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白臉色劇變,也知道此時不好惹怒他。


    “阿舍,既拜了堂,難道不該喝交杯酒嗎?”


    聽到他的話,衣舍手下一頓。


    唇角勾起一抹狂熱。


    他臉上帶著癡狂,喃喃道:“對對對,對!還沒喝合巹酒呢……”


    接著便鬆了手,下了榻去端酒杯。


    衣白不動聲色地接過他遞來的酒杯,麵上依舊冷若冰霜。


    被迫與他手臂疊交。


    衣白見他準備將酒喝下,心猛地提起。


    酒杯剛碰上唇瓣,衣舍見他沒有動作,手一頓。


    衣舍眸子一眯,麵上浮上一抹狐疑。


    “師兄不會是在酒裏下了毒吧。”


    衣白瞥他一眼,並未說話,抬手直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衣舍麵上瞬間綻出笑意:“師兄莫要生氣,是我不好,錯怪了你。”


    說完,他也將酒一飲而盡。


    衣舍接過他手中的空酒杯,放迴桌案上。


    接著攬著他的腰身,將人又按迴了榻上。


    “師兄,該歇息了……”


    衣舍壓在他身上,伸手去撥他的衣裳。


    下一秒被衣白一腳踹下了榻。


    他滿臉不可置信,剛一運功,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師兄你!你真下毒了?”


    衣白起身,冷冷的看著他,重新脫去了那身喜袍,又撿迴腰帶係好。


    接著房間內落下四道黑影。


    “國師大人。”


    暗月看著倒在地上吐血的衣舍,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他殺了幻月……”


    衣舍突然張狂大笑:“你不會以為那個蠢貨殺手真能護住她吧?”


    衣白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狠厲道:“你做了什麽?”


    “傀儡術……該應驗了。”衣舍臉上滿是病態的笑,因為窒息感,脖頸處和額角皆是青筋暴起。


    衣白猛地將人甩開,語氣急切:“把人綁起來,速去尋公主!”


    暗月不解道:“國師,為何不殺他?”


    衣白麵色凝重:“他要是死了,傀儡術會徹底失控。”


    衣舍笑著又吐出一口黑血。


    暗月揮揮手,月影衛上前將人綁了起來,又怕人真被毒死了,便給他塞了半顆解藥。


    衣白接過暗月遞來的傷藥,又吞服了兩顆。


    接著,眾人押著衣舍,上馬後迅速朝祁悅的方向趕去……


    下午的時候,安澤三人被留下看家。


    凜敘買了香燭紙錢,提著祭拜用的祭品,帶著祁悅去祭拜父母親了。


    山間的路蜿蜒曲折,十分不好走。


    凜敘看她走的費勁兒,怕她磨破腳,便用藤條將東西綁在一起,掛在脖子上。


    接著把人背了起來。


    祁悅靠在他寬闊的背脊上,笑彎了眼。


    山間的風吹過兩人的發際,耳邊傳來陣陣各異的鳥鳴聲,樹影婆娑,陽光穿過枝葉,星星點點灑在兩人移動的身上。


    抬手替他擦了擦額角的細汗:“累不累,要不我自己下來走一會兒?”


    凜敘腦中突然一痛,眼眸中閃過一瞬的紅光。


    聽到她的話,他甩甩頭,彎唇一笑迴道:“不用,很輕,這樣更快一些。”


    祁悅並沒有注意到這一絲異常,靠在他的肩上觀賞著四周的景色。


    大約太陽快落西山時,兩人到了山頂。


    這裏是一處斷崖,靠中間位置有一座孤塚,占了山頂這塊地大約四分之一的大小。


    孤塚上幾乎沒有長什麽野草,看得出來經常會有人上來祭拜。


    上麵的墓碑刻了凜敘父母的名字。


    其父親凜天,其母少秋婉。


    祁悅從背上下來,由他牽著手來到墓碑前。


    二人擺好祭品,點了香燭,又燒了紙錢。


    凜敘:“爹,娘,這是祁悅,是你們的兒媳婦,你們不用擔心了,兒子不會孤獨終老了。”


    “另外……兒子已經為你們報完仇了,也一定會努力找迴妹妹的。”


    說完,他跪著磕了三個頭,祁悅想了想也跟著磕了三個頭。


    凜敘未曾想過,貴為長公主的她竟然會對著一對毫無身份的逝者行此大禮。


    他眼中溫熱,緊緊地握住了祁悅的手。


    接著,又聽她道:“公公婆婆,你們就放心吧,阿敘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一定會替你們照顧好阿敘的,不會再讓他孤單一個人,也會幫他一起找迴妹妹……”


    “……等等!你還有個妹妹?”


    原書中,祁悅並沒有寫凜敘帶連孟誼祭拜過父母,自然也沒有這段劇情。


    所以,這妹妹就連炮灰的算不上。


    凜敘點頭道:“我妹妹十歲的時候被仇家抓走了……”


    祁悅:“那有從仇家嘴裏得到妹妹的下落嗎?”


    凜敘搖搖頭,麵上有些沉重,“當時我用盡手段,也隻得到了妹妹還活著的下落,至於被他們弄去哪裏了,根本無從得知……”


    “這些年我找遍了黎國上下,始終一無所獲。”


    祁悅:“妹妹身上有沒有什麽胎記?或者是隨身代表身份的玉佩玉墜什麽的標記物品?又或者,黎國找不到,有沒有可能妹妹流落到別的國家了?”


    她低下頭思考著,又繼續道:“沒關係,不管妹妹到了哪裏,總會找到的,等本宮迴去,就派人幫你把大懿朝也找一遍!”


    “到時候咱們再周遊其他小國大國,通通都尋上一遍!”


    祁悅自顧自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凜敘眼中忽閃忽閃的紅光。


    突然,她被握住的手一痛。


    凜敘紅著眼眸,麵色猙獰的死死抓著她的手,像是要將她的手生生折斷一般。


    祁悅驚慌道:“阿敘你怎麽了?”


    凜敘死死咬著牙,好不容易將她手放開,他按著腦袋咆哮:“走……快跑……遠離我……”


    看著他這副樣子,瞬間就明白,肯定是被人下了藥或者是被控製了。


    祁悅絲毫不帶猶豫,轉身就跑。


    她可不是那種傻冒,遇到這種情況還要沒腦子地湊上去抱著男主角哭。


    隻可惜,隻跑出兩步,就被猩紅著眼的凜敘抓住了肩膀。


    那力道大的以為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他捏碎了。


    隱藏在暗處的月影衛覺察到不對,立刻閃身出現,朝凜敘攻去。


    “砰”的一聲,祁悅被瞬間甩飛,摔到了懸崖邊,半個身體都掉了下去。


    我敲你個香蕉吧啦的死凜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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