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最近經常帶桃夭滿大街溜達,想治治她膽小的毛病。


    桃夭不再每天去海裏,跟著李蓮花的時間多了,李蓮花逛街就拿東西逗她,她喜歡的就都買給她。


    桃夭都忍不住讓李蓮花別買了,那些小東西,她現在也能做了。


    李蓮花教桃夭刻了簪子之後,給桃夭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每天都拿著刻刀刻刻刻,李蓮花一時之間,每天都麵對著幾十支發簪的選擇,實在是一種甜蜜的煩惱。


    好在桃夭的藝術細胞擴散很快,很快興趣就不單在發簪上了,她現在見什麽都要刻一刻,家裏的杯碗瓢盆都已經刻完了,這時已經磨刀霍霍向家裏的衣櫃櫥櫃藥櫃還有李蓮花可憐的小床。


    那些小東西沒刻好換了就是,李蓮花倒也不阻攔桃夭的興致,但是家裏的家具,李蓮花暫時不想換,就給桃夭限定了題目,比如隻能刻祥雲,花朵,不許刻貓頭狗頭兔子頭。


    桃夭對刀的使用非常嫻熟,換成刻刀也不算差,很快家裏的家具也被霍霍完了,她又準備磨刀霍霍向……蓮花樓本樓。


    李蓮花愧對蓮花樓,他……沒有攔住桃夭。


    好在桃夭如今技術不錯,倒是給蓮花樓的精致度提升了好些檔次,李蓮花看過之後,又拿出染料給花紋上色。


    這會兒的蓮花樓已經不是從前的蓮花樓了,它已經是一座華美精致的蓮花樓了。


    大半夜的,蓮花樓燈火通明,李蓮花和桃夭並肩站在樓外看著他們的家,都滿意的笑了。


    江湖風波惡,樓裏蓮花清。


    忽然桃夭像是聽見了什麽東西,她看了看周圍,下意識的拉了拉李蓮花的衣角,李蓮花提上一盞花燈,牽著桃夭找了過去,就看見一隻小奶狗一身的傷口的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桃夭氣鼓鼓的嘟嘟嘴,小聲說道:“人壞,連小狗狗都欺負。”


    李蓮花看了眼桃夭,也就抱起了小奶狗,示意桃夭撿起花燈,說道:“迴去仔細看看它。”


    桃夭提起花燈,亦步亦趨的跟著李蓮花,李蓮花也沒把小狗帶進樓裏,隻是放在門外的桌上,又拿出藥箱。


    小奶狗傷的很重,除了一些外傷,腿骨也斷了一根,李蓮花還給小奶狗上了夾板,桃夭想了想,顛顛兒的去找了個小籃子,鋪上柔軟的布巾,李蓮花把小奶狗放了進去,又把籃子放在門外。


    桃夭蹲在門邊,李蓮花洗了手,熄滅了蓮花樓外大部分的燈,隻留下門外一盞,然後牽著桃夭迴房。


    桃夭不忍的說道:“不要把它一個丟外麵呀。”


    李蓮花為難的說:“可是···它身上太髒了。”


    桃夭控訴的看向李蓮花,李蓮花眼神亂描,就是不看桃夭,最後隻小聲說道:“這天氣也不冷,放門外沒事的。”


    小奶狗恢複的很好,很快就活蹦亂跳了,不過十分聰明,洗幹淨之後,李蓮花倒也沒嫌棄它,然後他給小奶狗取名:狐狸精。


    有理懷疑李蓮花在暗示什麽。


    桃夭:我也不是狐狸精啊。


    呸呸呸,人家可不是妖精。


    住在城裏自有住在城裏的好處。


    李蓮花曾經做過兩件事,第一件是把與人決鬥重傷而死、已經埋入土中好多天的武林文狀元“皓首窮經”施文絕醫活過來。第二件是把墜崖而死、全身骨骼盡斷、也已經入土多日的鐵簫大俠賀蘭鐵醫活過來。


    單憑這兩件事,已經使李蓮花成為江湖中人最想認識和結交的人物,何況他還有一棟隨時帶著走的古怪房子——這更使李蓮花成為傳說中的傳說。


    所以見到他的蓮花樓停在城裏,先是全城轟動,然後已經開始有江湖人在傳信。


    好處就是,李蓮花不用每天外出行醫,隻在樓裏等著,自有人上門請醫。


    桃夭給狐狸精喂了食,又拿藥杵搗完藥,李蓮花才起身,桃夭又蹲在李蓮花床邊看李蓮花穿衣梳頭,最後李蓮花一臉無奈的坐在桌邊看著桌上幾十支發簪,一向愛打扮的美男子終於被逼出了選擇困難症。


    桃夭挪到李蓮花旁邊,趴在李蓮花腿上,伸手指了一支白玉蓮花並蒂蓮,上麵還纏繞著一支小桃花,顯得有些嬌俏。


    李蓮花平時不怎麽願意戴這支,但桃夭今天強烈要求了,李蓮花也就拿起來,問桃夭:“這支?”


    桃夭不住的點頭,非常期待李蓮花戴上。


    李蓮花點點桃夭的額頭,然後給自己戴上了。


    公子如玉,翩翩風采。


    可惜這般的絕色佳人,梳妝打扮完,就去澆菜地了。


    桃夭最近新學了做麵條,頓頓都是麵條,省錢又方便,李蓮花偷偷看了狐狸精的碗裏,也是素麵條,加了一勺香噴噴的豬油,給狐狸精吃的滿臉滿足,躺在門外攤著肚子曬太陽,旁邊就是李蓮花才給它做的小木屋。


    李蓮花坐迴屋子裏,桃夭端來了早餐,倒是比狐狸精的豐富,有蛋有肉還有小白菜,還有大半碗的海菜,桃夭做飯沒個數,那海菜比麵條還多,李蓮花拿起筷子,挑了挑,一臉肉疼的對桃夭說道:“夭夭,雞蛋都沒了吧?還有那海菜,也快吃完了吧?”


    桃夭捧著她那一小碗清水麵條,一臉無辜的看向李蓮花。


    李蓮花用筷子在自己的碗裏挑來挑去,不是肉就是蛋,一大早就吃的這麽豐富,李蓮花有些一言難盡。


    “吃不下啊,吃不下給我吃呀!”一個聲音從屋頂傳下來。


    李蓮花臉色黑了黑,冷冷的說道:“妙手空空,我說過很多次了,樓上是我家桃夭的閨閣,不許上去。”


    妙手空空從二樓飛身而下,幾步跑進來,直接上了桌,嬉皮笑臉的說道:“沒沒沒,我就在上麵停了一下,怎麽會進嫂子的閨閣。不是我說,你跟嫂子不是都住一樓嗎?這閨閣留著不是浪費地方嗎?”


    李蓮花冷漠的說道:“我自己的家,我樂意給我家桃夭做閨閣,你管那麽多。”


    妙手空空尷尬笑,轉身對著桃夭裝可憐:“嫂夫人,還有吃的嗎?我餓。”


    桃夭眨眨眼,看著妙手空空不說話。


    妙手空空秒懂,立刻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放在桌上:“我懂,我懂,嫂夫人,我妙手空空雖然是小偷,但我不吃白食。”


    桃夭笑眯眯把錢推給李蓮花,見李蓮花把錢收下,這才又去廚房煮了碗麵。


    等妙手空空求李蓮花幫忙說的嘴都幹了,麵才端上來,妙手空空立刻開心的拿起筷子,結果看見素白的麵,臉色一僵,不信邪的在裏頭翻來翻去,別說肉蛋了,連棵小白菜都沒有。


    妙手空空不服氣:“嫂夫人,我都給錢了,你連醬油都舍不得給我放。”


    桃夭低頭吃自己的麵,隨口說道:“哦,醬油沒有了,你等下記得去打一壺。”


    妙手空空目瞪口呆,絕望之中他還想掙紮一下,指著李蓮花的碗說道:“那為什麽他有肉蛋菜,我沒有?”


    桃夭警覺的抬頭,盯著妙手空空,“那是給花花補身體的!”


    妙手空空幹笑,也是,李蓮花這麽窮,哪裏舍得吃的那麽好,也就是嫂子心疼給他補身體。


    妙手空空有點酸,忍不住陰揚了李蓮花兩句:“花花,你命可真好。”


    李蓮花吃著麵,又夾了幾塊肉放進桃夭碗裏,隨口敷衍妙手空空:“承你吉言。”


    桃夭吃完了麵,又把李蓮花放進她碗裏的肉兩口吃了,才鄭重其事的點頭:“你說的對!我家花花命絕對好!”


    妙手空空牙酸。


    李蓮花說道:“夭夭,樓上的赤丹草可以摘了,注意點別傷到草根,也別傷著手,要用剪子剪。”


    桃夭點頭,放下碗筷,從旁邊的雜物裏翻出大剪子,就往樓上跑。


    妙手空空歎息:“花花,嫂子可真聽你的話,要是有個婆娘這麽對我,我都想成個家生個娃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啊。”


    李蓮花卻說道:“麵你也吃了,趕緊走吧,別影響我出門給人看診了。”


    妙手空空見李蓮花軟硬不吃,眼珠子一轉,立刻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幫我,我也就不打擾你了。花花,你就早點跟嫂子給我生個大外甥哈。”說完立刻就輕功跑了。


    李蓮花看著妙手空空跑了,眼裏都是漠然,低下頭看著桌上的三個大小不一的碗,隻有滿心的無奈。


    撿起碗拿去廚房洗了,擦幹手就提著藥箱出門了。


    走到門外,李蓮花停了下來,迴頭看著桃夭正在剪赤丹草,桃夭低頭看見李蓮花,李蓮花微微笑笑,說道:“今天給你帶雪片膏。”


    桃夭聽了,趴在二樓的欄杆上說道:“不吃雪片膏,今天要吃肉肉。”


    李蓮花笑著點頭,轉身向不遠處的某個地方走去。


    桃夭剪完赤丹草,拿出簸箕晾在一邊,就跑進閨閣裏,摸摸師師所在的空隙上的木板。


    師師在睡覺,不能打擾師師。


    但是桃夭很開心的小聲說道:“師師,今天是花花的生辰哦,我等下給花花煮肉肉吃。不過花花不喜歡過生辰,我就不幫你跟他說生辰歡愉了。”桃夭摸著木板,有些期待的說道:“師師,你快醒來哦,然後我們又可以一起陪著花花了。”


    花花和她不一樣,她的世界裏,隻有花花和師師,其他人都不重要。


    可花花這些年,身邊也隻有她一個。


    聽說人是群居動物,花花沒有親人了,也要有朋友啊。


    今年再幫花花許個願,讓花花多交兩個好朋友吧。


    不要太多,兩個就夠了,太多了花花沒有時間陪她了。


    (方多病笛飛聲:別催了別催了,在排隊了,在排隊了。)


    桃夭想著,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拿出筆墨,一筆一劃的寫下幾個字。


    花花長命百歲。


    花花長命百歲。


    花花長命百歲。


    十八個字,是桃夭一年都寫不完的字啦。


    可憐的李蓮花每天兢兢業業督促桃夭看書寫字,桃夭能寫上一個字都是謝天謝地了。


    李蓮花萬萬沒想到,小姑娘竟然還背著他偷偷寫字呢。


    桃夭放下筆,稍微吹了吹,墨跡幹了,輕輕撫摸了這幾個字,眼中閃過一些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情愫。


    不該存在於她眼中的情愫。


    桃夭把紙折了折,放進盒子裏,又把盒子放進櫃子裏。


    滿意的笑笑,小聲說道:“又是新一年,今年的小目標是——”桃夭停了停,笑容淡了下來,涼涼的說道:“觀音垂淚。”


    李蓮花今天買了隻雞,這也是難得的好料,貧苦人家養不起,有錢人家不屑賣,難得遇見有賣的,也輪不到他們這外來戶口。


    李蓮花迴家的時候,桃夭正和狐狸精玩的開開心心的,李蓮花遠遠走來,唇角便帶上了笑意,附近住著的人看著李蓮花這般,還笑說:“李大夫,出診迴來了?一迴來看見小媳婦兒就開心是吧?”


    李蓮花擺擺手,也沒將他人的笑談當成一迴事。


    小狗狗和小狗狗一起玩兒,誰看了能不心生歡愉?


    走到近前,狐狸精玩的興起,兩隻爪爪立起來就往桃夭身上爬,舌頭還想往桃夭臉上刷,李蓮花一手把桃夭提溜起來,讓狐狸精撲了個空。


    狐狸精也不難過,看見李蓮花迴來,也開開心心對著李蓮花搖尾巴。


    桃夭一臉懵的被提了,迴頭看見李蓮花,開心的迴抱著李蓮花的腰笑著說:“花花!”


    花花迴家了。


    無論多少次,隻要看到花花迴家,桃夭都特別高興,就和狐狸精每天見到他一個樣兒。


    李蓮花直接拉著桃夭去洗手,嘴裏說道:“跟你說了,別總跟狐狸精玩兒,你都快跟它滾到一起,下次再這樣,以後你就跟它睡吧。”


    洗了手,李蓮花有嫌棄的點了點桃夭身上的衣服,嫌棄的說道:“快去換了衣服,全是狗毛,髒死了。”


    桃夭低頭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外麵,小聲說道:“洗澡澡?”


    李蓮花又拿布巾擦擦自己,聽了桃夭的話,抬眼看了看外麵,天還大亮著,外麵人還不少,這時候關門讓桃夭洗澡多不好,隻好無奈的用手裏的布巾給桃夭擦了擦身上的狗毛,小聲說道:“晚上給你燒水洗澡,乖啦。你去燒水,我先殺雞,今晚吃頓好的。”


    桃夭等著李蓮花給他擦幹淨,然後乖乖巧巧的去燒水了。


    晚上吃完飯,李蓮花給桃夭打好水,關好門窗,自己坐在院子裏喝茶。


    這日子啊,真舒服啊。


    等到桃夭在屋子裏叫他,李蓮花才收拾了茶杯,進了屋子。


    桃夭披著頭發跪坐在床上,抱著李蓮花的枕頭打著小小的哈欠,李蓮花放下茶杯,坐到床邊,皺著眉說道:“又不擦頭發,小心把被褥弄濕了。”說著,拿起一邊的布巾幫桃夭擦頭發。


    桃夭軟綿綿的倒在他懷裏,眼睛都睜不開了,嬌聲嬌氣的說道:“花花,你今年有什麽願望嗎?”


    李蓮花的手頓了頓,卻沒有迴答,隻問道:“夭夭,你很困嗎?”


    桃夭迷迷糊糊的說道:“嗯···困···”


    李蓮花心裏緊了緊,猶記得他們剛遇見的時候,桃夭在海裏轉悠一天也沒有絲毫疲累,如今每天在蓮花樓裏,也沒做什麽體力活,卻時常困倦,也會肚子餓需要吃食物,也開始會著涼感冒,從前隔三差五才會出現的遲鈍症狀,如今也時常發生。


    李蓮花不知道桃夭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麽,是她越來越像人,還是···她現在情況不好。


    桃夭軟綿綿的伸手抱住李蓮花的腰,小臉在李蓮花胸前蹭了蹭,強迫自己清醒一點,努力睜開眼,小聲說道:“花花,你今年有什麽願望嗎?”


    李蓮花低頭看著懷裏的姑娘,是他的小姑娘,他一個人的。


    李蓮花緩緩低下頭,鼻尖在桃夭的鼻尖上輕蹭了蹭,獨屬於李蓮花的冷香被吸進鼻腔裏,桃夭整個人都繃緊了,努力睜大眼看向李蓮花,李蓮花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夭夭,閉眼。”


    桃夭下意識的聽從李蓮花的話,閉上眼睛,就感覺到自己的唇上一熱,溫軟的觸感讓桃夭整個頭皮都炸了起來。


    花花又要吸她的靈識嗎?


    她好脆弱,好弱小的,花花要是把她的靈識吸走了,她就沒有了。


    李蓮花:謝謝看得起,我沒有那本事。


    李蓮花擁著桃夭倒在床榻上,隨手一揮,房間裏幾盞燈同時被熄滅了。


    桃夭嚇壞了,怎麽就壓著她親了?以前也不這樣啊。


    難道花花不是在吸她的靈識,是要吃她的肉肉?


    雖然舍不得,但是靈識不滅,她還能化形,如果···如果花花真的要吃她的肉肉,桃夭手指在李蓮花腰間緊了緊,如果花花真的想吃掉她,那,那就···那就讓花花吃掉好了。


    桃夭哭著想,她身上的肉肉雖然也是肉肉,但和別的肉肉不一樣,那是世間最精純的一股能量,而且這股力量因為桃夭,和李蓮花的揚州慢也可以說是同源同根。


    李蓮花如果真的吃了桃夭,也跟有人給他輸了一份揚州慢內力一般,雖然解不了毒,但也可以延緩毒素入侵。


    隻是當年李相夷日日帶著桃夭,實際卻很少使用,師師曾經跟桃夭說,打架是男孩子的事情,桃夭還小,她隻要幫幫忙就好了。


    所以······桃夭甚至不會使用武功。


    眾所周知,武功高強的人,力氣都很大,不會使用內力的人,隻能用點蠻力。


    李蓮花吻著吻著,忽然就摸到了桃夭的眼淚,立刻停了下來,柔聲問道:“怎麽了,夭夭?”


    桃夭抽噎的說道:“花花,我害怕。”手指拉了拉李蓮花的衣角,可憐巴巴的。


    黑暗中李蓮花微微一笑,手指摸索著給桃夭擦了淚,輕聲安撫道:“別怕,你還小。”


    李蓮花哄著桃夭睡著了,才有親昵的在桃夭臉上輕吻幾下,又在唇上落下幾個吻,才閉上眼,嗅著桃夭身上的花香,輕輕歎息。


    他一個垂死之人,哪有那麽多奢望。


    隻是,近來確實是越來越舍不得了。


    李蓮花用指尖描摹著桃夭的眉眼和唇瓣,忽然輕笑起來,他很慶幸,桃夭不懂情。


    既然不懂,那就永遠不要懂吧。


    李蓮花,你也就隻能騙著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乖乖讓你輕薄。


    看吧,都把人家小姑娘嚇哭了。


    桃夭輕哼了一聲,又抱緊了李蓮花的腰,嘴裏迷迷糊糊的嘟囔:“花花···”


    李蓮花眼神一顫,眼神軟的不行,眼尾漸漸染上猩紅。


    夭夭,夭夭,我不騙你,我真的想長命百歲,我想跟你一生一世。


    江湖風波惡,樓裏蓮花清。


    這清靜,是我想跟你共享的。


    整條街市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白日裏的喧鬧也漸漸清淨。


    蓮花樓二樓的木牆中,一把天下第一的寶劍,漸漸展露出真容,一陣流光閃光,劍身一陣輕鳴,仿佛是一個清冽的少年睡醒之後給自己舒展了一下筋骨。


    天下第一的少師我呀,終於重新活過來了!


    唉,要不是剛化形那會兒在海底,一時被海底風光迷惑,天天不是跟著鯊魚去捕獵,就是和虎鯨那群蓋溜子到處晃,結果不小心傷到了靈體,也不至於把自己變成一把廢劍。


    好在後來被···哦,現在叫夭夭了,好在被夭夭撈了迴來,放在離主人不遠的地方,這才讓他漸漸恢複過來。


    欺負我少師主人的哈基米們!都給我洗幹淨脖子等著!


    我主人善良,我可是一把劍,我心硬如鐵!


    我一定會幹掉······額······


    少師抬頭看看天,算了,殺是不能殺的,這個世界對劍靈的約束是很強的,殺人的劍靈是會遭遇天譴,然後被湮滅靈識的。


    不殺也有別的辦法嘛!


    等他醒了之後問問夭夭,夭夭鬼主意最多了,她肯定有辦法讓那群人不死也生不如死的。


    不過,等他醒了,第一件事,必須是要教會夭夭,不用和主人貼在一起就能和主人連通內氣的,一個小姑娘家天天貼在主人身上多不好,以前是劍,主人可以她揣褲腰帶上,現在是人,總不能出門也讓主人抱著。


    主人也是要臉的,那樣多不雅正。


    知道他們是劍的人也就算了,不知道的人萬一覺得主人品行不端怎麽行。


    唉,都怪他,夭夭那時候才養出靈識沒多久,他心軟,都沒有教夭夭怎麽使用自己的能力。


    可憐夭夭這些年隻靠著自己的本能保護主人,本來就沒有養好的靈識越來越衰弱了,他再不醒來,夭夭怕就要被主人吸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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