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和老六正在用意識交流,忽然感受到馬車左右搖晃,像是一陣妖風,吹動馬車在顛簸!


    孟青和羅鬆黑豆跟著三月從尚書府裏出來,還未跑到馬車這邊,便看到馬車旁邊站了幾個黑衣人,孟青遠遠的便大喊: “你們是什麽人?因何圍著我家府上的馬車?”


    冰冷的聲音:“你們又是何人,在尚書府門口鬼鬼祟祟,是何道理?”


    青竹已經抽出腰上的長帛帶,宋杆子握著馬鞭嚴陣以待。


    孟青手放在腰間大刀的刀鞘上 ,三月、羅鬆和黑豆快速從馬車下麵抽出幾根齊眉哨棒,幾人分幾個方向守護在馬車旁邊。


    他們每人麵前一到兩個黑衣人,一群黑衣人團團將馬車圍住,其中一個首領模樣的, 手持長劍,指向馬車:“車廂裏是何人?”


    孟青手持大刀,臉色難看,卻不得不如實迴答:“我等是輔國大將軍府的護衛,馬車上是我家夫人,今日前來賀喜蘇大小姐大婚,你們是何人?尚書府門口,動刀動槍,你們眼裏,可有王法?”


    黑衣人:“奉蘇大人之命,護衛尚書府,還請夫人下車,等府裏的混亂查清楚後方可離開。”


    馬車裏的蘇陌有點後悔,不該把馬車停在尚書府牆外!


    要麽剛才就動手,要麽就離得再遠些,不過,離得太遠了又不利於扔手雷,她沉吟片刻,在馬車裏朝著外麵說:“抱歉,剛才在尚書府後院被大炮仗嚇了一跳,此刻心裏還很慌亂,左右大小姐也要出門了,我就不進去了,勞煩你轉告父親大人,本夫人改日再來看望他老人家。”


    黑衣人聲音冷漠:“奉蘇大人之命,所有剛才在尚書府的人都不得離開,夫人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的好。”


    倉啷、倉啷幾聲,蘇陌透過轎簾,看到正對著的黑衣人抽出了長劍。


    蘇陌低著頭,從袖子裏抽出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不知怎地,她渾身不舒服,像是感受到了死神的氣息,這他麽的,壓迫感十足是怎麽迴事?!


    要怎麽辦?


    他們此刻在尚書府側麵圍牆邊,離著尚書府正門,不過幾十步的距離,調轉方向迴尚書府很快,若是執意離開,相當於落荒而逃, 看著十幾個黑衣人的氣勢,馬車也逃不出去,而且,她為什麽要逃?


    她一個弱女子,尚書府裏的各種混亂,和她什麽相關?


    自然要迴尚書府,而且要毫不心虛,甚至略顯氣憤的迴去!畢竟剛才她是真的嚇壞了!


    想及此處,蘇陌很識時務的吩咐孟青:“孟護衛,調轉馬頭,迴尚書府。”


    孟青在馬車旁邊,高聲應:“是!夫人。”


    宋杆子趕著車,馬車又迴到了尚書府的側門,青竹從下麵上來:“夫人可還好?”


    蘇陌把消音手槍收進空間:“好不好的,走吧。”


    不好也得進去啊!


    蘇陌扶著青竹的胳膊跳下馬車,她臉色更加蒼白,顯得對迴到尚書府很是 恐懼,走路時有點搖晃,似乎腿都是軟的,像極了一個嚇破了膽子的婦人。


    她確實有點怕,身後跟著的這些黑衣人,讓她感受極其不好,她確信,這些人都是傷過人命,刀口舔血的高手。


    青竹扶著蘇陌從側門進入尚書府,後麵跟著三月,等孟青、羅鬆和黑豆要進去時,被黑衣人胳膊一伸攔住:“無關人等,不得進入。”


    已經踏入門檻的蘇陌站住,轉身看著那位像是多說一句話都會死的黑衣人,眯了眯眼。


    孟青驚:“夫人?”


    羅鬆機靈的上去拱手:“這位大哥,我等都是將軍夫人身邊的護衛,夫人既然進去,我等理應跟著伺候夫人。”


    孟青壓抑住臉上怒氣,不得不拱手:“勞煩通融,我等職責所在,不能離開夫人半步。”


    黑衣人像是沒有聽到,手一揮,身後過來幾個黑衣人,站在孟青三人麵前,那陣勢,怕是不會讓孟青幾人進去的。


    孟青性子暴烈,手摸著腰間刀鞘,喝道:“豈有此理?尚書府便是如此待客的嗎?”


    黑衣人不答,徑直往裏走。


    孟青抽出大刀:“站住!要麽讓我們進去,要麽請夫人出來!”


    孟青一抽刀,他身邊圍著的幾個黑衣人倉啷、倉啷,都抽出長劍,指尖直指羅鬆和黑豆。


    羅鬆毫不膽怯,手持哨棒,昂首挺胸往前半步,胸口衝著長劍。


    黑豆雖然害怕,也跟著羅鬆往前半步,怒衝衝的看著拿劍指著他們的黑衣人。


    蘇陌本就已經站住迴身朝著這邊,此刻,她驚覺,圍著孟青幾人的黑衣人,臉上都蒙著布巾,這就很像殺手的樣子了,想到在霧柳鎮客棧及酒樓的幾次刺殺,她歎口氣,將軍府的人不會膽小,但是,畢竟人太少,這個時候動手,不合適。


    她揚聲吩咐:“留下馬車在外麵等,孟護衛你們幾個,都迴將軍府。”


    轉身看看青竹和三月,又吩咐:“你們倆也出去,在門口馬車上等我。”


    “不!”青竹堅決反對:“奴婢跟著夫人進去!”


    “我也跟著夫人!”三月剛才被震天響嚇得是哭了,但她不是膽小怯弱之人!


    況且,她倆都已經進了尚書府的側門,為何要再出去?自然是跟著夫人,免得夫人發生意外。


    那黑衣人無視這邊的爭吵,揮手。


    圍著孟青的幾個黑衣人撤了長劍。


    孟青看向蘇陌:“夫人?”


    蘇陌臉色一板:“既稱唿我是夫人,那便聽我吩咐,要麽在門口等,要麽迴將軍府!”


    她蹙眉:“我不過是迴尚書府而已,這裏是我長大的地方,又不是龍潭虎穴,你們這副模樣,我父親看了,豈不生氣?快走!”


    孟青無奈,把長刀入鞘。


    孟青、羅鬆和黑豆三人被攔在尚書府側門外,看著夫人走遠,身影被幾個黑衣人擋住,漸漸看不到了。


    孟青跑迴馬車旁,羅鬆和黑豆倆人都鑽到馬車裏,三人並沒有商議,孟青是上過戰場的武將,處事果決:“羅鬆你迴去告知白翼這邊的事, 暗中應該有人盯著咱們,黑豆在尚書府外麵轉轉,把盯著咱們的人釣走,讓宋杆子和藏在附近的人聯係一下,告知他們夫人被尚書府扣下來,怎麽辦要等府裏來人再說。 我在這裏等夫人。”


    羅鬆點點頭:“好!”


    臨出馬車時,孟青叮囑:“萬事小心!你直接迴府裏,路上不要有任何停留。”


    蘇同慶身邊的死士出頭,這是他事先沒有想到的,這些人習慣於藏在暗處偷偷動手,許是尚書府裏過於混亂,所以他們不得不露麵,大白天的,一個個麵巾遮麵,像是陰溝裏見不得光的老鼠!


    孟青心裏惱怒,吩咐完後,咒罵了幾句。


    羅鬆跳下馬車,飛奔迴將軍府報信。


    尚書府門口此時已經聚了一些閑人在看熱鬧,尚書府再怎麽高門大戶,裏麵的動靜那麽大,外麵也不可能一點都聽不到。


    尚書府所在的位置,幾條街上都是高官顯貴豪門大族,剛才那聲巨響,越是稍遠一點,越是聽的清晰,此刻也有其他府邸派來打探消息的下人,尚書府看門的再怎麽樣,也不能得罪附近的鄰居,便睜隻眼閉隻眼,守著門口不讓靠近,並沒有驅趕門口聚集的人群。


    黑豆也不帶怕的,跳下馬車,在尚書府門口轉悠,哪裏人多去哪裏看熱鬧,


    蘇陌跟著黑衣人,來到尚書府前院和後院相連的一個偏院裏。


    野豬的攻擊性強,尚書府獵殺野豬的動靜也不敢過大,有那麽一頭兩頭野豬衝出後院往前院逃竄,所以,她們一路進來,沿途不時看到被野豬踩踏的花草,撞倒的花木和架子等,還能清晰的聽到護院和家丁追殺野豬的唿喝聲。


    蘇陌站在偏院裏,能較為清晰的聽到外麵熱熱鬧鬧的唿喊聲,臉上的笑容抑製不住:老六很爭氣,這幾頭野豬大爺也很爭氣!


    她雙手合十,希望野豬大爺讓蘇瑤玉對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刻骨銘心,可一定不要忘記!


    青竹看到夫人臉上笑容輕鬆,多少放了心。


    剛開始她覺得很玄幻:堂堂尚書府,為何會出現野豬?還是在這麽一個大喜的日子裏出現野豬!


    雖然不很確定,但是現在看到夫人這麽放鬆的笑容,她確定她剛才的猜測是對的:今日尚書府這無妄之災,應該和夫人有關。


    可是,夫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難道夫人變戲法能這麽厲害?


    青竹因為想不明白,所以對夫人起了敬佩之心,能在護衛家丁這麽多的尚書府裏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夫人威武!


    這個偏院裏有正屋三間,兩邊都有廂房,蘇陌站在的正屋廊簷下,看著院中的爬藤架子,像是紫薇花,紫薇花期晚,此刻藤蔓還像是枯枝,看著毫無生氣。


    兩邊廂房裏似乎都有人,一側廂房裏人都在屋裏,隱隱能聽到裏麵傳來說話 的聲音。


    另外一側,一個小丫鬟站在廂房門口,探頭探腦往屋裏看,臉上的神情怯怯的。


    青竹是練武之人,耳目敏銳,小丫鬟站的那個廂房窗口位置站著 一個人,窗子開著正在往外麵看。


    青竹往那邊一瞅,低聲對蘇陌說:“夫人,那邊廂房裏,是剛才在攬月閣自稱是於家小姨母的那人。”也是剛才在九曲橋上被困在池塘中心的那個女人。


    蘇陌笑:“難為她,這麽快就上岸了。”


    唉,橋不是被炸斷了嗎? 她是怎麽從池塘裏出來的?


    於鶯兒聽到院子裏又進來一個人,站到窗口,看到廊下站著的蘇陌時,她走出房門,像是看到了久違的親戚,隔著院子中間的甬道,佯作親熱的和蘇陌打招唿:“外甥女!”


    臉上神情僵硬而虛假,肌肉一扯一扯的,像是要笑卻笑不出來,看著有點詭異。


    蘇陌惡心這個稱唿,扭頭毫不客氣:“ 我是蘇家養女,你是尚書夫人娘家已經出嫁的庶妹,從哪裏論的外甥女?我夫家姓盛,您不如喚我一聲盛夫人的好。”


    於鶯兒臉上尷尬,強忍著,嘴唇翕動:“盛夫人!”看蘇陌把眼神挪開,她鼓起勇氣問:“夫人怎麽也來這個院子了?夫人可知,尚書府為何要讓我們待在這個院子裏不得離開?”


    若是平日裏,看門的婆子應該站在院子門外,今日什麽都透著一股子不正常,兩個婆子站在院門裏麵,把院門從裏麵拴著,站在門後。


    聽到外麵有人喚,才會打開門讓人進來。


    婆子們態度惡劣,這院子又沒有開火,所以此刻她們連一口熱水都沒有!


    於鶯兒本就受了驚,此刻又覺得委屈,她一大早來尚書府,折騰到現在水米未進一口,餓的肚子咕咕叫,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來走個親戚能被餓成這個樣子,當然,更想不明白,尚書府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何要把她關在這個荒涼的院子裏?


    看到蘇陌進來,她心裏更加淒楚,她自然知道這個女人是蘇家不稀罕的養女,這個女人和她關在一起,隻能說明她和這個女人一樣,不被蘇家人重視。


    她下意識的把蘇陌當成了同盟,有點套近乎的意思。


    蘇陌稀罕她來套近乎?


    “為何?”蘇陌語氣惡劣:“那要看你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好事了!剛才在水榭那邊,你做了什麽讓水榭被雷劈了?害我和你關在一起,真是晦氣!”


    “我沒有!”於鶯兒辯解,又無力的很:“我什麽都沒有做,我隻是在九曲橋上看錦鯉而已!”


    蘇陌隔著十幾步,冷眼看於鶯兒滿臉的惶恐,甚至能隱隱看到於鶯兒眼裏的淚水。


    蘇陌好奇的問:“說起來,我也算是在這座府邸長大的,於家的親戚,我雖然不很熟悉,但是幾乎都認識,你是夫人庶妹,怎麽前些年,你一次都沒有來過尚書府?”


    於鶯兒眼中滑落淚水,語氣怨懟:“世人都是拜高踩地,於侍郎之前多風光,我母親在於家就被打壓的多卑微,前些年,長姐眼中,哪裏看得到我這個梁州來的妹妹?”


    她不想說的是,她嫁的也不好,一個衙門小吏不受寵的婆娘,哪裏跨得進尚書府這高門檻?


    於氏前些年雖然和蘇同慶夫妻不睦,但是蘇老太君在世時,蘇家先有謝皇後為靠山,後得蘇太後賞識,蘇家地位超然,於氏作為蘇家的主母,娘家兄弟又是工部侍郎,對這個外地來的庶妹,於家姐弟幾個,都嗤之以鼻,絕不會讓於鶯兒上門的。


    蘇陌眉眼掃了掃於鶯兒,往前走了幾步:“你母親在梁州府時,真的是於知府明媒正娶的娘子?”一副八卦的模樣。


    “當然是!”於鶯兒脊背挺直,反正父親早已不在了,當年的事,自然是母親說什麽就是什麽:“在梁州時,我母親也是走了三書六禮,正正經經嫁到於家的,也就是父親他走得早,若是父親還在,定然會給我母親應有的名分!”


    蘇陌竭力想想雲嬤嬤曾經的話,問:“可我怎麽聽說你父親於知府很寵愛在京都後娶的那位夫人啊?難道不是嗎?”


    “自然不是!”於鶯兒尖叫,她最討厭的人第一是眼高於頂的於寬姐弟,第二就是那個搶了母親位置的商戶女!


    “錢氏是個商戶女,我外祖可是梁州鄉紳,我母親是良家女,錢氏如何能與我娘相提並論?”知道的說於鶯兒的外祖家是大地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耕讀之家呢,鄉紳,哼!


    蘇陌不知道喬家的情況,她撇嘴:“既是鄉紳,為何要把你母親不明不白的送給人家做妾? ”


    於鶯兒也往前幾步,不敢放肆的喊,但是聲音越來越大:“你知道什麽?我父親在梁州做知府十年,梁州人從來沒有聽說過我父親在京都有原配,我外祖把母親許配給我父親,我父親是以正房之禮迎娶的,且,那些年,我父親心裏眼裏,就隻有我母親一人!後來迴京時娶錢氏,我父親是不得已!外放的官員想要留在京都,需要打點和人脈,我父親為了前程和於家在京都的地位,這才娶了那個商戶家的女子,我父親從來沒有在意過那個女人,從來沒有!”


    蘇陌抬起頭,於鶯兒真是太討厭了,說的話太可惡了!


    冷笑:“那人家把東西扔了,不要了 ,怎麽你娘那個外室,卻沒有扶正呢?”


    於鶯兒其實不想和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說家中的齷齪事,可今天,她太害怕了,忍不住想找人說說話,於是就越說越多,像是個怨婦,越說越委屈!


    且,她也聽出來,蘇陌對於家的事,似乎毫不知情。


    她做出一副驕傲的模樣:“在梁州,我母親就是父親大人的正室!迴京之後,無須再次扶正!若是按規矩說,那個錢氏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妾室!”


    蘇陌吃驚,半天後,嘖嘖:“我若是沒有記錯,於知府是離任迴京那一年原配才病逝的,原配活著,你母親如何做正室?難不成大周律對你們於家格外開恩,那於知府有通天的特權,在京都一個正室,在梁州一個正室?再說了,尚書夫人可是比你大近二十歲,人家能嫁到蘇家這樣的高門大戶,可見她原配嫡女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你這話說的,真是越來越扯了!”


    於鶯兒的聲音越來越大,但是反反複複的,也就一句:“不是的!我母親也是正室!”


    那邊廂房的女人們聽到這邊說話的聲音,也走了出來,站在廊下聽這邊說話。


    蘇陌懶得打理於鶯兒,吩咐青竹:“去找人,要點熱水泡茶!尚書府自從老太君不在,下人們可越來越懶惰了,客人們來了,連個熱水熱茶都沒有,不像話!”


    擺足了當家人態勢。


    說起來,蘇老太君對於氏管家能力不認可,且於氏和兒子不和睦,不適合管家,所以老太君早就培養原身學著管家,蘇陌這氣勢,還真不是空穴來風,是真的曾經管家好幾年才有的氣派!


    蘇陌心裏忽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祖母對原身,確實是疼愛的,原身在蘇家,也是得到過嗬護的!


    這一瞬間,蘇陌感受到一股輕鬆, 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欣喜之感。


    她不由得笑了笑,笑容很燦爛。


    那邊的婦人裏,一個人越出人群,朝著這邊的蘇陌福身行禮。


    “妾身謝門程氏,見過小姑奶奶!”


    蘇陌看看,不認識,態度和氣:“您請起,請問您是?”


    那少婦落落大方:“妾身是老太君娘家的侄孫媳,老太君是我家夫君的姑奶奶。”


    蘇陌聽著這位是謝家婦人,看對方打扮的素淨利落,身後的幾位少婦小姐也都看著不卑不亢,她心中一滯,朗聲問:“既是老太君的娘家人,為何被主家冷落在這偏院裏?”


    程氏娘家是武將,性格直爽、說話平和但語氣中並無怨懟:“也是不巧,剛才我們覺得園子裏僻靜,在園子裏走了走,偏巧離那個被天雷炸了的水榭很近,所以,被蘇家人留下,說是待會問清楚水榭那邊發生何事後,才能離開。”


    謝家人是老太君的娘家,蘇家如此做,實在過於無禮!


    蘇陌臉色沉了沉,朝著那邊福身:“我自幼在老太君身邊長大,雖然和謝家親眷來往不多,但心裏把謝家人也是當做自家親戚的,委屈這位嫂嫂暫時在這裏歇息,想來父親大人不至於糊塗到對外祖家的人如此怠慢的地步!”


    她說的時候,已經帶了些怒氣。


    “青竹,你讓婆子把門打開,親自去大廚房裏拿些吃得用得,老太君的娘家人,不該受如此怠慢!”


    青竹應聲,要過去時,蘇陌喚住她:“這裏有一些碎銀子,拿著打點,若是大廚房那邊忙,便掏錢買些吃食,若是下人使喚不動, 便多些賞錢,請尚書府下人送來,你可知道?”


    隨手遞給青竹一個荷包,裏麵足有二三十兩的碎銀,從袖子裏抽出幾張小銀票,十兩一張的,有五六張。


    近百兩銀錢,若是去外麵酒樓裏叫一桌,便是醉仙樓裏叫一桌,也是盡夠的!


    青竹躬身:“奴婢明白。”


    蘇陌在尚書府做客,拿出銀子在尚書府裏買吃食,這要是傳出去,可真是蘇家的笑話!


    謝家人互相看看,程氏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了些:“多謝小姑奶奶!”


    蘇陌還禮:“嫂嫂不用客氣!妹妹該做的!”


    那邊的於鶯兒看著蘇陌隨手花錢的氣勢,很是羨慕,這個養女,似乎很有錢啊!


    即便是嫁的夫君身子不好,但好歹是將軍府, 討好她,是不是更容易得些便利?


    她許是這些年受的委屈多了,所以,今天蘇陌幾次和她說話不客氣,她很快就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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