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對不起……”


    謝時韞緊閉雙眼,眉頭緊蹙,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她拚命地搖著頭,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令人心碎的話語隔絕在外。


    “我不聽!我不想聽!”她聲嘶力竭地喊著,此刻的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內心隻有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林悅看著眼前情緒失控的女兒,心疼不已。


    她想伸出手,試圖向前去抱住這個受傷的孩子,給予她一絲溫暖和安慰。


    然而,當她的手剛剛觸碰到謝時韞的肩膀時,卻被對方狠狠地推開。


    她猛地站起身來,腳步踉蹌了一下,但隨即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飛快地朝著遠處跑去,她的身影在風中顯得那麽單薄、無助,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狂風卷走。


    林悅呆呆地望著謝時韞遠去的方向,直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範圍之內,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


    “時韞!”


    她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她懷著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再次踏入了這家名為忘憂酒館的地方。


    一進門,那熟悉的環境和氛圍便撲麵而來,但她的目光急切地四處搜尋著,希望能看到那個身影——顧辭。


    然而,掃視一圈後,她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略微有些失落的她,伸手攔住了一個路過的服務生,輕聲問道:“請問,你們顧老板呢?今天怎麽不在這兒啊?”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那位服務生停下腳步,微笑著迴答道:“美女,真是不好意思呀!我們老板今天出門辦事去了,而且這幾天可能都會不在店裏呢。不過,如果您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他,可以把您的聯係方式留給我,等老板迴來之後,我會第一時間轉達給他並讓他跟您聯係的。”


    聽到這話,她猶豫了片刻,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應聲道:“那算了,不用了,謝謝……”


    此刻,她的腦海裏不停地浮現出與顧辭相處時的點點滴滴,那些溫暖的笑容、關切的話語以及深情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在這個時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心中唯一能夠依靠和傾訴的人,竟然就隻有他了……


    她靜靜地獨坐在吧台前,昏暗的燈光灑落在她那略顯落寞的身影之上。


    隻見她微微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桌麵,示意調酒師過來。不一會兒,一杯色彩斑斕的雞尾酒被放在了她的麵前。


    她緩緩地伸出右手,握住酒杯的細長柄部,將其端起至唇邊。沒有絲毫猶豫,她猛地仰頭一飲而盡,喉嚨裏傳來一陣辛辣與甘甜交織的滋味,這杯酒仿佛是她此刻內心複雜情感的具象化表達。


    自從那天清晨從混沌中蘇醒過來之後,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像是被徹底顛覆了一樣。曾經熟悉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份、地位以及所擁有的財富和榮耀,都如同晨霧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迅速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原本是舞台上那個備受矚目、光芒四射的演員,每一次登場都會引發台下觀眾如雷般的掌聲和歡唿聲;她也是家中父母捧在手心裏疼愛的掌上明珠,享受著無盡的關愛和嗬護。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已成為過眼雲煙......


    她難以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從高高在上的雲端瞬間跌入塵埃之中。


    現在的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落魄潦倒的人,沒有人再對她投來關注的目光,更別提那些曾經圍繞在身邊阿諛奉承之人了。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她感到無比痛苦和迷茫,不知道未來的路究竟該如何走下去……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眼前的影子仿佛也在重疊著......


    就在迷糊中,她看見了一個男人向她走過來,很熟悉的感覺......


    然後,她就倒在了吧台上


    顧辭緩緩地向她走來,看見她這副模樣,也隻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心疼地看著喝醉的她。


    “對不起.......我來晚了。”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臉上時,她悠悠轉醒。


    然而,剛一睜眼,一股劇烈的疼痛便如潮水般向她襲來,仿佛要將她的頭顱撕裂一般,她忍不住用手捂住額頭,


    她艱難地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發亂得像個雞窩,蓬鬆而雜亂無章。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指,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試圖緩解那令人難以忍受的頭痛,可越是敲打,疼痛卻愈發加劇,仿佛在抗議她對自己如此粗暴的對待。


    她努力迴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隻記得自己原本好好地坐在吧台前喝酒。當時酒吧裏燈光昏暗,音樂悠揚,氛圍十分愜意。


    她一杯接著一杯地暢飲著,享受著酒精帶來的短暫麻痹和放鬆。可是後來呢?記憶在這裏突然中斷了,無論她怎麽絞盡腦汁去迴想,都無法拚湊出完整的畫麵。又是該死的斷片!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每次醉酒後失去意識都會讓她感到無比懊惱......


    此時此刻,隻見顧辭身著一套極為休閑的服裝,那身裝扮既簡約又不失時尚感。他微微側身倚靠在房間門牆之上,身姿顯得慵懶而隨意。那張俊朗的麵龐上掛著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嘴角輕揚,緩緩開口說道:“醒了?大小姐?”


    聽到聲音,她有些睡眼惺忪地抬起頭來,目光朝著發聲處望去,


    當看清眼前之人時,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不解。


    “這是我家,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聽說你找我?”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


    “聽店裏的服務生說,有個美女來找我,聽到我不在,看起來挺失落的,我一聽,就知道是你,我就馬上迴來了。”


    她沒有接他的話,隻是看著他,說,:“你......是不是知道了?”


    顧辭一臉疑惑,:“知道什麽?”


    “那麽大的新聞,你會不知道嗎?我不是許家親生的女兒.......”


    說著,她就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我一點都不介意這個事情啊,我和你交朋友又不是因為你是許氏的千金,你在想什麽?”


    聽到顧辭這麽說,她又抬頭看向了他


    “真的嗎?”


    顧辭微笑著點了點頭,他那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真誠與堅定。一直以來,他都堅信真正的友誼不應被身份所束縛,他看重的始終都是人的內在品質,而非那些浮於表麵的東西。


    此刻,看著眼前略顯無助的人兒,他輕聲說道:“你這幾天若是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不妨就在我這裏暫住吧。等你徹底想明白了,有勇氣去直麵一切的時候,我都會陪伴在你身旁,會支持你,無論發生什麽,我都絕不會有絲毫的嫌的意思。”


    說罷,這句話輕柔地拂過她的耳畔,又如同潺潺流水,悄然流入她的心間,她不禁微微一怔,心中竟泛起了絲絲漣漪,那原本平靜如鏡的心湖,此刻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激起層層浪花。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也沒有說話,他站在那,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


    時間,仿佛定格住。


    就在此刻,一輛通體漆黑、線條流暢的蓮花跑車宛如一道黑色閃電般疾馳而來,穩穩地停在了許宅那氣勢恢宏的大門之外。


    後座車窗緩緩落下,仿佛一幅神秘畫卷正在徐徐展開。緊接著,車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優雅地從後座踏出。


    隻見他身著一襲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如鬆,每一步都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口,猶如一隻高傲的仙鶴獨立於雞群之中,吸引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那修長筆直的雙腿,寬闊堅實的肩膀,以及那微微上揚的下巴,無一不彰顯出他超凡脫俗的魅力與自信。


    一名身穿整潔製服的傭人腳步匆匆地走到門口,當她看到眼前站著的那個男人時,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隻見那男人身姿挺拔,氣質不凡,但卻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捉摸的神秘氣息。


    傭人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停留片刻後,輕聲開口問道:“您好,先生。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聲音雖然輕柔,但卻帶著一種職業性的禮貌和謹慎。


    傅時樾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迴答道:“麻煩你幫我轉告一下許總,就說我今天特意登門拜訪,專程前來找他談一些重要的事情。”


    傭人聽後點了點頭,應聲道:“好的,請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給許總。”


    隨後,她轉身朝著屋子裏麵走去,留下傅時樾獨自站在門外等待。


    過了一小會兒,那扇緊閉的雕花大鐵門緩緩地被拉開了一條縫隙,緊接著一名身著整齊製服的傭人從門縫裏走了出來。隻見他麵帶微笑,動作利落地將兩扇沉重的大門完全敞開,並微微躬身做出邀請的手勢,同時用禮貌而溫和的聲音說道:“先生,請進。”


    得到許可後,傅時樾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朝著大門內走去。


    就在這時,早已等候在此處的管家快步迎上前去,態度極其恭敬地對來人說道:“傅總,我們許總有請,正在二樓的書房恭候您。”說完,便側身讓開道路,伸手做了個引導的姿勢。


    聽到這話,傅時樾輕點下頭表示迴應,嘴裏還不忘客氣道:“好的,有勞老伯了。”


    語罷,便跟著管家一同踏上通往二樓書房的樓梯。


    此時,位於二樓書房中的許成國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一張古色古香的木質凳子上,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副棋盤,上麵黑白棋子交錯縱橫,顯然是正在獨自下著一盤五子棋。


    正當他全神貫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落子時,書房的門突然被輕輕推開,隨後傳來管家的稟報聲:“許總,傅總來了。”


    聽聞此言,許成國稍稍抬眼瞥了一下門口走進來的身影,很快便收迴目光重新聚焦到手中擺弄的棋子上,語氣平淡地應了一聲:“來了。”


    接著,繼續沉浸於棋局之中。


    見此情形,傅時樾趕忙快走幾步來到許成國近前,說道:“許總,冒昧前來打擾了……”


    然而,未等他把話說完,許成國卻擺了擺手打斷道:“無妨,我這剛好缺一個能與我切磋棋藝的對手,沒想到你來得那麽巧,不如就陪我下一局吧。”


    “跟許總相比起來,我這棋藝可真是差得遠,我平常都不怎麽下棋的。”不得不朝著棋局走過去,隻見那棋盤之上,黑白棋子已經整齊地擺放在兩側,就等著雙方落子開戰了。


    他緩緩地坐到了椅子上,伸手拿起了一顆黑色的棋子,輕輕地放在了棋盤的一角。


    而對麵的許成國神情淡然,從容不迫地拿起一枚白色棋子,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棋盤中央。


    .就這樣,一場激烈的對弈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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