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件事情,他這輩子就算是逃脫不了這個錯誤了嗎?就因為這一件事情需要永久的受他擺布了是嗎!胡醫生攥緊了拳頭:“你隻管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罷了,這件事情至多不過是讓我蹲幾年監獄,吊銷行醫執照吧,殺人可是要掉腦袋的!”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手眼通天的權貴人物,不說別的,就他背後的勢力,在他入獄之後也不會讓他好過。


    “你擔心這個做什麽呢?我既然有辦法讓你去,就有辦法讓你全身而退,否則的話拆了東牆補西牆又有什麽意思!”陸哲翹著二郎腿說道。


    “他那個私人醫院,我有辦法讓你混進去,隻要你進去,給他一針,讓他一命嗚唿,出事是在他自己的意願,行醫的是她自己的大夫,與人無尤。”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用方醫生來換自己的安全,這個男人也是個靠不住的,真的被抓住了的話,自己第一個就會被供出來。


    知道跟他商量了,就說明這件事情確實有活口:“你可別忘了,他身邊守著的那個女人,跟他可是有隔世的冤仇,他爸媽就死在那個女人的爸爸手裏…誰知道是不是這個女人一直懷恨在心溫柔小意迷惑他。”


    他笑得有些得意:“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個男人為了美色命都不要了,又怎麽怪得了別人呢。”


    “若真是這樣的話,你也容我考慮一下。”胡醫生並沒有立即答應他,說的倒是輕巧,但是真的做的時候哪有那麽容易,他這輩子,雖說犯過錯誤,可終究是幹的,治病救人的事情,要去殺人,對他來說還是太難了。


    “該怎麽做這件事情,我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但是要不要做就是你的事了。”他收起了自己放在茶幾上的跑車的鑰匙“我去酒吧放鬆放鬆,你要不要跟著一起?”


    “還是別了吧我在這裏好好的思考一下人生。”胡醫生現在簡直一刻也不想跟他呆在一起,對於他而言,這個男人現在跟瘟神沒什麽區別。


    “確實要好好考慮,畢竟這關係到你的前途與命運,不管怎麽說,我都等著你的消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陸哲說完,微笑著離開了。


    陸哲走了之後,胡醫生掏出了口袋裏的錄音筆,他對於方聖哲這個人一直都抱著一點兒警戒之心,不管怎麽說,無論是答應他或者不答應他,留下來一點兒後路總歸是沒有錯的。


    “哥,方謙他們一家人來了。”安娜今天原本是處理完了工作的事情,十分輕鬆的來到了醫院,但是沒有想到在醫院門口就遇到了一臉悲悲泣泣,仿佛家裏已經死了人的方謙。


    “他來這裏做什麽?兔死狐悲,還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他一邊說著一邊張嘴吃,葉可馨遞過來的橙子瓣兒。


    “你就是這麽形容自己的嗎?不能換一個好一點的形容詞嗎?又是耗子又是兔子的…”相比較於這兄妹二人,他倒是輕鬆了很多。


    “也算是認識你這麽久,聰明了一迴,竟然挑到我哥的錯處了…不過,哥他們人來都來了,你要不要見一下?”他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外麵除了方謙和方晟元父子兩個,應該還有幾個隱藏在暗處的狗仔。


    也就是說如果今天他不接待這兩個人的話,恐怕明天報紙頭條就不知道該怎麽寫了,這對於風雨招搖的kn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他們可不是已經破罐子破摔的方氏集團了。


    陸軼寒咬住了葉可馨遞過來的橙子,舌尖輕輕的,舔舐了一下她的指尖,安娜看著這一幕,心裏邊兒膈應都不行,她這個哥哥什麽時候這麽惡心了。


    再看一看旁邊紅著臉,有些尷尬的穆成心裏又覺得好笑,這隻小白兔倒是被大灰狼吃的死死的。


    “那就讓他們進來唄,我倒是要看看,大庭廣眾之下,他敢不敢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刀來捅死我。”這件事情擺明了就是他二叔這一家人做的,沒有想到他顧念親情,網開一麵,卻隻換來了他們的得寸進尺。


    方謙一進門看著眼睛上還蒙著紗布,精神狀態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好的陸軼寒,便做出了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可憐我的侄兒,從小便命運多舛,為什麽到現在還要遭受這樣的挫折?為什麽出事的不是我呢。”


    這精湛的演技,不去好萊塢混個小金人可真是白白的糟蹋了。安娜站在一旁,仿佛看猴戲似的看著他。


    方晟元看著做作的父親,一時之間有些尷尬,他看向安娜,不好意思的向她點頭示意。安娜衝他輕輕的揚了揚下巴,對於坊間這一家子人,哪怕是這個看起來對人謙和的大哥,她也並不是很喜歡。


    “叔叔哭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們還以為我快要死了呢,不過是眼睛受了點小傷,您不要這個樣子了。”這衣服沒見過大風大浪的樣子,可真不像是一個方氏集團的總裁。


    “你叫我如何承受得住呢?原本兄長就走的早,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竟然遭受這樣的折磨,我真是個罪人啊。”他坐在陸軼寒的床邊,將原本坐在床邊照顧的葉可馨擠開了。


    “你這眼睛,當真是沒有什麽大事的嗎?若有什麽,你千萬不要瞞著叔叔,叔叔無論如何也會請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這一句問話也未免太過於明顯的暴露自己的意圖了。


    方晟元對於自己父親這樣一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行為,也是尷尬的不得已,他開口說道:“我和父親也是今天看了報紙消息之後,才知道你病了的,原本我是不想過來打擾的,可是父親執意要過來看你,他也是過分擔心你了。”


    “他讓我不要來,不要來,可是我又怎麽能不來呢?隻要一想到你遭受的那些折磨,我就覺得,是讓我感同身受的,我已經這把年紀了,不要說瞎了,就算是死了又有什麽關係呢。”他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看起來倒是真實的很。


    如果沒有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洋蔥的味道,可能這個狀態就更真實一些了。


    陸軼寒也懶得去揭開他的偽裝了,這種道貌岸然的人,無論說什麽,他總有一百個理由去推卸責任。


    一屋子的人仿佛看猴戲一樣的,看著坊間道貌岸然的,聲淚俱下的演講,方晟元,尷尬得恨不得要找個地縫鑽下去,尤其是在父親恬不知恥的說了一句:“你隻要安心養病就好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叔叔,我這裏一定會協助安娜好好的去管理你的公司的。”


    嘮嘮叨叨的說了這麽久,總算是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了,也算是暴露了他此行的真實目的,說白了還不是惦記著陸軼寒的這個公司?


    “公司的事情就不勞叔叔操心了,畢竟您還有一個方式需要管理,我這裏還是照顧得來的,即便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還有哥哥來給我做指導,將來我也遲早要從哥哥手裏分走一半的公司。”安娜上前一步說道。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安娜去了之後就直接退學,並且在陸軼寒的幫助之下到了意大利進修。並且還通知了景家人幹涉這件事情。


    “安娜何必對叔叔這樣呢?我也隻不過是想要盡所能及的,幫助你們。我的意思是但凡你工作上有什麽不懂的事情都可以來問叔叔。”他這個人臉皮厚的,仿佛長城一般不過是這幾句話而已。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叔叔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就像安娜說的,公司的事情慢慢的她就要替我承擔了,也不好,總是麻煩叔叔的。”他心中冷笑著,可是表麵功夫真的做的一流。


    “叔叔這裏有些私人的話要跟你聊,能不能讓他們先出去呢?”方謙說道,甚至於防備的看了一眼葉可馨。


    葉可馨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這裏照顧我的都是我信得過的人,叔叔有什麽事情就說吧。”不過他現在閑得很倒不如看看自己的這個叔叔還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那不如我先出去吧,剛好護士剛剛讓我去拿一下藥。”葉可馨懂事的說道。對於這一家人來說,他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外人,又何必這樣沒有自知之明呢。


    她轉身想走安娜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都是我半個嫂子了,還算什麽外人啊?等我哥這病好了,你們兩個不是就打算結婚嗎?”安娜說的煞有其事,仿佛真的似的。


    安娜怎麽能說這種話呢…他有些緊張的看著陸軼寒…方勝慈沒有否認安娜的話,但是也沒有持肯定的態度:“我還是先出去吧,我真的要去給他拿藥了。”


    說完之後便打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去。他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期待的,雖然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還是希望陸軼寒,會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呀?這個時候裏麵正是在針鋒相對呢,她這種事情算不上什麽重要的事情…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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