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醫院,得知少司晏在他自己休息的房間午休,祁悅找了個小藥童讓人帶她過去。


    到門口後,祁悅屏退了藥童,又讓荷香守在門口,自己輕叩房門。


    屋內的少司晏剛在榻上閉上眼沒一會兒,聽到叩門聲,還以為是張副院判差藥童喚他有事。


    少司晏:“何事?”


    聽到那清潤的嗓音從屋內響起,祁悅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去,門外的荷香又輕輕將門關好


    聽到推門聲,少司晏稍有不悅地皺眉,他起身,欲下榻去查看,抬頭卻對上一雙笑盈盈的眸子。


    少司晏磕巴出聲:“公……公主?”


    突然想起自己未穿外衣,他起身趕緊伸手去拿。


    祁悅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借著衝勁兒又將人按迴了榻上。


    少司晏耳尖微紅:“公主,微臣衣裳未整,還請公主能先出去稍等片刻,等微臣穿好外衣……”


    祁悅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了慌亂、緊張、無措,就是沒有看到厭惡,看樣子他是不反感自己的觸碰的。


    如此,祁悅的膽子就更大了一些。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打趣道:“本宮瞧著少司禦醫的衣裳倒是一點也不淩亂,如此穿著正適合見本宮。”


    少司晏不敢用手去推祁悅,隻能無措地後仰,以此來掙脫下巴的鉗製。


    “公主,不要這樣,如此於禮不合。”


    看著他越來越紅的耳朵,祁悅逼近他。


    少司晏不再猶豫,立刻用手抵住祁悅的肩膀,怕再忍下去,公主真要把他推倒在榻上了。


    若真那樣,便是他褻瀆了公主,是大不敬之罪。


    少司晏對上祁悅的眼睛,問的認真:“公主是在玩弄微臣嗎?”


    祁悅不答反問:“你猜。”


    不等他反應,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迅速吻了上去。


    少司晏剛張嘴說出“公主”二字,就被地驚的雙眼瞪圓,一雙勾人的狐狸眼充滿了難以置信。


    趁著他愣神之際,撬開他的唇齒,鑽了進去。


    不知為何,他沒有第一時間把人推開,隻是閉上雙眼,不敢繼續看她的眼睛。


    祁悅感受到了他的逃避,而並非抵觸,她便不再試探,吻地更認真了。


    少司晏被她引導著,漸漸適應了這個吻。


    唿吸在彼此交纏,他的意識漸漸沉迷。


    恍惚間,他又想起來那年冬天,長公主穿著宮婢的衣裳要偷跑出去,卻碰見被罰跪在雪地裏的他。


    長公主看著幾乎快暈死過去的他,急得差點哭了,記得她見他生的好看,還以為他是個小宮婢。


    一直喊他小妹妹,讓他不要死。


    他醒來後卻找不到她了,也一直以為當初救他的是個小宮婢。


    三年後,也就是一年前,再次見到長公主,是長公主出嫁那日。


    他才知道,她不是宮婢,她是先皇最疼愛的公主,是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是他這輩子都觸及不到的明月。


    但如今,這輪明月竟親自落到了他身旁,他們又做了這樣親密之事。


    他不該褻瀆公主的,他有罪……


    一吻結束,祁悅看著他滾燙的臉頰,笑的肆意,“這可是你失約的懲罰!”


    少司晏這迴真是衣裳不整了,他喘著粗氣:“公主,這樣於禮不合……”


    祁悅歪頭看他:“不喜歡嗎?”


    少司晏不敢看她,也沒有迴答她。


    祁悅看著他滿臉通紅,神色糾結的模樣,並沒有逼著他迴答。


    祁悅笑意盈盈地抵在胸膛上,一手捧著他的臉,又在嘴角輕啄了一口。


    “什麽禮不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尺寸。”


    少司晏臉紅的像是要滴血,仍是帶著疑惑問道:“什麽尺寸?”


    祁悅笑的滿含深意:“以後你會知道的。”


    接著又撫上他的耳根處,輕輕摩挲著,“若明日再不聽話來給本宮診平安脈,懲罰就不似今日這般簡單了。”


    溫涼的指尖從耳根處劃至喉結,最後停在鎖骨窩。


    引得他的身體一陣戰栗,心也狂跳不止。


    祁悅聽著他如擂鼓鳴的心跳聲,滿意極了,隨著手下一扯,驀地又將人鬆開了。


    隻留下一句:“明日本宮在月宮等你。”便帶著門外的荷香,離開了。


    房門被再次關上後,少司晏仰躺在榻上,衣裳不整,發絲淩亂。


    他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手握拳抵在自己的心口,深唿吸了好幾個來迴,身體才漸漸鬆懈下來。


    經過這樣一番折騰,他也沒了午休的心思,怕一睡著,就又夢到公主……


    離開太醫院之前,祁悅也不忘找太醫院的禦醫開些藥膳方子。


    迴去的路上,經過禦花園,祁悅又把海棠花謔謔了一頓,不過這次沒有像昨天摘得這麽多,就弄了一小束。


    剛準備起身離開,就聽到身後一聲嬌喝,“你們是哪個宮裏的賤婢,竟敢糟踐我們娘娘最愛的海棠花!”


    祁悅今日是臨時起意去太醫院的,所以並未著重打扮,穿的很是素淨,但也不是一眼宮婢的打扮。


    德妃一身香色雲錦宮裝,蹙眉看著海棠花前背對著她的祁悅二人。


    對身旁攙扶著她的貼身宮婢揮了揮手,那宮婢上前想將祁悅揪過來,好生教訓一番,竟如此不懂規矩。


    宮婢怒罵:“你們這兩個賤婢,見了我們德妃娘娘竟還不速速轉身行跪拜禮?”


    那手剛要碰到祁悅的肩,荷香拿著一根海棠花枝狠狠抽了上去。


    荷香語氣淩厲:“放肆,你個賤婢還敢對長公主動手?”


    抽完那婢子的手,又狠狠朝那張嘴抽過去,隻一瞬,那宮婢的麵門連著嘴就被抽出了一條刺目的紅痕。


    “啊——”那宮婢捂著臉慘叫,“我的臉……我的手……”


    祁悅慢悠悠轉過身,嘴角噙著笑:“德妃好大的威風,一口一個賤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後宮之主。”


    德妃一抖,慌忙朝祁悅行禮:“臣妾參見長公主。”


    身後眾人,連同方才被荷香抽的那個宮婢,盡數嚇得跪趴在地。


    昨日皇後有孕後,賢貴妃和淑妃同時被禁足,如今這後宮都沒人能與她爭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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