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需要選一個人繼承衣缽,如果能找到治療您的人,繼承人的位置自然是他的。”


    “現在找不到,那我就照常進行接下來的流程。”


    一樓大廳。


    悠揚鋼琴聲響起,宴席開始了。


    眾人按照下人指引,陸續落座。


    花建成雖然是大房的人,但是血緣太遠太偏,隻能在外院的餐桌落座。


    按血緣,花澤西要坐到花建成那桌。


    花澤西淺笑著,向花建成一家人走去。


    外院餐桌。


    花建成和柳依依站起來,手裏端著白酒杯,四處敬酒。


    仰頭一口幹下,花建成餘光注意到,有人朝這邊走來。


    他抬頭望去,發現是一個長相熟悉的男人。


    “陳青青?”


    花建成看清楚男人的長相,不自覺喊出亡妻的名字。


    一旁的柳依依猛地側頭,朝花澤西望去。


    距離上次花家見麵,隻隔了半月。


    向他們走來的花澤西,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蠟黃的膚色褪去。


    營養不良的黃褐色頭發,變得烏黑油亮。


    瘦削的麵頰被豐滿代替。


    好一個清風朗月的公子哥!


    柳依依麵色扭曲一瞬,很快變迴溫柔的模樣。


    “老公你看錯了,那是姐姐的孩子,花澤西,你的大兒子。”


    聞言,花建成收迴心神。


    上次左右開弓的扇巴掌,徹底把他嚇怕了。


    花建成繃緊身子,內心恐懼花澤西的到來。


    花建成對花澤西又怕又恨。


    怕的是花澤西輕輕動手,就把他扇趴下。


    恨的是他身為花澤西老子,居然沒法震服花澤西,還在自己家丟了麵子。


    早知道當初把花澤西扼死在牆上,現在就不會有這麽多煩心事。


    花澤西走得越近,花建成的唿吸聲越重。


    內心不自覺地祈禱,請求上帝保佑花澤西不要過來。


    突然,花澤西斜對麵冒出一個美女。


    美女穿著粉色禮裙,單手拉走了花澤西。


    花建成提到嗓子眼的心髒,總算安穩地落迴胸腔。


    他看向身邊緊挨自己的柳依依。


    柳依依麵色慘白,想起了半月前被暴打的迴憶。


    一股鬱氣在花建成心中升起。


    “爸,我迴來了。”


    花澤南揮揮手,吸引花建成的注意力。


    “和正德聊得如何?”


    花澤南顧著抹黑花澤西,忘記提一嘴崔秀晴。


    他心虛地點頭,“還可以,他說崔家家主管得嚴,不讓人拜訪。”


    花建成鼻孔吐出鬱氣。


    “行,有時間就多提一提,你提得多了,正德就記住了,說不定會在崔秀晴麵前提幾句。”


    花建成一口氣喝完麵前的礦泉水,捏緊水杯。


    “得想個法子,好好教訓花澤西這個臭小子。”


    花澤南靠近花建成耳邊,壓低音量。


    “爸,你還記得家裏的慈善基金會嗎?”


    “怎麽了,不就是一個掙名聲的費錢玩意?”


    花澤南繼續說:“養大花澤西的守村人有一個孩子,在慈善基金會資助名單裏。”


    花建成眼珠一轉,蹉跎人的法子一個個冒出來。


    “你怎麽知道的?”


    一般守村人沒有九族,突然冒出一個孩子,真實性不大。


    花澤南目光躲閃,支支吾吾的。


    “我也是無意間知道。”


    “媽平時會走訪資助的山村,我曾跟媽一起見過守村人。”


    花澤南低下頭,暗中朝柳依依使眼色。


    柳依依收到信號。


    她急忙說:“是的,那孩子跟守村人長得越來越像。”


    “如果不是七年前突然找到澤西,我們可能就和澤西錯過了。”


    “所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如果是這樣,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柳依依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花建成心疼地抱住柳依依。


    “不哭了,這些事情不是你能預料的。”


    “你太善良了,我為你善良的品質著迷。”


    柳依依柔軟地趴在花建成胸口,語氣溫柔地轉移話題。


    “澤西跟那個女人,往內院走了。”


    “他一個旁支,沒資格進內院,要不要我去叫他迴來。”


    花建成看著柳依依,一身用錢堆出來的細皮嫩肉。


    “不用,你細胳膊細腿的,萬一臭小子發瘋傷了你,我多心疼,讓澤南去。”


    花建成仔細摸著柳依依白嫩的手背。


    他對花澤南說:“去叫你哥迴來,別衝撞了花老。”


    花澤南表麵應是,內心罵花建成,“老狐狸自己不敢去,隻敢使喚我。”


    內宅,柳若雪拉著花澤西,“你跟我一桌。”


    花家得知柳若雪要來,特地在內院主桌安排了位置。


    桌上人早聽說柳若雪會和他們同桌,紛紛端正坐姿,等著柳若雪。


    一個麵帶病氣的男人走上來,擋住花澤西和柳若雪的去路。


    “花澤西,你配坐主桌嗎?”


    “旁支沒有進內院的資格,你太不自量力了。”


    “雖然花家不像別的世家有許多規矩,但你也要懂規矩吧?”


    崔正德麵上帶笑,說出的話如冰般尖銳寒冷。


    “若雪,你來海市,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你和花澤西是什麽關係?”


    “花澤西這人擅於鑽營,你別被他的表象騙了。”


    花澤西一眼看出崔正德有病,和劉玲一樣,是武者紊亂症。


    死期是這兩個月。


    和將死之人,花澤西沒什麽好說的。


    柳若雪朝崔正德翻了個白眼。


    “我去哪裏,為什麽要和你說,我們是什麽關係,和你無關。”


    崔正德一愣。


    內院擺了不少主桌,看熱鬧的人很多。


    崔正德麵上掛不住,主動轉移話題。


    “花澤西,出席家宴,怎麽不把你的女朋友帶來?”


    “聽說你為愛和父親斷絕關係,現在蝸居在女朋友的房子裏。”


    “你有錢嗎,不會連錢都要靠女朋友賺吧?”


    看熱鬧的眾人瞪大雙目,不敢相信。


    “一個大男人,靠女方養著?”


    “花澤西初中沒畢業,當今社會,沒有學曆就沒有工作,那就隻能靠女方養著。”


    “社會這麽殘酷,花澤西百分百找不到工作。”


    “果然,鄉下出來的就是又蠢又懶。”


    “花澤西長得帥,當個小白臉,估計很能賺錢。”


    “可別,怎麽說都是花家的孩子,當小白臉,說出去多丟人。”


    “可是他現在被女方養著,說出去也丟人啊。”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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