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司應了一聲,隨後問道老鴇那邊的反應。


    “還行,她說最近兩天於家不會找我們麻煩。”


    “和我猜測的一樣。你今天幫了我大忙,我之前一直好奇她到底是誰,今天可算是知道了。走吧,我們迴去。”少白司說道。


    “迴哪?”


    “時家。去慰問慰問,表示一下。順便看看那個時玉樹到底怎麽迴事?”


    “好。”


    兩人到時家時,時家已經掛上了白布條。


    少白司示意謝家家丁上前敲門。


    好大一會兒後門才緩緩打開。


    “幾位是有什麽事嗎?”門衛探出身子看向顧久幾人問道。


    “聽聞時伯伯出了事,家父特意讓我來看看。”少白司迴道。


    “不知幾位是……”


    “謝家,謝昀琰。”


    “謝公子稍等,我這就去稟報。”話音落下,那人匆匆忙忙地關上門,跑了迴去。


    “你說時玉樹會見我們嗎?”


    等人走後,顧久問道。


    “以時家現在的境況,他沒有拒絕的資格。”


    聞言,顧久應了一聲。沒過多久,果真如少白司所料——對方請他們進去了。


    “幾位,我們公子現在正在忙,我先帶幾位去休息一下。”


    “不用,我們先去看看時伯伯吧,本公子此行本就不是為了見你們公子的。”


    說完,少白司帶著幾人自顧自地往大堂走去。


    顧久之前參加過時語嫣的忌日,知道具體路線,所以現在哪怕沒有時家人帶路,她們已經很輕鬆地找到了地方。


    “時公子?下人說你在忙,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發現是時玉樹時,少白司開口道。


    看著眼前已經換了衣服、頗有馬上成為時家掌門人的時玉樹,顧久總覺得哪裏奇奇怪怪的。


    “不知謝公子此時前來所為何事?”


    “奉父親的意思,特來跪拜時伯伯。”少白司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有勞謝公子了,這邊請。”


    少白司點頭跟著進去了,顧久停在原地看著時玉樹的背影總覺得哪裏很奇怪。


    之前在巷子裏看見他的時候太過於緊張,也太著急想把蛇拿迴來,以至於她忽略了很多事情。可現在想想,他從最開始到現在都很奇怪。


    不是行為怪異,是那種無法言說的混亂,就好像……好像有人披著他的皮偽裝著他一樣。


    沒過一會兒,又有一個小廝跑了過來。


    “裏麵正忙著呢,你現在進去得挨罵。”看著試圖進去匯報的小廝,顧久“好心”提醒道。


    聽見這話,小廝愣了愣。時玉樹時公子平日裏是比較和善的,但今天……小廝想了想今天的異常,默默收迴了腿。


    “要是有很緊急的事情可以和我說說,我可以帶你進去。我是客人,你們公子不會怪我,更何況我之前還參加過你們小姐的葬禮。”


    聽到這話,眼前的小廝怔住了,瞪大眼睛仔細看了看顧久,像是恍如大悟般突然想到了顧久這號人。


    “對,管家還說起過老爺要收你為義女來著。”


    提到管家二字,小廝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並快速向四周看了看以確保沒有人聽到自己剛剛說的話。


    時公子迴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管家關了起來,理由是沒有保護好老爺。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公子不喜歡管家,眼下隻是找了個理由。可奇怪的是,之前公子明明是不討厭管家的啊,而且管家還老是誇公子。


    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小廝繼續說道:“王家來人了,說是來祭拜老爺的。”


    王家?


    王遠徹?


    這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眼下時家剛一落水,就有人跑出來敲打了。要按這勁頭,就算不利用時家曾經扣押撫恤金的事大做文章,時家也得元氣大傷。


    “我認識王家的人,眼下他們正在裏麵談著事呢,我跟你出去看看去。”


    聽到這話,小廝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老爺在時就比較喜歡這個顧久,不然也不會想將人收為義女;而眼下公子也沒有對她表現出來明顯的反感,要是做了什麽想來是不會牽連到自己的。


    如是想著,小廝引路帶著顧久見到了王遠徹。


    “怎麽是你?時玉樹呢?”王遠徹坐在主位上問道。


    顧久挑眉:“你做的位置該是時家家主的位置吧?怎麽,王家主開始換姓時了?”


    聽著顧久話語裏明顯的嘲弄,王遠徹也不鬧,繼續催人去把時玉樹叫過來。


    他坐在這兒本來就是刻意而為之。


    “你不用叫了,他一時半會兒過不來。”


    “你來得晚了一步,謝家先登了足。”顧久坐下,看向王遠徹補充道。


    “謝家,謝昀琰?一個快死的病秧子能先登什麽足?”王遠徹不屑道。


    “快死和死亡是兩碼事,隻要活著就能辦事不是嗎?”


    王遠徹的確有些本事,王家事變發生後,王家各個地方甚至是一些鋪子都爆發過矛盾,大把大把的人想趁亂薅上一把。


    本來顧久和少白司都以為王家沒有個五六個月是無法完全恢複正常運轉了,可沒想到的是眼下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王遠徹就徹底控製住了王家。


    “顧久。”王遠徹聲音低沉,盡顯威脅:“還記得王謹嗎?你要是閑得沒事可以去找他玩。”


    聽到這話,顧久心裏咯噔了一下,聽王遠徹這意思,王謹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會多好。


    “可我有事。”說話間,顧久從袖口裏掏出了幾張鋪子的地契。


    “王家主看看,會不會覺得有些許熟悉?”


    王遠車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東西大致掃望了幾眼。


    “不就是幾張地契嗎?本家主還以為是什麽稀罕東西呢。”


    正說著,王遠徹剛想把東西扔還給顧久,突然發現其中一張地契上的地點極為熟悉。


    看清名字後,王遠徹瞳孔一緊,連忙把剛剛看過的又重新翻看了一遍——越看臉色越差。


    “有點本事啊,竟然還能找到人去仿製這種東西,不得不說做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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