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宮的幾位道長們被蘇璃煙罵了一句。


    天朝宮住持和大長老並未動怒,反倒是一名道長站起來。


    這名道長指著蘇璃煙說道:“緣主,還請放尊重些。”


    蘇璃煙扭頭看向這位中年道長,掂了掂手中的天師劍。


    一股威壓朝著這名道長襲去,道袍吱吱作響。


    威壓中裹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雙方劍拔弩張之際。


    天朝宮住持臉色一冷,對著這名道長嗬斥道:“退下!”


    轉而,天朝宮住持對著蘇璃煙笑嗬嗬地說道:“緣主,我以天朝宮名義向您擔保,絕無搶奪之意。”


    蘇璃煙看向自己的男人。


    陸遠點點頭,示意著蘇璃煙將手中的天師劍交給對方。


    蘇璃煙愕然,傳音道:“哥,你若是被綁架了,你就吱一聲。”


    “傻媳婦兒,咱自有打算。”陸遠迴應道。


    蘇璃煙這才將手中的天師劍扔給了對方。


    天朝宮的這一群道士們接過天師劍,圍成了一團端詳了起來。


    “好寶貝啊!”


    “不錯,正是我天朝宮鎮宮之寶。”


    “是啊,是啊!”


    這群道士們,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地交流著。


    這一張張老嘴叭叭的、尿尿嘩嘩的!


    還沒完沒了了。


    陸遠咳嗽了一聲。


    天朝宮住持,將手中的天師劍往身後一別,說道:


    “緣主,老道剛才看過了,的確不假。”


    陸遠捏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數秒鍾,說道:“堂堂天朝宮該不會奪他人之所愛吧?”


    “即便是你們的鎮宮之寶,也早在百年之前遺失,現在是我的。”陸遠不慌不忙地說道。


    陸遠話中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想要天師劍,總要拿點好處出來吧。


    天朝宮住持十分和善地說:“緣主,若能忍痛割愛,老道可以拿出任何一物與之交換。”


    “道教長老令!”


    陸遠將這五字緩慢說出。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驚訝。


    張口就要個最大的,這陸大人是不是太貪心了些?


    天朝宮大長老第一個就不答應,說道:“道教長老令珍貴無比,怎可隨便拱手讓人?”


    天朝宮大長老率先搶在住持前麵說話,令陸遠感到不悅。


    蘇璃煙更是冷了對方一眼,大有撕碎對方的衝動。


    陸遠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就沒有的談了。”


    陸遠右手攤開,手掌輕輕一轉兒。


    天朝宮住持手中的天師劍便鳴鳴作響、顫抖起來。


    天朝宮住持口念法式,試圖將天師劍鎮壓下來。


    可手中的天師劍並不聽使喚。


    “嗖”的一聲。


    天使劍掙脫天朝宮住持的手,飛向了空中,在空中旋轉幾圈兒。


    天朝宮住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虎口位置,滲出了絲絲鮮血。


    “道長,你們也看到了。這天師劍已經認主,沒有我的許可,誰也帶不走它。”


    陸遠右手一伸,天師劍便飛入了他的手掌中。


    這才明白,若不能征得陸遠的同意,這天師劍便永遠不會屬於天朝宮。


    一枚金燦燦的令牌,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住持!”


    這群道長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陸遠看著空中的那枚金牌,暗自揣測:“果然沒錯,是道祖老子傳世的三枚令牌之一。”


    始祖黃帝、道祖老子、教祖張道陵各傳三枚令牌在世。


    陸遠現在手中已經有了始祖黃帝、教祖張道陵的令牌。


    隻差一枚道祖老子的令牌,便可集齊了一套。


    每一枚道教長老令都是無比的珍貴。


    所以從來就沒有人集齊過一套。


    哪怕隻持有一枚道教長老令,便可在道教體係中擁有無比崇高的地位。


    因此,陸遠要想用天師劍來換天朝宮住持手中的道教長老令,這也算是一種價值對等的交換。


    當然,如果天朝宮住持不同意,那麽陸遠手中的這柄天師劍也不會交給對方。


    是對方不同意,又不是自己不同意。


    也算是對皇帝顧元璋那邊有了交待。


    這世間哪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事情。


    這群道長們並不希望住持將手中的道教長老令交給陸遠。


    陸遠能不能在道教體係中獲得如此崇高的地位,還有待商榷。


    殊不知,陸遠已經獲得了兩枚道教長老令,地位已經遠在這群道長之上。


    的確,這兩樣東西都很珍貴。


    舍棄哪一個,對天朝宮住持而言,是一個無比困難的選擇。


    天朝宮住持也在猶豫,思考了片刻說道:“緣主,不如這樣。”


    陸遠還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天朝宮見陸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胸懷,心中感慨:“此人隻能結交,不能得罪。”


    “老道有一主意。不如你、我雙方互換十年,十年後天師劍將歸還緣主,緣主將道教長老令歸還於天朝宮。”


    天朝宮住持的這一提議,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陸遠直接答應了下來。


    天朝宮住持倒也不囉嗦,便將道教長老令拋給了陸遠。


    陸遠隨手一甩,手中的天師劍便交到了天朝宮住持手中。


    天朝宮住持之所以這般舍得,是聽老一輩住持說過:


    “這鎮宮之寶可改道運,助天朝宮千年不衰。”


    十年,也足以讓天朝宮壯大,壓過樂神觀一頭。


    雙方互換完物件後,又是表麵客套了幾句。


    天朝宮住持才率領一眾道長們離開了陸遠所在的府邸。


    眾道士走後,蘇璃煙不解,來到陸遠身邊,柔聲問道:


    “哥,這金色令牌你都有兩枚了,為何還要一枚呢?”


    “反倒是將天師劍給了他們,你連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沒有了!”


    陸遠麵對媳婦兒的一連串追問,笑著說道:“咱豈是做虧本買賣的人?”


    說罷,陸遠便將之前兩枚道教長老令掏了出來。


    三枚道教長老令,分別是始祖黃帝、道祖老子、教祖張道陵的。


    三枚金牌在空中懸浮起來,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


    散發出的耀眼金光,使得陸遠和蘇璃煙二人都有點睜不開眼。


    陸遠猜測沒有錯,其中真有玄機。


    陸遠揮揮衣袖,將三枚金牌攬入係統空間中存放了起來。


    天朝宮住持等人,離開府邸,還沒走出一條街呢。


    府邸中冒出的金光,雖然一閃而過,但還是驚動了天朝宮住持。


    天朝宮住持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親和的道力。


    “你們先迴天朝宮吧!”住持對著眾人說道。


    待他人走後,天朝宮住持隱藏了氣息,慢慢靠近了陸遠所在的府邸,想一探究竟。


    天朝宮住持已步入天君境界,其施展隱身之法,若是小心點,即便是大天師也是覺察不到的。


    天朝宮主持並不敢輕易靠近,府中陸遠與他同境界。


    若是被發現,這老臉可沒處放呢。


    “住持,在這裏扒人家牆根可不好啊!”


    陸遠站在不遠處的牆頭上,戲虐般地看著天朝宮住持。


    天朝宮住持見自己行蹤被發現了,尷尬地咳嗽一聲,“咱這是”


    天朝宮住持心頭一驚兒,“這小家夥,實力怕已在自己之上,咱竟然沒有發現他!”


    的確,陸遠現在已達天君大圓滿境界,這一切還要歸功於幾月之前獲得的《通天》秘籍。


    “住持該不會是三急,想要噓噓吧!”陸遠繼續調侃道。


    對於天朝宮的道長們,陸遠本身就對他們沒有太多的好感。


    天朝宮道長們為人處世方麵比樂神觀的道長們可差遠了。


    天朝宮住持老臉憋得通紅,被一個晚輩如此調侃。


    天朝宮住持解釋道:“歇歇腳,歇歇腳,這就走。”


    “晚輩恭送前輩!”陸遠仍舊站在牆頭上,拱手道。


    待確定天朝宮道長們都離開後,陸遠便迴府了。


    迴府後的陸遠,直接拉起蘇璃煙的手就往府外走。


    “哥,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啊?”蘇璃煙被自己男人搞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


    “尋一處偏僻之處,咱倆好好研究一下!”陸遠一邊拉著蘇璃煙手往外走,一邊說道。


    二人走出皇城西門後,便朝著郊外走去。


    大概又走了數裏,四下觀望無人後。


    陸遠捏出兩道隱身符籙,交給蘇璃煙一張,說道:“貼上它,跟緊咱!”


    陸遠又在蘇璃煙無名指係上一根紅絲線,這是怕蘇璃煙跟丟了呢。


    蘇璃煙接過符籙,點點頭,應道:“嗯嗯!”


    二人隱藏身形後,陸遠便疾馳而去。


    陸遠使用占卜推算之術,算到皇城西側二十幾裏之外的一處山穀,有著天然形成的大陣。


    此陣可阻隔山穀與山外,適合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陸遠帶蘇璃煙去,並不是做一些男歡女愛之事,而是有正事要做。


    誰家好人會在初春季節,玩野戰啊?


    那是野貓應該做的事情!


    對於陸遠和蘇璃煙來說,這二十幾裏路程並不算遠。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便到了。


    陸遠和蘇璃煙在山穀內巡查了一圈兒,並無旁人。


    陸遠在山穀一處,四周擺上道旗,又加上一層隔斷。


    如此小心翼翼,讓一旁的蘇璃煙大氣都不敢喘。


    陸遠再次拿出三枚道教長老令,向其輸入一道法力。


    三枚道教長老令再次相互感應,朝向天空射出一道金光。


    大概持續了十幾秒後,金光才逐漸暗淡下來。


    “喲!是兩位小友!”


    一道爽朗的聲音從陸遠和蘇璃煙的頭頂上方傳來。


    二人抬頭望去,隻見一身穿金袍的男子從天而降。


    是一縷殘魂!


    陸遠和蘇璃煙拱手道:“晚輩拜見前輩!”


    身穿金袍的男子,徐徐落在地上,仔細端詳起眼前二人。


    “人族!半妖族!能召咱出來,實力倒也還行!”


    還行?


    望眼整個神淩帝國,此等實力也已在前列了。


    陸遠和蘇璃煙不語,隻是拱手作禮。


    即便是一縷殘魂,其實力仍在二人之上。


    “不錯不錯,二位不必多禮!”這縷殘魂閃現到陸遠麵前。


    陸遠看著金袍男子,心中納悶:“沒聽說過三位道祖是中年時候飛升成仙成神啊!”


    金袍男子似乎看穿了陸遠的想法,說道:


    “沒錯!咱可不是道祖,咱是道祖門下弟子,受道祖之命留下一縷靈魂印記。”


    “咱等待不知多少年了,今日能召咱出來,也算是有緣!”


    陸遠聽著這語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下一句就是:“咱能滿足你們三個願望!”


    想到此處,陸遠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


    金袍男子眉頭一緊,問道:“你們不是道教中人?”


    陸遠和蘇璃煙沒有入道,修煉法式卻有道教有關。


    這個時代,沒有什麽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


    神淩帝國內,凡是修仙者,皆是修煉道教法門。


    比起那些入道教的,無門無派遊走於世間降妖除魔的也有天師、大天師。


    這些人隻需去某家道觀通過相應考核就可以了,就可以成為散遊天師、散遊大天師。


    還有犯道規被趕出來的,也成為了散遊天師、散遊大天師。


    比起入道教的道士們,散修者更為自由自在。


    缺點就是缺少一些修煉資源,晉升難度大。


    陸遠恭敬地拱手道:“沒錯,我倆是散修者!”


    金袍男子飄到蘇璃煙跟前,說道:“半妖族的小姑娘,拜咱為師如何?”


    ????


    陸遠一臉問號,這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給許願的機會也就算了,怎麽還想讓自己媳婦兒當他的徒弟啊!


    蘇璃煙看向陸遠,也是有點兒不知所措。


    金袍男子看著蘇璃煙,後知後覺道:“小兩口子啊!”


    “那沒事,你當大師姐,他當小師弟!”金袍男子笑著說道。


    陸遠聽後,直唿好家夥,“敢情這是第一次收徒啊!”


    蘇璃煙直接迴道:“不行!這是咱男人,咱隻聽自己男人的話!”


    金袍男子爽朗地大笑幾聲,“也罷也罷!”


    金袍男子一改笑嘻嘻模樣,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姑且看好了!受道祖之命,待有緣人召咱出來,傳授空間秘法,能否記住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金袍男子在陸遠和蘇璃煙麵前,行雲流水般施展了一遍。


    周圍空間硬生生被撕裂,好似打開了空間蟲洞。


    金袍男子邁入其中,便消失不見了。


    隻見得空中留下幾行字:


    “若是有緣,咱在上界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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