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走了,叔叔倒不如就直接說出來吧,究竟是什麽事情。”安娜並沒有想到,哥哥竟然沒有承認葉可馨的身份。


    陸軼寒則是想的比較多,現如今,他不能給葉可馨很好的保護,如果把她的身份暴露出來的話,他不確定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會不會從她身上下手。


    “我也是剛剛得知的,這個女人竟然就是當初,害死了你爸爸和媽媽的那個男人的女兒…你究竟是怎麽想的竟然會讓這樣的人留在自己的身邊。”方謙說著。


    “也算是她的一種贖罪吧,更何況他父親當年的事情還有很多疑點,我不否認,他和我母親和父親的死有著直接的關係,但是,那個下命令讓那些殺手殺死我母親的人,不是更可惡的嗎。”陸軼寒有意無意的說道。


    對於母親當年的死,他還是持有懷疑的態度的,畢竟,穆宗天曾經那麽努力的把自己的命救了下來。在監獄的時候,他從無數次懺悔,自己做錯的事情,卻始終不承認,是自己命令那些綁匪撕票的。


    “你相信我,我雖然是因為錢做了這件事情,但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讓他們撕票,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隻是想救我的妻子,救我的女兒。”那個同樣失去了妻子的男人,老態龍鍾的坐在監獄的探監室裏,苦苦的哀求著。


    方謙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聲。難不成對於這件事情她已經有眉目了,可是當年的人,走的走,死的死,散的散,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證據在遺留下來。


    心裏有鬼的人,臉上就特別容易表現出來,尤其是方謙這種心理素質並不是特別強的,安娜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自在。


    “不過是他為了推諉自己的責任,胡言亂語罷了,如果不是他的話,哥哥和嫂子又怎麽會死的那麽慘,你又何苦遭受這種磨難…不管怎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人還是應該小心防範的好。”他這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可真真的像是在為陸軼寒著想啊。


    “這就不勞你擔心了,大廳廣眾之下,難不成他還能拿著那把水果刀把我給殺了嗎。”安娜看著他道貌岸然的樣子,恨不得能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哥哥生病了,來了做了所謂的探望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協助管理kn集團…要不要把自己的目的暴露的這麽徹底明了。


    病房裏一直僵持著,方謙也沒有辦法再找別的話說了,方晟元隻好站出來緩解尷尬:“我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怎麽說還是小心為妙,除了他之外,身邊再安排一個可以信得過的護工吧…父親軼寒的身體不好,我們兩個今天就先迴去吧,改日再來探望他。”


    這個時候如果再不走的話,還不知道自己這個父親能出什麽洋相呢。


    方謙也算是找到了台階:“那我就改日再來看你,什麽事情都不要擔心,叔叔還在這裏呢,無論如何,叔叔都是你永遠的依靠。”


    安娜聽著他道貌暗然的話,都懶得去拆穿他了:“放心好了叔叔,如果真的有什麽難的話,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的。”


    方謙點了點頭,跟著方晟元出去了。


    葉可馨直到看著他們父子兩個人離開,才迴到了病房:“他們兩個走啦。”她有些尷尬的問道。


    “總算是把他們兩個打發走了,我真的不明白咱們方家究竟是什麽時候出了這種厚顏無恥的人,明目張膽的想要從別人的手裏拿東西,還要頂著好名聲…哥,我覺得這種事兒我可真的得跟他好好學學!”安娜極為不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兒。


    “這個事情不能掉以輕心,不是說出去給我拿藥了,藥呢。”


    “哦,其實是我記錯了,護士說要明天才可以拿呢,今天的劑量夠了。”葉可馨小心翼翼的說道。


    “總是這樣毛手毛腳的,究竟能不能照顧好我,你再這個樣子我真的要請別人了。”陸軼寒並沒有解釋為什麽同意讓她出去,這讓葉可馨覺得他似乎真的在懷疑自己。


    安娜知道自己哥哥脾氣不是特別好,沒有想到竟然這樣不講道理:“行了,那我也不讓她在這裏礙你的眼了,我們兩個出去吃口飯。”平白無故的就欺負人,她最瞧不起這種人了,雖然沒有辦法教訓自己的哥哥,但是,把人領出去,這點本事她還是有的。


    “我現在都是個瞎子了,你覺得她在這裏或者不在這裏有什麽區別嗎?說好聽了,是在這裏伺候我的,我吃的穿的哪一點差到她了。”這種突然陷入爆發的狀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就算是讓葉可馨出去,她也不會放心的。


    “我又不餓,你就先出去吃吧,我在這裏照顧他,有什麽事兒還有個照應。”葉可馨現如今身上心裏所有的重點都是躺在病床上的這個男人。發脾氣她也認了,以前更惡劣的也不是沒有過。


    安娜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一邊心疼他,一邊想,這也就是她的命了,兩個人之間總有一個人要做退步的,這樣也好,不然的話,哥哥這個暴脾氣誰受得了呢。


    “那我先迴公司處理公司上的事情了,那邊你不用擔心,一旦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會及時通知你的。”說完他朝這陸軼寒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小心的說道:“照顧好他。”


    葉可馨點點頭,微笑著看著她離開了。


    安娜出了門,發現守在醫院的那群人,還有沒有離開的,還真是一群附骨之蛆呀,除了這個,他們就沒有別的可以過活的生活了嗎?


    穆宗天將老朋友調查好的資料,放在了病床上,目色凝重的看著窗外。當年的綁匪,還有一個人活著…隻不過他太膽小了,所以當時並沒有參加那次活動,而是躲了起來,因此,他沒有被抓住,也沒有死掉。


    他是個嗜好賭博的,手頭欠了一大筆錢,可是兒子又要結婚了,因此,他的朋友付出了一點代價,得到了這個消息。


    “我知道你想為自己洗清冤屈,可是這件事情未免太冒險了,現如今你無權無勢,得罪了他們,到是死路一條。”老友忠告的話尚在耳邊,可是他怎麽可能就放下這件事情不管,就因為這件事情兩條人命,兩個家庭都完全的毀了。


    他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確確實實是因為他的一時糊塗和貪婪,才造成了這種無法彌補的後果,可是這背後的始作俑者,不是更讓人覺得齷齪和無法提防嗎?


    掛斷了朋友的電話,他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究竟還值不值得把這件事情,調查得水落石出,究竟還有沒有必要,去證明自己一個清白。這些真的重要嗎?


    明明知道那個人是誰,明明知道自己被冤枉的,可是卻不敢去拆穿他。他其實也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麽。他抬頭看著新聞…卻突然看到了kn集團總裁陸軼寒最近遭遇車禍的新聞。


    而且並不是普通的車禍,警方已經介入了,車禍的原因有人動了車的刹車,導致刹車失靈。


    他突然明白了,那個背後的人或許不會停止對於陸軼寒的陷害,那個人或許還是不依不饒的想要,要了他的命。


    他想到了癡心一片的女兒,如果陸軼寒死了的話,女兒該怎麽辦呢?


    他不能就放任這件事情不管,他的這一條命不值錢,可是女兒的幸福卻是值錢的。最終他還是做好了決定,寫了匿名信,交給了當初審判這個案件的法官。


    “你看陸軼寒這個樣子,究竟還有沒有機會,眼睛痊愈了?”已經到家了的方謙收起了他在醫院時的惺惺作態,直言不諱的問道。


    “父親關心他的好與壞,究竟是為了什麽?我不明白,為什麽父親現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畢竟是我們的親人,現在這個時候您問這些東西…”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的父親打斷了。


    “我問這些東西怎麽了,我難道不是為她著想嗎?你也不想一想,安娜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不靠譜的姑娘;偌大一個公司,她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麽可能管得住。”一邊說著,一邊又歎息著,仿佛真的是為他們著想似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那姑娘究竟抱著什麽心思留在他身邊,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他都不提防,我這個做叔叔的又怎麽能安心呢。”這一副語重心長,深謀大略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欽佩。


    方晟元沒有再繼續去反駁父親,他無法反駁他,但是也無法去相信他,父親此行的目的太過於明顯了。


    兩個人在迴家的路上,沒有再多說什麽,方謙心裏卻多多少少是有一點得意的,自己的這個小兒子雖然形式莽撞但是卻最有主意,隻要多加磨練幾年,總歸是可以擔當大任的。


    隻不過他看樣子要出麵去,為兒子收尾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同樣的事情,可以再做兩遍,不是嗎?


    孟依韻帶著東西來到醫院的時候看著一身家常裝伴打扮的葉可馨:“行了,也不用跟我多說什麽了,我這也是看到了,在這裏好好照顧方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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