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還假裝清純、懵懂無知呢,右手搭於額頭之上,嘴裏嚷嚷著:


    “宋姨,什麽東西明晃晃的?閃亮亮得耀眼!”


    “侄子,真會說笑,自己剛才攥了這麽久,還會不知道攥了什麽寶貝麽?”


    平躺著宋美琴當著陸遠的麵,來了個“一字馬”!


    這可是個有技術含量的動作,一般人可做不到。


    就是練瑜伽也隻是鍛煉身體,練不出什麽高難度的動作。


    自打宋美琴懷有身孕後。


    宋美琴跟陸遠有半年的時間,沒有在一起了。


    口渴許久的宋美琴,早就壓不住心中的火氣了。


    受不住的宋美琴嚶嚀道:“侄子,還等什麽呢,快進來啊!”


    陸遠點點頭,調整下狀態,嘿嘿道:


    “宋姨,小心嘍!”


    陸府內,顧紫悅竄遍了府內所有房子,都找不到陸遠和宋姨的蹤跡。


    顧紫悅便去找蘇璃煙了。


    蘇璃煙正在房間裏碼放小孩子明天大年初一穿的新衣裳。


    顧紫悅衝進來,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咕咚幾口下肚。


    緩了一會兒的顧紫悅擔憂道:“姐姐,您說這兩人能去哪裏呢?大年三十的,一天都不見人影呢。”


    蘇璃煙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擺,輕描淡寫道:“不出半個時辰就該迴來了!”


    顧紫悅好奇問道:“姐姐,您是怎麽知道的?您也會占卜打卦?”


    蘇璃煙莞爾一笑說道:“因為哥隻要不控場,那方麵的時間都很固定啊!”


    顧紫悅立馬明白了怎麽迴事,笑著說道:“遠~也真是的,幹嘛要出去弄啊!”


    “妹妹這就不懂嘍~男人嘛,希罕追求刺激的!”蘇璃煙將新衣裳擺放在顯眼位置,繼續說道:“換個環境,換種感覺嘛!”


    “娘,咱的新衣裳呢?”陸如煙手中拿著一隻風箏走跑了進來。


    看到顧紫悅也在房間內,喊道:“四娘,也在呢!”


    顧紫悅滿心歡喜地摸摸陸如煙的頭,說道:“如煙,又長漂亮了呢。”


    “咱要和四娘一樣漂亮!”陸如煙忽閃著大眼睛,抬頭盯著顧紫悅說道。


    顧紫悅直誇陸如煙小嘴真甜。


    蘇璃煙拍了拍剛碼放好的新衣裳,說道:“娘都給寶貝女兒準備好了,在這裏呢。”


    陸如煙將風箏丟在一邊,雙手掰著桌邊,抻長脖子跳著高,嚷嚷著:“娘,咱要看,咱要看!”


    “好,娘拿給你!”


    蘇璃煙將衣裳拿在手裏,在陸如煙身上比劃著,“嗯,大小合身!”


    陸如煙伸著小手想要去摸新衣裳。


    蘇璃煙將手縮了迴去,並“嘖”了一聲。


    陸如煙看著自己髒乎乎的小手,笑著說道:“娘,咱這就去洗手手。”


    說完,陸如煙便跑出房間找水洗手了。


    蘇璃煙直起身子來,對著顧紫悅笑著說道:“小時候啊,每到這個時候,咱也跟如煙一樣。


    那時候,一年就置辦一次新衣裳,咱都舍不得穿嘞,非要等到新年第一天穿!”


    蘇璃煙眼中滿是對童年的迴憶,那時候雖然生活苦一些,但日子過得很滿足、有盼頭。


    顧紫悅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從來不缺吃穿,反倒少了那一份驚喜與等待,說道:


    “如果可以,咱也想過一次那樣的童年。”


    蘇璃煙笑著說道:“是咱傷感了些,大年三十的不說這些了,哥也該迴來了。”


    蘇璃煙話音剛落。


    “我迴來了!”陸遠在院子裏嚷道,旁邊挽著陸遠胳膊的,就是臉紅撲撲的宋美琴。


    宋美琴走路有點拐兒,走一步那地方就疼一下,這種酸疼可舒服了。


    聽到陸遠的聲音,顧紫悅對著蘇璃煙伸出大拇指,讚歎道:“姐姐真乃神人也!”


    趙巧兒一手抱著一個娃娃,說道:“去哪了?把兒子丟給咱就不管了?”


    趙巧兒的聲音有點高兒,一向如此,從不藏著掖著,直爽得很。


    宋美琴踩著高跟鞋,忍著酸爽勁兒,噠噠噠跑了過去,從趙巧兒懷中將自己兒子接了迴來。


    就這麽跑了幾步,這種酸痛感使得宋美琴感覺又要泚水了。


    宋美琴貼著趙巧兒耳朵說了幾句悄悄話,引得趙巧兒對著宋美琴直翻白眼,搖著頭小聲迴了一句:


    “真是個小浪蹄子!瞧你這便宜樣兒,還水呢~”


    宋美琴嘿嘿笑著說道:“你啊,就吃醋吧!”


    老管家捧著一副紅對聯,彎腰來到陸遠麵前說道:


    “老爺,大門對聯準備好了,還請老爺為陸府辭舊迎新呐!”


    這兒的規矩,一家之主必須親自將大門的新對聯貼上。


    陸遠挽起衣袖,接過對聯,說道:“好!今年這兒對聯啊,還就是咱貼呢!”


    陸遠貼上對聯後,陸如煙就來嚷嚷:“爹爹,吃年夜飯了!”


    大年三十的年夜飯,是一家團圓的日子。


    蘇璃煙爹娘留在了蘇府,也就是蘇昌良的府邸。


    不要以為蘇府加上小倩,隻有四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飯,那可就錯了。


    今年,姓蘇一家族的人都聚在蘇府吃年夜飯呢,甚是熱鬧。


    陸府。


    後廚做了滿滿一桌子菜,丫鬟們將其一一呈上來。


    陸遠、蘇璃煙、趙巧兒、宋美琴、顧紫悅、陸如煙姐妹弟三人圍在一張大桌子上。


    陸如煙年紀雖小,但不同於常人。


    當妹妹弟弟還不會說話時,早生幾個月的陸如煙都能奔跑了,一歲半就覺醒返祖了。


    飯桌上,眾人皆看向陸遠。


    陸遠掃視著眾人,提起酒杯說道:“趙姨、宋姨,那咱就提一杯了?”


    趙巧兒和宋美琴不語,笑著點點頭。


    說到底,這趙巧兒和宋美琴也是陸遠的女人,這一家之主是陸遠。


    陸遠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將年收入翻了好幾番呢。


    陸遠端著酒杯輕咳一聲,也不知道如何開場,隻好搬出了前世領導麵前講話的那一套。


    緩緩說道:“過去的一年.新的一年.”


    陸遠總結了過去的一年,展望了新的一年,最後總結了一句:


    “讓我們提起酒杯,敬給這個家!”


    四個女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嘴角有點難壓啊。


    自己男人頭腦靈活、本領高強,這酒桌上的話還真要好好練練呢。


    光在酒桌上吹牛皮可不行嘞!


    眾人起身捧杯,“幹杯!”


    院中的老管家見此,趕忙招唿府門外的下人們。


    老管家對著下人們往上擺擺手,說道:“點火!”


    七八名下人開始點燃擺放在府門前大街上的煙火。


    “嗖~”


    “嗖~”


    一顆顆拳頭大的禮花彈飛上天空,伴隨著“砰”的爆炸聲,在夜空中綻放出朵朵五彩斑斕的花朵兒。


    整個泰寧城的老百姓們都能瞧得見,不少小孩子趴在窗戶上,對著自己父母嚷道:


    “娘,快來看啊!有煙花!”


    當家家戶戶沉浸在一家人團聚的幸福時光裏時,燕都燕府內就顯得有些許冷清了。


    燕王顧棣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說道:“吃飯!”


    顧高熾和顧高燧看向一旁略帶憂愁的娘。


    燕王妃端起飯碗,往自己嘴中送了一口,慢慢咽了下去。


    吃了這口米飯,燕王妃突然放下碗筷,看著燕王顧棣說道:“王爺,咱兒子高煦至今沒有消息傳迴,也不知道這會兒在哪裏吃苦受累呢。”


    說到此處,燕王妃衣袖拂麵,啼哭起來。


    燕王顧棣冷麵嗬斥道:“哭什麽哭!皇上的旨意誰敢違背,這事你我能管得了嘛?”


    顧高熾和顧高燧咽了咽口水,沒有插話。


    大年三十的晚上,顧高煦坐在馬車裏晃晃悠悠的。


    由於路上積雪的緣故,馬隊行走得速度很慢。


    為了按時抵達皇都,數名錦衣衛連夜護送著顧高煦行走在官道上。


    比起馬車外這幾名騎馬的錦衣衛,顧高煦可是有滋有味的。


    顧高煦的馬車裏,有一台靈石作為能源提供熱量的取暖器,烘烤著整個馬車轎子內暖洋洋的。


    這些跟隨的錦衣衛隻有羨慕的命兒,牽著馬韁的手,凍得都有些許僵硬。


    顧高煦左手拿著烤熟的手槍腿兒,右手拿著酒盅。


    吃一口肉,喝一口酒,不要多開心呢。


    逍遙自在慣了的顧高煦根本不會想家,有酒有肉伺候著,要多滋味有多滋味。


    官道兩側的村莊,偶爾會有幾聲煙花爆竹的聲音傳來。


    整個馬車隊,隻有數名錦衣衛護著,沿途的強盜劫匪也不敢打馬車隊的主意。


    在整個車隊的大後方,還有藍泰率領的帝國騎兵緊緊跟隨著,隸屬於府軍衛。


    突然,顧高煦所在的馬車陷入一個大坑中,拉著馬車的兩匹大馬嘶叫了幾聲。


    顧高煦左手中的手槍腿掉落在馬車上,顧高煦掀開窗簾問道:“怎麽迴事?”


    一名錦衣衛拿著馬鞭抽了一下馬腚,趕了幾步,來到顧高煦麵前,說道:“郡王,馬車陷入泥坑裏了!”


    “你們幾個,下馬推一下馬車!”


    顧高煦放下窗簾,竟然在車裏躺了下來。


    “嘿呦!”“嘿呦!”.


    就在此刻,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嗖”的一聲,一發響箭竄入天空中,並爆炸開來。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誰家放的煙火呢。


    數十人從兩側陰暗處竄了出來,截住了顧高煦的去路。


    顧高煦躺在馬車裏,翻了個身,一點兒也不慌張,嘟囔道:“來了!”


    數名錦衣衛紛紛抽出繡春刀,站在馬車的前麵。


    兩批人形成了對峙狀態,卻遲遲沒有動手,似乎都在等什麽。


    數名錦衣衛不敢上前,畢竟對方人數數倍於己,隻能固守待援。


    馬車隊大後方的藍泰看著劃破夜空的響箭,隨即抽出腰間的佩劍。


    藍泰指揮著身後的騎兵,說道:


    “兄弟們,跟咱衝!”


    “駕!”.


    帝國騎兵甩著馬鞭抽打著馬腚,在積雪的道路上奔行。


    僵持了約數分鍾,藍泰率領鐵騎追了上來。


    “停下!”


    藍泰命令鐵騎停在馬車後麵不遠處,孤身一人騎馬上前。


    手握繡春刀的錦衣衛轉頭看了一眼,便盯著前麵那群攔路人,說道:


    “藍將軍,您來的正是時候,我們一起拿下反賊。”


    “噗呲!”


    一杆長槍穿胸而過,而後迅速拔出,噴湧的血液撒濺在馬車上。


    被洞穿身體的錦衣衛後頭看了一眼馬上的藍泰,手指著對方,欲要張口說些什麽。


    唾液與血液的混合物從口中流出,“你、你”


    這名錦衣衛話還沒說出口,便軟綿綿得倒了下去。


    其餘六名錦衣衛先是一愣兒,而後團團圍住馬車。


    錦衣衛敲著馬車,說道:“顧郡王,藍泰造反!”


    躺在馬車上的顧高煦說道:“造反者,殺了就是!”


    “這”


    錦衣衛大了個無語,前有攔路,後有鐵騎,憑借我們幾個人怎麽可能是對方的敵手?


    此時的藍泰囂張至極,右手高舉長槍。


    隻待一聲令下,兩撥人馬便可湮滅這數名錦衣衛。


    “給我拿下!”


    藍泰槍指顧高煦的馬車。


    圍堵在顧高煦馬車前的眾人,並沒有動彈。


    馬車後的帝國騎兵在將軍一聲令下,直衝而過。


    藍泰詫異之際,一顆一顆開花彈從天而落,砸向了帝國騎兵府軍衛。


    帝國騎兵頓時被炸得人仰馬翻,不少軍馬受到了驚嚇不受控製地亂竄。


    藍泰高舉長槍大聲喊道:“不要慌,穩住陣腳!”


    開花彈爆炸的聲音與空中煙火爆炸聲並無差異,為這大年三十增添了幾分熱鬧。


    “奉燕王令,活捉逆賊藍泰!”躲在暗處的一名將領高聲喊道。


    官道兩側殺出數百人,密密麻麻地,瞧不真切!


    藍泰勒著韁繩,還搞不明白是怎麽迴事呢。


    說好的半路擊殺顧高煦,反倒中了他人的埋伏。


    藍泰麾下鐵騎與燕王部隊廝殺在一起,一時之間分不出你我。


    經過數秒鍾的思考,藍泰穩住心神,找出了一處破綻,那就是顧高煦!


    藍泰揮舞著手中長槍,刺倒兩名錦衣衛,躍到馬車上,用長槍撩開車簾。


    一杆火槍從馬車裏伸了出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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