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兩萬兩白銀,要找於氏的奸夫!


    不得不說,真的是大手筆!


    一時間,連盛淮安為何會渾身濕透,都被大家忽視了,互相看看,孟青砸嘴:“好生意!”


    將軍府再怎麽不差錢,兩萬兩白銀,也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盛淮安臉色又不好看了:“你很差錢?”


    孟青才不怕,實話實說:“兩萬兩,能辦很多事啊!”


    盛淮安低著頭,蘇陌不知道,他在西北時常年剿匪,錢財是不缺的,不過,有青竹和三月跟著蘇氏,蘇氏的事情,盛淮安清楚的很:


    蘇氏手裏,有蘇老太君在她出嫁時給的三千兩,迴門時老太君給蘇氏補了三千兩,後來老太君去世時又給蘇氏留了一萬兩,如今她願意拿出兩萬兩來, 蘇氏除了把老太君給的全部押上,說不定連庫房裏那不值錢的嫁妝都算上了, 蘇氏押上全部的家底要做的事, 交給將軍府的人幹,總比去找司玄澈那個紈絝好的多。


    最主要的是,將軍府如今有的是人,陳甲這兩年訓練出來的飛字輩兒還沒有正式出過任務,閑著也是閑著?若是能找出於氏的奸夫把於氏連根拔起,對蘇同慶也能造成一定的打擊。


    盛淮安派宋千出去,把陳甲喚來。


    天快黑時,蘇陌出去在東屋門口的小灶屋做魚肉粥,盛牧照例抱著小猴子坐在廊簷下玩,廚娘吳嫂帶著女兒紅豆,很認真的學習做飯,盛飛對母親明顯的熱情了許多,主動搬個小板凳,坐在爐子前,幫著母親燒火,平日裏很粗獷的男孩子極力讓自己變得乖巧起來。


    東裏屋沒有燃燈,盛唐把床頭的夜明珠其中一個亮出來,屋裏現出柔和的光,陳甲從後窗翻進來,聽著盛淮安的吩咐:“找於氏的奸夫?”


    盛淮安點頭,並且把手裏的彈簧刀展示給陳甲看:“你看看這個,這種材質的兵器,你在其他地方有沒有見到過?”


    陳甲仔細看了看,搖頭:“沒見過。”


    盛淮安輕歎一聲:“今日蘇氏拿出來九柄這樣的兵器,且,”盛淮安語氣凝重:“我猜,她還有。”


    陳甲:“她怎麽會有這種罕見的兵器?而且還有這麽多?”


    盛淮安輕歎:“是啊,她怎麽會有這麽多?她還揚言,咱們若是能幫著她找到於氏的奸夫,她出兩萬兩白銀。”


    陳甲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臉上,現出驚詫的表情:“兩萬兩白銀?夠咱們暗衛訓練營地差不多一年的開銷了。”確實夠多的。


    盛淮安:“咱們的人這兩年蟄伏韜光養晦,都沒有怎麽幹過活兒,不如把他們放出去練練手, 也不錯。”


    陳甲點頭同意:“是,哥的意思是讓飛字輩兒的來做?這兩年多,飛字輩兒在營地訓練的辛苦,軍師怕他們出來引起潘宏的注意,平日裏幾乎不讓他們出營地,如今他們化整為零,都已經到了京都附近,而且,陸翔陸通也帶了人來,人手是足夠的。”


    盛淮安:“你去和軍師商量,於氏身邊的老仆聽說都被曹真下獄了,派人想辦法接近於氏身邊老仆,再派人找蘇瑤玉身邊伺候過、被蘇瑤玉苛待打發出去的人,耐心點,一個一個的摸一邊。”


    “是!”


    “國公府那邊如何了?”


    陳甲不由得臉往黑暗中躲了躲,盛淮安和陳甲太熟悉了,立刻問:“有什麽不對勁的?”


    陳甲覺得有點說不出口:“飛廉派人跟著盛淮賢, 盛淮賢最近攛掇他婆娘陳氏接近夫人,想從夫人身上下手,讓他的庶子過繼到將軍府。”


    盛淮安對自己的幾個堂兄,都不是很熟悉。


    他父親是在他六歲時發現他身子不對勁的。


    盛淮安幼時身子瘦弱矮小在國公府經常受氣,六歲那年他父親從邊關迴府探親,看長子經常被人欺負,先是打算讓他習武強身自保,後來發現,兒子都六歲了, 身高卻像四歲的孩子,請了太醫給盛淮安看脈,經太醫多次診脈後,推斷盛淮安體內有毒, 他父親當即帶他迴了西北,把他送到了天池山白澤洞周老先生那裏,周老先生診斷也是盛淮安體內有毒素,且應該是胎裏帶的毒素,若是毒素不祛除,怕是孩子長不高,最壞的情況,成年後身高或許還是十歲幼童,不會超過三尺!


    盛文韜又驚又怒,安排心腹迴京都國公府仔細打探,到最後才得知,當年妻子有孕時,有人給老夫人送去神藥,說是能讓孕婦腹中胎兒由女嬰轉為男嬰。


    盛文韜的妻子楊氏第一胎生的是個女兒,第二胎其實還是個女兒不過沒保住,所以怕第三胎還是女兒,被診出有孕就開始吃這個神藥, 楊氏最終第三胎 如願生了兒子,就是盛淮安,可是六歲的盛淮安,身高像是三四歲,自幼因身子瘦弱矮小便在國公府被人欺負,膽小怯弱,經常連屋門都不敢出。


    楊氏一族人數在京都人數眾多,當年在朝堂中也頗有影響力,盛淮安的母親楊氏和當初謝皇後的大嫂謝家大夫人是同宗姊妹,盛文韜不知給老夫人獻藥之人是有心還是無意,他不敢讓兒子再迴京都待在國公府,遂把兒子留在了白澤洞,拜周桐老先生為師,之後,盛淮安便沒怎麽迴過京都。


    盛淮安在白澤洞的最初幾年,一直是在治病,兩年後體內毒素清清除幹淨,才跟著師兄開始習武,前兩年遇襲中毒,之所以能撐著一口氣等到他師父到陳州,第一是他師門保命解毒丹管用,第二也是盛淮安自幼體內有罕見的毒素,因此,體質和其他人不同,抵抗力更強些。


    他在西北從軍十年,期間迴京都探親次數很少,便是迴府,也隻帶著他弟弟盛淮放,還有那個庶出的小弟弟盛淮平一起玩, 對國公府, 對伯父叔叔們和堂兄們,統統沒有一絲好感。


    此刻聽到陳甲說堂兄盛淮賢要從蘇氏身上下手將庶子過繼到將軍府,他有點不怎麽明白:“他準備如何從蘇氏身上下手?”


    陳甲看著盛淮安,低低的喊了一聲:“哥!”


    盛淮安看他不是很想說,有點怒:“你說!”


    陳甲難堪:“他要陳氏想辦法約夫人出門,然後他親自和夫人見麵說過繼之事。”


    盛淮安看著陳甲,就這?


    陳甲苦著臉:“飛廉察覺盛淮賢打夫人的主意,便在盛淮賢屋裏待了幾個晚上,盛淮賢最新納的那個小妾給了盛淮賢一種藥粉,說是等盛淮賢單獨和夫人見麵時,把這藥粉給夫人用了,到時候,”陳甲聲音越來越小:“到時候汙了夫人的名節,夫人若想保住名聲,自然會對盛淮賢言聽計從,將軍府的家業,就成了盛淮賢的囊中之物!”


    在旁邊羅漢床上坐著的盛唐霎時起身,跳下床衝到父親身邊,握緊雙拳,雙眼圓睜的看著陳甲:不敢相信國公府那邊為了算計將軍府的家產,能有這麽惡毒的心思!


    在床尾的宋千宋萬也驚呆了,倆人小心的停了給將軍捏腳,宋萬微微張開嘴,這兩天咋迴事?老是聽到這嚇死人的消息!


    盛淮安怒極,抬手揮出一掌,床頭邊放著的鼓凳應聲碎裂。


    “豎子!”盛淮安怒喝一聲!


    陳甲等盛淮安把鼓凳打爛,小小發泄了一下,然後才勸:“哥你放心,飛廉最近都會跟著盛淮賢,不會讓他有機會得手的。”


    這邊屋裏的動靜有點大,剛好蘇陌做好了魚肉粥,盛飛端著小砂鍋,身後跟著蘇陌盛牧,往裏屋來,剛進屋門,聽到屋裏盛淮安怒喝,蘇陌好奇,和盛牧笑著說:“你父親在發火?誰惹他了?”


    蘇陌掀起布簾,進到裏屋,吩咐盛唐:“把蠟燭燃著吧,隻夜明珠不怎麽亮。”


    蘇陌算是見識過這夜明珠了,也就微微的柔和的光,根本不亮的,若是在現代,也就是起個小夜燈的作用。


    盛唐應了一聲,掩飾著自己的不安,趕緊把屋裏左右兩邊幾排蠟燭都點亮。


    陳甲早在蘇陌掀起布簾時,已經退入靠牆那邊的屏風後麵,這裏,成了他固定的位置。


    蘇陌走到床前,看著地上碎了的鼓凳,看盛淮安:“誰惹你了?唉,你說你身子動不了,手勁倒是不小,可惜了這鼓凳,原本我看這凳子很結實的,誰知這麽不經拍!”


    她嘮嘮叨叨的,去旁邊又拉過來一個鼓凳,盛飛已經將砂鍋裏的魚肉粥盛了一小碗出來,雙手捧著放到父親腿上的小桌板上:“父親!”


    盛淮安已經平息了怒火,心裏要對盛淮賢千刀萬剮,麵上已經雲淡風輕,看不出任何情緒。


    朝著蘇陌一笑,還勉強多說了兩句:“夫人做的魚肉粥,聞著就香。”


    蘇陌被誇,開心:“那是自然,食材好,水也好,做出來的粥,自然就香!”


    是啊,純的靈泉水,空間裏出產的黑魚肉,用空間裏上好的香米熬煮,能不香嗎?


    盛淮安低低笑了一聲,坐直身子,拿起小瓷勺,小口小口的喝魚肉粥。


    蘇陌看著盛唐把碎了的鼓凳揀出去,此刻方岩白翼和孟青都去了那邊校場找軍師,為後天蘇同慶來將軍府商量對策,屋裏就盛唐三兄弟和宋千哥倆。


    蘇陌看著被盛牧放到羅漢床上,乖巧的小猴子老九,走過去揉了兩把老九的閃閃發光的小腦袋:“想不想老六?”


    盛牧仰著小臉:“母親,老六是誰?”猴子是老九,老六是誰啊?


    蘇陌捂著嘴笑,實話實說:“老六是一隻貓,老七老八是兩條魚,老九自然是這個小猴子了!他最小,是個小老九。”


    盛淮安想起在那個仙境中的小黑貓,眉心微動,隨即又恢複了平和淡然的表情。


    蘇陌說的是實話,盛牧似乎有點不信:“哪有人養魚當寵物的啊?母親敢不是唬我?”


    蘇陌笑:“想不想聽故事?給你講個什麽都能成精的神話故事?”


    “好!”


    盛牧立刻拍手:“兒子想聽!”


    盛唐立刻娘親是八歲,堂弟盛飛當時五歲,他倆幼時是聽過他們的祖母和奶娘給他們講故事的。


    盛牧離開他娘親時才兩歲,他哪裏聽過娘親講故事?


    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蘇陌。


    蘇陌笑嗬嗬的,聲情並茂的講起了齊天大聖孫悟空的故事,用手時不時指著小老九:“你的祖宗,可比你爭氣多了,生下來就有神智,沒多大就能統帥四萬七千名猴兵猴將,到後來, 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獅駝王都是他的結義弟兄,他闖龍宮、下地府、上天庭。。。。。”


    蘇陌繪聲繪色的講美猴王的故事,隻講了第一章美猴王出世,就把一屋子的人,甚至屏風後麵 的陳甲,都吸引住了。


    陳甲聽著屏風外麵夫人心無旁騖的講故事。


    蘇陌的來曆陳甲親自查過,從種種細節來看,夫人和當時在尚書府的那位端莊賢惠,謹言慎行的小姐一點點都不一樣,所以,夫人的底細是有點蹊蹺的,不過,陳甲的判斷和盛淮安以及東屋裏其他人一樣:蘇氏對將軍府,是沒有惡意的。


    即便這個蘇氏是假的,應該也不會危害到將軍府,而且,從蘇氏進入將軍府以後所作所為來看,蘇氏對將軍府是極大的助力。


    陳甲微微低頭:盛淮賢敢對夫人起壞心,那就去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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