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裏昂在把這裏的一切都搞定之後,便走出這個陰暗的涵洞。慢慢的向著附近的公共洗手間走去,記得剛才在路上有看到公共洗手間的指示牌,他需要清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在看一下箱子裏麵東西的損壞情況。


    由於涵洞中的光線並不好,他能把散落的東西都找到就已經算是幸運。一路上,有好幾夥混混都把目光看向胡裏昂,不過看到他當時的樣子,所有混混都肯定,這個家夥已經沒有油水可撈。


    終於胡裏昂一路上有驚無險的終於找到了公共衛生間,這是在當下社會中一種難得一見的福利性公用設施,占地有五十多平方米,被清潔機器人清理的也很幹淨,胡裏昂走到一個靠牆角的洗手台前,他愣住了,從箱子被搶到現在,他隻知道自己被打的很慘,但是他沒想到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從恐怖片裏麵走出來的,他的頭上麵鼓起了好幾個大包,有幾處頭皮高高的隆起,幾條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到那時他的頭發已經被凝固的血顧固定成一個奇怪的發型,左側的臉頰鼓起,就像他小時候得了腮腺炎時候的樣子。


    臉上也全都是血跡,如果不看瞳孔的顏色其他人根本就認不出胡裏昂是什麽人種。他的嘴唇外翻,腫大異常,和嘴上掛著兩根巨大的香腸沒有區別,嘴巴裏也都是血。身上更是破破爛爛,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穿著幾根布條。


    胡裏昂也被鏡子裏麵的自己嚇了一跳,不過他腫脹的臉沒法做出表情,隻能從瞳孔的輕微震顫當中看出他的驚愕。


    他由衷的嘟囔了一句道:“鄙人不善打架,更不善挨打。”


    胡裏昂不斷的用水擦洗著自己的雙手和臉部,洗了十多分鍾,他感覺自己手上的皮都要被洗掉了,終於在免費的泡沫洗劑和略微含有一丁點輻射的自來水的作用下,他的手和臉上終於洗掉血跡,不過頭上的那些傷口他不敢碰,如果沾水說不好會發炎。而且傷口直接沾上這種帶有輻射性得到水,倒是不會致死,不過肯定會增加自己患病的風險。


    不過哪怕是把自己的臉和手洗幹淨的胡裏昂,也隻是從沒有人樣變成了看起來有人樣子。他找了一個沒有人的獨立廁所,鑽了進去,現在的他需要看一下自己的損失情況。


    箱子裏麵的東西大多數都保存的比較完好,隻不過長方形的機器上麵有一條白色的劃痕,玉製的小牌子受損比較嚴重,直接磕掉了一小塊,看到這裏胡裏昂不由得暗罵這個樸組長。對這個家夥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收拾好東西,胡裏昂這才走出了公共衛生間,不過就在他剛剛走出來的時候,被一個警察帶著一個監控機器人攔了下來。


    “先生,請讓我掃描一下你的體征信息。”人類的警察對著胡裏昂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個時候的胡裏昂心裏一緊,不過他還是非常配合的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讓警察進行掃描。警察也伸出手,用手環上的光線掃描了一下胡裏昂的手道:“胡裏昂先生,你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胡裏昂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麽慘狀,看到他的人百分之百不會想到都已經打的這麽慘的一個人居然能幹掉兩個混混。


    於是他定了定神道:“警察先生,我是一名星辰工業的中級技工,我想購買一些知識庫的權限,所以我的母親就把她的一些老物件給我,讓我來迴收中心看能不能賣點錢,迴收中心停車場的停車費比較貴,我就把車子停到了比較遠的一個停車場,不行走過來,不過在路上我被幾個混混盯上了,結果他們要搶我的東西,我不給,他們就把我打了,東西也被拿走了很多,搶完了之後他們又說什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就把一些不值錢的東西有留給了我,然後我就找道這裏,清理一下。”


    “好了,我知道是怎麽迴事,攤上這種事你就隻能自認倒黴,下次記住,不要貪小便宜。”說著警察就要走,不過在剛剛要轉身的時候,警察又把身子轉了迴來,這嚇了胡裏昂一跳,如果警察的體征掃描儀還開著,肯定會看出胡裏昂的心率比正常人的心率快了一倍。


    警察盯著胡裏昂,小聲對著他道:“看在你這麽慘的份上,我送你兩個消息。第一,派克警務公司隻負責地麵秩序,下水道的世界我們不參與,第二,迴收中心的一層ac-11有便宜的衣服,第三層bb-25治療費很便宜。還好你遇到了我,要不然,哼哼。”這個警察嘲弄的看了看胡裏昂。


    不過此刻的胡裏昂哪敢頂嘴,連忙對著這位警察道謝。


    看來有時候賣慘,會讓一些高高在上的人對自己施予一點憐憫,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可是對自己來說卻有大用。


    在看著警察離開之後,胡裏昂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管下水道的世界嗎?簡直是太棒了。


    接下來的路就比較安全,胡裏昂帶著箱子前往迴收中心。


    城市迴收中心其實有些對不起這個名字,所謂的迴收中心就是一個超級大的市場,不論是各種各樣的小販和小鋪子堆滿了這個超大十層建築,也難怪在區域劃分的時候需要用字母加序列號的方式來進行排序。這裏是有安保措施的,由迴收中心的東家,聽說叫做東來投資的財團控製,裏麵的安保係統除了各種監控探頭、熱感裝置、武器掃描裝置之外,還有大量的改造人保安和半休眠狀態的kp-13輕型武裝機器人,在這種配置之下任何形式的入侵或者毆鬥都能夠在1分鍾之內搞定。


    胡裏昂走到迴收中心的大門前,由於是工作日,這裏的人倒不是很多。胡裏昂沒有排隊就直接掃描進入了,不過在人工安檢的時候還是被盤問了,盤問他的是一個女改造人,裝束和一般的改造人保安不太一樣,製服的領口和袖口多出一個印記,看樣子是小隊長之類的角色。


    他被這個女人帶到了保安區的審訊室,女隊長示意胡裏昂坐下,自己則隔著桌子坐到了胡裏昂的對麵,問道:“有和別人打架?”


    “沒,沒有,是我剛被打了,那群混混還搶了我很多”沒等胡裏昂說完,他的話就被女隊長打斷了,這個女人好像沒什麽耐心,粗魯道:“我的意思是,這東西是搶來的嗎?”


    胡裏昂聽到這裏心咯噔一下,他發現這個女隊長和剛才的警察說的意思是不同的,警察覺得他是被打的那一方,而女隊長認為他是和其他人發生了爭鬥,意思完全不一樣。


    “您聽我解釋,我並”


    沒等胡裏昂說完,那個女隊長一下子站起身,雙手撐著桌子的邊緣,兩條胳膊看上去要比胡裏昂的大腿還要粗,而緊身的製服將這個女人的強壯勾勒到一種無以複加的底部,此刻的胡裏昂在她麵前就像一隻瑟縮的小雞仔。


    “別讓我聽到我不想聽的話,這是東來財團的地盤,我就算捏死你也不會惹上一點麻煩,說實話,安全,撒謊,死,明白?”


    這個女人看上去並沒有威脅的意思,而是通知,就像給胡裏昂給尤蒂發了一條沒營養的訊息一樣輕鬆。


    胡裏昂沉默的思考幾秒之後,他選擇把一切實話都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這片地方確實如這位女隊長所說,全部歸東來財團所有,包括裏麵的所有生命。


    於是胡裏昂緩緩的開口,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都講給了這個女隊長。女隊長從剛才的嘲弄表情慢慢的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她甚至有點開始尊敬麵前腦袋被打的像是一個菜花一樣的家夥,敢做敢為還心狠手辣的男人是她最欣賞的。


    在胡裏昂把剛才的事情全都敘述了一遍之後,女隊長居然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然後又把煙和火丟給了胡裏昂示意他點上。


    女隊長把自己粗壯的腿翹到桌子上,陶醉的吸了一口煙,這一口直接吸掉了整根煙的二分之一,又舒服的把過肺的煙緩緩吐出,就像她剛才聽了一個愜意的故事。


    胡裏昂在說出所有之後,內心也變得坦然了起來,他的行動並沒有被限製,熟練的給自己也點上一根,和女隊長一起吞雲吐霧起來。


    “看不出來,你這個看上去像是個慫貨的人,還有這麽一手,不錯,有考慮來我這裏當個保安嗎?”女隊長倒是很直接,便要直接招攬胡裏昂,不過女隊長又一拍額頭,啪的一聲,聲音大的就像用鐵錘砸牆一般,嚇了正在吸煙的胡裏昂一跳,胡裏昂被自己的煙嗆的直咳嗽。


    看到胡裏昂的窘態,女隊長哈哈大笑起來,這聲音在空蕩蕩的保安室裏不停的迴蕩。


    不過胡裏昂並沒有接女隊長的話頭,而是向她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個,隊長,請問我會不會因為把那兩個混混幹掉而被追責?”


    “追責?追什麽責?”女隊長又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蒂丟到了地上,她的表情上看去她有點想發笑,不過看胡裏昂這個家夥畢竟是個老實人,索性就把原因和他說了,她慢慢的突出煙,那樣子就像小時候看的動畫片裏麵煙囪噴出來的一樣。


    女隊長稍微眯了眯眼,用凝重的語氣對著胡裏昂道:“你沒發現那個警察先生已經把原因告訴你了嗎?”


    原因?那位警察並沒有說什麽。他當時隻是說,派克警務公司隻負責地麵秩序,下水道的世界他們不參與。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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