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


    獸世的時光仿若被按下了慢放鍵。


    兔軟軟整日都窩在洞穴裏,活脫脫成了一隻膽小怕事的鵪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洞穴外的日光再暖、微風再柔,都勾不起她分毫外出的興致。


    一來嘛,自是害怕撞見帝祁。


    上次與他的碰麵,帝祁周身散發的那股冷冽氣息。


    仿若三九寒冬的凜冽寒風,直直穿透皮肉,凍進她的骨子裏。


    光是迴想,都讓她忍不住打個哆嗦。


    二來,她也怕撞上些意料之外、棘手難纏的事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藏起來。


    部落裏獸衣一大堆,任她挑選。


    可如今流落到這兒,手頭就隻剩一件皺巴巴、洗得有些褪色的紅色獸皮衣。


    每次換洗,那繁瑣的綁帶工序都讓她頭疼不已。


    稍不留神,綁得鬆了,衣衫搖搖欲墜。


    綁得緊了,又勒得肌膚生疼,折騰半天才算穿戴妥當。


    所以她就打算做一些獸衣出來。


    也權當打發這漫漫長日。


    看著那麵牆的堆積起來的獸皮。


    夠她霍霍很久了,那一麵牆都是白澤送來的。


    兔軟軟表示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雖說大多是神秘又馥鬱的紫色,讓人瞧了,還以為她偏愛這顏色呢。


    不過……怎麽都覺得她喜歡紫色的。


    翻撿獸皮時,兔軟軟指尖忽地觸到幾張輕薄料子,入手順滑無比,仿若山間清澈溪流,悠悠淌過掌心。


    她瞪大眼睛,滿臉驚愕,這般質感,竟堪比現代的雪紡


    她還是第一次見過。


    摩挲著薄如蟬翼的獸皮,兔軟軟心底冒出個大膽念頭。


    親手裁製一條飄逸靈動的大擺裙。


    做多了,手也熟練了。


    兔軟軟一門心思撲在大擺裙上,她量了又量,裁了又裁,纖細的手指穿梭於獸皮間,愈發嫻熟。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條獨具匠心的大擺裙終於初見雛形。


    輕薄的紫色獸皮似清晨山間縹緲的煙霧,又仿若被施了仙法,隨著兔軟軟的一舉一動,輕輕搖曳、肆意飄動,如夢似幻,散發著勾人心魄的美。


    兔軟軟滿心歡喜,迫不及待套上裙子,裙擺輕拂腳踝,癢癢的。


    她像個初嚐甜果的孩子,跑到洞口光亮處,轉著圈兒,裙擺飛揚成一朵盛放的紫雲。


    穿著她就出去,這獸皮是白澤給的,自然第一個給他看。


    兔軟軟滿心歡喜地捧著大擺裙去找白澤,裙擺隨著她的腳步輕盈晃動。


    可到了洞穴,裏頭卻空無一人,她的心瞬間像被澆了盆冷水,失望攥緊胸口。


    “人都去哪兒了?”兔軟軟嘟囔著,一腔熱情沒了著落,隻能蔫蔫地往迴走。


    剛轉出洞口,就便瞧見了白澤她們就在不遠處,屬於剛剛在她身後,她沒看見。


    兔軟軟沒有想到他們所有人都在,一下子尷尬在原地。


    那輕薄的獸皮仿若靈動的雲霞,隨著她的動作肆意飄動,如夢似幻,美得叫人移不開眼。


    兔軟朝著白澤笑了笑,輕聲說道:“謝謝你的獸皮,我做了這條裙子,想著給你看。”


    白澤目光深沉,喉結滾動,紫眸底似有暗流湧動,他幾步上前,修長手指輕觸裙擺,聲音微微發澀:“軟軟,這裙子……真好看。”你更好看。


    說罷,抬眼深深看向兔軟軟,裏頭藏著些她許久未見的繾綣。


    軟軟,終於第一個想到他了。


    帝熙在一旁冷哼一聲,雙手抱胸,故作高冷,可目光卻像黏在兔軟軟身上的麥芽糖,挪不開分毫,心底泛起絲絲漣漪,醋意悄然蔓延。


    千臣目光暗沉,默默將情緒藏在眼底。


    至於帝祁,眼神仿若燃著幽火,灼灼盯著她


    兔軟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攥著裙擺輕聲道:“那……我先迴去了。”


    說著,逃似的跑開了。


    那眼神都快吃上她了。


    突然,兔軟軟感覺光線一暗,一轉身,就看見帝熙跟著進來。


    她給洞穴安的獸皮簾被放下了。


    狹小空間內光線驟暗,兔軟軟的心也隨之“咯噔”一沉,因為她看見了帝熙眸中的火苗。


    她慌亂地往後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帝熙一個箭步上前,長臂一伸,穩穩摟住兔軟軟的腰,猛地用力拉近,兩人身軀緊緊貼在一處。


    兔軟軟瞪大雙眼,憤怒瞬間湧上眼眸,剛要開口怒斥。


    帝熙卻霸道至極,滾燙的唇如餓狼撲食般重重壓下,蠻橫又急切地掠奪著她的唿吸,不給她絲毫反抗的餘地。


    兔軟軟拚了命地掙紮,雙手用力推搡帝熙的胸膛。


    可帝熙仿若鐵了心,反倒摟得更緊,吻得愈發深沉熾熱,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裏。


    “帝熙,你放開我!”兔軟軟趁著換氣的間隙,憤怒嘶吼道。


    帝熙微微鬆開她,眸底幽深得仿若無盡黑夜,舌尖輕舔唇角,聲音低啞蠱惑:“你身體應該好了吧!”


    “什麽!”兔軟軟心頭一慌,連忙說道:“還沒……還沒好。”


    她清楚帝熙打的什麽算盤,上次她打掉孩子後,帝熙忌憚她的身子,一直隱忍克製,沒再碰她。


    帝熙聽了推脫,低笑一聲,笑聲在昏暗洞穴裏顯得格外曖昧,仿若惡魔的低吟。


    他湊近她耳畔,溫熱氣息撩撥得她脖頸處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寒意直竄:“小兔子,別騙我了,都那麽久了,也該好了。”


    說著,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兔軟軟腰間摩挲,一點點收緊力道,將她牢牢困在懷裏,仿若鎖定獵物的猛獸。


    兔軟軟心中滿是絕望,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她太清楚帝熙了


    一旦起了這心思,根本不會放過自己。


    兔軟軟身子抖得像篩糠,試圖往後縮,遠離他迫人的氣息。


    帝熙眼中火苗愈發熾熱,猛地用力,將兔軟軟緊緊抵在洞穴石壁上,堅硬石壁硌得她後背生疼。


    “小兔子,躲什麽?”帝熙低語,滾燙的唇順勢貼上她的耳垂,輕輕咬齧,引得兔軟軟渾身一顫,差點叫出聲來。


    她別過頭,雙手用力推著帝熙的肩膀,指甲幾乎摳進他的皮肉裏,卻絲毫撼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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