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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大將軍反的是燕赤王室,和我西淩有什麽關係?燕王和大將軍我都未曾見過,也都沒什麽交情,沒必要為了一個與另一個動手。”木葉說得坦然。


    高征略有鬆動:“殿下的意思是,不願作戰?”


    木葉看他不信,更加坦白:“王兄收到燕王手書,叫我出征,我不能違抗王命。但為了你們燕赤的事,死我的兵,這買賣可太虧了,我不樂意。”


    高征仍是半信半疑:“郡主久掌兵權,自然明白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而誅殺反賊是大功一件,郡主難道不願?”


    “上官榮反的是燕王,又不是西淩。”木葉再一次強調,“這次出征,既非拓土,也未守疆,除了有個名聲,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她喝口酒,擺出一副極其誠懇的姿態:“我與高將軍說實話,如今在西淩,雖有王兄支持,但朝臣大多不願女子領兵。丹宸軍是我在西淩朝堂上的立身之本,叫他們死在燕赤豈不太過可惜。”


    “所以,郡主殿下不會和大將軍兵刃相向?”


    木葉點頭:“正是此意。”


    高征臉上又有了笑意,他揮手叫自己的人退下,又讓人將屋內打掃幹淨。


    而後命人重新奉酒,自己親自替木葉斟了一杯酒:“既然如此,郡主便不必急著過關,安心在此等待便是。”


    木葉將酒杯接過,卻是不喝,淺淺歎口氣:“若真有高將軍說得這麽簡單就好了,我奉了王命出征,待幾天沒事,可若是時間太久,那群老東西不知道要給我羅列多少罪名。燕赤,我是得去的。”


    看高征的表情又嚴肅起來,木葉在他開口反駁之前,勸說道:“高將軍,你若是王室的人,我手中有燕王手書,你自然該放我入關。你若是大將軍的人,他也清楚,你的關軍不是丹宸的對手,他本就沒打算靠你攔住我,所以也不會怪罪你。”


    這話說在高征的心坎上,上官榮確實沒給他下一定攔住丹宸的命令,關軍是高征自己耗費心血經營的,他也不想與木葉撕破臉。


    “殿下言之有理,”高征終於鬆了口,“可殿下若真要前往燕都,難免途中與大將軍相遇,殿下打算如何?”


    木葉知道這是高征還在試探自己:“燕赤的王姓什麽,我不在乎。隻要燕赤還是西淩的屬國,那王兄也不在乎。大將軍不可能是一時興起就要反燕王,他自去按他的計劃做事。我順燕赤王室請求,卻來晚一步,誰也說不了什麽。”


    得到木葉的答複,高征順著追問一句:“末將糊塗,還請殿下明示,您要如何在路上拖延時間?”


    木葉沒直接迴答他,反問他一句:“高將軍不會覺得,就因為燕赤是我西淩的屬國,所以燕王求救,王兄就得派我帥軍馳援吧?”


    高征思索片刻:“自然是因為王上宅心仁厚,不忍看燕赤內亂,戰火四起,是以派殿下出兵。”


    木葉被他的話逗得大笑:“高將軍這話自己都不信吧?王兄不願落井下石,但也不想白白幫你燕赤。燕王答應,這一路上大軍的糧草,由你燕赤供給。”


    高征皺眉:“從盛京到燕都這一路的軍糧可不少,怕是哪一關都拿不出來吧?”


    “讓一關承擔也太強人所難,不過由路過的各關分攤,倒也不難。雖是三萬大軍,但不過幾天的軍糧,都能拿得出來。”木葉笑著補充,“所以高將軍,關城給我幾日的軍糧,我便等幾日。我走多慢,端看給我的糧草有多少。”


    這話說完,木葉起身,將高征敬的那杯酒放在桌上:“高將軍,天色不早,我先迴營。糧草之事,我會派人來,將軍盡早準備吧。”


    狼七穆允跟在她身後,繞過高征,走出正廳。高征的手下還在門外,看他們出來,都握緊手中的兵刃,隻是高征未下命令,沒人敢真的動手。


    木葉未受阻攔,帶著自己的一百親兵迴到西淩軍營。


    狼五一直在城外嚴陣以待,木葉一行去的時間比他預想的久,但因為一直沒看到狼七聯絡他的響箭,他便隻是安靜地等著。


    此時看他們安全迴來,狼五的心才算放下來。


    到了木葉的大帳,幾個人明顯都放鬆下來。狼五將今天剛送到的木北墨的密信呈給木葉。


    木葉看信的時間裏,狼七穆允將今天的事給狼五說了一遍。


    “所以郡主是借高征,與上官榮做交易?隻要一路上十七關裏他的人給我們足夠的糧草,咱們就會放慢行軍速度,給他時間。”狼五聽完後問道。


    穆允拍拍他的肩:“郡主說的是給多少糧,我們就呆幾天。但實際上,這話的意思是,咱們待幾天,關城就得給咱們多少糧,不然就算燕赤王室言而無信。”


    狼七也湊過來:“不愧是郡主,咱們把關城的糧都要到手,還能避開上官榮的大軍,真是一箭雙雕。”


    穆允對著狼七翻了個白眼,心說郡主思慮周全英明神武還用你說,跟著王上這些年,連奉承話都不會說,真不知道都學了些什麽東西。


    木葉看著信,皺著眉歎了口氣:“我本來是這麽打算的,可是現在看來,和上官榮這一仗是避不開了。”


    “是王上下令了?”穆允指著木葉手中的信問道。


    “打仗的事上,王兄一直信我,不隨便下令。”木葉搖搖頭,“王兄查出來一些事,上官榮和燕赤太後有不淺的交情。”


    “那他為什麽反?”狼七好奇,大軍出征之前是他負責整理情報,因此對燕赤朝局最為了解,“太後在朝堂上頗有影響力,上官榮與太後交好的話,那真的算位極人臣,沒必要反啊?”


    木葉揉撚著信紙思索片刻:“我記得燕王和太後關係很好,算是母慈子孝。”


    狼七明白她的意思,接話道:“燕王九歲即位,太後執政十三年才還政於他,不過太後並未安於後宮,燕赤朝堂上有不少人至今隻認太後不認燕王。不過燕王一直向太後示弱,從不與太後有衝突。”


    “燕王甘心自己的王權一直被太後拿捏著?”狼五忍不住問道。


    “當然不是,燕王表麵上尊敬太後,幾乎朝廷大事都要征求太後意見,但私下一直在收迴王權,打壓太後一黨的勢力。”


    木葉聽得認真,點點頭,喃喃道:“這就是了,怪不得上官榮會反。”


    她抽出寫著上官榮和太後關係的那頁信紙,遞給穆允,讓三人輪流看看。


    “我原先隻以為上官榮貪心,想要自立為燕王,所以王兄一表示支持,他便舉兵造反。現在看來,這事和太後也有關係。”


    穆允和狼七搶著看信,隻有狼五認真聽木葉說話,追問道:“就算燕王和太後之間有齟齬,太後也不至於縱容別人反自己的兒子啊?”


    “我猜太後和上官榮達成了某種協議,上官榮舉兵造反,解決掉支持燕王的人,甚至燕王本人。而後上官榮攝政,太後扶植年幼的王孫,二人便可把持朝政。”


    “他都反了,殺了燕王,還能攝政?朝臣能容他?”穆允聽木葉分析,幹脆地把信紙扔給狼七,自己認真聽木葉說。


    “他拿咱們當擋箭牌就好了。”木葉沒多想,隨口迴他。


    三人想了一會兒,沒明白她的意思。


    “郡主,”穆允往木葉身邊湊湊,“您給我們幾個解釋一下唄,哥幾個都沒懂您的意思。”


    狼七也一臉期待地看向木葉。


    “他隻用說,他是受了王兄的蠱惑,一時鬼迷心竅,才犯下這滔天大罪。太後順水推舟讓他戴罪立功,這事就名正言順了。”


    “他上官榮輕輕鬆鬆地脫罪,要王上替他背鍋,這對狗男女好毒的心思。”狼七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狼五沒他這麽衝動,想到另一個問題:“既然是太後的意思,那為何燕王求助的信能送到王上手裏?送信的使臣可是從上官榮控製的地方過了。”


    木葉把玩著自己的匕首:“是太後允許的,上官榮卻不一定知情。”


    “郡主的意思是,太後並不完全相信上官榮?”穆允問。


    狼七搶在木葉之前迴他:“這個自然,上官榮本就在民間威望極高,手裏又有兵權,太後怎麽會相信上官榮會比燕王好掌控,會和她共掌朝政?她兒子都不肯和她分享權力,上官榮難道就願意?”


    他這麽一說,穆允也想明白了:“所以這燕太後是要用我們丹宸除掉上官榮,至少削弱他的勢力,她再坐收漁翁之利。”


    他看向木葉:“郡主,這燕太後想的好厲害的法子,咱們不知不覺就變成她手裏的刀了。”


    木葉倒是不像他們幾個一般生氣:“世間事本就如此,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大家都有自己的心思。既然已經看穿了,那就不怕,見招拆招就好。”


    她拍拍穆允的肩:“她設好了棋局,可我們也不是任她擺布的棋子,看看究竟誰技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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