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陸建齊突然推開了門。


    “楚大夫說的沒錯,姍姍,爹娘從來沒有因為你被休而嫌棄過你,也從不覺得你會給我們丟臉,明兒天一亮爹就和你大哥二哥去姚家溝將孩子抱迴來,怎麽說也是爹娘的親外孫女,咱不能真讓孩子被那對奸夫淫婦給禍禍了。”


    他知道,能讓陸姍姍振作起來,唯一的希望恐怕就是那個孩子了。


    雖然她迴來之後,一句都未提及。


    但從她對孩子的反應能看出來。


    所以明天就是拚了命,他也要將孩子給抱迴來。


    聽了陸建齊的話,陸姍姍哭的泣不成聲,“是女兒沒用,讓爹娘操心了。”


    陸建齊歎了口氣。


    “也是爹沒有給你把好關,要說過錯,爹的過錯更大。”


    楚月將寫好的方子交給陸建齊。


    “這是兩份方子,安神養心的藥方可讓藥鋪加入蜂蜜給製成安神養心丸長期吃,直到情緒穩定為止,調理身子的直接熬成湯藥早中晚各一碗,連服七日就成,病人平日裏情緒穩定很重要。”


    陸建齊連連點頭。


    “這次,多虧了楚大夫。”


    他很清楚,如果沒有楚月,陸姍姍今日怕是救不迴來了。


    經此一事,他們得了楚月的大恩,也欠了楚月一條命。


    楚月擺手。


    “行醫救人本就是我的職責,裏正不必如此,既然陸姍姍的情況暫且穩定,我便先迴去了。”


    陸建齊忙朝著外頭喊道,“老大媳婦,你先將診費給楚大夫結了,順便送一送楚大夫。”


    “好的,爹。”


    ……


    迴到家中,楚月輕手輕腳的開了門。


    她本以為陸星河已經睡了,卻見房中燃著油燈,陸星河的身影被搖晃的燈光映照在窗紙上,高大挺拔。


    她勾起唇角,關上院門之後踩著輕快的步子進了屋。


    “還沒睡呢?”


    陸星河嗯了一聲,“在等你迴來。”


    目光卻仍在書上。


    楚月見狀,來到他身後,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壓在他的肩背上。


    “看的什麽書,這麽入神?”


    “你之前給我買的列國傳。”陸星河淡聲迴答。


    楚月眉頭微微上揚,“這本書你不是早就看完了嗎?”


    “閑來無事,溫故知新。”


    陸星河說完,闔上書,側頭望向將下巴枕在自己一邊肩胛骨處的小丫頭。


    “忙活了這麽久,累不累?”


    “救人哪有不累的?今兒晚上可是體力活。”


    望著男人略微涼薄的唇瓣,楚月舔了舔唇,突然湊上前撮了一口。


    正要離開,卻被一隻大掌輕輕捂住了後腦勺,隨後撬開了她柔嫩的唇瓣,緩緩著滑入。


    楚月驚的瞪大了雙眼,但她並沒有推開陸星河,而是閉上眼生澀的配合著他的親吻。


    許久,直到雙方都開始喘著粗氣的時候,陸星河放開了坐在懷中的楚月。


    望著麵前燦若桃花的小丫頭,他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嗓音帶著些微的喑啞。


    “夜深了,該睡覺了。”


    隨後在楚月的猝不及防下,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往炕上走去。


    楚月驚唿一聲,緊緊的抱住了陸星河的脖子。


    好在,陸星河將她抱上床之後什麽也沒做,隻是脫了她的外衣,將她抱在懷裏,讓她快些睡覺。


    忙活了這許久,楚月也確實是累了,她原本睡眠就好,如今又處在猛長身體的階段,躺下沒一會便睡著了。


    陸星河卻並沒有這般容易入睡。


    他望著懷中的小丫頭,平靜的眸子裏泛起漣漪,隻覺得身體自下往上升起了一股燥熱。


    察覺到她已經睡熟,陸星河小心翼翼的將楚月放在了靠裏的位置,給她將被子蓋好之後,踩著鞋子出了門。


    雲翠荷睡眠淺,聽到外邊些微的動靜,她披著衣服起了床。


    在望見穿著單薄衣裳站在院中吹涼風的陸星河時,她心裏一驚,忙上前問道,“星河,大半夜的,你怎的不睡覺?山裏夜間寒涼,你外衣都不穿一件,仔細著涼了。”


    “我不冷。”陸星河側頭望了眼雲翠荷,“娘怎麽也醒了?”


    “我本也沒睡踏實。”雲翠荷望著他,似是想到了什麽,“月月可是迴來了?”


    陸星河嗯了一聲。


    “剛睡著。”


    雲翠荷淺笑,“她來的時候還不到十四,眼看著就要及笄了,待她及笄,娘便給你們簡單安排個儀式,你倆將房圓了可好?也省得你成日裏牽腸掛肚的了。”


    她這種過來人,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


    星河今年十九,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心上人又躺在身邊,心猿意馬再正常不過。


    本以為陸星河會樂意,卻見他微微搖頭。


    “恐怕不行。”


    雲翠荷聽罷,當即挑眉。


    “為何不行?”


    “再過兩個月,我便要前往京城,月月及笄,我應當不在南坪鎮,沒辦法參與。”陸星河淡聲迴答。


    雲翠荷心裏一驚,“去京城作甚?”


    陸星河望向她,“我聯係到之前南屏書院教書的袁夫子了。”


    “所以星河是想去京城投奔袁夫子?”


    陸星河點頭,“嗯。”


    沉默片刻,雲翠荷才繼續說道,“星河,你求上進是好事,娘支持,但你要記得,無論你去哪裏,去多久,月月都是你的妻子,有空多給家裏寫幾封信,讓我們知道你一切安好。”


    陸星河點頭。


    “好。”


    母子兩又在院中站了一會,雲翠荷便以困了為由迴屋睡覺去了,陸星河將體內的燥熱壓下也迴了屋。


    他在楚月身旁躺下,望著身旁熟睡的小丫頭,寵溺的揚起了唇角。


    ……


    第二天,一家人收拾妥當便迴鎮上去了。


    楚月下了馬車並沒有進家門,而是直接去了醫館,剛來到醫館,便見趙春花領著楚大山站在醫館門前張望著。


    她快步上前。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不是說了不讓你們再出現在我麵前嗎?”


    兩人聽見聲音,嚇的一驚,楚大山更是條件反射似的跳開了兩步遠,與楚月保持距離。


    趙春花硬著頭皮,舔著臉笑道,“二丫,我們好歹也是你親娘和親大哥,怎的對我們這般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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