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桃夭說一整天看不到自己很難過,都難過哭了。


    溺愛孩子的熊家長李蓮花就帶著桃夭去鎮上行醫。


    找到了師師之後,再也沒有海撈意識的桃夭,再也不想著天天往海裏跑了。


    講道理,桃夭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海和海水,就算當年沒在東海出了事,也不可能喜歡。


    泡多了水,會生鏽的。


    桃夭這麽嬌氣,她都不知道萬一她生鏽了怎麽辦。


    她偷偷看隔壁打鐵鋪裏給生鏽的鐵器除鏽的時候是用錘子用力的錘,用石頭用力的磨。


    鐵匠鋪的鐵匠一個個膀大腰圓,經常隻穿著半截衣服,一使力身上的肌肉鼓的跟大石頭一樣,桃夭當時就嚇哭了。


    她不想別人這麽打她。


    也不想師師被打。


    本來就膽小的桃夭,在跟著李蓮花去鎮上行醫的第一天,因為隔壁開的是鐵匠鋪,嚇得迴家睡覺都做噩夢,大半夜的還發起了燒。


    李蓮花半夜聽見桃夭在哭,爬起來忙了大半個晚上,又是煎藥又是換毛巾的,然後他坐在桃夭床邊抱著她。


    這麽多年了,桃夭就沒生過病,身體倍兒棒。但眾所周知,就是這種身體倍兒棒的小寶寶,一旦生起病來,那才是災難。


    李蓮花知道桃夭抱著他才有安全感,他就把桃夭抱在懷裏哄著她,卻聽見桃夭嘴裏念念叨叨的,他噤聲去聽,就聽見桃夭哭著說:“別打我,別打我,嗚嗚嗚,花花,夭夭好疼呀。”


    李蓮花哭笑不得,刮了一下桃夭的鼻子:“胡說,我什麽時候打過你?”


    但臉色卻漸漸凝重了。


    被打才會疼,桃夭如果沒被打過,怎麽會疼呢?


    桃夭天生巨力,這些年沒生過病,沒受過傷。


    哦,上次渡氣受傷是另一迴事。


    她嬌氣愛哭,隻是因為膽小,被嚇哭的。


    桃夭怕是個淚失禁體質,平時眼睛裏就水淋淋的,動不動就含著淚包,但真的哭的時候很少。


    他和桃夭在一起這麽多年,每天都在一起沒有分開過,不可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打的。


    難道是在遇見他之前?


    想起初次見到桃夭的時候,那一動不動,眼珠子都不會轉的模樣,再看看桃夭這麽嬌憨靈動的模樣。


    李蓮花草率的下了個定論。


    之前和桃夭在一起的人,肯定對桃夭不好,還會打桃夭!


    看看現在的桃夭,一有事馬上就叫花花,多乖的孩子啊。


    李蓮花抱著桃夭又是一陣哄。


    等桃夭病好了,已經是十幾天之後了。


    李蓮花已經十幾天沒去行醫了,這天收拾好就要出門,桃夭非要跟著,不願意自己一個待著。


    李蓮花從來都拗不過桃夭,也就帶著她去了。


    桃夭病剛好,沒有力氣玩兒,就坐在李蓮花身邊趴著,沒事就玩玩李蓮花的頭發或衣角。


    不管是路過的還是看病的,認識李蓮花的都會問上一句:“李神醫,這是你家小媳婦兒呀?”


    李蓮花也不解釋,隻是微微一笑。


    開客棧的朱嫂來看扭傷,問道:“李神醫,你這怎麽十幾天沒來呀?我這手顛鍋的時候扭傷的,現在都沒好,可疼死我了!”


    李蓮花拿白布巾擦擦手,再把白布巾展開鋪在朱嫂扭傷的位置上,然後就上手一陣操作,嘴裏雅正的說道:“家裏人病了,在家照顧。”


    朱嫂一陣暴鳴,引得街上的人側目。但當李蓮花連帶著白布巾從朱嫂扭傷的位置拿開的時候,朱嫂整個人頓住了,然後活動活動整隻手,一點都不疼了。


    朱嫂瘋狂打call:“李神醫果然是李神醫啊!這就一點都不疼了!”


    李蓮花微微一笑,又說道:“再貼幾貼藥,就好了。”說著,在幾張草紙上擦上自己調製的藥膏,放在桌上。


    朱嫂沒了病痛,一邊掏錢一邊開始吃瓜:“李神醫,聽說這位是你家小媳婦兒?長得這麽漂亮,可真是郎才女貌!”


    李蓮花收了五兩銀子,微微一笑,沒有迴答,隻是轉身看向偷偷玩兒,還假裝自己很忙的桃夭。


    李蓮花在外一向都十分有氣度,畢竟優秀的人怎麽著都會發光,換個賽道做大夫,甭管真神醫還是假神醫,反正也算是有些名聲了。


    在外不可以教育熊孩子,李蓮花微笑道:“夭夭,病了這麽久,也休息了這麽久,趕緊看點書吧,不然教你的那幾個字你都忘幹淨了。”


    桃夭鼓著腮幫,摸出一本李蓮花的醫書。


    看不懂,看不懂一點。


    為什麽要讀書,讀書有什麽用嗎?她又不跟隔壁包子鋪家的小兒子一樣要去考狀元。


    李蓮花正想教桃夭再認認字,一個含羞帶怯的小姐還帶著個小丫鬟走過來,還帶了一籃子糕點,行了個禮,嬌聲說道:“李大夫,上次多虧你幫我看了臉,不然我可就毀容了。今日我特來答謝的,這位是你妹妹嗎?”


    李蓮花奇怪的看了一眼這位小姐,她可真特別,幾乎全鎮子的人見著桃夭粘他的模樣都說桃夭是他的小媳婦兒,怎麽就她非說桃夭是他妹妹?


    李蓮花倒也不在意人家說桃夭是小媳婦還是妹妹,隻是若要否認的話,才會對桃夭的清譽有損,李蓮花如今倒也不計較什麽了,也沒過多限製桃夭親近他。


    桃夭聞到香味了,眼睛就盯著籃子裏的糕點,李蓮花見她這樣,忙不迭的就拒絕了:“陳小姐,隻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已付過診金,不用特意感謝。”


    聽到李蓮花拒絕,桃夭知道自己吃不到糕點,又蔫嗒嗒的低著頭,開始玩李蓮花腰帶上的絲絛。


    李蓮花也沒管桃夭玩他的衣服,隻是拿出紙筆,打算讓桃夭寫幾個大字。


    桃夭現在這樣,看書肯定是看不進去了,那就寫字吧。


    李蓮花的字非常漂亮,風骨與棱角並存,讓人看了非常舒服。


    但這個重點是看,不是寫。


    桃夭特別喜歡看李蓮花寫字,但是她特別討厭李蓮花讓她寫字。


    為什麽要寫字?手腕疼,手指疼,就是很疼。


    她委屈控訴的看向李蓮花,李蓮花挑挑眉,桃夭隻好委屈巴巴的拿起筆。


    陳小姐看李蓮花和桃夭根本無視她,還在那裏眉來眼去的,氣的口不擇言道:“李大夫,她是你什麽人?我可是本地首富的女兒!”


    李蓮花詫異的看向陳小姐,然後拱手說道:“陳小姐,我看病隻需五兩,多一分不要,你不需要跟我說你家有多富有的。”


    陳小姐氣壞了,丫鬟趕緊說道:“李大夫,你做個遊醫能賺多少錢?我家小姐可是陳家獨女!入贅陳家整個陳家都是你的了!”


    李蓮花十分生氣的說道:“什麽?大丈夫怎麽可以入贅?我李家十八代單傳!誰都能入贅,我李蓮花不能!”


    丫鬟愣了愣,是啊,人家十八代單傳,怎麽能讓人家入贅呢?這太不人道了。


    陳小姐卻不在乎,立刻說道:“不入贅也行,孩子也可以跟你姓。”


    李蓮花反倒被說楞了,他打量了一下陳小姐,眼神在陳小姐的小腹停了停,隨即轉過頭去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李家十八代單傳,我從小有個宏願,我的妻子必須給我生十七八個,否則我絕不娶親!”


    陳小姐還想說什麽,但一想到要生十七八個才能得到這個男人,他就是長得再英俊瀟灑貌若潘安,陳小姐也被嚇的不敢說話。


    陳小姐糾結了半天,算了,不過就是個小遊醫罷了,她還能找到更好的,沒必要跟自己的生命打賭。


    但陳小姐還有些不服氣,她指著桃夭問道:“那她呢?她能給你生十七八個?”


    李蓮花震驚的看著她,大驚失色的說道:“你胡說什麽?她還小呢?她聽不得這些!”


    陳小姐一愣:“她不是你媳婦兒嗎?”


    李蓮花恢複正常的樣子說道:“陳小姐既然都知道,又何必跟我說這麽多?”


    陳小姐張張嘴,跺跺腳帶著丫鬟走了。


    糕點的籃子沒拿走。


    桃夭小心的拉拉李蓮花的衣角,李蓮花無奈的收拾了藥箱,說道:“行了,那是別人的,不能吃。我們去買菜吧,買些糖和麵粉,我給你做。”


    天知道李相夷會的東西有多少,天知道李相夷的師傅會的東西又有多少。


    但李相夷最不擅長的就是廚藝。


    隻是和桃夭一起生活之後,他也開始學做飯了,桃夭隻會簡單的煮東西和炒東西,做的還不錯,但複雜一點的她就不會了,做點心什麽的就更不會了。


    桃夭很乖,明明很饞,李蓮花說不能吃,她就不看了,乖乖的牽著李蓮花的袖子去買菜。


    買菜順便逛逛街,李蓮花突然看見一支桃花簪子,他直接就拿了起來,然後轉頭在桃夭眼前晃了晃,果然桃夭被吸引了目光,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很喜歡。


    李蓮花也不需要問了,直接掏出幾個銅板,遞給小販。


    不過他沒給桃夭帶上,隻是遞給了桃夭,讓桃夭自己拿著玩兒。


    桃夭隻會綁高馬尾,還經常綁的不是很整齊,不過她自己能做的事兒,李蓮花倒沒有想幫她都做了,不過有時候哄著她梳個頭,帶個好看的簪子也不錯。


    桃夭看起來真的很喜歡這隻簪子,看了好久好久,買完菜迴了蓮花樓都還在看。


    等李蓮花做完飯,叫桃夭吃飯的時候,桃夭還坐在桌邊,問李蓮花:“花花,這個,怎麽做的?”


    李蓮花看了一眼,說道:“刀子削了,再用刻刀刻的,最後還要上色。”


    桃夭好奇的看向李蓮花:“花花會?”


    李蓮花想了想,說道:“能做。”然後問桃夭:“喜歡?想自己做?”


    桃夭眼睛晶晶亮的看著李蓮花,忙不迭的點頭:“花花!”


    李蓮花直接一巴掌拍到桃夭頭上說道:“好好說話!”


    明明已經學會說話了,就是懶得說,能少說幾個字就少說幾個字,甚至有時候無論說什麽都用花花代替。


    李蓮花雖然明白桃夭要說的話,但他堅決不慣著桃夭這個習慣。


    桃夭被打了,但是依然高興的說道:“做蓮花的!”


    李蓮花微微笑著,看著桃夭歡歡喜喜拿出紙筆來描花樣子,要給他刻一個蓮花樣式的簪子。


    從來沒有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他,有一口吃的都要給他吃,看到什麽好的都要給他來一份。


    李蓮花第二天就去鎮上買了刻刀和染料,迴來照著桃夭描的花樣子,在桃夭指指點點下,雕出了一支蓮花簪子,然後一點一點的染上色,等簪子上的染料幹了之後,桃夭把兩隻簪子放在一起細細看著,青蓮桃粉,美不勝收。


    李蓮花突然就想到,當年說要給桃夭做一套粉色的小裙子的。


    桃夭大多數時候,好像沒有什麽欲望,除了好吃的,別的都不怎麽在意,給她買一套碧青色的衣服,她就一直穿著,後來也就給她買了兩件夾絨的襖子,和一套厚披風。


    但之前桃夭經常要下水,在她發現其他的衣服都沒有她的白袍子好之後,她穿的最多的還是白袍子。


    不過平時去外麵,李蓮花都不讓她穿白袍子,白袍子很好,但十分輕薄,她每次下水,濕漉漉的上來的時候,白袍子甚至能清晰的看見裏麵的身子,李蓮花教了好久,不讓她去有人的地方下水,上岸之後先弄幹白袍子,平時盡量不穿白袍子。


    李蓮花有些愧疚,哄了這麽久,答應人家的話,一句沒有做到。


    桃夭還是沒有粉色的小裙子,還是沒有住在桃花林裏。


    當年帶出來的桃枝,因為沒養好,都死掉了。


    桃夭當時還差點哭了。


    可這麽些年,桃夭也沒抱怨過一句,她可能都不知道什麽是抱怨。


    李蓮花說道:“夭夭,明天我們去一個大城,會把蓮花樓停在城裏麵,你怕不怕?”


    桃夭愣了愣,眨眨眼,歪頭想了想,說道:“怕,跟著花花。”


    李蓮花笑道:“當然,我走到哪,都要帶著你這個小尾巴。”


    桃夭眼睛又晶晶亮,她喜歡這句話。


    果然,桃夭開心的跳起來,一把抱住李蓮花的腰,小腦袋在李蓮花腰側蹭了蹭。


    李蓮花看著桃夭,臉上都是寵溺的笑。


    下一刻桃夭又坐起身,看了看左右兩隻手上的簪子,把青色的並蒂蓮插在了李蓮花頭上,傻笑了一下,又抱著李蓮花的腰趴在李蓮花腿上。


    李蓮花看不見自己的頭頂,伸手摸了摸,頭上除了並蒂蓮,還有一隻木簪子,李蓮花也沒動,摸了摸桃夭的頭發,忽然說道:“夭夭,去拿梳子。”


    桃夭聽見了,也沒問為什麽,就蹦蹦跳跳的去拿梳子,然後又去抱李蓮花的腰。


    李蓮花拿著梳子,摸摸桃夭的頭發,把上麵的發帶解開,開始給桃夭梳頭。


    李蓮花倒是也會梳女子的頭,隻是沒那麽精巧,都是十分簡單的樣式。他也沒什麽經驗,就一點點在桃夭頭發上挑弄著。


    桃夭的頭發烏黑濃稠又順滑,披在身上的時候簡直是絕美,李蓮花平時都不允許她不梳頭的。


    這個時候給桃夭解開了發帶,如瀑的長發貼在柔軟的身體上,再一縷縷被李蓮花的指尖挑起,慢慢變成一個簡單又好看的發髻,再把簪子斜插在如雲的發髻上。


    眾所周知,發型其實會改變一個人的美貌。大多數時候隻是不合適,但有時候也有那麽一種情況,那就是被封印了。


    長馬尾的桃夭像個小孩兒一般嬌憨,這如雲的發髻一梳好,李蓮花用指尖勾起桃夭的小臉,那雙生來就含情的美眸簡直美的驚心動魄。


    就連李蓮花都被硬控了好一會才恢複神誌。


    李蓮花頓時露出了一個······不可言說的表情。


    不行,桃夭可不能這樣出現在別人眼前,會出事的!


    不過,現在又沒有別人,在自己的蓮花樓裏,這麽好看,多看會兒。


    桃夭的眼睛美則美矣,且生來含情,但她太懵懂,眼裏都是清澈的無知和迷茫。


    還好,桃夭隻有眼睛太招人,其他的五官還是比較沒有攻擊性的婉約派,不然李蓮花就真的不敢讓桃夭見人了。


    隔日,李蓮花帶著桃夭去了附近的城裏,城裏人好多,桃夭有些害怕,縮在蓮花樓裏不肯出去,還不肯李蓮花出去。


    李蓮花笑話她:“那咱們就一直躲在這兒,不吃不喝的,等我們倆餓死了,臭氣都飄到了外麵,全城的人都來看我們了······”


    桃夭氣的瞪著兩隻眼睛看他,手上去就去堵李蓮花的嘴,嘴裏呸呸好幾句,惹得李蓮花發笑,卻聽桃夭兇狠中帶著哭音說道:“花花長命百歲!花花長命百歲!花花長命百歲!”


    李蓮花一愣,笑容漸漸散去,桃夭第一次氣狠了這麽兇,甚至氣到哭出來,竟然是要他長命百歲。


    李蓮花心疼的看著桃夭,桃夭抱著李蓮花的腰,執拗的看著他,要他也說一遍。


    李蓮花摸摸桃夭涼涼的卻柔軟的小臉,他不想騙她,他做不到長命百歲。


    這些年他的身子越發糟糕了,碧茶之毒深入肺腑血液,即將侵入骨髓,他想,他應該沒幾年了。


    他不能長命百歲這件事,原來讓桃夭這麽在意,這麽難過嗎?


    李蓮花想轉移話題,桃夭最單純了,很容易就會被引誘到別的地方去了。


    但桃夭這次非常堅定,一點都沒退縮的意思。


    李蓮花看著她,說與不說,都是騙她。


    李蓮花捧著桃夭的小臉,微微俯下身,輕輕吻上了桃夭的唇。


    桃夭一臉呆滯,為什麽?為什麽又要親她?是要渡氣嗎?可是現在又不在水裏。


    李蓮花輕輕吮吸桃夭的唇瓣,冰冰涼涼,甜甜蜜蜜的,他又用舌尖撬開桃夭的唇,纏繞上她的舌尖。


    李蓮花心底歎息,怎麽會有這麽乖的姑娘。就連他輕薄於她還這麽乖,讓她張嘴她就張嘴,要纏她的舌,她就乖乖把舌尖送上來。


    李蓮花柔聲說道:“夭夭,閉上眼。”


    桃夭眼中閃過幾絲猶豫。


    但對李蓮花的順從占據了主導,她緩緩閉上了眼。


    閉上眼之後,其他的感覺都更加強烈了,桃夭的手還在李蓮花腰上,雙手指尖糾纏,幾隻手指死死的扣著另一隻手。


    桃夭很害怕,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李蓮花原本該是她所有的安全感,為什麽此刻她那麽害怕呢?


    李蓮花有些失控,原本想輕輕柔柔的完成一個吻的,但他最後又和上次搶奪氧氣那般用力的吮吸著桃夭唇舌,幾乎要把桃夭的靈識都吸走了。


    最後李蓮花靠著最後一點理智,放開了桃夭,把桃夭一把摟進懷裏。


    耳邊是李蓮花粗重的喘息,桃夭覺得自己逃過一劫,她有種感覺,如果李蓮花再不放開她,她的靈識都要被李蓮花吸走了。


    原來她害怕的是她的靈識會被李蓮花吸走嗎?


    花花說過,活著是本能,不羞恥。


    所以她想要活著,不把靈識給花花,花花應該不會生氣吧?


    桃夭有些羞愧,不敢看李蓮花,抱著李蓮花的腰,臉也埋在李蓮花的小腹處。


    等李蓮花平息了自己,桃夭也舍不得出來,李蓮花心裏也正柔軟,小聲的逗桃夭:“我們夭夭都會害羞了?”


    怕桃夭悶壞了,李蓮花推著桃夭起身,桃夭不想起來,小臉在李蓮花的腰帶上磨了好幾下,等被李蓮花拉起來的時候,小臉都是紅的。


    李蓮花眼裏突然閃過愉悅的光,輕輕的撫摸著桃夭的小臉,低聲說道:“夭夭長大了。”


    桃夭突然就高興了,小聲的問道:“花花,我長大了?”


    李蓮花見桃夭果然忘記了之前的事情,樂的和桃夭說些別的,又問道:“夭夭記得自己幾歲了嗎?”


    桃夭歪頭想了想,東海之後,她陪了李蓮花七年了,東海之前的……有兩年,是師師告訴她的,師師引導出桃夭的靈識用了一年多,師師說是因為她和主人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夠久,不過還好主人喜歡把她藏在腰帶上,這樣貼身的陪伴,桃夭才能那麽快產生靈識。


    師師自己就是三五年才漸漸有的靈識。


    但是桃夭不是很確定,她不知道應該從什麽時候開始算,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說道:“應該有……十歲了吧?”


    李蓮花一愣,桃夭竟然隻有十歲嗎?


    哦,是了,桃夭以前可能不是長這樣的。


    也不知道妖精的年歲是怎麽算的,多少歲才算成年。


    李蓮花難得聽見桃夭說起她自己的事,有很有興趣的問道:“你們一族……多少歲算成人呀?你們能活多久?”


    這題桃夭會,桃夭立刻就說道:“十歲成年!我們可以活很久很久。”


    桃夭不會形容,隻能說很久很久。


    隻要本體不被毀滅,靈識不被湮滅,他們基本上就能永世長存。


    不過十歲成人那事吧,嗬嗬,桃夭哪裏知道,還不是別人說什麽,她就信以為真了。


    別人:二樓的某把劍劍身抖了抖,身上的鏽跡已經消失無蹤,隻是依然有些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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