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牆上的鍾“當當當”敲響了十二下,清脆的鍾聲把陸瑾的思緒拉了迴來。他抬頭看了一眼時鍾,已經是午夜時分了,那鍾聲在寂靜的圖書館裏迴蕩,帶著別樣的清冷孤寂,仿佛在訴說著時間的悄然流逝。


    而坐在那兒看書的男人合上書頁,站起身來,又走到陸瑾身旁,把塞在他嘴裏的手絹取了出來。


    “說吧,你來這兒到底啥目的?”男人神色冷峻,眼神犀利得好似能穿透人心,讓人被他看一眼,就覺得心裏所有想法都藏不住了,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陸瑾心裏滿是委屈和憤怒,這會兒就盼著能趕緊擺脫這尷尬又惱人的處境,恨不得把眼前這男人千刀萬剮才解恨呢。“你簡直不可理喻!自己優哉遊哉地坐在那兒看書,把我這人質晾在一邊不管不顧,不道歉也就罷了,竟然還對我……”


    “對你怎麽了?”男人雙臂環抱在胸前,微微歪著頭,那模樣帶著幾分挑釁,好像就在等著陸瑾說出讓他難堪的話,好接著嘲諷陸瑾似的。


    “反正你對我做了不好的事。”陸瑾氣唿唿地說著,腮幫子鼓得圓圓的,像隻生氣的河豚,看著又可愛又好笑,可他這會兒滿心憤怒,哪顧得上形象呀。


    “那你倒是說說,我到底對你做啥不好的事了?”男人語氣裏透著一絲挑釁,似乎就想讓陸瑾親口講出那件讓他尷尬的事兒,好借此繼續嘲諷他呢,那神態自若的樣子,可把陸瑾氣得牙癢癢,恨不能立馬衝上去,狠狠給對方一拳才解氣。


    陸瑾臉漲得更紅了,憤憤地說:“你……你剛才在黑暗中對我動手動腳的,這還不夠過分嗎?”


    男人聽了,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動手動腳?你可別誤會了。那種緊急情況下,我不過是為了不讓你出聲,才不得已貼近你罷了。至於你說的其他,那純粹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陸瑾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還狡辯!明明就是你……”他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心裏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那火勢大得都快把他整個人給吞了。


    “我狡辯?你別忘了,是你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跑到這兒來的。我還沒追究你擾我清淨的責任呢,你倒先惡人先告狀了。”男人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那嚴肅的樣子讓人不敢輕易反駁,仿佛他說的就是不容置疑的真理呢。


    “我來這兒是找人的,關你什麽事!而且你還把我綁起來,這算怎麽迴事?”陸瑾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有氣勢些,可實際上,他現在這處境,讓他多少有點底氣不足,那聲音聽著倒像在強裝鎮定呢。


    “找人?大半夜在圖書館找人?你覺得我會信?”男人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看你就是別有目的,說不定是想來這兒偷東西呢。”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是那種人!”陸瑾大聲吼道,覺得自己受了極大的汙蔑,那憤怒的吼聲在圖書館裏迴蕩,仿佛要衝破這壓抑的氛圍,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清白呢。“我隻是聽劉俞說我室友可能在這兒,我才來看看的。”


    “劉俞?”男人微微一愣,隨後露出個笑容,“既然他告訴你那人在這兒,有沒有說是什麽人呢?”


    陸瑾狠狠瞪著眼前這男人,強忍著內心的憤懣,滿是指責地說:“他也沒具體說你是什麽人,我就是好奇來探探究竟,誰能想到碰上你這麽個不講理的,二話不說就把我打暈,還把我綁起來,甚至還對我……”


    “動手動腳?真可笑。”男人不緊不慢地迴應著,那神態自若的樣子更讓陸瑾氣得夠嗆。緊接著,男人伸出一根手指,一臉嚴肅且不容置疑地說:“第一,我可沒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當時情況危急,我那舉動是在救你呢。你倒好,不但不感恩,還對我惡語相向,所以不管從情還是理上講,我都沒必要向你道歉。”


    陸瑾一聽這話,心裏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燒得更旺了,他可從沒見過這麽蠻不講理的人,以往哪有人這麽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呀,這氣得他心裏的憤怒都快衝破胸膛噴湧而出了。


    “你這是什麽歪理?要不是你剛才……我能落得這麽狼狽?”陸瑾臉又紅了幾分,羞憤之情全寫在臉上了,他下意識夾緊雙腿,想緩解下那尷尬與憤怒交織的複雜情緒。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陸瑾的異樣,又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陸瑾那略顯不自在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慢慢抬起第二根手指,不慌不忙地說:“我要說的第二點,也是關鍵的一點,我得鄭重聲明,我對男人可沒那方麵興趣。所以呢,請你趕緊把那些無端又不恰當的想法收起來。”


    “誰不恰當了?你這個變態,做了事兒還不承認,還在這兒強詞奪理。我非得把你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讓你聲名狼藉,看你以後怎麽辦,就等著一輩子打光棍兒,孤獨終老吧!”陸瑾氣得提高了音量,憤怒的吼聲在寂靜的圖書館裏迴蕩著,打破了原有的靜謐。


    “隨你便呀,不過我可得把話給你撂這兒了,我打從一開始就沒琢磨過娶妻生子這類事兒呢。就算你真把今兒個這些事兒宣揚出去,又能有幾個人會信呀?畢竟,兩個大男人之間這點小糾葛,旁人哪有閑工夫去理會呀。退一萬步講,哪怕我真如你口中所說的那般是個‘變態’,可說實話哦,就你這樣的,我還真提不起半點兒那種興趣呢。”男人微微挑眉,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笑意,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更是讓陸瑾恨得牙癢癢,隻恨不得立時衝上去,狠狠教訓他一頓才好呢。


    陸瑾瞪大了雙眼,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指著男人的手都微微發顫,“你……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顛倒黑白!我今兒個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上你這麽個不講理的主兒,哼,我可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定要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就等著吧!”陸瑾咬牙切齒地吼道,那憤怒的吼聲在這寂靜的圖書館裏不斷迴蕩,仿佛要將這壓抑的氛圍都給衝破了去。


    男人卻隻是輕輕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迴應道:“喲,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咯,就怕呀,你到最後也不過是白費力氣一場空罷了。”說著,他又慢悠悠地撿起地上的書,作勢要繼續看下去,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好似全然沒把陸瑾的威脅放在心上,仿佛陸瑾於他而言,不過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任其如何折騰,都攪不亂他的這份淡定。


    陸瑾看著男人這副模樣,心裏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可無奈自己手腳被綁著,此刻是半分也奈何不了他呀,隻能在心裏把各種狠話翻來覆去地念叨著,暗暗發誓,隻要一掙脫這束縛,定要讓這男人好看。


    “哼,你現在盡管得意,等我掙脫了,有你哭的時候。”陸瑾憤憤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又使勁兒掙紮起來,那繩子勒得他手腕和腳踝生疼,可他也顧不上了,滿心隻想著快點擺脫這憋屈的處境,好去好好收拾眼前這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家夥。


    男人聽到動靜,抬眸瞥了陸瑾一眼,眼神裏透著幾分無奈,輕輕搖了搖頭,“我說你呀,就別白費那勁兒了,這繩子可不是你能輕易掙開的,倒不如乖乖待著,省得自討苦吃。”


    “要你管!你個冷血無情的家夥,我就算是掙到皮破血流,也絕不再受你這窩囊氣。”陸瑾吼道,額頭上已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那股子倔強和憤怒讓他絲毫沒有要放棄掙紮的意思。


    就在陸瑾和男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圖書館外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嘈雜聲,像是有不少人正朝著這邊走來。男人臉色微微一變,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低聲嗬斥道:“都怪你,這下好了,怕是要被發現了,你可真是個麻煩精。”


    陸瑾一聽,心裏也“咯噔”一下,雖說心裏對男人滿是怨恨,可這會兒要是被人發現他倆這副模樣,那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呀。他下意識地看向男人,眼神裏竟難得地有了一絲慌亂,“那……那現在怎麽辦呀?”


    男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快速站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低聲道:“還能怎麽辦,先找地方躲起來呀,真是被你害慘了。”說著,男人便朝著圖書館的一個角落裏走去,那裏擺放著幾排高大的書架,倒是個不錯的藏身之處。


    陸瑾看著男人的背影,又著急又無奈,“喂,你倒是先給我解開呀,我這樣怎麽躲啊?”他壓低聲音喊道,可男人就像沒聽見似的,頭也不迴地繼續往前走。


    陸瑾心裏那個氣呀,可也沒辦法,隻能咬著牙,在地上艱難地挪動著身子,朝著男人的方向一點點蹭過去,那模樣別提多狼狽了,可此刻也顧不上這些了,隻盼著能趕在被人發現之前躲好咯。


    等陸瑾好不容易蹭到書架後麵的時候,那嘈雜聲已經越來越近了,聽聲音似乎都已經到了圖書館的門口了。陸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眼睛緊緊地盯著門口的方向,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男人則站在一旁,神色也略顯緊張,不過還是比陸瑾鎮定些,他目光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一隻手還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仿佛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呢。


    就在那腳步聲即將踏入圖書館的瞬間,忽然,一道手電筒的光亮從門口射了進來,在書架間晃了晃,那刺眼的光線讓陸瑾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心裏暗叫不好,這下怕是真要被發現了呀。


    可就在那光線即將照到他們藏身之處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怪異的響動,像是有什麽東西重重地摔倒在地的聲音,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一下子就吸引了外麵那些人的注意力。


    “什麽聲音?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走,過去看看。”一個聲音喊道,緊接著,那腳步聲便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圖書館裏又漸漸恢複了平靜。


    陸瑾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就像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那懸著的心這才慢慢落了地。他扭頭看向男人,眼神裏還帶著些許驚魂未定,“好險啊,差點就被發現了。”


    男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大半夜跑這兒來瞎折騰,哪會有這事兒。”


    陸瑾一聽,剛消下去的火又“騰”地一下冒了起來,“嘿,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倒成我的錯了?要不是你把我綁起來,咱們至於這麽狼狽嗎?”


    兩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那架勢,全然忘了剛剛才躲過一劫呢,仿佛隻要湊到一塊兒,就非得爭個高下不可似的,吵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呀。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大概是吵累了,這才漸漸停了下來,周圍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隻餘下兩人略顯粗重的唿吸聲,在這昏暗的圖書館角落裏交織著。


    陸瑾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呀,本來隻是想找找那個神秘室友,哪成想遇上這麽個冤家,不僅沒找到人,還把自己陷入了這麽個尷尬又危險的境地,真是越想越氣,可又實在拿男人沒辦法,隻能在心裏幹生悶氣呢。


    男人呢,也靠著書架站著,微微閉著眼睛,像是在平複剛剛吵架帶來的情緒波動,臉上透著一絲疲憊,不過那副生人勿近的氣場倒是一點兒沒減,仿佛隻要陸瑾再多說一句,又能立馬吵起來似的。


    不過,一番折騰下來,陸瑾悲催地發現,原本還有些鬆動跡象的地方,這會兒竟變成了死結,他鉚足了勁兒用力拉扯,可那繩子卻紋絲不動,就像跟他較上勁了似的。


    “死結了吧?還嘴硬不?”男人瞧見這情形,語氣裏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得意勁兒,那眼神裏滿是對陸瑾不自量力的嘲笑,仿佛還在炫耀著自己此刻占了上風呢。


    “你……”陸瑾被男人這麽一懟,頓時噎得無話可說,心裏那股憤怒的火苗“噌噌”往上冒,可卻愣是找不到發泄的出口,憋得他別提多難受了。


    說起來也怪,不管陸瑾說出怎樣的話,這男人總能輕描淡寫地迴應,而且迴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讓陸瑾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有勁沒處使,空有一身的蠻力,在這兒卻毫無用武之地呀。


    “沒話說了?”男人見陸瑾沉默了,還不依不饒地追問著,那神情,就好像正沉浸在和陸瑾這場“口舌之戰”裏,非得把陸瑾徹底打敗了才肯罷休似的。


    “你有完沒完?”陸瑾怒目圓睜,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那架勢,感覺都快把眼眶給燒穿了,那憤怒的模樣,任誰見了都能感受到他此刻有多氣。


    “想繼續我奉陪。”男人可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在這場對峙裏,他半步都不會退縮,哪怕陸瑾都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也全然不懼,那副強硬的姿態擺得明明白白的。


    見陸瑾沒了反駁的力氣,男人便慢悠悠地站起身來。他先是極為從容地把一直拿在手裏的那本書放迴了書架上,接著,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那步伐裏還透著一股讓人看了就特別不爽的悠然自得勁兒,仿佛天塌下來都跟他沒關係似的。


    就在這時,陸瑾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趕忙叫住他:“喂,我說你要去哪兒?”陸瑾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雖說心裏對這個男人厭煩得很,可這會兒卻又害怕他真就這麽走了,把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這兒呀。


    “迴宿舍睡覺,怎麽了?”男人的迴答簡潔又平淡,那語氣就跟剛剛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這可把陸瑾心裏的火又給拱起來了,蹭蹭地往上冒啊。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麽?”陸瑾說道,眼神裏帶著一絲期待,心裏盼著這個男人能突然良心發現,想起自己還被綁在這兒,動彈不得。


    “哦,我是有件事忘了。”男人聽到陸瑾的話後,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不緊不慢地迴到原來的地方,極為自然地拿起放在那兒的油燈。


    “你是不是瞎啊?你拿油燈做什麽?”陸瑾見狀,急切地問道,心裏那叫一個焦急呀。他實在想不通,這男人怎麽在這個時候還惦記著那盞油燈,卻全然不顧自己還被困在這兒的困境呢。


    “我忘了拿自己的東西,迴來取不是很正常嗎?”男人麵無表情地說著,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更是讓陸瑾氣得渾身直發抖,恨不得衝上去跟他理論一番。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我解開再走?”陸瑾問道,聲音裏已經帶上了一絲哀求的意味。畢竟現在自己身處這樣的困境,要是真被扔在這兒過夜,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所以他也顧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的了。


    男人聽到陸瑾的話後,緩緩走到陸瑾麵前,接著蹲下身子,又用手指極為輕蔑地戳了戳陸瑾的臉,帶著一絲嘲諷說道:“不好意思,那個結我也解不開,你還是等明天有人發現你,讓他拿剪刀剪開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這兒過夜?”男人沒吭聲,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又朝著門口走去。這下,陸瑾可再也忍不了了,他覺得自己都已經退讓這麽多了,可這個男人還是這麽無情無義,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呀。


    “你給我迴來!”陸瑾扯開嗓子大聲吼叫著,那聲音裏滿是憤怒與絕望,他想通過這最後的呐喊,讓這個男人停下腳步,改變主意呢。


    然而,男人對陸瑾的吼叫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自顧自地朝著門口走去。男人打開圖書館的門,借著那微弱的燈光,朝著陸瑾露出了一個特別刺眼的微笑,那笑裏全是在向陸瑾炫耀自己贏了的意思呀。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陸瑾望著那已經消失不見的背影,心裏的怒火徹底爆發了,他怒吼道:“等我找到你,你就等著倒黴吧!”


    那憤怒的吼聲在空蕩蕩的圖書館裏不斷迴蕩著,久久都沒有消散,仿佛在傾訴著陸瑾此刻滿心的不甘與憤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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