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麒每天心情好的不行,提前將冷月放迴了公主府。


    顧卿煜緊趕慢趕,也在秋闈之前迴到了京都城。


    現下,京都城內聚集了眾多學子,一時間熱鬧非凡。


    許多還未出閣的閨閣小姐也忍不住白日裏戴了罩笠或是麵紗,出來逛上一逛,尋覓一下,看看是否有中意的才子學子。


    許多權貴或是皇親也會趁此機會提前招攬有才幹的學子。


    祁悅頭一次遇上這種大事,對此也是頗感興趣。


    換了一身素雅的衣裳,戴上罩笠,帶著荷香和冷月便出門了。


    顧卿煜進宮和祁君麒複命後,迴家沐浴打扮了一番 這才帶著禮物前往公主府。


    祁悅前腳剛拐出街道右邊,顧卿煜後腳就從左邊拐進來,到了公主府門口。


    門房小廝見他大包小包地興致勃勃而來,頗有些尷尬。


    “奴才見過顧小侯爺,我們家公主剛出門去了,現下不在府內。”


    顧卿煜一跺腳,埋怨道:“都怪我自己,洗個澡洗那麽慢,真該死!又和公主錯過了……”


    門房小廝:“要不,顧小侯爺進去等等,說不定公主過一會兒就迴來了!”


    顧卿煜:“可知公主去了何處?”


    小廝撓撓頭:“聽荷香姑姑說似乎是去了福滿樓那邊……”


    “你們將東西送進去,本侯去福滿樓尋公主。”


    小廝的話還沒說完,顧卿煜便急不可耐的甩下話,興衝衝上了馬背,一甩馬鞭跑了。


    小廝幹巴地愣在原地:“……的茶樓。”


    福滿樓旁邊的百味茶樓內。


    祁悅三人剛進到店內,就有店小二兩步並作一步,行至三人麵前,恭敬道:“小姐可要間雅座?”


    荷香掏出一袋銀子,遞過去:“要一間視角最好的。”


    店小二樂嗬嗬地接過錢袋子,不著痕跡地惦了惦,“小姐請隨小的上二樓落座。”


    三人跟著上了樓,落了座,視角果然非常好,幾乎能全方麵無死角地觀察到一樓和對麵雅間。


    店小二上了茶水和糕點退下後,一樓的學子也逐漸變多了。


    祁悅摘下罩笠,坐的位置正好能由窗沿擋住臉,外麵人看不見臉,但她卻能看清樓下的人。


    今日百味樓正好在秋闈前舉辦了賞詩會,謝韞隨著同窗們也來了此處。


    到了後,發現寧遠郡王世子崔巽也在,崔巽與謝韞一直都不對付,自從謝韞來了學院後,就屢屢在學業上壓他一頭。


    明明是個鄉野間長大的野種,卻那般不識趣,不知收斂鋒芒。


    秋闈在即,他定要借著詩會好好挫一挫謝韞的銳氣。


    崔巽朝手底下的狗腿們使了使眼色,原本有來有往的眾人,幾乎有一半多將矛頭對準了謝韞。


    但謝韞絲毫不懼,一一對答如流,將每個人的詩聯都應答的幾乎無可挑剔。


    祁悅坐在樓上看的越來越有滋味,忍不住讓荷香掏出些瓜子嗑上了。


    樓下崔巽臉色越來越差,狗腿們也漸漸力不從心,開始冷汗連連。


    直到最後一個狗腿落敗,眾人爆發出如雷鳴般掌聲和稱讚聲。


    “謝家二公子果然才識卓然!”


    “不愧是謝老丞相嫡親的孫子!”


    “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依在下看,今年的魁首狀元非謝二公子莫屬!”


    “……”


    聽著眾人對謝韞的誇讚,崔巽的臉色黑沉如墨,眸中閃起冷光。


    他身旁的狗腿趁人沒注意退下,過了一會兒,端上來一盞茶水。


    崔巽斂起臉上的神色,爽朗一笑,“謝兄果然是大才,小弟甘拜下風,以往都是小弟不自量力,還望謝兄能不計前嫌原諒小弟。”


    “謝兄,請——”


    謝韞狐疑地看著他,並不去接那茶。


    崔巽見狀,微微一笑,抬手先一步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謝兄如此是不願原諒小弟嗎?”


    祁悅坐在上麵看的清清楚楚,那狗腿早在謝韞那杯中下了藥。


    她啟唇輕聲道:“冷月,將那杯茶打碎了。”


    冷月靠到窗口,手中撚著石子,朝謝韞手中的茶杯射去,在他抬手前就將茶杯擊碎了。


    茶杯應聲而碎,眾人皆驚,崔巽眼中瞬間盛滿怒氣,他抬頭看去,怒喝:“何人作祟!”


    隻見窗戶口伸出一隻白皙如玉的纖纖玉手,那手中的白玉色絲帕一不小心就飄落了下來。


    如玉如珠的嬌柔聲音響起:“勞煩謝二公子幫忙撿一下帕子。”


    謝韞聽到熟稔的聲音,眼神浮起喜色,他大步上去,緊盯著那飄落的帕子一動不動。


    身旁的友人像是見了鬼一樣麵麵相覷,這小子平日可是連姑娘家的發絲都不帶瞧上一眼,連青樓清館都不帶去的,今日竟然如此反常。


    崔巽看著謝韞那一臉緊張地模樣,不由勾唇一笑,給身邊狗腿們使眼色,欲將謝韞擠開,自己去奪了那張帕子。


    祁悅像是預感到一般,淡聲開口:“除了謝二公子外,若有不長眼的搶了帕子,直接把那人的手剁下喂狗。”


    冷月帶著寒意的聲音響起:“是,小姐。”


    她懷中抱劍,將身子完全露出來,冷冷的注視著下麵的人。


    崔巽隻覺得那視線冷的如寒冰利器,還帶著些許肅殺之氣,頓感頭皮發麻。


    狗腿們也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兩步。


    帕子落到謝韞掌心,他握著帕子小心翼翼地湊到鼻尖,聞到熟悉的清香,他喜不自禁,邁著長腿便朝樓梯而去了。


    身後的友人麵麵相覷,仿佛在說:這……這把人帶出來一趟,就被別人家小姐勾走了?這咋辦,謝大公子會不會劈了他們泄憤啊?


    一想起謝烙那冷酷的黑麵閻王樣,幾個友人瞬間毛骨悚然,後怕不已。


    到了二樓雅間門口,謝韞捏著帕子的手有些緊張,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下一秒,雅間門從內打開,荷香驚訝道:“原來是阿韞公子,快請進。”


    等人進去後,她又極有眼色地把冷月也拉了出來。


    雅間內隻剩下祁悅和謝韞後,他反而又有點局促和不知所措。


    “阿……阿蠻,好久不見,我……”


    ……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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