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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方才還在互相罵娘的兩軍眾將全部安靜下來。


    顧雲烈能感覺到烈月眾人因為興奮而加重的唿吸聲,如果不是蘇慕宇還在,他們能笑出聲來。


    蘇慕宇得知這個消息也覺得高興,出征前他外祖沈家老爺告訴過他,要想治顧雲烈通敵之罪,就得讓木葉出戰。


    他記得分明,木葉出使南宛的時候,木北墨對這個新認的王妹可是十分疼愛,由此想來,西淩王室是很重視這個流落在外又被認迴的郡主的。


    他原先以為,憑木奕承對木葉的重視,定然不會派她出兵。他為怎樣才能讓木葉和顧雲烈陣前相見一事發愁了許久,仍然沒想出什麽有用的辦法。


    卻不想今天就得到了木葉出征的好消息,當真是替他解了壓在身上的千斤重擔。


    蘇慕宇長出一口氣的同時,立馬去看顧雲烈的反應。


    讓他失望的是,顧雲烈表情平靜,似乎這個消息無關緊要,西淩派誰都與他無關。


    “西淩派了木葉,可是各位將軍的老熟人呀。”既然顧雲烈沒什麽反應,蘇慕宇打算出口激一激他。


    看著顧雲烈抿緊雙唇,蘇慕宇就知道他斷然沒有表麵上那樣淡然自若。


    蘇慕宇一笑,語氣卻陡然嚴厲:“顧帥怎麽不說話?”


    顧雲烈一抱拳:“不論西淩派了誰來,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如何與其他西淩軍隊作戰,就如何與她作戰。”


    “僅僅這樣而已?”蘇慕宇把玩著金鑲玉扳指,專挑刺耳的話說:“木葉可與其他人不同,她是我南宛的叛臣,辜負父皇的聖恩,也辜負了顧府多年的養育之情。本帥早就勸過父皇,這樣出身卑賤的小蹄子不可重用,可父皇就是不聽我的。如今這賤人不知死活,膽敢與我南宛大軍為敵,顧帥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吧?”


    烈月軍眾將被蘇慕宇的話氣得不輕,慶義臉漲得通紅,眼看著就要破口大罵,一旁的齊宇卻拉住了他。


    雖然齊宇聽到蘇慕宇的話以後,也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的嘴,但他知道蘇慕宇是皇室子弟,代表著建昭帝,若是此刻他們表現出對木葉的袒護,就被蘇慕宇抓住了把柄。


    且不說他們自己,若真被蘇慕宇發現端倪,以顧家和沈家的關係,他們的大帥必然會被扣上通敵的大帽子。


    顧雲烈心道自家弟兄真碰到事情的時候還是靠得住的,得虧齊宇管住了慶義,沒惹出什麽收拾不了的麻煩。


    他也知道蘇慕宇的用意,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斥候剛剛說了,木葉所率的軍隊才剛從盛京出發不久,末將認為目前我們更應該關注下一步做什麽,而不是為尚未謀麵的敵人製定戰策。”


    護國軍中一個姓胡的副將站出:“顧帥這話說得好生奇怪,下一步自然是繼續進攻渡東關,還有什麽好商量的。”


    慶義憋了一肚子的火,這個胡副將剛好撞在槍口上:“你們護國軍知道個屁,連澧都都沒出過幾趟,還好意思在這種時候大放厥詞!渡東關離我們現在的順中關離得老遠,一路上還盡是些山坡,現在雪還沒化幹淨,運糧的馬隊寸步難行,怎麽能馬上去打?”


    顧雲烈看蘇慕宇麵色不善,接過慶義的話繼續解釋:“殿下先莫動氣,慶義雖說話粗魯,但說的話不錯。我們拿下這三關隻用了十天,速度太快,關中百姓並不誠心歸順不說,關內甚至還有許多西淩的兵將藏匿,是以末將認為需要花些日子安撫關中百姓,先將到手的三關守好。”


    蘇慕宇將帥印往案上狠狠一砸:“顧雲烈,你還說沒有私心!你這分明是對西淩留情,既然能十日連下三關,為何就不能繼續攻打渡東關?你說的這些都是胡言亂語,百姓有什麽能耐與我五萬大軍作對,守關軍都已逃跑,哪裏有藏匿之人,你說的分明是動搖軍心危言聳聽之言。”


    齊宇站出一步,還想要繼續說,蘇慕宇狠狠瞪他一眼:“都閉嘴,你們烈月軍眾人不服本帥將令不是一次兩次了,今日本帥不想再聽你們找的任何借口。兩日後全軍離關,直取渡冬,糧草無需從泰定關運,這兩日將順中關的糧草清點好,直接從順中運往軍中。”


    說完蘇慕宇大手一揮,讓眾將都各自迴去。護國軍眾人齊齊高唿:“大帥英明神武,末將等定不辱命。”


    蘇慕宇滿意地點點頭,不再理會眾人,迴了自己的後帳,抱著兩個美人逍遙快活去了。


    顧雲烈無奈,隻好帶著烈月的眾人迴到自己的軍營。


    沒人迴自己的帳中,都進了顧雲烈的帥帳。


    等負責警戒的兄弟確認帳外沒有一個蘇慕宇的耳目,又安排好巡邏的人後,帳中眾人就炸了鍋。


    眾將雖然還是覺得蘇慕宇於行兵打仗一事上就是個白癡,但這次他的安排也沒那麽讓人難以接受。


    畢竟多打一關,就能早些日子見到木葉。


    剛剛在蘇慕宇麵前不能表現出來,現在都是自家兄弟,也就沒人把高興隱藏起來。


    慶義眉飛色舞地擠到顧雲烈眼前:“老大老大,這次咱們能不能叫月牙迴來。上次她被木北墨抓走了,這次咱們把她抓迴來。”


    齊宇給了他一個腦瓜崩:“我就說你這人缺心眼,要是月牙能迴來,上次來出使的時候就迴來了。不過咱們能見一見月牙,兄弟們一起喝喝酒也挺好的。我記得月牙的生辰就在這兩天,咱們說不定能給她及笄呢。”


    慶義一個過肩摔把齊宇仍在地上:“你小子膽大了是吧,敢打你爺爺,老子今天讓你長長記性!”


    大家看的開心,一個上去拉架的都沒有,好事的幾個甚至開始下注,賭這次誰會贏。


    毫無懸念的,下注給顧雲烈的人贏了。


    他一手揪住一人的耳朵,把兩人分開。


    齊宇揉著自己發紅的耳朵:“老大你下手怎麽這麽狠,而且連點笑模樣都沒有,我可知道月牙的及笄禮你準備了好久,本來還以為不能給她過了呢,結果這麽巧,剛好趕上。”


    顧雲烈搖搖頭:“這事不對。斥候說小九剛剛起身,消息不該來的這麽快,這是小九故意讓我們知道的。”


    看著眾將茫然的表情,顧雲烈給他們解釋:“小九最清楚烈月的戰力,況且她才去西淩幾個月,怎麽可能訓練出一支能和我們打的隊伍。而且她隻帶了一萬人,她肯定清楚,一萬人對上烈月是必輸的。”


    聽他這麽一解釋,齊宇最先反應過來:“大帥的意思是,月牙是被逼出戰的?”


    顧雲烈點點頭:“而且逼迫她的人裏有西淩王木奕承,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是木奕承不信她,所以她才被迫隻帶一萬人前來。”


    “這麽說月牙在西淩受了大委屈?”齊宇麵露慍色,“這木奕承也太不是東西,既然認了月牙,為何又懷疑她。”


    顧雲烈麵色沉重:“皇家無親,更何況月牙是才被認迴去的。不過好在我們消息知道的早,還有時間細細打算。”


    其實時間並不多,至少木葉覺得時間不夠。


    已經連著幾天了,她每天最多睡兩個時辰,狼五狼七和穆允三個人輪著睡覺,才能把木葉安排的事辦個差不多。


    到了醜時,木葉的主帳裏還燃著燭火,她伏在案旁,看著兩個狼衛收集來的三關戰敗的詳細過程。


    穆允端來一盞剛加了燈油的燈:“郡主別傷了眼睛。”


    木葉隻是點點頭,視線並未離開手中的戰報。


    穆允又小聲說:“郡主帥軍出征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末將估摸著南宛那邊已經知道了。”


    “做得不錯,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穆允猶豫一下:“郡主已經熬了幾天了,您也休息一會兒吧。”


    木葉放下手裏的竹簡,端過案頭放的一壇三白酒,灌了一口:“我在軍裏待的時間長,是這樣熬慣了的,不妨事。”


    “既然郡主不用休息,那末將也不用。”穆允的強勁也上來了。


    木葉隨著他:“不想睡就去練騎術,騎馬跑兩圈去,省得打仗的時候你從馬上摔下來。”


    身邊的人沒動地方,木葉抬頭,挑挑眉:“怎麽,不想去?”


    穆允咬著下唇:“這麽晚,戰馬都睡了,末將不想去打擾它們。”


    木葉一笑:“你賴著不走,是有什麽事要問我?”


    “末將,”穆允囁嚅半天,終於開口問出,“末將不明白,郡主說過烈月軍戰力極強,我們要智取,那為何又要故意把咱們的消息放出去?”


    原來是因為這個,木葉覺得穆允能想到這一層,確實聰明,隻是太缺兩軍對戰的經驗。若是加以培養,日後定能成為優秀將領。


    “因為這消息是我想讓他們知道的。南宛這次的軍隊有五萬人,但其實軍中並不和睦。我讓他們知道,是為了能有足夠的時間引起雙方的矛盾。南宛軍中不睦,就是我們的機會。”


    木葉知道狼七正在帳外仔細地聽著她和穆允的談話,她這句話並不僅是為了解釋給穆允聽,也是為了讓木北墨聽到。


    當然還有一層更隱晦的原因,她知道建昭帝派烈月軍出征卻讓蘇慕宇為主帥,定然是因為還對顧雲烈有所懷疑。


    而顧雲烈也一定能從自己隻帶一萬人出戰這條軍情中,判斷出她被木奕承懷疑。


    他們必須得在陣前一戰,才能打消雙方主君的懷疑,至少是暫時打消。


    如此名正言順見麵的機會,木葉相信顧雲烈和她一樣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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