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瑾在眾人的極力阻攔下漸漸安靜下來,宿舍內原本就因之前諸多事宜而略顯凝重的氣氛,此刻愈發變得古怪起來,令人心頭壓抑且充滿疑惑。


    張如生等人在聽聞程言那一番關於在圖書室所作所為的解釋後,已然大受震撼。他們仿若聽到了什麽超乎尋常、足以顛覆認知的事情一般,臉上的神情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然而,事情的複雜性遠不止於此。當他們進一步意識到,正是程言將陸瑾綁在圖書室,致使陸瑾陷入了可能成為他人笑柄的尷尬境地時,眾人不禁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思考之中。


    麵對如此錯綜複雜的局麵,他們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去評判。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這深沉的思索之際,陸瑾和程言之間已然毫無預兆地展開了新一輪激烈的爭吵。程言率先發難,他眉頭緊皺,言辭犀利地指責道:“誰讓你鬼鬼祟祟的像個壞人一樣。”那話語如同銳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陸瑾,毫不留情。


    陸瑾豈會甘願示弱,他立刻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怒火,毫不遲疑地迴應道:“那你也不能把我綁起來丟在那裏不管吧。”其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憤懣與不甘。


    程言聽聞此言,亦是怒火中燒,反駁道:“誰讓你自己在那解繩子的?你要是不亂動,我能不給你解開?”在他看來,陸瑾的舉動正是導致後續一係列麻煩的根源。


    陸瑾更是氣得滿臉通紅,據理力爭道:“那是你的問題,你不把我綁起來我能亂動?”


    程言被陸瑾的迴應徹底激怒,他提高音量,大聲吼道:“我的問題?你還好意思說,我當時救了你知不知道?”


    陸瑾滿臉狐疑,他實在難以理解程言所言的“救”從何而來,於是質問道:“你,你救我什麽了?”


    程言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是不熄燈,跟你靠在一起,我們倆都要被發現,到時候受到的處罰你能承受得住嗎?”他試圖以此來闡明自己當初行為的合理性,然而在陸瑾聽來,卻並非如此簡單就能接受的理由。


    陸瑾冷笑一聲,道:“你這也叫救我?把我綁起來讓我在那兒丟人現眼就是救我?你可真會給自己找理由啊!”他的話語裏滿是嘲諷,對程言的辯解完全不買賬。


    程言一聽,壓著怒氣平穩說道:“你懂什麽!當時那種情況,巡邏老師馬上就要過來了,我熄燈跟你靠在一起,就是為了不讓燈光暴露我們的位置。要不是我這麽做,你以為你能這麽安安穩穩地站在這兒跟我吵架?早就被老師拎到政治科去了!”


    陸瑾卻依舊不依不饒,他大聲反駁道:“那你把我綁起來之後呢?就把我扔在那兒不管了,你這算哪門子的救我?我在那兒又冷又害怕,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他越說越激動,眼中甚至泛起了淚花,那是委屈和憤怒交織的表現。


    然而,程言卻並未就此罷休,他說了如同暴擊一般的話,直接砸到了陸瑾頭上:“所以在我靠近你的時候,起了反應是吧?”此言一出,陸瑾瞬間被激怒到了極點,他猛地掙脫身邊之人的阻攔,穿過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坐在那裏的程言猛地拽了起來。


    眾人見狀,大驚失色,立刻紛紛上前,七手八腳地想要把兩人拉開,以防事態進一步惡化。張如生急忙喊道:“你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其聲音中透著焦急與擔憂,試圖以言語來平息兩人的怒火。


    陸瑾拽著程言的衣領,吼道:“你再說一遍試試!”他的身體因憤怒而劇烈顫抖著,那緊握的拳頭高高舉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朝著程言揮去。


    程言也被陸瑾這突如其來的暴力舉動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迴過神來,同樣不甘示弱地瞪著陸瑾,雖然被抵在牆上有些狼狽,但他的眼神中卻透著倔強與不屈,迴應道:“怎麽?敢做不敢當啊?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他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讓陸瑾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


    劉俞更是緊緊抱著陸瑾,使出渾身解數勸解道:“陸瑾,既然程大哥都向你解釋了,你就原諒他吧。”他的眼神中滿是懇切,希望陸瑾能夠冷靜下來,化解這場不必要的紛爭。


    可陸瑾此刻已然怒不可遏,他大聲吼道:“哈?我原諒他,誰來理解我?”那吼聲中飽含著他內心的委屈、憤怒以及對自身所遭受境遇的不甘,在宿舍內久久迴蕩。


    這時,周景行也趕緊勸道:“你們先停停,別真打起來。”他的話語雖簡短,卻也透露出對這場衝突可能升級的擔憂,希望兩人能夠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一旁圍觀的梁書源在那裏嚇得不敢出聲,猶豫再三後,他對著混亂的人群說道:“要不我先叫老師過來吧?”話剛出口,立刻被陳梓平攔了下來。陳梓平的眼神中充滿了警告,嚴肅地說道:“你是不是傻,叫來了老師,咱們都得完蛋。”其話語如同一記重錘,讓梁書源瞬間清醒過來,意識到此舉的嚴重性。


    所有人都在這一片混亂中僵持著,陸瑾奮力掙紮著,試圖擺脫劉俞的束縛,他雙目圓睜,滿臉通紅,大聲吼道:“誰也別攔著我,我今天就要給姓程的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他陸爺爺的厲害。”其言辭間盡顯其此刻的憤怒與衝動,絲毫不肯退讓。


    程言同樣不甘示弱,他怒目圓睜地瞪著陸瑾,大聲辯解道:“我是不是應該在叫你一聲大爺啊,當時那也是迫不得已,情況緊急,我若不那麽做,你早就被老師發現了。還能在這裏待著?”他試圖通過強調當時的緊急情況來為自己的行為再次正名,然而陸瑾卻似乎並不買賬。


    張如生見兩人依舊劍拔弩張,連忙再次勸說道:“都冷靜冷靜,這樣爭吵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家都是同學,這何必呢。”他的話語中透著無奈與懇切,希望兩人能夠從憤怒的情緒中掙脫出來,迴歸理性。


    劉俞緊緊抱著陸瑾,繼續勸解道:“陸瑾,別這麽衝動。程大哥也是為你好,你就理解他一下行嗎?”他依舊不放棄勸說陸瑾,試圖從情感角度讓陸瑾放下心中的怨恨。


    陸瑾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理解?他把我綁在圖書室,讓我成為眾人的笑柄,這怎麽理解?這我以後還怎麽在學校裏待下去?”他的話語道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擔憂與痛苦,那是對自身名譽受損的極度在意。


    周景行也在一旁焦急地說道:“那你們也別衝動,要是被人發現把老師招來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問題了。”他再次提醒兩人注意可能引發的嚴重後果,希望能借此讓兩人冷靜下來。


    梁書源站在一旁,滿臉擔憂,卻又不敢多言。陳梓平則緊緊盯著兩人,生怕他們再次衝動起來,時刻準備著采取措施製止可能發生的進一步衝突。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局麵中,一直沉默的陸澤瑉終於站了出來。他深知此刻必須有人出麵來打破這僵局,於是神色凝重地說道:“大家都別吵了。這件事情確實很複雜,但我們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程言,你先向陸瑾道個歉吧,畢竟你把他綁起來確實不對。”他的話語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程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神色略顯尷尬地說道:“陸瑾,對不起,我當時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但我真的是為了救你。”他的道歉雖略顯生硬,但也算是邁出了緩和矛盾的第一步。


    陸瑾聽到程言的道歉,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程言會如此幹脆地道歉。然而,他心中的怒火並未完全消散,依舊憤憤不平地質問道:“一句道歉就完了?我的名譽怎麽辦?”他的話語再次將焦點聚焦到了自身名譽受損這一關鍵問題上,顯示出他對此事的極度重視。


    陸澤瑉又說道:“小瑾,程言已經道歉了,咱們也得給他一個機會彌補過錯。至於你的事情,我們大家夥一起想想辦法。”他試圖在兩人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既讓陸瑾感受到被重視,又給程言一個彌補的機會。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這個姓程的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陸瑾咬牙切齒地說道。他顯然對程言的道歉並不滿意,依舊堅持要讓程言為其行為承擔更嚴重的後果。


    “他已經付出代價了。”陳梓平開了口,又繼續道:“剛才你沒迴來的時候,他因為腰疼,被我們誤會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陳梓平,等待著他進一步的解釋。陳梓平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當時我們看到程言突然摔倒,都嚇了一跳。可仔細一看,他那痛苦的表情明顯是腰疼所致。但我們一開始卻誤以為是你對他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後來才發現是我們誤會了,可這期間我們還不停地調侃他。”


    眾人的目光又轉向程言和陸瑾,隻見程言的臉漲得通紅,那抹紅色仿佛要蔓延到耳根。陸瑾也同樣滿臉緋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尷尬和不自在。


    他們兩人的反應更加深了眾人的疑惑,大家都在心裏暗自揣測著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而張如生則皺著眉頭,思索著這其中的蹊蹺之處。劉俞看看陸瑾在看看程言,眼神都沒有離開過二人的臉上。陸澤瑉則是緊緊盯著陸瑾,似乎想要從他的在前述中提到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麽。周景行和梁書源對視一眼,眼中也滿是好奇。陳梓平看著眾人的反應,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奇怪的局麵。


    兩人被眾人的目光包圍著,心中滿是慌亂。他們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畢竟,陸瑾那是第二次發生這種情況。他很清楚,上一次類似的情況發生後,他就一直努力地想要把那種奇怪的感覺深埋心底。可沒想到這次的衝突又碰上了,而且鬧得這麽大,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大家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可嘴上依舊不肯示弱,還在和程言僵持著。


    程言這邊呢,他此刻隻覺得心裏亂糟糟的,那種說不出的異樣感在心底不停地打著轉兒,攪得他心煩意亂。讓他更加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眼前的這一切,內心的慌亂與迷茫絲毫不比陸瑾少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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