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從章聽到魏嶺的話。目光冷然的掃了他一眼,魏嶺輕笑了聲,微微頷首表示自己不說了。


    轉頭就跟林修嘀咕。


    “你沒看出來近來咱們老大對這位太過關注了嗎?”


    林修在一旁配合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肖從章眼下也顧不得身邊這兩個在想什麽,他垂眸盯著懷中的傅重巒,後者也微微抬起眼,定定的盯著他。


    肖從章迴想了方才的那一幕,若非他反應過,傅重巒這會估計已經是馬蹄下的亡魂了。


    再看看他現在渾身散不去的酒氣和通紅的臉,也不難猜到他今夜去幹了什麽。


    肖從章眉間緊皺了片刻,聲音帶了幾分質問的沙啞。


    “你今夜跟誰去喝的酒?”


    當朝太傅之子就這麽被扔在大街上?


    傅重巒聽到肖從章的話,大概是覺得他說話的聲音像極了他討厭的人的聲音,隻見他皺了皺眉,不耐煩的要推開肖從章,口中呢喃不清的說道。


    “你管的好多啊……你誰啊……”


    肖從章一把抓住傅重巒亂動的手,將人牢牢按住,免得他再亂動。


    “說話。”肖從章的語氣裏帶了幾分難掩的怒氣。


    傅重巒被說的一頓,隨後勉為其難的想了想,慢悠悠的說道。


    “跟宣二和姓顧的……”


    傅重巒說完,忽的自己笑了聲,許是想到了什麽方才的開心事,他轉眸看向肖從章,眼神明亮。


    “肖從章……”


    被喊的人神色幾乎未變,隻是漆黑的眼中某一處,好似雪山不經意間融化。


    他並沒有驚訝於為什麽傅重巒醉成這樣也能認出他,好似他的心中很清楚,傅重巒很清楚現在在他麵前的人是誰。


    “……”


    沒聽到迴答,傅重巒有些不高興的皺起眉。


    “你憑什麽抓著我,鬆手!”


    “你也要對我耍流氓??”


    傅重巒掙了掙被肖從章抓著的手,好似脾氣上來了一般,憤憤不滿的看著肖從章說話。


    動作間,衣領微微散開,就著清冷的月色,能看見大片雪白的肌膚,上麵一片紅斑。


    肖從章目光驟然變得陰暗沉鬱,他目光帶刺的掃過他的脖子和臉頰處,頓了一瞬,手便鬆開了傅重巒。


    “也?”肖從章的臉色陰沉中帶了幾分怪異之色。


    傅重巒雪白的脖子間蔓延起的一片紅斑,看起來十分的曖昧可疑,尋常人見了定然會多想。


    但仔細辨認一下,又會覺得並非如此。


    酒鬼傅重巒腳步飄浮的後退了幾步,他好似並未察覺到肖從章的情緒變化,他原地晃了晃,


    頭一暈便又要栽倒,肖從章上前一步,一把將人再次拉進懷裏。


    肖從章沉著臉深吸了口氣,謹慎的想了想,隨後想到了什麽,


    轉頭看向林修,眉峰緊皺間帶了幾分無奈。


    “去前麵看看,跟盛寧一起的那幾人在哪裏,看到了便找人送迴府去。”


    林修懵了一瞬,但也沒多問,轉頭就按肖從章的吩咐去辦。


    林修策馬離開,察覺出肖從章周圍帶了點殺意的魏嶺走了過來,餘光自傅重巒的臉上掃過,臉上瞬間多了幾絲割裂。


    他眉間微皺,剛想開口說是不是盛寧被欺負了,卻見肖從章彎下身將傅重巒抱起。低聲說了句。


    “他不能喝酒,會起疹子。”


    “得立刻帶他迴盛府找大夫!”


    肖從章說完,便帶著傅重巒策馬離開。


    留在原地的魏嶺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目光中帶著幾分猜測之意。


    迴想起方才肖從章在鎮國將軍府對那位周公子的態度,再想想肖從章對這位隻見過幾麵的盛小公子比較容忍


    便是先前魏嶺不想往那方麵懷疑,現下都不得不往上麵靠了。


    看來這盛寧同當年那位傅大人頗為相像啊……


    魏嶺感歎了一句,搖頭輕歎了兩聲,隨後不再多想,騎馬離開……


    ……


    次日清晨


    昏睡了一夜的傅重巒自一陣刺痛中醒來,他恍惚的坐起身,捂著刺痛的額角,腦中的思緒淩亂割裂。


    傅重巒緩了一會,才勉強適應,他視線環顧了一圈,看到是在盛府裏,這才勉強鬆了口氣。


    朝外喊了兩聲白義,聽見他急急忙忙的應聲後,沒一會就聽到了焦急的腳步聲。


    傅重巒轉頭去看,看見進來的還有盛夫人,神色微頓,隨後揚了抹笑。


    “母親……”


    盛夫人看見傅重巒醒來,當下眼眶就泛起了紅,她上前去拉過傅重巒的手不斷檢查,看見他並沒有別的不適,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隨後語氣略帶哭調的同傅重巒說道。


    “你要嚇死娘了,寧兒。”


    傅重巒略略皺了皺眉頭,他麵帶疑惑的看向白義,試圖詢問。


    白義看著傅重巒也是一臉的擔憂,他看了眼傷心的盛夫人,低聲解釋道。


    “公子,你昨夜被送迴來,起了一身的紅疹,幸虧大夫來的及時,不然公子你險些危及性命,夫人擔心公子一夜未睡了……”


    白義的話傅重巒聽得腦中混亂。


    他起了疹子?


    迴想昨夜的片段,傅重巒並不能全部記起,隻略微閃過他和宣詞儀他們出了酒樓大門,還有他獨自一個人在街上走摔倒的畫麵……


    傅重巒有些無措的看著盛夫人,目光中染了幾分愧疚。


    “母親,我……對不起,讓母親又為我擔憂了……”


    傅重巒語氣還帶著醉酒口的嘶啞,宿醉在加上病了一場,這會他的臉色帶著幾分蒼白,抿了抿幹澀的唇,傅重巒小心翼翼的抱住盛夫人,低聲的道歉。


    盛夫人的難過昨夜就哭盡了。


    流了一會淚,她緩過那陣思緒來,勉強冷靜了幾分。


    她伸手摸了摸傅重巒的臉,目光中滿是對兒子的慈愛與擔憂,讓傅重巒看得怔神。


    因為他很清楚,這份擔憂的對象不是他,而是真正的盛寧。


    “你昨夜暈著迴來,一身的酒氣,娘以為你遭遇了什麽不測……幸好從章那孩子心細,看出你喝了酒所至才會這樣……”


    盛夫人說道著,她看著傅重巒,眉心微蹙,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寧兒,我記得先前你並不怎麽喝酒的……怎麽昨夜醉成那般?”


    盛寧的身體才養好一些,他先前極少喝酒,最多是有助於調理身體的清酒,向來清淡,卻也並沒有起過這般嚴重的疹子……


    盛夫人是擔心傅重巒身體還有什麽不知的病症,所以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傅重巒的臉色變了變,他低垂著眼,看不見出卻是心中震驚。


    他竟是沒想到,前世他身上有的毛病,竟然會間接出現在盛寧身上?


    原先他以為他不過靈魂是傅重巒,但身體是盛寧的,這些前生的毛病應當不會有……


    他前生雖愛喝酒,但對這會起疹子的毛病向來是知曉的,一貫喝酒前會先服藥。


    昨日是他太過大意了……


    盛夫人的話便說明原先的盛寧雖體弱多病,但並不會有喝酒過敏的症狀,眼下他突然出現這樣的事,又要如何解釋的清?


    傅重巒深思熟慮了一會,隨後抬眼看著盛夫人,目光帶了點抱怨。


    “昨日旬考過後宣二他們太開心了,便拉上了我一起,一時不好拒絕,便去了,這酒寧兒喝的不多,許是這酒同平日喝的不同的緣故,這才起了急症……”


    聽完傅重巒的解釋,盛夫人點了點頭,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深意,傅重巒有些看不太明,但眼見盛夫人很快又淺笑著安慰他,傅重巒一時便沒多想。


    盛夫人看傅重巒這會精神不錯,便知道他沒那麽難受了,隨後又多問了幾句昨日旬考的事情。


    傅重巒隨意挑了些說完後,腦中忽的想到了什麽,他抬眼看向盛夫人,目光多了幾分驚訝。


    “母親方才是說,又是肖從……肖將軍送我迴來的??”


    傅重巒方才漏了這個,忽的想起,實在是有些震驚的。


    盛夫人朝他點了點頭,眉眼含笑。


    “也不知你近來怎麽會同他這般有緣,也多虧他昨日歸家晚,這才能將你們都送迴去……一個個的醉的都糊塗了……”


    傅重巒聽完隻覺的思緒停滯,一時無法思考對策了。


    又是肖從章,這家夥跟他後麵找了繩子拴著的一般,陰魂不散的。


    明明他已經很竭力的避開他了,但還是能碰上他,這叫什麽,上輩子冤家死對頭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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