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煞孤星湊在一起!”


    說完,梁父扶起地上的梁母,兩人轉身走人。


    “不管那畜牲要點銀子了?”


    “你能要得著嗎?他一刀能捅了你我。呸!殺多了畜牲真是個活畜牲!”


    他們二人慢慢走遠,身後梁淵一直注視他們,看了很久。


    “梁淵”


    青窈喚著他“我們晚上吃鍋子吧,我看你種的青菜成了好多。”


    他放空的視線移到她臉上。


    “李青窈,你當真毫不在意別人如何看我?天煞孤星,畜牲不如,我捅過梁大順兩刀。”梁大順就是梁父的名字。


    “我真的不在意。”


    青窈情深意切的說,發現他還是麵色冷淡。


    “人雲亦雲,耳聽不能為真。”青窈直接摟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頭,一個吻落在他臉上。


    “我隻相信我經曆過的。”


    “你!”梁淵慌忙推開她立馬變得生動,“你怎麽這麽不知羞恥?!”


    “我親我相公怎麽了?”青窈伸手與他十指相扣,拉著他向院裏走“走了,吃飯啦,我要吃鍋子!”


    “汪汪”大黑搖尾巴叫了兩聲,它也要吃。


    吃過飯後,梁淵的臉色好多了。這麽多年他早已習慣。他根本不在乎他們。


    現在,這世間令他在意的隻有那一人。


    青窈不在房前也不在院後,也不在她的屋裏。梁淵心一緊,快步去了一間偏房。


    這間偏房的門被打開,她真的在裏麵!梁淵麵色一變。


    “這屋子鎖了,你是怎麽進來的?”


    青窈轉過頭看他,如實說道:“你給了我一串鑰匙,我用鑰匙開的鎖。”


    梁淵抓過她的手腕就要將她拉出屋去,“出去!這個屋不許進!”


    青窈甩開他的手直說:“你想考科舉有什麽不能看的?”


    她還是看到了!


    這間偏房灰蒙蒙的,隻有一個書桌和書架,書架上蓋著一層厚布。青窈掀開那布,下麵是都書。從啟蒙書到四書五經都有。


    “出去!”梁淵一瞬間粗暴,像一隻發怒的兇獸。


    青窈定定的看著他,“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梁淵抓住她的手使她往外走,青窈一出門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落。


    她別過頭,好似心中委屈萬千“成親三天,你就這麽對我嗎?”


    梁淵頓時啞口無言,他不是這個意思。


    “我確實是未在你同意之下進了這個屋子。我不知道不能進,我道歉。”


    她的淚還在往下掉落“你若是厭煩我到了極點,那我們可以立馬和離。”


    見她這般樣子,梁淵心中作痛。“對不起,我不是在兇你,我是…”


    “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抱歉。”梁淵垂下頭來。


    兩人又進屋坐在書桌旁,青窈聽著他的解釋。


    “兒時聽著先生教書,我識得幾個字,”梁淵慢慢開口,聲音帶著沙啞。“我想讀書,但梁大順隻讓我做工幹活,給的飯少,受的打多。”


    這是很久之前的故事,梁淵兒時也不知為何父母對他這般狠心。


    “後來我認識了老獵戶,他教我些拳腳功夫,我跟著他上山打獵。”


    “直到有一次。”


    青窈一直看著他,目光中滿是包容與心痛。在她的眼神裏,梁淵繼續往下說,


    “梁傑發現我在偷讀書讀的比他好。他打破了碗,給我臉上劃下一道疤。至此,我和家裏決裂跟著老獵戶上山。”


    青窈猛然抬頭望向梁淵的臉,積年累月下,那道傷疤已定,約是兩指的一道疤從眉毛處到額頭。


    “我打了梁傑一頓,也想劃了他的臉,但是他們死護著不讓。無所謂,就當還了生恩。”梁淵側過臉不去看青窈。


    他接著往下說:“後來我有了銀子也想讀書。我去過學堂,他們說我殺父傷兄,無臉無德,爛人爛字,不配讀書。”


    “我就把這間屋子鎖上了。”


    屋內片刻的安靜,青窈抬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到他眉間的疤。


    梁淵本想躲開,卻又抵不住這柔情的包圍,靜靜的感受著她的觸碰。


    “抱歉,我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


    “跟你有什麽關係?”梁淵嗤笑一聲。“我無人教養,也管不住脾氣,就是這副爛樣子。”


    青窈直接起身走近抱住了他。這個動作大膽至極,梁淵一下定住不動。


    “有關係的,以後我教你管你。你聽我的好不好?你從來都不是爛樣子。”她還一下又一下拍著他的後背。


    這距離太近,梁淵掙紮著想鬆開她,青窈不放繼續貼緊,兩人臉碰著臉耳鬢廝磨。


    他聽見她說:“相公,你以後聽我的好不好?”


    “你!你快鬆開!”梁淵要氣炸了。


    “不鬆不鬆”青窈隻耍無賴“相公,你說你聽我的,說了我就鬆開。”


    女子香軟的身軀緊貼,梁淵像個煮熟的蝦子一般。


    “好好好!我以後聽你的行了吧?!”


    青窈微微錯開一點,衝著他的嘴親上去。一碰即離的吻,在梁淵心中落下驚天巨浪。


    她,她怎麽能這樣?


    “蓋章了,你以後就要聽我的,知道嗎?”


    梁淵氣急,看著她調笑的樣子手一緊,握住她的腰肢將她禁錮在腿上,一隻手按住她的頭,吻了下去。


    他無師自通,甚至學會舌尖與她共舞。


    此刻腦海中煙花炸起,梁淵整個人興奮的不成樣子。


    一吻結束,兩人還抱在一起,都有些氣喘籲籲。


    “李青窈!”


    “相公?”


    “你,你真是不知羞恥!”


    青窈壞笑著,她要是知道羞恥,哪來的相公?


    “我本來以為你能參加明年的武舉,隻是如今天下太平,武狀元的提拔空間不大。”


    梁淵無語住了,他什麽都不是,媳婦竟然跟他說武狀元?


    “但是你對科舉有幾分興趣,咱們參加今年考試完全來得及!”


    青窈比劃手指給他算:“今年府試過了,明年院試為秀才,秋闈鄉試中舉,後年就去京城趕考!”


    “會試後為貢生,殿試後進士及第!”


    梁淵惡狠狠的掰過來青窈的臉,用手捂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在她耳邊低聲說:“老子狗屁不會,你別在這塊做白日大夢!”


    青窈被捂了嘴眉目傳情,像是釣了個鉤子。


    她也湊到梁淵耳邊充滿誘惑的說:“你以為我那舉人表哥是個什麽東西?有我在你一定能行!”


    梁淵麵露震驚的鬆開手,他到底娶迴家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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