上,皇後娘娘近日深居簡出,除了與柳如煙見麵,未見其他異常。”侍衛恭敬地迴答。


    趙瑾瑜眉頭緊鎖,心中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京城,心中思緒萬千。楚清歌,你究竟在做什麽?


    李婉兒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細細描眉。她從宮女口中得知,趙瑾瑜最近對楚清歌的舉動起了疑心,心中暗喜。


    “楚清歌啊楚清歌,你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曹公公,事情辦得如何了?”


    曹正躬身行禮,“迴稟娘娘,一切準備就緒。”


    “很好。”李婉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一次,我要讓她徹底消失,永無翻身之日!”


    她拿起一支金釵,在手中把玩,金釵的尖端閃著寒光,如同她此刻的內心,冰冷而殘酷。


    翌日,楚清歌收到楚懷瑾的迴信,一切安排妥當,隻等她一聲令下。她將信紙燒毀,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如煙,我們走。”


    楚清歌語氣決絕,目光如炬。柳如煙垂首應道:“是。”隨即,她跟隨楚清歌走出房間,兩人一前一後,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庭院裏,幾名宮女正在修剪花枝,見到楚清歌走過,紛紛停下手裏的活,向她行禮。楚清歌微微頷首,步履不停。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斑駁的光影落在她身上,卻無法驅散她眉宇間的冷峻。


    “如煙,去查一下,芷若的貼身宮女現在何處?”楚清歌低聲吩咐道,腳步略微放緩。


    “是,娘娘。”柳如煙應聲,隨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楚清歌身邊,融入來來往往的宮人之中。


    楚清歌繼續向前走,穿過一道拱門,眼前豁然開朗,是一片開闊的廣場。廣場中央,一座高大的雕像巍然屹立,雕像下,幾名侍衛正來迴巡邏。


    楚清歌停下腳步,抬頭望向雕像,神情複雜。這座雕像是趙瑾瑜登基後命人修建的,象征著皇權的至高無上。而如今,在她眼中,這雕像卻顯得格外冰冷,毫無生氣。


    柳如煙很快返迴,走到楚清歌身後,低聲說道:“娘娘,芷若公主的貼身宮女,名喚小翠,現已被調往浣衣局。”


    楚清歌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浣衣局……”她喃喃自語,隨即轉身,“如煙,我們去浣衣局。”


    浣衣局位於皇宮的偏僻角落,環境簡陋,空氣中彌漫著皂角和濕衣服的氣味。楚清歌和柳如煙來到浣衣局門口,一名老嬤嬤迎了上來。


    “老奴見過皇後娘娘。”老嬤嬤行禮道。


    “免禮。”楚清歌淡淡說道,“本宮想見小翠。”


    老嬤嬤略顯遲疑,“娘娘,小翠正在洗衣……”


    “帶路。”楚清歌語氣不容置疑。


    老嬤嬤不敢再說什麽,連忙帶著楚清歌和柳如煙走進浣衣局。浣衣局內,一群宮女正在忙碌地洗衣,搓衣聲此起彼伏。


    “小翠。”老嬤嬤走到一名正在洗衣的宮女麵前,輕聲叫道。


    那宮女抬起頭,看到楚清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手中的衣服也掉落在地上。她連忙跪下,“奴婢叩見皇後娘娘。”


    楚清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銳利,“抬起頭來。”


    小翠顫抖著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


    “本宮問你,芷若生前,可曾說過什麽?”楚清歌語氣冰冷。


    小翠嘴唇顫抖,卻不敢說話。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嬤嬤,眼中閃過一絲求助的意味。


    柳如煙化名“煙娘”,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低著頭,跟隨一隊送菜的馬車進了宮門。她步履輕盈,眼神卻機警地掃過周圍的守衛,將宮內的布局暗暗記在心裏。待到禦膳房卸下貨物,她借口問路,繞過巡邏的侍衛,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那裏雜草叢生,隱約可見斷壁殘垣,正是昔日楚清歌居住的冷宮。柳如煙壓低聲音,對著牆角的陰影處喚道:“將軍?”


    楚懷瑾從陰影中走出,一身黑衣,麵色凝重。柳如煙連忙上前,附耳低語:“王妃娘娘被秘密轉移至天牢,明日午時三刻行刑。” 楚懷瑾聞言,緊握雙拳,指節泛白。“可探聽到為何突然提前行刑?”他沉聲問道。柳如煙搖了搖頭,“宮中守衛森嚴,消息封鎖得極緊,隻探聽到是曹正親自下令。” 牆外的樹枝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更襯托出此地氣氛的壓抑。


    楚懷瑾思忖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明日午時劫法場!” 他迅速製定了計劃,將手中的舊部分成三組,分別負責佯攻、接應和劫囚,並派人秘密聯絡蕭恆,請求朝中支援。柳如煙在一旁認真聽著,不時提出自己的建議,兩人低聲商議,直至夜深。


    翌日,曹正一早便來到天牢,仔細檢查了牢房的布置,又加派了一倍人手,將天牢圍得水泄不通。他緊盯著忙碌的侍衛,眼皮微微跳動,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跑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曹正臉色驟變,立刻趕往禦書房。


    “陛下,楚懷瑾集結舊部,恐有異動!”曹正躬身稟報。趙瑾瑜坐在龍椅上,批閱奏章的手一頓,眉頭緊鎖。“她還活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他猛然想起楚清歌臨死前那充滿怨恨的眼神,心中一陣不安。 “立即處死楚清歌,絕不能讓她活著離開天牢!” 趙瑾瑜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婉兒得知消息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命人準備了一碗毒酒,交給行刑的侍衛,吩咐道:“務必讓她死得幹淨利落。” 她撫摸著自己光滑的指甲,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


    午時三刻,行刑的鍾聲敲響。楚清歌被押赴刑場,她麵色蒼白,卻目光堅定,沒有一絲恐懼。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對她充滿了同情。就在劊子手舉起屠刀的瞬間,刑場外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楚懷瑾身先士卒,率領舊部殺入刑場,與守衛展開激戰。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刑場瞬間變成一片修羅場。


    楚懷瑾一路奮戰,殺到楚清歌麵前,一劍斬斷捆綁她的繩索。“清歌!”他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關切。楚清歌虛弱地笑了笑,“兄長,你來了。” 她掙紮著站起身,接過楚懷瑾遞來的長劍。


    李婉兒在遠處觀戰,見楚清歌被救,臉色陰沉。她原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楚懷瑾竟能殺入刑場。她狠狠地跺了跺腳,低聲咒罵。


    楚懷瑾護著楚清歌且戰且退,向著預定的突圍方向移動。 蕭恆的人馬也及時趕到,與楚懷瑾的舊部裏應外合,將守衛逼退。楚清歌在混戰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曹正正指揮著侍衛圍攻楚懷瑾,她眼神一凜,揮劍便向曹正刺去。


    “保護娘娘!”柳如煙擋在楚清歌身前,與曹正纏鬥在一起。楚清歌趁機與楚懷瑾匯合,兄妹二人並肩作戰,殺出一條血路。


    “走!”楚懷瑾拉起楚清歌的手,翻身上馬。


    “駕!”


    楚懷瑾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飛馳而出。楚清歌側坐在馬背上,緊緊抓住韁繩,迴頭望了一眼混亂的刑場。柳如煙還在與曹正纏鬥,她揮舞著手中的短劍,身形靈活,像一隻敏捷的燕子。幾名侍衛圍攻她,但她卻絲毫不落下風。


    “如煙!”楚清歌忍不住喊了一聲。


    “妹妹,顧不得她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楚懷瑾勒緊韁繩,改變方向,朝著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奔逃的路上,塵土飛揚,馬蹄聲聲震耳。楚清歌臉色蒼白,嘴唇幹裂,但她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兄長,蕭大人那邊安排妥當了嗎?”楚清歌的聲音在風中有些飄忽。


    楚懷瑾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放心吧,蕭大人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出城後會有人接應。”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城外十裏坡的樹林裏,我們的人在那裏接應。”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楚清歌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楚清歌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望向遠方,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明白,這場逃亡隻是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城門處,守衛森嚴,氣氛緊張。 一個守城士兵來迴踱步,不時地向城外張望,手中的長矛握得緊緊的。另一個士兵靠在城牆上打盹,頭盔歪斜,口中發出輕微的鼾聲。


    “醒醒!都什麽時候了,還睡!” 先前的士兵猛地推了同伴一把,低聲嗬斥道。


    被推醒的士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臉茫然,“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刑場那邊出事了,有人劫囚!聽說還是個女的!” 士兵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遠處,煙塵滾滾,馬蹄聲越來越近。 守城的士兵緊張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楚懷瑾和楚清歌策馬奔至城門前。


    “什麽人!” 守城士兵厲聲喝道,手中的長矛指向二人。


    楚懷瑾沒有理會,猛地一揮馬鞭,駿馬嘶鳴著撞開攔路的士兵,衝出了城門。


    夜色如墨,皇宮深處一處偏僻的院落,柳如煙身著粗布衣衫,混在灑掃的宮人之中,她低著頭,不時用餘光掃視著四周。她手中緊緊攥著一封用特殊藥水寫成的密信,那是關押趙煜宸的確切位置,她必須盡快將消息傳出去。院落的守衛並不算森嚴,但要避開他們,安全出宮,仍是一件棘手的事。趁著一名守衛轉身的瞬間,柳如煙迅速將密信藏入衣袖中,接著故作鎮定地繼續手中的掃地工作。半個時辰後,當她終於找到機會離開時,後背已被冷汗浸濕。


    柳如煙離開皇宮後,一路疾行至城郊一處隱蔽的茶館。茶館後院的廂房內,楚清歌正焦急地等待著。她聽到熟悉的敲門聲,立刻起身開門,看到柳如煙風塵仆仆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陣安慰。“如何?”楚清歌迫不及待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柳如煙顧不上喘息,立刻從衣袖中拿出密信,遞給楚清歌:“娘娘,奴婢已經打探清楚了,小公子被關在冷宮旁的廢棄偏殿內,守衛力量並不強,但戒備森嚴,來往宮人極少。”她壓低聲音,快速地說道。


    楚清歌接過密信,借著燭光仔細查看。信上不僅標明了趙煜宸的所在,還詳細標注了周圍的地形和守衛巡邏的時間。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但很快又被擔憂所取代。“這消息很重要,如煙你做得很好。”楚清歌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知道這次行動關乎她兒子的生死,容不得絲毫閃失。


    楚清歌看完密信,小心翼翼地將其燒毀,隨後示意柳如煙坐下。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語氣堅定地說道:“事不宜遲,如煙你先下去休息,我這就聯係兄長。”柳如煙點了點頭,便默默退了出去。


    楚清歌從腰間摸出一枚小巧的玉笛,吹奏出一段特殊的音律。這是她與楚懷瑾聯絡的暗號,音律短促而隱蔽,隻有楚家人才能辨識。


    夜風拂過,遠處隱約傳來幾聲犬吠,楚懷瑾在接到楚清歌的暗號後,第一時間趕到了一處秘密據點。他見到楚清歌,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開口就問:“阿妹,發生什麽事了?如此著急找我?”


    楚清歌沒有廢話,直接將柳如煙帶迴的消息告知了楚懷瑾。楚懷瑾聽聞趙煜宸被囚禁,頓時怒火中燒,拳頭緊緊握起。 “皇兄竟然如此對待小外甥,簡直是禽獸不如!”他低吼著,語氣中充滿了憤恨。


    “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兄長。”楚清歌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我必須救出煜宸。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需要兄長的幫助。”


    楚懷瑾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趙煜宸,他點了點頭:“阿妹你說,需要我做什麽,楚家上下,任你調遣。”


    楚清歌開始詳細闡述她的營救方案,她指著一張簡單的地圖,上麵標注著皇宮的各個角落。她將柳如煙帶迴來的情報,結合她多年來對皇宮地形的了解,製定了一條較為隱蔽的營救路線。“我會讓如煙先一步潛入宮中接應,兄長你率領舊部在外圍接應,一旦我們得手,立刻撤退。”


    楚懷瑾仔細聽著,不時提出一些疑問,兄妹兩人不斷地完善著計劃,直到確認萬無一失。“此事務必小心,瑾瑜如今已不是當初的瑾瑜,他心思深沉,城府極深。”楚懷瑾提醒道。


    楚清歌點了點頭,她又何嚐不明白趙瑾瑜的變化,隻是為了救迴兒子,她必須冒險一試。計劃商定之後,楚懷瑾立刻動身,開始秘密召集楚家的舊部,他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積蓄力量,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為楚家複仇。


    而此時,李婉兒正在寢宮內,聽著曹正的迴報。 “娘娘,最近有可疑人等在宮外活動,而且似乎與楚清歌有所接觸。”曹正弓著身子,低聲說道,他的眼底閃爍著精光,他將自己觀察到的情況,一字不漏地告訴了李婉兒。


    李婉兒手中正拿著一把精致的銀梳,聽到曹正的話,她停下了梳頭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楚清歌?”她輕聲重複著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還真是賊心不死,我早就知道她不會安分守己。”


    “娘娘,我們要不要立刻采取行動?”曹正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知道李婉兒對楚清歌的忌憚已經深入骨髓,楚清歌的存在,對她而言,始終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李婉兒緩緩轉過身,對著銅鏡仔細地審視著自己的容貌,她撫摸著自己光滑的臉頰,輕聲說道:“不急,先看看她想做什麽,既然她想玩,那我就陪她好好玩玩。”她的笑容帶著一絲狠辣,“傳我命令,讓宮中加強戒備,尤其要盯緊楚清歌的一舉一動,我要讓她的一舉一動都盡在我的掌握。”


    曹正領命退下,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知道李婉兒的計劃,必然會給楚清歌帶來巨大的打擊。


    此刻的趙瑾瑜站在禦書房的窗前,目光深邃,他俯瞰著這片他一手建立的帝國,心中卻如同波濤翻湧一般。他已接到密報,楚清歌最近在暗中活動,似乎在計劃著什麽。一方麵,他對楚清歌殘存的情感,讓他猶豫不決;另一方麵,他對權力的掌控欲又讓他無法容忍任何威脅他統治的存在。 他緊緊握著拳頭,內心在矛盾和掙紮中,做著艱難的抉擇。他知道,如果放任楚清歌行動,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麻煩;但若直接出手,他又怕會徹底失去她。


    夜色如墨,柳如煙一身粗布短打,頭上戴著頂破舊的氈帽,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熟練地穿梭在京城錯綜複雜的巷陌之間,身形靈巧得像一隻貓。街邊酒肆的喧鬧聲被她遠遠拋在身後,她心裏清楚,自己每多耽擱一分,楚家旁係便多一分危險。她記得楚清歌臨行前的囑托,每一個字都像烙鐵一樣刻在她心上:“務必小心,安全第一。”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不僅僅是柳如煙,更是楚清歌的眼睛和耳朵,肩負著整個家族複興的希望。


    憑借著過人的記憶力和細致的觀察,她終於找到那處隱藏在鬧市深處的廢棄宅院。宅院外表破敗不堪,與周圍的繁華格格不入,卻也正因如此,才成了絕佳的藏身之所。柳如煙沒有貿然靠近,而是隱蔽在暗處,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確定無人監視後,她才悄悄潛入宅院。院內雜草叢生,牆壁上爬滿了青苔,顯得陰森而破敗。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發現了隱藏在地窖入口處的幾塊鬆動的石板。她小心翼翼地挪開石板,一個狹窄的入口顯露出來,通往地底深處。


    柳如煙沒有猶豫,縱身躍入地窖。地窖裏陰暗潮濕,散發著黴味。她沿著狹窄的通道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順著光亮走過去,她看到幾間簡陋的房間,楚家旁係眾人正被關押在這裏。他們衣衫襤褸,麵容憔悴,但眼神中仍然閃爍著一絲希望。柳如煙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快速地向他們傳遞了楚清歌的計劃,並叮囑他們耐心等待。在確認了他們的安全後,她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離開廢宅後,柳如煙立刻動身,尋到事先約好的聯絡點,將消息傳遞出去。她知道楚清歌收到消息後,定會馬不停蹄地展開行動,必須抓緊時間。


    楚清歌此刻身處城外一處隱蔽的莊園內,她手持一卷密函,仔細地閱讀著。信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柳如煙特有的筆跡,熟悉的字跡讓楚清歌感受到一股溫暖。她深吸一口氣,將信紙放下,眼神變得堅定而銳利。月圓之夜,劫獄,這不僅僅是一次營救行動,更是她複仇的第一步。她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她環視四周,站在她麵前的是曾經追隨她父親的老部下們。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忠誠和堅毅,這讓楚清歌感到由衷的安慰。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諸位,我楚清歌在此,今日召集大家,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柳如煙已探明我楚家旁係所在,明日月圓之夜,我等將展開營救行動。此事關係重大,諸位務必全力以赴,不得有誤!”


    “誓死效忠!”眾將齊聲迴應,聲音洪亮,氣勢如虹,讓平靜的莊園都微微震動。楚清歌滿意地點點頭,隨即開始詳細部署營救計劃。她細致到每一支隊伍的行進路線,每一個接應點的位置,務求精細準確,不給趙瑾瑜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趙瑾瑜正襟危坐,翻看著手中的密報。密報上的內容讓他臉色陰沉,眉頭緊鎖。“楚清歌,果然還是不安分。”他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絲冷酷,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如此,就讓她再也無法翻身。”他將密報扔到一旁,對著身邊的曹正吩咐道:“加派人手,嚴守京城各處要道,務必將那些楚家餘孽一網打盡!”


    “奴才遵旨。”曹正躬身應道,心中卻暗自冷笑。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他表麵上忠心耿耿,實際卻與李婉兒暗通款曲,而李婉兒背後,又有燕王的身影。這場風暴,將會比想象中更加激烈。


    曹正退下後,李婉兒走了進來。她身穿一襲豔麗的宮裝,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仿佛一朵盛開的罌粟花,危險而美麗。“皇上似乎心情不好?”她柔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愛妃多慮了。”趙瑾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讓人難以捉摸他此刻的真實想法。他從容的站起來,走到李婉兒麵前,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眼神卻異常冰冷,“朕隻是在想,如何給那些妄想挑戰朕權威的人一個教訓。”


    李婉兒感覺到趙瑾瑜話語中隱藏的殺意,心中一驚,麵上卻依舊保持著笑容,“皇上英明神武,那些宵小之輩,不過是蚍蜉撼樹罷了。”


    趙瑾瑜忽然笑了,他收迴了手,轉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夜空,“愛妃說得對,那些人,確實不堪一擊。”他的語氣依然平淡,但李婉兒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危險。她心中明白,趙瑾瑜已經不再信任她,他像看著獵物一樣看著自己,這令她感到不寒而栗。


    李婉兒迴到自己的寢宮,立刻吩咐心腹婢女,“密切監視曹正的動向,一旦發現任何異常,立刻迴報我。”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弄清楚趙瑾瑜究竟在計劃什麽。


    李婉兒的心腹迅速行動,很快就有了迴報,“曹正出宮後,似乎是去了一家隱蔽的茶館。”心腹低聲說道。


    李婉兒聽了,心中一動,“那家茶館,是燕王的人開的。”她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冷笑道:“趙瑾瑜,你的秘密,我很快就會知道的。”


    此時,曹正正坐在茶館的包間裏,與燕王秘密會麵。茶盞中的熱氣嫋嫋升起,籠罩著二人的麵龐,讓他們的神情顯得有些模糊。


    “計劃進展如何?”燕王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帶著一絲急迫。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楚清歌的人已經開始行動,趙瑾瑜也開始布防了。”曹正緩緩說道,老奸巨猾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現在隻等月圓之夜,便可一舉拿下!”


    冷宮的牆壁斑駁龜裂,厚重的木門在合上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柳如煙低著頭,快步離開,她身上宮女的服飾顯得有些不合身,讓她在行走間略顯僵硬。 她手裏提著的食盒內,壓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那是她用盡心思才帶進來的重要信息,關乎楚清歌未來的命運。


    食盒被小心地放在了桌上,楚清歌正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聽到動靜,她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柳如煙走到楚清歌身邊,低聲道:“王妃,東西送來了。”說著,將食盒打開,取出裏麵的糕點,又飛快地將紙條塞入楚清歌手中。楚清歌接過紙條,沒有立刻展開,而是示意柳如煙退後幾步,警惕地掃視了四周,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宮女,這才緩緩打開。


    紙條上墨跡略顯模糊,寫著幾個剛勁有力的字:“兄長已脫困,隱匿西北。”這幾個字像一劑強心針,注入楚清歌的心房,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一些。 楚懷瑾果真沒有讓她失望,他的行動如此迅速果決,讓她對複仇的希望多了幾分把握,她將紙條置於燭火之上,看著它化為灰燼。柳如煙見楚清歌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微微一笑,她知道,王妃的複仇之路終於要開始了。她低聲說道:“王妃,楚將軍臨走時還留下一句話,讓我轉告您,他說,讓您千萬保重身體,他日兄妹定會再次相見。” 楚清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暖笑容,說道:“我記住了,如煙,這次你辛苦了,這宮裏耳目眾多,你還是要萬分小心。”柳如煙低頭應是,她知道楚清歌並不隻是說說而已,她能從楚清歌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裏,感受到她心中的波濤洶湧。這時,她感覺自己手腕上的青玉鐲變得灼熱滾燙,這代表有人正在窺視著他們。柳如煙不動聲色地收迴視線,將食盒收拾好,準備離開。 “王妃,奴婢先退下了。”她向楚清歌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楚清歌看著柳如煙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知道,接下來,她要開始布置棋局了。


    消息的傳遞如同一顆火星,點燃了楚清歌心中蟄伏已久的複仇之火。 她不再滿足於被囚禁在冷宮之中,她要主動出擊,攪亂趙瑾瑜的計劃,為楚家的複仇之路鋪平道路。她開始利用自己有限的資源,暗中聯絡著舊部。這些人曾經是楚家的下屬,如今散落在各地,但他們對楚家的忠誠從未消減。通過柳如煙,楚清歌將消息傳遞出去,那些曾經的戰友們,如同冬眠的野獸蘇醒過來,等待著一聲號令。


    趙瑾瑜得知楚清歌在冷宮中似乎仍有活動,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霾,他將曹正召至禦書房。 “曹正,朕命你前去冷宮,試探一下那個女人,看看她究竟在搞些什麽鬼。” 趙瑾瑜的聲音低沉而富有壓迫感,他盯著曹正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他內心的想法。 曹正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應道:“老奴遵旨。”他心知,皇上這是在懷疑楚清歌,他也不敢怠慢,趕緊告退。離開禦書房後,曹正眼中閃過一抹陰險的光芒,他早就收了李婉兒的好處,如今,正是他表現忠心的時候。


    曹正帶著幾個侍衛,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冷宮。他徑直走到楚清歌的住處,趾高氣昂地說道:“王妃,老奴奉皇上之命,前來探望您。”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一種令人不快的高傲。楚清歌正在翻閱著一本古籍,聽到聲音,她抬起頭,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她將書合上,放在桌上,緩緩起身,向曹正行了一禮。 “有勞曹公公掛心了,皇上近來可好?”她的語氣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的示弱。曹正一雙小眼睛眯了起來,他走到楚清歌麵前,仔細地打量著她,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他環顧房間四周,目光像刀子一般,掃過房間裏的每一處角落,然後虛偽地笑了笑:“老奴多慮了,皇上一切安好,隻是擔心王妃,特讓老奴前來瞧瞧。” 楚清歌看破他的偽裝,心中冷笑一聲,表麵上卻依舊維持著平靜,她輕輕地說道:“有勞公公費心了。”


    曹正見楚清歌如此平靜,心中暗自疑惑,他開始仔細地搜查房間,翻箱倒櫃,連牆角的縫隙都沒有放過。他以為楚清歌定會將一些來往的證據藏匿起來,然而,搜查的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房間裏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什麽都沒有。 曹正有些不甘心,他走迴楚清歌麵前,故作關心地說道:“王妃,您在冷宮裏,日子清苦,若有什麽需要,盡可與老奴講,老奴定當盡力。”楚清歌看著他虛偽的笑臉,心中作嘔,她心裏清楚,曹正此行的目的,根本不是探望,而是尋找她與外界聯係的證據。她輕輕一笑說道:“多謝公公好意,清歌這裏一切安好,無需費心。” 曹正見再也找不到什麽破綻,心中有些懊惱,他隻能裝模作樣地說了些客套話,便帶著人離開了。


    夜幕降臨,冷宮籠罩在一片陰冷的寂靜之中。楚清歌坐在床上,閉上眼睛,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幅幅畫麵,那是她通過預知夢看到景象,趙瑾瑜正計劃著,要將冷宮的侍衛全部換成他的人,以防她與外界聯係。這些畫麵如同走馬燈一般,清晰地閃過。楚清歌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她立即起身,將柳如煙喚至房間。她將自己預知到的情景告訴了柳如煙,並安排她去散播一個假消息,讓趙瑾瑜以為她打算在三日後逃出冷宮,以此擾亂趙瑾瑜的部署。柳如煙聽後,眼神中充滿了崇敬,她沒有多問,隻是點頭應諾道:“奴婢這就去辦。” 柳如煙離開後,楚清歌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滿了鬥誌,她知道,這僅僅是開始,她要讓趙瑾瑜付出代價。


    深秋的落葉在風中盤旋,發出沙沙的聲響,像一首低沉的挽歌。楚清歌身著粗布麻衣,站在破敗的土地廟前,眼神銳利地掃過眼前這群惶惶不安的楚氏族人。柳如煙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旁,低聲道:“王妃,人都到齊了。”楚清歌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身上,“三叔公,一路辛苦了。”老者顫巍巍地跪下,老淚縱橫:“王妃,老臣無能,未能護住楚家……”楚清歌上前一步,扶起老者:“三叔公言重了,如今楚家遭此大難,能保住這些血脈已是萬幸。”她語氣堅定,眼神中透露出堅韌的光芒,“我已安排妥當,明日便送各位前往西北邊陲,投靠我父親的舊部。”


    夜幕降臨,土地廟內燃起篝火,驅散了些許寒意。楚清歌與楚懷瑾安排的暗線接頭人低聲交談,仔細確認路線和聯絡方式。她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思考著每一個細節。“務必保證族人安全抵達。”她語氣凝重,眼神中透出一絲擔憂。


    與此同時,皇宮內燈火通明。趙瑾瑜站在窗前,眺望著京城夜景,眼神陰鷙。曹正躬身立於一旁,小心翼翼地匯報著:“陛下,楚王妃今日出城,行蹤詭秘。”趙瑾瑜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她去做什麽?”曹正不敢隱瞞:“據暗衛迴報,楚王妃似乎與一些形跡可疑之人接觸。”趙瑾瑜冷笑一聲:“看來她還是放不下楚家。”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繼續監視,有任何異動立即迴報。”


    曹正領命而去,立刻加派人手暗中跟蹤楚清歌。他尾隨楚清歌來到城外土地廟,親眼目睹了楚氏族人的聚集。他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隨即迅速返迴皇宮,將此事稟告給李婉兒。


    李婉兒聽後,眼波流轉,計上心頭。她立刻找到趙瑾瑜,添油加醋地將此事告知了他。“陛下,”李婉兒嬌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楚王妃私下聯絡楚氏餘孽,恐怕居心叵測。”趙瑾瑜聞言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案上:“楚清歌,你好大的膽子!”他眼中充滿了怒火和殺意,“來人,傳朕旨意,追殺楚氏餘孽,一個不留!”他又轉向曹正,“你去,將楚清歌給朕帶迴來,軟禁於清心殿!”


    土地廟內,柳如煙神色慌張地跑進來,將一封密信交給楚清歌:“王妃,大事不好,皇上派人追殺族人,還派人來抓您!”楚清歌展開信箋,臉色驟變。她迅速起身,對眾人說道:“計劃有變,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她目光堅定,語氣果決,“三叔公,你帶著一部分族人先走,我帶其他人斷後!”


    西北大漠,黃沙漫天。楚清歌帶著部分族人騎著駱駝,在茫茫沙漠中艱難前行。風沙吹得她臉頰生疼,但她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退縮。“王妃,我們已經走了兩天兩夜了,還能堅持多久?”一位年輕的族人問道,語氣中充滿了疲憊和絕望。楚清歌迴頭看向他,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希望:“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到達安全的地方。”她勒緊韁繩,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隻要我們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活下去!”


    烈日當空,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楚清歌一行人步履蹣跚,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中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腳印。


    楚清歌用衣袖擦拭額角滲出的汗珠,烈日下,汗水很快又被蒸發。“還有水嗎?”她低聲問身邊的柳如煙。柳如煙搖搖頭,從腰間解下一個幾乎幹癟的水囊,遞給楚清歌:“王妃,省著點喝,就剩這點了。”楚清歌接過水囊,隻微微抿了一口,便遞給身後的一個孩子:“給,你喝。”孩子怯生生地看著她,不敢接。楚清歌將水囊塞進孩子手中,強作笑顏:“喝吧,沒事的。” 孩子這才接過去,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片朦朧的陰影。柳如煙指著那片陰影,語氣激動:“王妃,你看,是不是綠洲?”楚清歌順著柳如煙手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隨著一行人逐漸靠近,那片陰影逐漸清晰,果然是一片綠洲。綠色的植被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與周圍荒涼的沙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綠洲!我們得救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唿。楚清歌也鬆了一口氣,勒緊韁繩,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駱駝的腳步在沙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伴著風聲,迴蕩在空曠的沙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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