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像經過剪輯,基本沒什麽特別多的內容。


    隻是方便觀眾們了解一下這位新的求助人,順便知道他今天究竟為何而來。


    播放完成後,那位名叫劉廣慶的年輕男人,已經快步走上了台。


    望著台下的觀眾,他神情略帶緊張。


    但還是十分主動地低下頭,鞠了一躬,開口向大家問好:


    “大家好。”


    李陽十分幹脆利落地抬手:


    “好,請坐。”


    隨後,便與劉廣慶一起,坐在了舞台正中的沙發上。


    二人麵對麵而坐。


    見劉廣慶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作為開場。


    李陽便主動做起了引導:


    “今天過來,主要是想找到媽媽對嗎?”


    聽到這個問題,劉廣慶略微宕機的大腦,終於恢複了正常。


    好歹看了那麽多期節目,他十分理解李陽的暗示。


    於是,便主動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大概在我五歲左右的時候,我的媽媽就離開了我。”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始終沒有明白,媽媽當初為什麽會離開我。”


    李陽點了點頭:


    “所以這次來,是想找到自己的媽媽。”


    “也是想親自問問媽媽,當初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對吧?”


    劉廣慶給出了肯定的迴答。


    而李陽也緊隨其後,問了另一個問題:


    “那當時,在媽媽離開之後。”


    “家裏還剩下了誰呢?”


    劉廣慶直起身子,掰著手指:


    “有爺爺,奶奶,和爸爸。”


    “那個時候,因為年紀太小了,有用的記憶不多。”


    “基本上,我也隻知道媽媽離開的事情。”


    “媽媽當初離開的畫麵,算是我唯一的記憶。”


    聽到這話,台下的觀眾們,便開始小聲交頭接耳起來。


    因為年紀尚小,導致記憶缺失。


    這樣的故事,的確是層出不窮。


    但,五年的記憶空白。


    就明顯不太正常了。


    除非是受過什麽重大刺激...


    或者因為某些外力的影響。


    否則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李陽看著台下觀眾的反應,已然了解了大家好奇的點。


    於是,便代替眾人,問起了這個問題:


    “當時怎麽迴事,還記得嗎?”


    劉廣慶點點頭。


    作為自己兒時唯一的記憶,他怎麽可能忘記?


    隨即緊接著,他便開口緩緩講了起來:


    “當時是...一個早晨。”


    “我去上學的時候,媽媽正在給我做飯。”


    “當時做完飯之後,媽媽忽然從兜裏掏出了一塊錢。”


    “遞給我,跟我說,中午就不用迴來吃飯了。”


    “在外麵隨便吃一點吧。”


    “當時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就拿著一塊錢去上學了。”


    “當然,到中午之後,我也是聽了媽媽的話。”


    “在外麵隨便買了包方便麵,弄開水就泡來吃了。”


    “等到了晚上放學的時候。”


    “我一迴到家。”


    “爺爺奶奶就告訴我,說我媽媽走了...”


    說到這裏之後,劉廣慶稍稍頓了頓。


    似乎當初的情緒,又跨越時間,重新找上了自己。


    花些時間,稍微緩解了一下情緒之後。


    他便鬆了口氣,繼續講了起來:


    “當時...在聽到這個事情之後,我肯定就非常著急啊。”


    “我滿腦子就想著媽媽去哪兒了。”


    “自己一個人跑到門口,坐在門檻上就一直等。”


    “心裏想著,能不能把媽媽給迴來。”


    “但一直到天黑,也沒等到她。”


    李陽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家裏麵就沒有媽媽了。”


    劉廣慶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反正,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如此突然,如此決絕。


    心智尚未成熟的他,根本沒有一點準備,也毫不理解。


    有關母親的離去,在他心中一直是個大大的問號。


    他始終想不明白,當初的母親為何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而李陽這邊,則更加關心他之後的成長:


    “那...在媽媽離開之後。”


    “家裏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對你怎麽樣?”


    看是隻是順著故事往下聊。


    但這個問題,實際上能問出很多東西。


    比如有沒有可能,母親的離開,其實就是因為難以調和的家庭矛盾。


    果不其然。


    劉廣慶在托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後,緩緩說道:


    “爺爺奶奶對我還是挺好的。”


    “但是爸爸...”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忽然變得遲鈍起來。


    似乎自己,也沒太想清楚該如何解釋父親的情況。


    猶豫了一陣,他才終於想到了一個形容:


    “爸爸他...”


    “精神不是很好。”


    精神疾病。


    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委婉的說法了。


    直白點說,他的父親壓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躁鬱症,暴力狂。


    狠起來的時候,別說是他。


    就連爺爺奶奶,都要一起打。


    當初采訪的時候,李陽還專門深入問了一下這點。


    當初采訪的片段,也被剪輯出來,投放在了頭頂的大屏幕上。


    “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有次喝醉了酒。”


    “從廁所抽出了一根拖把杆,拎起來就要打我”


    “爺爺奶奶趕緊就把我護在後麵,和我爸爸對峙。”


    “結果爸爸他一點兒也沒有收斂。”


    “看到爺爺奶奶護著我,一下子就更憤怒了。”


    “掄起拖把杆,就直接打了過來。”


    “爺爺伸手去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左手小臂這裏,立刻就骨折了。”


    說著,他還抬起手來,比劃了一下當初爺爺骨折的地方。


    “爺爺奶奶兩個人,都根本攔不住他。”


    “當時遇到這種事情時,真的很害怕。”


    “一害怕,我就想起我媽媽...”


    “我就想,如果這個時候媽媽在的話,我是不是就不會這麽無助?”


    “如果她能在我身邊保護我的話...”


    “我會不會,就不會那麽孤獨...”


    大屏幕上傳出的聲音,同樣也一並傳到了劉廣慶自己的耳朵裏。


    迴憶起當初那無比絕望的經曆...


    他就不由得感覺一陣酸楚。


    為何隻願尋找母親?


    這就是理由。


    沒人會記得一個天天在家裏情緒失控,揮刀向更弱者的父親。


    他甚至覺得,母親會不會就是被自己的父親逼走的。


    深吸一口氣後,他才緩緩講迴了自己的經曆:


    “不過後來沒過幾年,爸爸也離開了家,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是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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