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真的,何談像不像?”顧久看向王遠徹好笑道。


    聞言,王遠徹滿臉都寫滿了“不可能”這三個大字。


    “信與不信皆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可這實打實的地契就不是信與不信的事情了。王家主,你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去衙門問問?也可以去看看你們王家所保留的那份地契是什麽樣子的。”


    說話間,顧久起身走到王遠徹身邊,伸手要把地契拿迴來。就在顧久的手碰上地契的時候,王遠徹拿地契的手突然用力握住了紙張。


    “你想要什麽?”王遠徹問道。


    顧久手上不光有著王家重要的三所鋪子,更重要的是有著王家宅子的一小塊地。


    那是一塊二十平左右的菜園子,王嶽陽的父親年輕時曾喜歡上一個姑娘,為表深情特意送給了對方一小塊王家宅子的一小塊地。


    二十平方的土地不會對王家造成影響,可是現在這個情況讓顧久或者別人搬到那裏去著實不妥。


    “銀子。”顧久迴答的幹脆利落。


    “多少?”


    “王家三年的淨收入。”


    聽到這話,王遠徹看向顧久的眼睛都不自覺地放大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王遠徹眼神像淬了寒冰,麵色不善地盯著顧久。


    “知道啊。”看著臉色陰沉地幾乎能滴出水來得王遠徹,顧久反而勾起了笑容:“王大家主,您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難搞啊!我可是廢了好多好多銀子才搞到這個消息的!”


    “要是銀子給少了,我不就白忙活了嗎?”顧久歪著頭高興地問道。


    看著眼前人,王遠徹心中冉起一股強烈的煩躁感。真想將她和王謹關在一起,讓他們兩個都好好地感受下生命的流逝。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顧久,你最好識趣點,不然有的是人財兩空的時候!”王遠徹沉聲威脅道。


    聞言,顧久無所謂地笑了笑,伸手推開對方,另起後背撞到椅子的同時也借助慣力抽出了地契。


    “怕啊,怎麽不怕。”


    聽到顧久這話,王遠徹臉上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可……王家主,命這種東西這輩子沒了,我下輩子還有。可銀子不一樣,我這輩子掙不到,下輩子也未必能夠掙到。更有甚者,這一次就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發財的機會!”


    “王家主,你說說我是不是該誓死護住它們?”顧久心情不錯地問道,反正這裏是時家,王遠徹今天就是氣死在這兒也弄不死自己。


    顧久說完,現場陷入了沉默,壓抑地低氣壓充斥著整個房間。


    一時間,沒有任何人敢上前說一句緩和的話。


    另一邊,少白司在與時玉樹交談說話的時候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眼前人根本就不是時玉樹!


    換句話說,眼前的時玉樹就是被草草厚葬了的時清。


    “謝公子,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有不少事要處理,就先不送了。”時清說道。


    聞言,少白司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走了,時清。”


    “好。”


    隨著時清那個“好”字落下,整間屋子陷入了死寂。時間仿佛被黏住了一般,變得格外的粘稠。


    “時候不早了,謝公子該離開了。”


    須臾,時清像是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一般,繼續笑著說道。


    少白司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時間不早了,我也該離開。不過離開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當初你故意用蛇招引顧久現身是為了什麽?殺了她嗎?”


    少白司問的極為直接。


    時清笑了笑:“謝公子說笑了,顧姑娘不過是拒絕了我的喜歡而已,玉某絕不是這般小肚雞腸的人!”


    時清想裝,少白司也懶得和他繼續糾纏,抬腿朝外走去。


    出去後,突然驚覺顧久不見了!


    “謝公子,和您一起來的姑娘現在在會客大堂。”小廝和少白司說完後,看到走出來的“時玉樹”,連忙跑過去殷勤道:“公子,王家來人了,自稱是王家現任家主,目前正在大堂等著您。”


    就這樣,一個需要去見王遠徹,一個需要去找顧久。時清和少白司直接一起去了會客大廳。


    “家主,時玉樹來了。”


    王遠徹和顧久正僵持時,王遠徹帶來的人快步跑了進來,朝王遠徹行禮說道。


    “謝家,謝昀琰來了沒?”顧久問道。


    聽到這句話,來匯報的人小心看了眼王遠徹的反應,見沒有發火的意思補充道:“屬下不知,時玉樹身邊的確還有一人,看其衣著華麗,想來身份不簡單,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謝家人。”


    “嗯。”


    聽到這話,王遠徹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然後繼續坐在那裏,絲毫沒有起身讓位的意思。


    顧久收好地契坐迴原位,等待著少白司來接她。


    不一會兒,兩人到了。


    “時玉樹”一進來看見坐在主位上的王遠徹,心中仿佛萬馬奔騰。


    “王兄這是一時不察坐錯了位置?”


    “你說呢?”


    話音落下,屋子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了起來。


    顧久已經達成了目的,沒有參與兩人交涉的想法,看到少白司後,直接起身朝屋外走去。


    “時間不早了,兩位慢聊,就不用送了。”少白司說道。


    “你覺得他們兩個誰能贏?”離開時家一段距離後,顧久問道。


    少白司想了想,小幅度晃了下頭:“不好說,兩個人現在都跟餓狼一樣,想從別人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顧久,眼見為實,你當時看到的的確是事實——時玉樹已死。”


    聞言,顧久並沒有多大反應,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可能。畢竟當初那灃能偽裝知縣,那時清為什麽不能裝成時玉樹呢?


    “地契的事情我也和王遠徹說了,接下來如何,就看他下一步怎麽走了。”


    十字路口,顧久停下腳步,說道:“你先迴去吧,我需要去亂葬崗一趟。”


    “亂葬崗?”少白司擰眉:“去那兒幹嘛?”


    “人家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不能讓人家死後連個歸處都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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